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之时,西城若水河畔已热闹了起来。正如白奇所说的那样,钱不休为今儿江小白与柳凌霸的对决造足了噱头。一眼望去,楼阁里观者如堵、座无虚席,便是三层的雅阁也是间间坐着有人。
楼阁空前热闹,游戏还未开始,看台上的贵人们就已满脸期待,七嘴八舌地讨论个不停。钱不休站在雅阁的花窗前,将楼阁的喧闹收尽眼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回身笑道:“赵公子,听看台的喧哗,似乎很多人都看好豹子头呀”
“呵,人嘛总是喜新厌旧”赵公子惬意地抿了口杯中的酒哂笑道,“却不知豹子头已中了卸功散的毒,只要一运功,短时间内就会内力尽失。”话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从怀里取出了一叠银票交至身后的下人,又道,“等会押注时,你去带个头,押五千两豹子头胜,记得喊大声点。”
“是!”下人取过银票应声而去。
不多时,钱老二已从一层场子的通道里走了出来,仍旧是先向楼上的众贵客们拱了拱手,尔后又示意喧闹的看台安静些后,才高声笑道:“感谢各位贵宾的来临,想必大家都已知道了,今日儿可是重头戏,豹子头对混江龙!一边是近来势头最猛的新贵,另一边则是从未有过一场败绩的老牌霸主!新老碰撞,这将会是搏斗场开业来最为激烈的对决!诸位先押注,游戏即开始!”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直把赛前的氛围拔到了最话的是位妇人,但见这妇人有着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庞,娇靥甜美,貌胜春花,虽已年有三十,但却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有丝毫的衰老迹象,她身着一件云震般的锦绣长裙,长发披肩,宛如流云,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端庄淑雅,眉目之中带着淡淡的出尘之意。
雅阁里还有两位少女,分别站在妇人与三王爷的身后。一名白衣似雪,美目盼兮,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的对决,一张俏丽的脸似乎有些紧张;而一名少女身着黑色锦衣,一脸淡然冷漠,宛如天上皎月般的清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
“虽都是些囚犯,但也不妨有好手在内,就像现在场中的两位...”三王爷抚着青须呵呵笑道,“任庄主,依你看这场对决最后会是谁胜出?”
任庄主淡淡一笑,道:“混江龙劲猛迅疾,出手凌厉,而豹子头处处闪躲,不敢与之正面相碰。从场面上看似乎是混江龙更占优势,但妾身认为最后获胜的会是豹子头。”
三王爷听言,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那豹子头虽是处处闪避,但却不是慌乱而躲,而是借着其灵活的身法,周旋于混江龙凶猛的攻势当中,待混江龙稍有疲惫之际,便会伺机而出,一击获胜。”任庄主蓦然一笑道,“这豹子头的身法变幻多端,灵活玄妙,招式更是简单至极,出手即是杀招,我想他这身武艺应是师承江湖里的某位绝”
任庄主又是看了后身的白衣少女一眼,接着道:“若那豹子头犯的不是什么大恶之罪,还请三王爷想办法将他从牢狱里弄出来。”
“不瞒任庄主说,我也正有此意”三王爷朗声一笑,抚着鄂下青须道,“朝廷如今正缺人手,这小子的身手还不错,我稍后会派人查探,若不是大恶之徒,我便纳他为朝廷做事。”
“哼!大恶之徒倒不像,只不过是爱多管闲事罢了”此前一直未说话的黑衣少女低声冷哼了句。
三王爷却是听在了耳里,呵呵一笑,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黑衣少女问道,“荆轲,听你语气好像认识那豹子头?”
荆轲一怔,深知自己失言,连忙请罪道:“荆轲多言,还请王爷责罪”心里头却是纳闷自己为何憋不住声。
三王爷摆了摆手,道:“无妨,你接着说。”
“此前见过一面,曾协助过我击退饮月楼人,但却让饮月楼的人抓了去”荆轲迟疑了片刻,皱了皱眉,如实道,“虽不知他是如何从贼人手里逃脱,又为何会落入越京府大牢,但功法进步之快,令荆轲颇为震惊”
“既然协助过你击退邪派,那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三王爷笑了笑,看向了任庄主道,“我明日便派人到越京府中保他出来。”
再看向一层场中,江小白使出的破刀式可说是变化诡异,电光火石之间,柳凌霸已再是反应不过,当即便闭上了眼,等待木桩刺破自己喉咙。
仅听“哐当”一声,江小白手中轻摆,只是挑落了柳凌霸的尖刀,在木桩即将刺到柳凌霸喉间前时却是停了下来。
柳凌霸睁大了眼,一脸惊愕地看着自身喉前的木桩,有震悚有不解。顷刻过后,便是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赵公子明明说你服用了卸功散,可为何...”
江小白收起了木桩,抬眼看向了楼阁三层,果真是看到了雅阁门前,一脸气急败坏的赵公子还有钱不休,他先是冷笑了声,旋即朝二人做了一道鬼脸。
“我那是故意喝给赵公子看的,要的就是他放下心,这样才会让他有最大的损失。”江小白冷冷一笑道。他早便是猜到了茶水有异,因为在抿第一口时便觉得茶水口感不对,这令他徒然间想起了前世时看过的一部电影,一代宗师霍元甲就是在决赛前喝了日本人的茶水毒死的。虽不敢十足确定茶水有毒,但却是留了一个心眼,只将茶水含在口中,出门后就悄悄吐在了后院里。
豹子头胜出,楼阁顿时爆发出轰鸣震耳的欢呼声,赵公子一脸愤然地站在雅阁门前,见江小白竟是冲他做了一道鬼脸,更是暴跳如雷,转身冲钱不休怒道:“钱大人,我要这豹子头一辈子都当阶下囚!”
钱不休亦是满脸恨色,愠怒道:“赵公子你放心,这小子害我们赔那么多钱,不管是谁来,不管出多高的价格,我都不会让他走出这越京府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