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巨响,那块金字招牌应声而碎,直接被沈放砸成一地碎木屑。
整条长街都静了下来,一时间静得有些吓人,这一变故把那个副家主和都教头全都看呆了,心情顿时沉入万丈深渊,一寒到底。
平南侯府的牌子竟然被人给砸了。
还是当着他们的面砸的。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迦兰帝国的帝皇亲手所书。
砸了这块牌子,那不仅是平南侯府被人打了脸,几乎等于帝国帝皇的脸面也跟着被打。
这下子,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看向沈放,都如看着死人一样。
副家主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怒极之下反而疯狂地笑了起来:“小子,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你们不是觉得平南侯府这块招牌了不起么,凭着这块招牌,就可以任意对人打打杀杀了,我今天还真就想瞧一瞧,你们这块招牌到底有多硬,都能当王法使了。”
“王法?”
副家主冷笑着,“你很快就会知道,你有多么天真。”
说完脸色一沉,大声道:“闲杂人等,不想把命送在这里的话立刻散了,否则被牵连到送了死可别怪我们侯府。”
说完嘴唇一嘬,发出一道尖锐的口哨。
下一刻,这条街的每一面墙上都涌出一排排全身劲装的弓弩手,一个个手持强弓,集体瞄准。
这已经是大规模的军队,在两军对战时摆出来的阵势。
平南侯是掌兵权的王侯,府中也有正规军护院。
这一刻都被调用了出来。
副家主已经气急败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侯府的牌匾被人砸了,这个耻辱恐怕在未来的几年之内都会成为皇都城的笑柄。
就算是能把牌匾修复了又如何,他们失去的颜面却无论如何也挽救不回来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不顾一切,将那个小子斩杀在血泊中,将他的头挂在府门前。
然后,才是要考虑怎么应对侯爷暴风疾雨似的问责。
哪里还想着什么城规王法,这一刻他只想着杀人。
疯狂地杀人。
“射,给我射,射死他。”
一声厉吼着。
弓弩手们听到命令,杀气腾腾地长身而起,弓弦齐颤,四排箭矢形成一个立体攻击圈。
嗖嗖嗖嗖嗖嗖嗖。
箭矢像是蝗虫一样黑压压地射了下来。
这种密集的箭矢攻击足以应付天魔潮,用来对付一个人绝对是小题大做了,但是副家主已经别无选择。
“射,再射。”
副家主歇斯底里地吼着。
“出动军队对付人族?”
沈放眼神 彻底冰寒起来。
他们辛辛苦苦地从外地赶过来救援这座大城,可是这座大城中的军队却沦为了私家兵,不去杀天魔,而过来就为了保护一个侯府。
你们侯府就要凌驾于所有人命之上吗。
深吸一口气,体外蓦然间涌现出一层护体金光能量罩,箭矢射到上边,只射起一连串的涟漪。
这种魂技护体,那些凡箭对他还构不成威胁。
千流倒卷。
他的手向前一挽一甩,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着射过来的箭矢,如万江入海般汇入他的掌中,然后顺势反甩了出去。
这就战神 传承中的一式武技。
动用的是古战神 的力量。
好多箭矢如倒流回去的海水一样,反向激射向墙头,去势比射过来的箭矢还疾了几十倍。
噗噗噗噗噗噗。
墙头上顿时如下饺子一样,一排排的弓手向后倒下去。
沈放再次一挽一甩,反射回去的箭矢都冒烟了,又一排的弓手倒撞下墙头。
军队再强也只是普通人,他在太古盟的人群中也曾杀过几进几出,这些凡军还真就没有放在他的眼里。
那些弓弩手的阵形中一时大乱,全都吓胆寒了。
这还是人吗,乱箭都射不死。
如果没有军纪约束,恐怕大军的阵脚早就乱套了。
那个副家主也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他调出来的这批弓手可是皇室退役的御林军,那都是以前在帝皇身边征战的铁血精锐,退役之后被侯府收留。
这么多人齐射,是能挡天魔潮的。
可是那种箭雨竟然都动不了那个年轻人一根寒毛?
那种实力将他吓到了。
难道说这个小子要比天魔潮还恐怖吗。
怪不得他敢踢侯府的招牌,看来这是心里真有底气啊。
“不行,这事闹大了,得请示侯爷了……”面对着沈放的这身实力,副家主感觉有些掌控不住了,府卫被人打了,招牌被人砸了,排弩军又被射伤了那么多……这么多件事加在一起,已经无异于在踢他们侯府的场子。
现在看来,再不请示侯爷,他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一想到侯爷的雷霆手段,副家主也忍不住一阵寒颤。
“冯教头,快去请示侯爷,快。”
……这一刻,平南侯正在后院一个精致的院落中,招待一位帝国的权臣。
“费大人,为了我们的合作,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平南侯身材魁梧,长相却颇为斯文,一身儒袍举杯说着。
“同饮,同饮。”
另一人穿着一身帝国的官服,气派森严。
两人举杯饮尽,都是一笑。
“平南侯,酒就到此为止吧,你说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这件事咱们两个联起手来,相信以后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哈哈,这全靠费大人的关照啊。”
两人正酣饮时,门外走廊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焦急地拍门。
能进到这里的都是府中的心腹,外人是进不来的。
不过平南侯仍然一皱眉,明知道他这边有要事,这个时间,按道理是不应该来打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