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皇子这次入唐,本还想进入书院二层楼,成为夫子的学生,但今日苏余先生破了他的气海雪山,如今看来是无疾而终了,只是不知道苏先生想登二层楼吗?”
少了隆庆皇子的搅局,这场宴席自然没有太大波动。
而宴席中,做东的公主殿下提出了这个问题。
对着公主殿下这个问题的提出,楼内又变得安静起来,因为这其中除了公主殿下邀请的几人,还有大部分的,却是书院的学生。
之前得胜居前发生的一幕整个得胜居都看得见,更别说也在此中的书院学生。
毫无疑问,凭借着一掌废掉隆庆皇子的手段,这少年的实力强大得让他们难以想象。
一个隆庆皇子都让他们感到无以为敌,更别说,一个比隆庆皇子还强大的人物了。
登山书院后山二层楼的名额只有一个,如果这样的人物也前去参加,那最后的结果只会让他们绝望。
“不想,也没这个想法。”
苏余望着眼前不复之前侍女模样,换了一道宫装裙袍的李渔,摇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如今夫子的实力,但显然也不会比他高上太多,现在让他当个弟子,怎么可能。
听到这句话,台下的那些书院学生顿时送了口气。
李渔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些不明白苏余的想法了,这样一个强大也是前途无量的修行者,她自然不想毁在西陵的手段当中,而进入书院的后山二层楼,显然是个无可挑剔的办法。
“西陵神 殿在桃山屹立千年,强大的大神 官比比皆是,天才更是不知凡几,比如如今天下三痴之中的道痴叶红鱼,如今也是知命境界,难道苏先生没有什么应对手段?”李渔的身躯微微前倾,看着苏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余无所谓地笑了笑,将一个酒壶递给身边的桑桑。
高台主座的李渔感到分外吃力,对方对她的招揽之意从来没有理会过,这让她有些气闷。
接下来是斟茶饮酒,将这段话越过。
“书院的十二先生来了?”
身处主座的李渔还在想着如何招揽那位天才人物的事情,便是陡然听到旁侧华山岳的提醒,顿时愣了愣。
书院的后山一向不入世,虽说夫子如今收了十二名弟子,但旁人却是极少见那书院后山弟子的真正面目。
那么这次书院十二先生的突然出现又是为何。
只是她还未想明白其中来意的时候,那位仅仅见过一面,依然模糊的人影就踏入了宴席当中。
“原来是十二先生。”
看着缓缓踏入堂中,还隐隐有些吃力的少年胖子,李渔顿时起身微微一福。
那些书院的学生没想到会看到那传言后山的先生,也是一一行礼。
“不知十二先生如今前来是有何要事。”
“我这次前来是送信的,不知道苏余在不在这里?”少年胖子眼望着四周说道。
嗯。
苏余蓦然抬头,有些疑惑地望向了每个圆润的少年胖子。
这胖子他见过,上次踏入书院后山时,他就见过,也不难猜出对方就是夫子的十二弟子陈皮皮。
但信是怎么回事?他可与这书院后山没什么交集。
“谁给我的信?”苏余问道。
此时堂中的目光也是豁然集中到了苏余的位置上,也是抱着相同的疑问。
能够劳烦书院后山十二先生送信的,肯定非同一般。
“原来是你。”
陈皮皮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认出了曾经莫名闯入书院后山的苏余。
随后想起夫子的只是,顿时从怀中抽出了一章微黄的信封,“是夫子的信。”
听到夫子两个字,李渔微微一怔,目光瞬间就望向了那薄薄的信封,夫子写信于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夫子想跟我说什么?”
苏余有些诧异了,显然他没感知到夫子的存在,然而那位夫子却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而且似乎还要跟他说些什么。
想起在书院后山奉夫子命看到的这几个字眼时,陈皮皮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夫子想收你为徒。”
陈皮皮说得很慢,似乎是想要自己的话语里变得更有力量,然而当夫子那两个字出现时,就已然是一种磅礴的力量。
整个宽阔的堂内一片死寂,这短短七个字犹如雷鸣一般让人振聋发聩。
谁也没想到那一直神 游在外的夫子会亲自传信,只是为了想收个弟子。
李渔如画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之前她还听那苏余说不想,那么此时恐怕是不会拒绝了。
毕竟能够得到夫子的传授,那是可等的荣耀。
而那些书院学生震惊的同时却是想到了更多,如果此时夫子内定了弟子,那岂不是说拜入后山那唯一的一个名额已经占去。
苏余神 情微微一怔,接过信看了一眼,与那陈皮皮所说的一般无二。
这也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确实让他明白,恐怕夫子也只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却是没有感知到他的实力。
不过拜夫子为师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苏余很平静摇了摇头,然后拒绝。
“我不需要拜夫子为师。”
“你说什么?”
陈皮皮愣了一下,捏了捏耳朵,觉得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来问题,然而早已入知命境的他,听力自然不可能有问题。
所以他瞪圆了眼睛,显得很吃惊。
夫子是整个修行界都高山仰止的人物,只因为夫子是世间最强,境界最高,竟然还有人会拒绝这样的老师!
嗯!
陈皮皮眼睛转动了一下,突然觉得对方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对。
因为他听到对方说的不是不想,而是不需要。
看着那名少年,一瞬间,苏余的名字直接被陈皮皮贴上好狂妄三个大字。
而堂中的其他人还沉浸在夫子传信收徒的震惊当中,这时再听到苏余的拒绝,恍然间,顿时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苏余自然不是疯了,只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是他不需要的,他放弃了,别人就自然认为他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