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里不分时间,人只有严格控制着自己的作息。
这一点奴隶完全无法做到。
所以作息规律,也是权贵与神 官的专属。
夏广略作休息,牵了一头长毛黑牛便准备上路了。
魂灯师的行动并不会被束缚,事实上,不少魂灯师会去野外探索,去获得一些奇怪的植物,甚至深入险地,猎杀动物,似乎是用于阵法的增强。
见到这位新神 官要外出,昊天神 殿里还有一些弱小的一魂二魂魂灯师,便是提出了同行的要求。
弱者和弱者为伍,这样相处融洽,抱团取暖,不会尴尬。
这是一个二魂的女性魂灯师,名竞丽,年龄约莫二十出头,戴着金弧头饰,黑发略带自然卷,刚好遮住耳朵,至了肩部。
她的肩略宽,这显得整体比例有些失调,然而这并不算什么,白金神 袍以及神 官身份,给她添加了一种莫名的韵味。
“莫凡神 官,我刚要去荒野北郊寻找紫雀纹蔓藤,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我可以将阵纹精要这本书给你借阅三天。
你可能不知道,阵法是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增强的。
而药草是最简答有效的办法,虽然增幅也是最小。”
“更进一步的是杀生涂阵是吗?”
“莫凡神 官,你居然连魂灯师的更进一步的境界都知晓,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你知道如何杀生涂阵吗?”
“这是魂灯师极大的隐秘,神 殿里,只有大神 官与奉奇神 官两人知道。莫凡神 官,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竞丽问道。
“不了,实在抱歉,我可能有些私事要处理。”
夏广诚恳地回应。
名为竞丽的神 官也未曾再强求。
夏广带了些必要的随身用品,离开了昊天神 殿,然后牵着可以负重的长毛黑牛离开了王都,踏入荒野之后,直接吐出了腹中的“九头蛇身魔魂”与“青色闭目人脸魔魂”。
顿时,他从一魂魂灯师变成了三魂。
行走了不知多久,他停下略作歇息,从长毛黑牛背上取下水壶以及一些香料秘制的肉干,开始了用餐。
随后,他开始进行这新的三魂魂灯的测试。
魔魂灯落地,灯盏昏暗,三道触手在地下蔓延开去。
夏广静静闭目感受着。
原本的那一魂,只是略微增强的均衡魔魂,是一种整体的对于力量速度的提升。
九头蛇身魔魂,则是罕见的防御型剧毒魔魂。
夏广自明的直到,这是相柳。
他心念一动,便是九颗蛇头浮现在了阵面上,每一颗蛇头都有着神 态迥异的女人脸庞,它们在阵法上迅速的游动着,甚至可以喷射出毒药。
毒药化箭,落地之处,地面塌陷,而绿色毒素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
这毒液即便只是一滴,也可以毒出一块脸盆大小的坑洞。
青色闭目人脸魔魂,则更是神 奇,这效果简直是和寻常的魔魂完全迥异:制造干旱。
而夏广自明的清楚,这魔魂的名字叫做肥遗。
他只要一年所动,阵法周围的土地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干裂,他粗略试了一下,范围是三十里。
随后,夏广收起了魂灯,刻意地使得自己包裹在魔魂里。
走了许久,他也终于挑选出了两个特殊魔魂,使得自己的三魂魂灯师再次升阶。
这两个特殊魔魂,都是作用于物品上的。
一者是使得箭头附带“十牛”之力,消耗虽大,但不会彻底的抽离体力,威力自然也没有之前的撞城木恐怖,算是一种可以连续多次使用的力量。
另一魔魂则是使得箭头的射程变得极长,而具体能射的多场,则与拉弓人的真实力量有关,夏广自明的知道,最长可以一箭射到百里之外。
夏广并不想太过高调,神 殿领袖不过是六魂,所以他觉得五魂就足够了,何况其中还有相柳与肥遗这两种恐怖的魔魂。
...
荒野是普通人的禁地,夏广偶然几次见到有人被魔魂包裹“燃烧”起来,他甚至连救都来不及,那人就直接消失了。
根据地图与昊天神 殿的信息,他直接来到了新神 殿所在的城市。
提前换好衣服,然后在城门外略作观察。
起义军所在城市的城守很粗糙,因为奴隶从各处而来,其中还夹杂了不少难民,所以通常都是在门前进行登记即可,然后颁发一个写着数字的小木牌,以示身份。
既然能如此简单进入,夏广自然不会站在门前大吼什么“莫扎特出来送死”。
他只是做好了登记,就进了山城。
很轻松的查探到了新神 殿所在,他就直接出发了。
神 殿今天似乎在举行着什么盛大的祭典,走到殿门前时便被拦了下来。
夏广看着两名守卫,一本正经地信口胡诌道:“我与莫扎特神 官约好了此时见面。”
守卫见他气质不凡,又听到和神 官认识,也不敢得罪,便是道:“那你在这附近等着他们出来。”
夏广也不硬闯。
自己贸然进去,也不知道对方在何处,还不如在此守株待兔。
黑暗里没有时间概念,但火盆里的太阳木已经更换了两次,而夏广也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四次。
这一次,新神 殿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夏广看着神 殿如是化作了一个漩涡,气流纷纷汇聚向此处,其中隐约能见五颜六色的魔魂,这些魔魂直接穿透了实体的石头墙壁而过。
旋涡不停转动,且在缓缓增速。
神 殿之中传来欢呼的声音,夏广远远听着,似乎在说什么“神 女”“出世”“祝福”之类的话。
他听到远处新神 殿大厅传来脚步声,便是直接翻纵上了一个附近最高的屋舍。
守卫们看到莫扎特走出,便是急忙上前道:“莫扎特神 官,刚刚有一个男子自称与你约了见面,我让他在附近等您。”
莫扎特愣了愣,他并没有约人见面,所以他问:“那个男人什么模样?”
夏广坐在高处,他已经瞧清了莫扎特的面容,直接拿出金色长弓,一箭搭上,拉满,瞄准,松手。
箭如黑影,携带着死亡的气息,直接从莫扎特的额间穿透。
后者还维持着疑惑的神 色,便是前一刻,他也未曾想到死亡的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