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带着硫磺的味道。”

    “啊?!”狱寺连忙闻了闻手指,除了苹果的清香什么都没闻到,“胡说!我可是有认认真真的洗过手!”

    山本又笑开了,他拉过狱寺的手凑到唇边落下一记轻吻,“早就渗进皮肤里了,隼人的味道。”

    常年使用各种火器炸药的手指被烧的泛黄,他自己已经闻不到了,但这却是山本最熟悉的狱寺的味道。

    狱寺就像被烫了手一样连忙甩开,慌乱地站起来,连头都没敢回,“同盟大会要开始了,我、我、我下去看看!”

    说完还没等山本回话就猛地冲出了病房,山本看着忽扇忽扇的门笑了笑,但这份笑容很快就变成了苦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

    彭格列同盟大会,这是彭格列在与密鲁菲欧雷一战后首次召开同盟大会,黑手党界半数以上的家族都受到了邀请,除了为了和那些在战时与彭格列解约的家族重新签订同盟协议外,还邀请了许多打算与彭格列结盟的家族。

    沢田纲吉到会场时,狱寺已经耐着性子在应酬了,看见他连忙丢下正和自己说话的人跑过来。

    “十代目!早安!”

    “早,狱寺君,”沢田纲吉点了点头,正巧笹川了平也走了过来于是问道,“凡依怎么样?”

    了平斜了眼正在人群中聊天的凡依,“很安分,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哟,纲!”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库洛姆带着山本走了过来。

    沢田纲吉的目光暗了暗,狱寺微微侧开目光,库洛姆的声音便在耳旁低声响起,“狱寺大人,您还是看着山本大人比较好,不要让别人怀疑。”

    狱寺暗自攥了攥拳头这才转过头跟“山本”打招呼,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让库洛姆制造出山本的幻象,让凡依按照原计划发出暗号,那么就可以缩小范围,找到攻击山本的人。

    忽然,沢田纲吉在人群中看见一团火红,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些,大步朝那边走去。

    “诶?十代目?”几人好奇地跟了上去。

    “炎真!”沢田纲吉远远地便开始招手,他没有压低声音,附近很多人都看了过来,然后便对那个从未见过的红发男子指指点点。

    “炎真,我刚刚还在想你怎么还没到。”

    古里炎真的身后还跟着西蒙家族的其他人员,彭格列的守护者这阵子也和他们混的蛮熟,只是最近山本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有些打不起精神玩闹。

    炎真目光平静地注视了沢田纲吉两秒,几不可见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山本,“嗯……刚刚路上耽搁了一下。”

    铃木瞥向水野熏,意思很明显,山本武怎么还在这里,水野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为什么山本没有指认他,而沢田纲吉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炎真?你怎么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就像沢田纲吉不善于伪装一样,古里炎真也不喜欢勉强自己,但闻言他还是逼着自己扯开嘴角,“因为今早又被艾迪尔海德骂了。”

    “诶?”沢田纲吉看向身后干练的女人立刻撇开头,心中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情,“啊啊,对了,炎真,今天机会难得我给你介绍几个我的朋友吧!”

    沢田纲吉拉起炎真的手就要走,一只手却突然按住了炎真的肩膀。

    “抱歉,彭格列,您还是去忙吧!有更多强大的同盟家族在等着您接待。”铃木爱迪尔海德的声音冷冷的,但从她的目光中却看不出喜怒。

    沢田纲吉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是十年前他一定被铃木这番话说的怕死了,说不定打个哈哈就逃走了,但经历了这十年的洗礼,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人两三句话就击败的小鬼了。

    沢田纲吉转过头笑了,“抱歉,爱迪尔海德,炎真是我朋友,我可以带走他吗?”

    铃木微微一怔,就这个空当,沢田纲吉说了声“谢谢”就把人拉走了。

    古里炎真自己并没有向前走,而是被沢田纲吉拉的踉踉跄跄的,他心里很矛盾,完全不知道沢田纲吉到底在想什么。

    老实说他今天故意来这么晚就是为了不让沢田纲吉发现,他以为上次那次视频求助,沢田纲吉至少也应该明白他们决裂了,可现在这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黑手党的虚伪吗?彭格列的罪孽!古里炎真猛地攥紧拳头。

    “迪诺桑!”沢田纲吉扬了扬手把古里炎真拉到迪诺面前介绍到,“炎真,这位是我非常尊敬的师兄,迪诺加百罗涅,你应该听过他吧?迪诺桑,这位是我新结交的朋友,西蒙家族的首领古里炎真。”

    迪诺有些惊讶,他完全没听过西蒙家族,但做了这多年首领他也知道此时应该露出什么表情,于是低头道,“你好。”

    “你好……”古里炎真糯糯地道。

    “迪诺桑人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听见纲吉的话迪诺笑了起来,凑到两人面前压低声音,“虽然如此,不过我马上就要退出黑手党界了,喝酒倒是随时奉陪。”

    古里炎真一愣,怔怔地问,“为什么……”

    “哈哈,这个啊……”迪诺尴尬地揉了揉头发,“因为厌倦了吧!”

    “不,是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们明明第一次见面吧!”

    迪诺笑哈哈地摸了摸他俩的头,“因为我相信纲的眼光啊,这家伙交的朋友,都没有不可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