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蹊跷吗?”
一回到多伦多,李幸直接就来找让诺了。
“蹊跷?没有。”
让诺说:“你们的这位总经理本身也不是特别谨慎的人。”
李幸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被人坑习惯了,老是有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理。
这次真的是科朗吉洛自己作死,怪不得他人。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让诺主动问。
李幸说:“让球队再找个傀儡。”
“傀儡?”
如果李幸安于现状,他会说“再找个总经理”,但这次,他直接地、不加掩饰地说新总经理是傀儡。
他想做什么,让诺不好说,但总经理在他眼里是个什么东西,已经非常明显。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李幸说,“我不希望我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后方出现问题。”
让诺真的很好奇,李幸到底想做什么?
李幸不说,他也无从得知。
“你什么时候走?”李幸问。
让诺说:“后天。”
“好,我今天会把事情处理完,明天,我请大家吃饭。”李幸说。
“不要搞成欢送会,我不需要。”让诺说。
李幸知道他的意思 :“你不喜欢这样,但我会这么做,我们一起合作三年了,大家都想和你说一声再见。”
“你们总是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吗?”
“这可不是无谓的事情。”
“随你的便吧。”
与让诺说完,李幸离开了他的房间,下楼回主房间。
此时,林肯公寓的主楼住户不多。
魔女团大大半不在。
潘托里亚诺、英格丽德、伊西多再加上休假的塞隆,总共四个人。
梅甘近来越来越忙,李幸很少见到她。
看见李幸,潘托里亚诺像小蜜蜂一样飞过来:“你有看新闻吗?”
“当然,那件事搞得我在夏洛特的休假都提前结束了。”李幸貌似对这件事很不高兴。
英格丽德直接在房间里面开骂了。
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安大略第一美女,倒像是安大略第一女喷子。
这么多需要经过声音马赛克消音的单词通过她的嘴里喷出来居然有种有趣的节奏感。
伊西多沉静地坐在边上聆听。
塞隆则是最理智的那个人:“你需要做一个声明。”
“我会的。”李幸说。
李幸知道该怎么做,他身后的团队也不是吃素的。
塞隆也只是提醒,见李幸清楚后面的步骤,她就不再多嘴了。
“晚上吃点什么呢?”
塞隆问。
晚上?
李幸摇头道:“不,晚上我有约。”
“不过这顿饭想必不会好吃。”
李幸在她们表现出失望之前接上了这句话:“所以你们可以先吃一点,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吃。”
“太好了,就这么办吧!”英格丽德说。
李幸想起今晚的会面,起身走进房间,拿出了他的稿子。
这不像是演讲,他只要对着稿子念出来就行了。
就像一部小说的大纲,他要分几个方面说服列维克。
即使是列维克这样的甩手掌柜也有相当强烈的控制欲,他得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
入夜
李幸前往列维克与他约定的场所。
皇家之居。
一间高档的日本餐厅,能来这吃饭的皆是达官显贵。
日式料理有很多,但李幸都不大喜欢,唯一中意的就是可乐饼了,还是戴琳斯做给他吃的。
看来今晚这顿饭真的会吃不饱。
幸好李幸也不是抱着吃饱肚子来的,他走了进去,与蒂莫西·列维克见面。
“都说拉奇·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相处的家伙,我怎么从你身上感受不到一丝让人不适的感觉呢?”列维克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李幸淡淡地说:“在阁下面前,我只是一个年轻人,自该懂得谦卑。”
谦卑?
列维克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
如果李幸只是一个普通的nba明星,那也罢了。
他的影响力早已超出了nba本身,即使是他这样的人物也时常能听到李幸的传闻。
拉奇·李这个名字,绝对是近年来最夺目的名字。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轻人的话,大卫·斯特恩不会把你当成掌上明珠。”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轻人的话,布莱恩应该可以轻易地搞定你,而不是积愤至深,只能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泄愤。”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轻认,猛龙队也不会有今天的声望,你太谦虚了。”
李幸淡笑道:“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依然很年轻,我只有23岁,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法定年龄上,都是年轻人。”
“好吧,年轻人,你知道我们今天要谈什么吗?”
“当然,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李幸不打算就这么坐着任由列维克发问:“您是董事会的大红人,经手的事物不止千万,猛龙队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项目,而我,想和您谈谈球队的未来。”
“拉奇,猛龙队不是一个小项目。”
“或者说,自从有了你,猛龙队便成为了董事会进入千禧年以来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它不再是作为广告效用的小项目了,年轻人。”列维克笑道。
“是的,它不是。”
“所以我们需要探讨球队的未来。”
“哦?难道这件事不该由下一任总经理和我探讨吗?”
列维克有趣地看着他。
“出了这件事,恐怕没有谁愿意来到多伦多。”
李幸点明了这件事。
“既然你知道会有这个后果,为什么?”
列维克盯着李幸,脸上的笑容也趋于僵硬,科朗吉洛是他一手提携的,而今闹出这档子事,他在董事会那里也不好看。
“因为他无能,因为他可怜。”
李幸说。
“拉奇,难道你忘了当初选择你的人是谁吗?”列维克的话语中有讥讽。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但后来的这一切,与他关系不大。”
李幸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和列维克打起了明牌。
从球队的建设、到选秀、再到球队文化,一系列的话题,李幸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一一讲述。
列维克听到最后,他架起了一片生鱼片,沾了点醋:“日本人真是聪明,这样吃鱼,既健康,又美味。”
如果李幸不是刚好在和他谈事情,他一定要把这货的口味给纠正过来。
就这布满寄生虫的生鱼片跟我说什么既健康又美味?
即使它经过了处理,也顶多和健康沾边,美味?算了吧!
“你要掌控球队,你什么都不想要,你就想为球队赚钱,为我赢得功绩,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列维克轻轻地倒了杯酒:“每个人都有目的,你可千万不要说你喜欢我,想为我做点事情。”
既然是明牌,那就要打到底。
“我想做点篮球之外的事情——比如高尔夫。”
李幸的话令列维克为之一愣。
“我在球场上已别无所求,没有人可以击败我,我需要新的挑战,但我不可能离开联盟,而我又迫切需要这个全新的动力。”
“我需要一个不受妨碍的环境,我们会继续获胜,而我的事情也不会被妨碍。”
“听起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确实没有。”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举杯庆祝?”列维克说,“合作愉快?”
“先生,不是合作。”
李幸举杯说道:“敬这个时代最杰出的首席执行官,也敬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体育俱乐部。”
列维克一笑,拿起酒杯与李幸轻轻一碰。
列维克没有明确表示,但李幸相信自己已经说服了他。
分开的时候,列维克说:“你的提议很荒唐,但球队确实应该翻开新篇章了。”
这便是列维克的答案。
至此,李幸握住了权柄,彻底将球队掌控在手。
之后
让诺在林肯公寓的最后一天,李幸召集了他的训练团队,包夹了一整家餐厅,在里面聚会。
每个人都知道让诺要走,他们陆续来到他的身边表示感谢。
“普度,你应该告诉他们。”李幸的私人医生格文说道。
“不需要。”让诺说,“既然这三年来,他们什么都没发现,说明他们不应该知道。”
“可是...”
“难道你不想敬我一杯吗?”让诺问。
格文不再言语,举杯说道:“敬我们再见的那一天。”
当晚,李幸和他们喝到深夜,除了让诺外没有一个保持绝对的清醒。
“看来你已经把事情办完了。”
车上,让诺说道。
李幸的神 志不甚清醒,但知道让诺在说什么。
“当然,办完了,非常顺利。”
李幸眯着眼,只觉脑海十分混乱。
喝醉的时候,想到的东西越多。
奇怪的是,他想到的不是球队,也不是高尔夫,而是一些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他的意识彻底混乱了。
瑞士人把车开到林肯公寓外。
让诺下车,对瑞士人说:“他已经完全喝醉了。”
“我知道。”
瑞士人办事妥帖,让诺无需担心,他径直走向已无人迹的街道。
瑞士人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的职责是把李幸送回家。
所以,他先是把车开进停车场,然后叫上几个保镖合理把李幸扶起来,颠颠倒倒地走进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