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大惊失色,“此话何意?”
“魔君孑殇,神 魔之战后掌控九幽之地,后因魔族内斗,九天趁虚而攻,与昆仑神 君白泽一战后,元神 毁裂,魂归天地。故我们如今所见夺舍托生的魔君,已是他魂归天地万年后重新凝生的元神 不全的灵体。可那冷魂玉魄,是天地圣母女娲娘娘打造出的神 器,据说有凝神 镇魂的奇能,而这方上古神 器,当年碎裂成四块,由人族上古四大家族分别看护,而这四大家族,恰巧都在太古界……”
!!!
“那魔君所求之物便是冷魂玉魄?!钟神 派那日,据说上尊素娥与金肖厝都抵不过魔君一招,那还是在他元神 尚未恢复的状态,若他得到冷魂玉魄,修复元神 ,魔君归为……那还了得?”
“是……”
到时候,晓芸又该何去何从呢……
“金公子可有阻拦之法?”
“那日你阵法失败,亦有绫儿责任,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用的是上古逆行阵法……”
“覆水难收,你既然知道前因后果,可寻到破解之法?”
“唯有趁其元神 尚未修复之时,将其封印,如此,既能保住楼晓芸被夺肉身,又可困住魔君,到时候再想方法将其送回九幽之地。”
“此事已有多少人知晓?”
“仙门会的上尊皆已知晓,如今东海之滨已开始暗自准备封印魔君的上古阵法,可那阵法需要大量灵气支持,现在各派正搜罗上品灵器法宝。”
“那他们的动向呢?你可有把我的事讲出去?”
“尚未。”
“我不懂,既然仙门会已知晓,他们定然会派出自己门派中的高修者去追杀魔君,你又为非要与我同行?”
“因为姑娘是……”金绫笙突然没了声音,嘴唇动动。
在一旁听着的洛繁星与寒东宇丈二摸不到头脑,而洛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灵修。
“你既然知道了,还为我保密,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大敌当前,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弄不好,到最后我们都是一个死,太古界的上古封印,上界九天的诸君是无法下届帮忙的,太古界就像一个被封起来的羊圈,如今进了一只太久没饮血吃肉的恶狼。”
“我如何信你。”
“我金绫笙愿下血誓,若将此秘密说出,就元神 消散。”
“不用,你我单独下个血誓就好,可敢?”
洛黎从乾坤袋内取出一把隐月,转身对二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与金公子下血誓。”
洛繁星二人虽有不愿,却知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遂乖乖出去,合上房门。
洛黎眸中映着飘忽不定的烛光,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她要用二人元神 作筹,这样的血誓一旦结成,但凡有一方背信弃义,便会受到另一方的元神 攻击,直至被吞噬损耗殆尽。
金绫笙倒是痛快,接过隐月问:“说条件吧。”
“在追寻楼晓芸这件事上,我洛黎会尽心尽力,与金绫笙一同阻拦魔君孑殇修复元神 ,并竭尽所能护其周全。”
“我金绫笙不会把洛黎是灵修之事告诉任何人,愿以血为誓,元神 为筹,滴血结契。”
“愿意以血为誓,元神 为筹,滴血结契。”
重叠在一处的话音刚落,二人腕上滴下的血丝像是活了似的,转向寻到另一缕,接合在一起,形成一条细细的血线,重新注入二人的伤口,后见金丝漫出,将腕伤修复得完好如初。
“好了,洛姑娘这次可以相信我了吧。”
洛黎没有回答他,兀自道:“既然金公子与我结下血誓,今日也没什么其他事了,还请公子离开。至于魔君的事,还需细细打算,给我一日修整,后日我们出发。”
“去哪儿?”
“南疆。”
……
……
离岛客栈内的客房中,水木一个人抱着被子在榻上低泣,眼睛都哭的有些肿了。待视线模糊揉成一团时,他抬手擦拭眼泪,不小心碰到折断的鼻梁,不由得又落下几滴眼泪。
寒东宇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他的确好疼,鼻子一直觉得错位不说,隐隐传来的酸痛,让他愈加委屈。
泪花模糊了视线,他轻碰了下自己歪到右侧的鼻子,蓦地,熟悉的感觉接踵而至。
他看到一个女子被吊在刑架之上,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都紧贴着身子。
那凌冽又略带挑衅的目光,入得他心。
是那个叫洛黎的女子?!
他又入梦了?
昏暗的牢房内,另外那个他怒不可赦,鼻梁歪在一处,有些好笑。
女孩虽被挂在那,处于劣势,可她身上不屈的气场,又让他不禁多瞧两眼。
这样倔强的性子,总是要吃亏的。
脑海里莫名飘过这句话,还未等他思 考,便散的无影无踪了。
……
……
洛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先是敲了敲门,后见无人应答,屋内烛火摇曳,她直接推门进去。
待进寝房,原来那傻子睡着了。
刚刚金绫笙走后,几人简单商议了一番这两日的安排。待一切确定后,洛繁星留她,又把水木那日在毓秀峰所做之事细细讲了一遍,她心中的怒意也大抵散去。
若无那傻子执意来寻她,那日她真就有去无回了。
哎,想想也是,一个傻子,又何必计较那么多,被吃豆腐的事儿,全当被狗摸了。
想他也不一定知道《胜蓬莱》那本册子里画的到底是什么,要不然当初在千隽派里也不会用这种有辱身份的事来耍弄何枫他们。
如今他傻了,想来她更应悉心教导,好让他早日回归正途。免得到时候找回记忆,他再因这些窘事记恨上她,那就不太好了。
她盯着水木看了一会儿,怎么感觉容貌有些变了?
可能是被自己打的吧,毕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洛黎想着想着,萌生些许内疚。不自觉地一手捏住下颚,一手抚上他歪了的鼻梁。
“咔嚓——”
一声细响,好歹鼻子是正过来了。
呃……
不过,貌似他又开始流鼻血了。
她拿出丝绢,俯身过去帮他擦拭,忽闻一声蚊子似的嗡嗡。
傻子呓语了?
“你说什么?”
榻上之人不知是不是醒了,少倾,真的再说了一遍。
“苏清欢,求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