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楚云飞还是不敢放松,谁要是把李云龙当成个一脑袋高粱花子的土包子,谁就是天大的傻瓜。此人城府极深,大智若愚,表面上称兄道弟,那张嘴像抹了蜜,不知道的人猛一看,还真以为他和楚云飞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其实他对国民党军的那种戒备已经深入骨髓了。
这是个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人,吃点儿亏就要想方设法抱复,一旦出手就凶狠异常,招招都是辣手,不管是小鬼子、伪军还是土匪都没占到他半点便宜,此人不除,必成后患。
平心而论,楚云飞还是挺喜欢那家伙的,和他打交道很愉快,只要不谈党派利益,两人还是挺说得来,这家伙天生就有些英雄气概,像条汉子,若是没有战争,此人可交;他想象不出,李云龙今天来赴宴;会做些什么防范措施,以他的狡猾,不会猜不出这里的凶险。
就算他带一个连的警卫,那也不过是一碟送上门的小菜,这是什么地方?进来容易出去可难啦,可眼下李云龙只带了两个人,楚云飞这就有点摸不清楚头脑了。
楚云飞向前迎了几步,双方都戎装在身,自然是按军人礼节相互敬礼,然后才是握手,两人又是拉手又是勾肩搭背,亲热得不行,也不问问谁大谁小,一律称兄。
李云龙亲热地扯着大嗓门道,“楚兄啊,你可想死兄弟我啦,不瞒你说,昨晚做梦还梦见老兄呢,咱哥俩喝得那叫热乎,你一杯我一盏,真他娘的换帖子的交情,谁知喝着喝着老兄你就翻了脸,用枪话之前他还专门瞅了一眼埋头猛吃的和尚,哎,还是这位好啊。
“云龙兄,闲话一会儿再叙,咱们先说点儿正事?楚明说吧,楚某敬重云龙兄是条好汉,战争结束后,兄弟我想向阎长官保荐云龙兄去陆大深造,毕业后混块少将牌子不成问题。”说着他又看向沈隆,“沈营长同样如此,楚某觉得,沈营长若是进了陆大,将来的前途怕还在云龙兄之上啊!我这么说,云龙兄该不会有意见吧?”
“哈哈,书生咋说也是咱独立团的人,咱独立团的人有出息了,我老李还能埋怨不成!”李云龙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其实沈隆在他手下这几年功夫,他也看出来了,沈隆未来的发展肯定比他好,他虽然不喜欢读书,嘴里经常鄙视读书,但是在他心里,对读书人还是很尊敬的。
当然,这个读书人说得可不是村里那些前朝留下了的酸秀才,而是沈隆和赵刚那样能把知识运用倒战争和队伍日常管理上的高级人才。
“那就好,那就好!”楚云飞眼中闪过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