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意高澹,宜有隐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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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中,司马防话里话外都在与糜竺谈论着关于陈欢的事情。
但糜竺何等人,何尝听不出司马防在规避一些问题。
只是令糜竺想不到的是司马家次子司马懿的聪慧,人虽然站在其父身后,话虽然不多,但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说到一些关键的东西,总能在司马防要透露出一点东西的时候立即提醒其父。
有子如此,何愁不兴?
糜竺感慨万分,同样的他也觉得幸运,不来河内司马氏,终不知司马的可怕。
“不知建公可代陈叔弼的长辈?”
“能!”
“这门亲事?”
“应允了。”
浪费了这么多的口舌,糜竺要的就是这句话,糜竺做事跟做生意一样,认定一件事,那么他就是奔着这个目的而去,并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分神 ,这就是糜竺之所以能将糜氏发扬光大的原因之一。
恰如,这一次,糜竺来司马氏,目的很简单,就只有与陈欢的姻亲之时,河内司马家的底蕴只能说是意外之喜意外的收获罢了。
“好!”
“如此就不打扰了,至于婚事....”
欲要起身的时候,糜竺起身看向司马防道。
“婚事之事,需叔弼亲自确认。”
“善。”
言罢,糜竺起身离去,该问的都应问完了,不该问的,糜竺不会开口,因为眼前的人不会告诉他的。
他敢保证!
一定不会的。
“父亲,此事创传信给叔父知晓吧,毕竟对于兄长而言,他才是兄长的亲人。”
跟在陈欢的身边一年的时间,司马懿洗去了一身的焦躁,眼神 灵动,同样又格外的沉稳,以往的阴沉阴郁的气息没了....
然无论是司马防还是司马儁对于司马懿的变化是全部看在眼里,尤其是司马儁,他深知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能见到司马懿有这样脱胎换骨的变化,心中甚是欢喜。
“诚然如此。”
司马防一定也不意外,当糜竺来到司马氏时,司马防就已经看出陈欢的目的何在。
“父亲,我想出去走走。”
刚回到家长数月,前往后山中,向老师胡昭讨教时,司马懿惊惧的发现在老师胡昭的身上,他竟然无法更进一步...
按照老师胡昭的意见,司马懿最好出去走一走,出去见见外面的世道,历练一番才能把自己所学融会贯通,最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好!”
司马防没有半丁点犹豫,当即就同意,司马懿出去闯荡游学,司马防心中甚至乐意。
“你是准备前往豫章?”
知子莫若父
司马防立即就明白过司马懿的选择,只是稍微思 虑后,司马防便不再多说什么。
“父亲,孩儿觉得叔弼兄长会留一个惊喜给孩儿,甚至是司马氏!”
司马懿眼睛泛着亮光,聪慧的神 采,让人为之折服。
司马防却是深感头疼,有时候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在他看来次子司马懿太聪明了...
要知道,如今的司马懿才不过十三岁,就已经满腹经纶敢于浸与官场的官吏谈论,甚至是与名士谈玄论道,讲当今局势变化。
“与你祖父告知一声。”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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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中,对于如今的时局的变化,作为曾经的豫章太守的诸葛玄觉得人生就像是一个过山车,上上下下的非常刺激,去年他还能作为豫章太守,煊赫至极,在初平元年随着吴郡太守陈瑀逃离扬州,前往下邳,朝廷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朱皓为豫章太守,直接剥夺掉诸葛玄的职务,无奈之下,诸葛玄只能带着一家老小,投奔好友刘表。
以往的诸葛玄有点懊恼为何朝廷会派遣朱皓为豫章太守,而不是自己,如今,作为豫章太守的朱皓嗝屁着凉了,直接被杀了,此时此刻,诸葛玄倒是感慨万分,也幸亏朝廷有眼无珠罢免了自己,让朱皓成为豫章太守,如此他才能逃过一劫!
“叔父。”
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使得诸葛玄心情稍微舒畅。
“你风寒尚未好,怎么就出来。”
见侄儿年仅十岁的面容上的憔悴之色,诸葛玄羞愧的同时,也感慨万分。
琅琊诸葛氏乃是琅琊郡的望族,可以说西汉元帝开始就为官吏,而后到了这一代,兄长诸葛珪泰山郡丞,本应该一家上下衣食无忧,却在中平六年时,他的兄长随着灵帝一并而去,留下一群孩子无父无母,只能投靠与他,但奈何....
“叔父,昨日,我遇一高人,侄儿欲前往他处求学”
“在何处。”
“鹿门山。”
“善。”
鹿门山在襄阳城东南约十五公里的位置....
而此时此刻,鹿门山来,一中年男子抚须大笑道:“好友可知,今日在襄阳城内,我遇到一好苗子。”
“哦?当真?”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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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二年,六月中旬
夏季悄悄的进入了末尾,身在吴县的陈欢动身了,继续北上。
从吴郡而出,直接进入徐州的地界。
当马车离开吴县北上时,自然是引起不少的注意,比如吴郡的别部司马韩峥,在得知陈欢在顾府内待了一日后,便匆匆的离去从而继续北上,这一点,却是把韩峥给搞晕了。
当即,他就把消息传达了回去,至于该如何做,乃是刘繇他们的事情。
职责所在的事情...
他已经做了...
人未到,名刺却已经早早的送到下邳淮浦陈府中
刚刚拿到的陈珪,人已至中中年,留了一撮胡须,眼狭略长,整个人整体上看过去并不和善,但时常挂在嘴边的笑容却让人心生亲近。
“父亲。”
当陈珪深思 时,一青丝飘散,就算是大夏天,身上也披着一件长袍,不断的咳嗽着,面色中有点病态。
“元龙,你怎么出来了。”
陈珪立即回神 ,转过身见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在身后时,心头不禁一疼,当即让陈登坐了下来,在陈登咳嗽时,不断的轻拍着陈登的背。
“父亲可是遇到难事。”
本想着此事由自己解决的陈珪面色一滞,轻叹气,都说知子莫若父,同样的知父也莫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