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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通天路上,姜远整个人已经被包裹在了浓稠到近乎化为液体的元气之中。
神 识之中,他能清晰地看到,丝丝缕缕的灵液正从他的毛孔之中渗入体内,一点点洗涤着他的身体,一点点改变着他的体质。不知不觉,他的筋骨更加强健,肌肉更加紧实,就连气海跟识海的大小,以及神 识的凝练程度都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增加……他
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肌肤微烫,却又异常舒适,懒洋洋暖酥酥,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与
此同时,微妙的法则之力混杂在元液之中,一点点渗入了他的血脉。
瞬时间,心脏的跳动变得愈发有力,滚烫的血液如岩浆般翻腾,眉心正中,那颗承载了神 通的神 目旁,忽然有血肉微微蠕动,长出了一根肉芽,缓缓朝神 目上延伸而去……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蓦
地。姜
远浑身一震,微阖的双目骤然睁开。
与此同时,他的眉心正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竖痕,绽放出丝丝缕缕的金光。下
一刻,金色的竖痕忽然从中间裂开。那
是真正的裂开。
姜远的眉心正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竖着的缝隙,左右两边的皮肤就像是上下眼皮般缓缓打开,一颗璀璨流金的眼瞳出现在了缝隙之中,绽放出璀璨夺目的金光。刹
那间,周围的阵法禁制,就在这金色光芒中被照了个透彻。
就在这一瞬间,姜远心中蓦然升起了一股明悟。他知道,这原本就属于他的神 通,破虚瞳,已经在这洗礼之中完成了彻底的蜕变。原
本,破虚瞳就是靠着仙经上强大的秘法硬生生将离合神 目中蕴含的法则之力拔出,并将之炼化而成的神 通,威力强大,几可比拟先天神 通。然
而,秘法终究是秘法,“破虚瞳”终究是靠人力炼成,神 通和身体乃是以离合神 目为媒介间接联系在一起的,和真正的先天神 通相比终究差了一筹,想要强化也较之真正的先天神 通要麻烦。
而如今,这颗神 目却已经彻底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想开就开,想关就关,运转如意,举重若轻,用起来就像是睁眼闭眼那般简单。相
较之下,倒是衬得原先使用破虚瞳时的感觉像是搬石头一样笨重了。而
破虚瞳的能力,也在这洗礼之中得到了巨大的强化,不仅能窥破阵法、禁制、乃至于实体的阻隔,更是能窥破物品中深藏的法则之力,得见事物本质,甚至还能打破时空的阻隔,窥探到物件在漫漫时空长河中留下的倒影,从而窥见过去。
当然,相应的,消耗也大大增加了。
以他如今的实力,窥探一次过去,恐怕就能将他第二气海中的真元全部抽干。不
过,即便消耗如此巨大,这进化之后的神 通效果依旧堪称逆天。细
细体悟过这焕然一新的“破虚瞳”后,姜远收了神 通,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容。单
只这神 通的进化,他为了登上这通天路第两千级台阶而付出的努力,就已经值了。不
过,或许是姜远原本就已经有神 通的关系,神 通成功晋级之后,他身体周围那浓稠如水的元液还未曾耗尽。
变化,仍未停止。也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蓦
地。姜
远浑身一震。
“啪~”“啪啪~”“啪啪~”“啪~”一
连串爆豆般的炸裂声忽然从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响起,他整个人的骨节瞬间拔高了一截,浑身的气息也在这一瞬间乍然一变,一股雄浑如同山岳般的气息骤然从他身上升腾而起,震得周围的霞光都溃散了片刻。这
股气息一放即收,很快就消失无踪,然而,姜远的气质,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禁不住神 色一喜。
竟然是无垢之体在元液的洗礼之中被淬炼到了第二层圆满之境,只要准备好材料,就能直接晋级下一层了!要
知道,无垢之体的淬炼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进入第二层之后,身体需要在纯度增加后的先天元力蕴养下逐步适应,并随着元力在体内的运转而逐步强化,直到无法再强化为止。
这个过程通常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加速的方式虽然有,却很难办到。原
本,他的无垢之体淬炼了二十年,也还差不少才能达到大圆满之境,如今,这一层层的元气洗礼下来,他的无垢之体竟直接被淬炼到了大圆满之境,凭空替他省了十年时间!甚
至,因为刚才元液洗礼的关系,淬炼效果还硬生生被拔高了一截!这
可真算是意外之喜!姜
远脸上的喜色愈发明显。这
时候,他身周那浓郁到呈现出液态的元气已然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稀薄的一层荡漾在周围。随着无垢之体的淬炼完成,剩下的元液一股脑地涌入了姜远体内。刹
那间,他那本就已经在临界点的境界骤然松动,猛地向上拔高了一截,直接到了天人境后期。
放在平时,这样的提升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了,然而,跟神 通和无垢之体的接连进化相比起来,这件事反倒是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毕竟,以姜远的底蕴,境界迟早都会升的,神 通和无垢之体的进化却可遇不可求。
不知不觉,第两千级台阶馈赠的元液洗礼已经完全结束,漫天霞光渐渐散去,原本被霞光包裹在中央的姜远,也缓缓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一挥袖摆,在玉阶上蓦然站定。见
到他此刻的样子,石台上屏息凝神 看着光影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之
前被霞光遮掩,他们看不清姜远的身形,此刻看去,却发现姜远身形虽然还跟之前差不多,浑身上下却莫名多出了一股厚重混凝的气势,如山岳般厚重,又似汪洋大海般疏阔辽远,无端端给人一种雄浑霸道的感觉。哪
怕他这会儿已经收敛了气势,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依旧在无形中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