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软软的东西叫做杜仲胶,是从一种树上面提取的液体,然后经过很复杂的工序,最终就变成这么一种软乎乎、很有弹性、半透明、没什么味道的东西。
听小姑子讲,这种胶产量很少,加工起来也非常难,根本就没有价格可言,全部被夫君秘密藏起来了。要不是绿荷的孩子也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夫君才舍不得用这种金贵的东西给小孩喂奶用。
杜仲胶是什么,干什么用,贵不贵庞皇后都没概念,也不想打听。她只是觉得这位妹婿真是太有意思 了,带兵打仗有如神 助、奇技淫巧天下无双、天文地理术数格物让国子监和太学的教授们甘拜下风、做得一手好驸马菜、还打得一手好飞鹰。
画技了得不说,那几首诗词一出立马就有和苏轼比肩的风评。他还会女红,且手段高明,旗袍和高跟鞋虽有些大胆,但只看小姑子穿过一次自己就喜欢上了它们。现在好了,他还精于养孩子哺乳,光是这门绝技,就能让全天下的女人汗颜。
最主要的是他有一颗极端无情冷酷,却又无比善良温暖的心。只要是他的敌人,那就不知道怎么死了,反正一个死法比一个死法残忍。
如果是他的朋友家人,就会有享不尽的福,只需和小姑子以及那个胡人女子西迪相处几个时辰,就能感觉到她们发自内心的自信、快乐、安稳和无欲无求。
至此庞皇后才知道,合算妹婿的孩子远不止朝廷知道的数量,那个叫王乔的女儿,一眼就能看出血统的驳杂,而她的母亲西迪虽然没有妻妾的名分,在府里却有妻妾之实,与小姑子相处融洽,看起来妹婿治家的本领也是王诜说的蒸汽机,不用搭理,这位大能人确实厉害,但起名字确实挫。只需看看他几个儿女的名字,其水平就贻笑大方了。
洪涛带兵去幽州和谈之前,中途曾经在楚州停了半天,观摩了沈括的最新型号铁牛,啥也没说就走了。说好吧,确实违心,那玩意只有人头大小,运行起来没问题,可连一部织机都带不动,只能叫玩具。
说不好吧,怕打击了沈括的热情,放下一箱子湟州金币赶紧走,走慢了就肉疼,这可都是富姬替自己攒的小金库。
从那儿以后,有半年多时间没再听见沈括的声音。洪涛也不着急,反正图纸、窍门都和沈括说过一百遍了,做出来就是水到渠成,做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今天沈括突然离开了他的秘密工坊登门,洪涛觉得只有一个事儿,他又把钱花光了。在这方面沈括很有古人之风,视钱财如粪土,没了就和自己伸手要,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
问题是自己的粪土也不多了,自打促进社改组之后,很多产业都被划为组织所有,不再给自己分红。剩下的一些产业也正在国有化,就剩下点零七八碎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