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好,那我就告辞了!还是那句话,这世上没有一定的事,大人如果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与大人成为亲密战友,任何时候都是我的希冀!”大王子起身,感觉到双腿传来的酸痛感。只不过在风烛残年的老人那里,又一次听说了那个让他一直觉得颜色鲜明的故事。他自己嘲笑着自己的懦弱。
可再回忆起那个故事时,因为颜色又进一步加深而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见过颜色那么深刻的画面,仿佛是活的,幼小的自己,真实的签子刺进血肉之中的疼痛,无一不鲜活闪亮。现在,他真正后悔的是,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靠近那个人,为什么那么鬼使神差的跟他提那个问题,为什么会相信他是无所不知的天神的使者,不对,他不是关于是什么天神使者这种说法,这种狗屁说法,是刚刚的宰匹的说法。那个老家伙,到底懂得什么?他又身处在什么样的劣势之中,一个连自己都并没有真正飞黄腾达的人,谈何天命。一切都狗屁不通。他想,他根本不用理会。天神会真的站在他弟弟那边吗?好吧,那么现在就让他变成尸体。到那个时候他还能跟自己争吗?杀了他,杀了他,他脑海之中这三个字此起彼伏。一开始无比清楚,最后又聊乱成一片!
他握紧的拳头里面,仿佛正在生成火焰。但是僵持了一会儿,又重新很郑重的对着宰匹鞠了一躬,重新坐下,缓了缓急躁的气息,“我又犯了少年性急的毛病!幸亏是在大人面前,要是再担心,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面前,不定成了怎么个乱局!我仔细想了想,大人还是帮我拦住那个证人吧!有些话,又何必搬到外人面前去说!位高权重之人的隔阂,会成为那些愚蠢呆笨之类的笑话。他们自己活得紧紧巴巴,不人不鬼,总会想拿别人的麻烦取笑一番!”
“腿长在众人身上,我区区一介没有实权在手的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又能阻止得了什么?”宰匹满脸不在乎的懒洋洋的回答,“何况,那些让人们勇敢的站出来,本身就是他们的精心策划!已经刻意回避了,一切阻挠!不是我们说个阻止就真能阻止得了的!”
***
巴伦王子绕过一堆乱石。仍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那个瘦削身影!直到回过头来的他,忽然在面前发现落在地上的影子,真的如同鬼魅一样,竟然跟在自己身后,而自己一直都没有发觉,这个人的特长他好像是找到了,他抬起头来,马上就能够察觉他的特长,好像不止这一点,这也正说明他的哥哥又犯了错误,只把这个家伙当做是一般的伶人,所以不论这个人会变成大王子的敌人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起码,有一条混杂在其中,就是因为受辱之后的激烈反击,“藏的真的很好,我确信我兄长都找不到你!”
“能被大殿下满世界的寻找,真是我的荣幸!”瘦弱的身影也同时打量着正全身关注盯着他的巴伦王子。巴伦王子是可汗的二儿子,这一点对他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在他必然会得罪大王子的情形之下。他的胸膛之中,仿佛正在四海潮涌不断地催生着一个尖锐的喊声。把他变成可汗,如果想要活下来,他能够释放的只能是变成可汗的二王子!
“你带给我兄长的可是足够的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身边低头哈腰,似乎完全是只狗的家伙,还能有胆量与他抗衡!”巴伦王子觉得他的义愤填膺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任何人都会为此担忧吧,太依赖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背后的真面目很难判断的情况下。他在反思。这一切的发展没有握在他手中的原因。疏忽会招来杀身之祸!
巴伦王子的话音刚落下,这瘦小的身影便急着开口,“我快要被那把仇恨的火烧了!对大殿下的痛恨,每时每刻都折磨着我!况且,他身边的任何人,他都并不是真的需要,他曾说过,看着那些人就像是长在他身上的触角,可不并不是每一只他都会怜惜,如果他们做错事情,如果他们找错方向,甚至如果某一天只是因为他单纯的心情不好,他都可以剁掉其中的一只触脚,因为他拥有的足够多!”他本来打算,让巴伦王子多说一些来判断一下这个王子的真性情,虽然他认识他的时间很长,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交集。今天的机会很合适。大王子去见宰匹,宰匹会不痛不痒地把他留在战火之中,抓住每一个机会羞辱他,或者是把他变得更加疑惑更加可爱,在这个时候来见巴伦王子是最让人放心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他是那么期待着一场胜利。
“这段话听起来很让人心寒的,我的兄长,好像一直很擅长于说这种话,而且从来不会考虑会带给别人怎样的感想!我的父汗真是把他宠坏了!可是既然已经宠了一次,为什么不接着宠下去呢!”巴伦王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原本大大睁开的眼睛已经越变越小,似乎马上就会被浓重的睡意完全占满。但隐藏在睡意之后的果敢与决绝似乎又一瞬间全面反击赢得胜利!
“已经撕裂的伤口还能够重新愈合吗?”纤细瘦弱的身影用充满恨意的目光仰起头来,凝视着天上的群星灿烂。如果此时,有人能够观察他那双眼睛,能够发现,在他的瞳孔之中仿佛天生就长成一道裂纹。或许,在他的心上,也同样有着这样的伤口。有很多人会觉得,那样的伤口,会因为眼神之中深含的泪水而得到滋润,甚至彻底在其中消失,但事实上,那些不断流淌的泪水,没有一次消灭过那个伤口的存在。仿佛那伤,根本就是泪水流下的痕迹。
“按实际情况来说,当时是你仇人的人,也并非是大殿下,是他手下的人自作主张,只要把那个人杀了,你的仇人就解决了!”巴伦在故意歪曲事实,就是要挑动他的仇恨。现在,这个人看起来虽然充满恨意,但是太平静了,巴伦王子想要面对的是一个充满着阴沉压抑的,完全就快要爆发的实体。如果说他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悲伤,那是假的,可是仍然有一部分让他觉得怀疑那些悲伤也是能够装得出来的。既然是来见他的人,不可能没有准备。没有人敢在死亡面前逞强。
那个纤细的身影剧烈的摇起头来,“我不明白,完全听不明白二殿下想到底在说什么,这样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二殿下已经被大殿下完全说服了吗?但是您真的相信吗?那样荒诞的可能!……”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