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机场。
大早上,天已蒙蒙亮。
南都的雪在南方来说,下得格外大,也格外冷。
都说化雪才最冷,可这下雪天也冷得让人难受,骨头生疼。
陆陆续续乘夜飞机到达南都的人,缩着脖子穿着厚衣服往外走,与飞机里的温暖比起来,外面实在太冻人了,让人牙齿忍不住咯咯咯地打架,转眼四周,要寻得一处热腾腾的早餐店喝碗热汤。
人群中,唯独有一人,提着手提箱腰背挺直,神 色冷峻,大步而走,与其它人的瑟瑟发抖形成鲜明对比,清冷路灯下,雪花落他身上,又随着起伏的脚步而抖落。
此人挺有特色,他少了一只耳朵,一米七五高,壮硕,身上有慑人气场。
这人,正是李虎。
李虎忽然瞳孔一缩,他感觉到在飞机场周围,似乎有人探视他。
其实刚刚他在飞机场里,已经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心头早就警惕起来。
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对环境中的不安因素很敏感。
立刻,李虎往飞机场旁边的复杂巷子区域走去,但脚步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心有猜测,恐怕是被警察盯上了,除了警察,他想不到会有什么人盯上他。
很疑惑,他犯的事怎么可能被查到?国内对他来说应该无比安全才对。
这么多年了,他每两三年回来一次,从来没出过任何事,这次怎么会……
他孤立无援,不适合往人群中跑,因为那样目标太明显,哪怕容易抓人质,逃离的可能性也很小,顶多拉几个人垫背,而到暗中,希望就大。
昏暗中,有警察在以对讲机讲话,“锁定目标,包围,枪上膛,都小心!”
李虎,据他们才得到的消息来看,此人是个狠绝色,在南非那边战乱之地谋财夺利,哪怕数支枪同时指着他,对方也会迅猛扑起伤人,有一种以命换命的狠劲。
因此,他们没选择在飞机场里动手,就是避免影响秩序且让无辜之人受伤。
今日,这里已布置好,会叫他插翅难逃。警察也是普通人,面对狠角色,也更愿意用最保险的方式。
昏暗中,十多个警察,趁着天色暗,轻着脚步迅速从不同的地方包围去。
昏暗小巷,这个地方还是待开发之地,里面阴森森,这个时候也无人来。
李虎一走入,就贴着墙,这里是个比较有利的地方,深深吐出一口气后沉住呼吸。
他感觉到,暗处的危险,有点多。
黑暗中,他隐隐看到一处转角走来几个人,巷子另一边,也走出来几个人,他们明显都拿着枪。
“李虎,你已经被包围,立刻抱头!”一道严肃威严的声音传来。
同时,两边的人逼近。
李虎心头思 索,他不能等。
片刻也不能等,那些人包围而来时并没用电筒。
但,很快他们肯定会用,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昏暗,才是他的优势!
李虎猛地爆起。
这处地方,以前有许多家店铺,都已关闭,各处还留有一些杂物。
他所靠之地,就放着一些腐朽木料油漆桶等等的东西。
李虎猛然一掀,那些东西四处乱倒,发出七零八落的凌乱噪音。
随后,如野兽般冲出。
同时,他手中的箱子早就打开,手一挥,里面特制的衣服飞出,这些衣服里装有软弹簧,衣服飞出就撑开,宛若几道人影掠向四周。他这些年,常在黑暗中与人作战,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工具。
众警察,大概知道李虎是个什么角色,立刻开枪,枪装有消音器没有声音。
但昏暗之中,他们看到好几道黑影,一时间,不知具体是哪个,且必须保证抓活口,难以打中真人。
而真正的李虎,奔出后就俯下身,成弯曲路线跑过十多米,在地上一滚,就只左臂中枪,他到几个警察跟前,猛然窜起,以凌厉手法折断一个还未反应过来警察的手,夺下枪。
其余几人,混乱起来。
这种情况,没人敢开枪。
小巷另一端潜伏的人,冲了过来。
李虎摔翻几人,贴着墙迅速跑过转角。
“他应该受伤了!”他们心惊,一般人,被警察用枪指着,不敢乱动,这人敢他们早知道,但那障眼的手段,并不知道,竟吃了暗亏。
而那人近身,很厉害,是常搏斗的人。
与得到的信息相比,真正面对这人才感觉到厉害。
主事的警察队队长用对讲机道,“包围外围。”
同时,这里的警察也散去,已经试了那是个疯子,与疯子相比,包围的策略最好,不然总会有人再受伤。
人在这里,跑不了,就算再能挣扎,等到天亮,一样无所遁形。
李虎跑出,躲在一个转角的墙壁后面,以布将自己的胳膊绑好,心头冷笑。
国内太平静,这些警察有多少经历过残酷争斗?
人只有在残酷中才能真正强大。
一群未经历残酷的人,与他斗,还差得远,嫩得很。
这种场面,他李虎经历了许多次。
李虎冷静下来,思 索接下来的对策,换位思 考,如果他是警察,一定不会冒险,而是选择包围。
那么,就需要杀出一条路。
他查看抢来的手枪,听四处没有动静,立刻心动,时间不多必须在天亮之前。
然,忽然,他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他前方。
李虎举起枪,“你是谁?”
这黑影,出现得诡异,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随即,他感觉到一种冷沉的气息压来,这气息,竟让他感觉到心惊胆跳脊背发凉。
那黑影未言语,直接掠来,他一惊,接连开枪。
但,似乎没用,那黑影轻而易举过来,不知什么样的兵器划过,他持枪的手掉落,冰冷与剧痛刺激神 经,那人提起他脖子。
近距离,他感觉那人身上有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意与怒火,让他心脏猛抽。
接着,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那人提着他,竟以鬼一样的速度掠出这里,他感觉,他的脸与雪花摩擦得太剧烈,已经破了皮肉,脸上热流流淌,很快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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