我大笑起来,身后巴利安的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在Savino的带领下杀出一条血路,作战部队副手逃跑了,巴利安故意放他去给Giotto通风报信。

    我愤怒地还击,施展幻术让整个索里亚要塞都笼罩在我的扑克阵中,但最后我却败在了Savino的手下。

    他制服了我,却没伤我。我跪在地上,那个长毛踩着我的肩膀,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站在周围的是巴利安精挑细选的□□大军,至于我带来的那些人早就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了。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打伤你吗?” Savino这么问我。

    “nufufu,难道是因为继承了彭格列的仁慈吗?”

    我们都清楚Savino不是Giotto的亲弟弟,就算Giotto死了他也不会是继承人,想要彭格列的一切他只有抢,只能去抢。

    我这句话无疑激怒了他,但Savino在关键时刻却能忍住满腔怒火让我刮目相看,光凭这些日子的观察,Savino其实是一个十分符合黑手党肮脏、贪婪本性的人。

    “因为你还要去见Giotto。”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只陷害了我,还要让我配合他。

    “nuhahaha,Savino没想到你还会白日做梦。”

    “你本来也想背叛Giotto吧?你想推他下位,我可以做到,而且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可以放他一条活路,只要他肯离开意大利。”

    我惊讶于Savino竟然能察觉我心思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察觉到了,那其他人呢?是不是还有人也早就看穿了我笨拙的手段?

    “这世界上只有我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假我之手。”

    听了我的话Savino反而大笑起来,他让长毛把脚拿开,走到我面前扯着我的前襟把我拎起来,那双映着猩红的眼睛紧紧地锁在我身上,就像一条毒蛇。

    “我真欣赏你这种令人作呕的人渣,渣滓,拒绝我之前,你应该先想想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我被甩在地上,怀表顺着衣服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露出了里面的照片。

    那时我尚未发现自己对Giotto的感情,待他温和客气,艾琳娜也在身旁;那时经常被阿诺德惹麻烦,但还有朝利可以说上两句话;那时G还看朝利不顺眼,Giotto看着他们吵架对我说,“要是有一天能日复一日地过着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我就知足了,你呢?D。”

    可惜我被这个黑手党的世界绞的紧,已经离你们太远了。

    “nufufufu,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

    “你做了彭格列的首领以后,我要留任雾守。”

    Savino看了我半响说,“可以。”

    Savino你在作孽,你今□□我到如此境地,他日就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就算Giotto离开意大利你也休想忘了你犯下的罪,我就是要让你看见我就犯恶心。

    有Savino在,事情真是进展的相当顺利,但Savino最终也没能打败Giotto,反而是他的雨守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右臂。

    作为俘虏,我身负重伤,Giotto带着他的守护者走进来,六个人,偏偏少了我的位置。

    他额前的死气之炎仍旧漂亮,闪烁着灿烂的金色光芒,他的目光却冰冷一片。

    “为什么?D。”Giotto这样问我。

    我又笑了出来,我也很想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的确是我的目的,却不是我的本意,或许那个长毛说的对,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太自负了。

    “彭格列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已经不适合统治这个家族了,一世。”我这么对他说,作为战败者,这不过是在嘴硬。

    事已至此,我别无退路,如果真的死在了Giotto的手上也是我的解脱。

    Giotto沉默了很久,我们一直注视着彼此,最后他对我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他的守护者惊呆了,因为这句话,彭格列乱成一团。

    闹了那么久的争端,最后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就结束了。我愤怒地吼着,“你这是在可怜我吗?Giotto!”

    Giotto看着我最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真的如我所愿,退位给Savino,交出彭格列戒指,并发誓从此不再踏入意大利半步。

    临行那天Savino专门派我去送行,Giotto看着我,他脱下了往日的装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挽着袖口,看上去清秀又帅气。

    他让其余人先上船,自己走到我面前,没有额前的死气之炎,也没有打领带,更没有那件挂着家族徽章的披风。

    “D。”他那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又问了一次。

    我想,Giotto,你为什么还是不懂得死心呢?我们的轨迹再也不会有所重合。

    我合了合嘴,最终也只是说,当然是为了艾琳娜。

    可笑的是直到最后我也只能拿艾琳娜当挡箭牌,我喜欢Giotto,曾经是说不出口,现在已经无法再说了。

    不是每一句话都能像酒,越酿越香,更多的都随着时间变成了腐臭的垃圾。

    “是吗……”Giotto轻轻地说,“不过如果……”

    后半句淹没在轮船的汽笛声中,我没有听清,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G在船上挥手大喊,码头的人越来越少。

    我最后一次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你该上船了,一世。”

    他伸手紧紧地拉着外套,最终还是只字未语上了船。没有再见,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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