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湖畔的积雪很白,白得就像那位立在其上说话少女的衣裙。
那是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眉眼恬静,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像是一抹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山林间的雪景让人赏心悦目,但显然也没有这位少女赏心悦目。
只是苏余感觉她的视线有问题,看的不是他,好像是身后的湖面。
酌之华心想山主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出来提问,但还是跟身侧的少年解释,“这是我们山主。”
苏余点点头,他早已有这样的猜测,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我去天弃山,寻找魔宗山门,还有另外的原因,我看你们这人手也是不多,加一个总有好处吧。”
苏余没什么隐瞒,这几天也与这些墨池苑的弟子熟了起来,想起这路上可能有马贼或者其他人的侵袭,他也不想看到一堆人被辣手摧花。
莫山山眉目愣了愣,显然也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坦白。
“我是莫山山。”
想着师姐应该瞒着自己的身份,所以她解释道。
“我知道。”
莫山山点点头,既然了解了对方和她一样目的,那么对方就应该不会有别样的想法。
所以她同意了。
收拾整顿完毕,墨池苑的弟子便是道西陵联军的后勤领了援助左帐王庭的粮草,带着百名燕骑和一些驾车民夫,然后离开了这片边塞之地,然后深入那一望无尽的荒原。
荒原虽已入冬,但这时候还不是过于酷寒,一路的衰草残雪虽然看着枯燥,但对这些四季如春的极南地带来的少女们来说,依然算是次新鲜的旅程。
虽然也没有来过岷山东面的这片荒原,但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旅程苏余实在谈不上新鲜。
大多数时间,他骑着都是坐在后方的那辆马车小睡。
那些大河国墨池苑的弟子们见到这一幕都是习以为常,毕竟经历了那连续睡了十几天的记录,这般到也是不以为然了。
只是他们有些不解,如此贪睡,那让他那震撼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提升上去的。
荒原之行已经过了一半的距离,没有遭遇什么袭击,这些墨池苑的少男少女们虽然不至于完全放松下来,但心情到时舒缓了很多。
新选的营地上,男弟子在搭建帐篷,酌之华等弟子则是堆柴生活煮饭。
而南面的方向却是起了一层烟尘。
荒原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更别说这样的的动静。
马车前的莫山山安静地提笔写着字儿,现在察觉到那烟尘里的动静也不由得停下了笔,站起了身。
烟尘里有数百裹着兽皮棉甲的蛮人,很明显是荒原里的马贼。
虽然对方有百余骑,人数要弱于这边,但马贼战力远超那些燕骑,要想完好无所是不可能。
那运送粮草的燕军和营地的墨池苑弟子,都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得不说这说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两极分化得很严重,修炼念力的念力可能强得不像话,但身体素质却是弱得不像话。
所以这个世界士兵如果足够多,怼死洞玄境的都是妥妥的,也难免莫山山比较凝重,因为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
马贼很快就聚集完毕,然后发起进攻,然后那些墨池苑的弟子以及莫山山就发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每当有箭矢飞向他们身体,快要击中时,就被无形的力量阻挡,然后飞落,每当有对方的武器击中他们的身体时,便是倒飞出去。
一番防守下来,墨池苑的弟子未伤分毫,只是疲倦了一些,而对面的马贼早已被这极其诡异的场景惊骇得不知所谓,却是丢下几十具尸体然后退下,也不知道是进下一次的袭击。
“你的念力,怎么会如此充沛?”
马贼退却后,墨池苑的弟子收拾战场,而那位有着书痴之名的莫山山却是看着苏余问道。
方才的那诡异情形莫山山哪里不明白,只是有些地方她却是想不通,如果只是如同她一般的洞玄境,又怎会有那样磅礴的精神 力量。
她一向居住墨池苑,不太了解人情世故,有问题,便就问了。
此时的苏余倚靠在马车上,收回那些马贼离去目光,落在那白皙干净的脸上,尤其对面那仿佛冰泉的清亮眼神 。
“我可以不说吗?”
笑了笑苏余说道,这个问题他没办法解释,解释完这一个,说不定又是连绵不休的问题。
莫山山的神 情一怔,眉头皱了皱,显然没想到这样的回答。
或许是知晓这里队伍中有着强横的修行者,这些马贼逃离后没有再遇到第二波。
“这个名字很让人生厌。”
曲妮玛娣是月轮国的国主姐姐,无论境界和辈分都很高,在提起某个名字很是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憎恨。
陆晨迦是隆庆的未婚妻,如果没有例外,隆庆将是他们月轮国的驸马,在调查到那个名字和面容与废除隆庆气海雪山的那个唐人重合时,她就愈加地无法掩盖自己的怒气。
虽然逼迫墨池苑的弟子离开温泉深入危险的荒原去往左帐王庭,但曲妮玛娣觉得不够,因为那只是对墨池苑弟子占着温泉而言,但对于这个唐人她却是想他死。
随着她令下,荒原上再多了几支马贼,马贼中多了几个换了马贼打扮的僧人。
路程已经再度缩短,就在墨池苑的弟子以为这一路会有惊无险地达到这次的目的地左帐王庭的时候,一列马贼又重新出现在了车队外。
莫山山的睫毛闪动,双眸变得凝重起来,之前那列马贼还在承受范围内,但这列百人的马贼她就有些无法理解了。
因为在其中,她发现了两名修行者的事实,而这两名修行者的气息还不弱,竟然是跨过了不惑境界,到了洞玄境的高手。
达到了洞玄境,都是入朝为供奉,入山门为倚重的高手,哪里有上马做贼的道理。
这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了。
望着马车旁晒太阳的少年,莫山山长而梳地睫毛微微闪动,突然掠过疑惑的光芒。
她想起那少年的名字,却突然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