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她们的声音刚响起,便有十几只宫女鬼飘了过来。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些宫女并没有第一时间围攻玩家,为首的大宫女亮出右手,啪啪两声,不由分说地赏了两个舞姬一人一巴掌。

    左逸阳倒吸一口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宫女压低声音呵叱,“娘娘正在休息,岂容你们两个小贱婢大呼小叫!”

    “呜呜呜,碧云姑姑,我们知道错了……”

    “可是玩家……”

    “没用的东西,几个玩家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大宫女碧云轻蔑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仙乐宫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碧云手执长鞭,威严又恶毒地看向玩家。但杨煊和左逸阳被舞姬们挡住了,根本瞧不见她眼睛里的恶意。立威失败,碧云烦躁地将舞姬一把推开。

    杨煊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便露了出来。

    碧云只是不经意地多看了杨煊一眼,阴毒的目光就变成了疑惑,一秒钟后,她踉跄倒退一步,手中的鞭子掉落,人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刚被训过“丢人”的两舞姬:“……”

    与其她小舞姬不同,碧云是娴妃身边的教导姑姑,有幸目睹过鬼王真容。杨煊眉头微蹙,用眼神示意碧云不要行大礼,但碧云却嗫嚅着嘴唇,违反了杨煊的意志,她五体投地跪拜在地上,大声喊道:“圣上万岁!不知圣上驾到,仙乐宫有失远迎!”

    这话一出,包括两舞姬在内的所有女鬼都齐刷刷跪下了,原本还气势凌人的宫女们瞬间淡去烟熏妆,一个个又变成了出水芙蓉、脸色蜡白、可怜巴巴的模样。

    左逸阳骇然失色,他没听错吧?圣、圣上这地宫里的圣上可不就只有这个副本里的鬼王吗?

    但是,这里只有三个玩家,哪里来的鬼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也许鬼王就在他们三人中间。

    自己当然不可能,而萱萱姑娘是女孩,也可以排除嫌疑。答案呼之欲出

    何铭钰!

    左逸阳震惊望向何铭钰,后者眼神淡淡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回想起何铭钰在地宫里种种超神的表现,以及他刚刚承认自己练习童子功,左逸阳顿感无比恐怖。他二话不说,拉住杨煊的胳膊就要跑,但萱萱姑娘却岿然不动。

    “快逃命啊!”左逸阳着急道,“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何铭钰是鬼王,最大的波ss!你快看清楚呀,别再被美色迷惑住了!”

    何铭钰歪过头,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无害:“你说什么?”

    “我、我……”左逸阳惊惧万分。

    “我什么我,我看你最好还是松开杨煊为好。”何铭钰语气平静。

    但左逸阳却觉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精神高度紧张,目光集中在何铭钰身上,却完全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站着的、被他抓住的杨煊身上的衣服变了。

    茶歇裙变成一席黑金色的常服,行动间似有飞龙在其上游走,气势逼人。

    杨煊妩媚的眼妆也淡退了,这双微微上扬的眼睛本应有的英气透露出来,眸底是幽深的紫色,令人不敢直视。

    左逸阳后知后觉自己手心里捏着的衣料变了质感,下意识地回过头。

    却看到杨煊黑发飘扬,紫眸摄人,气场全开。

    左逸阳惊骇万分,眼皮向上一番,毫无征兆地晕倒过去。

    他倒下时砸在了舞姬身上,那倒霉的舞姬惊慌抬头,正巧看到了不再掩藏身份的杨煊。舞姬这个鬼都呆掉了,想起自己刚刚还用杨煊的脸去勾引男人,她觉得自己不能够活了,干脆胸口一窒,也跟着晕倒了。

    杨煊:“……”

    “把这个玩家抬下去好好照料。”杨煊吩咐道,“他醒来以后禀告朕。”

    “是!”立刻有两名宫女扶起左逸阳,又匆匆退下。

    杨煊目光落回碧云身上,似笑非笑问道:“你说娴妃休息了?这个时辰未免有些太早……其实是陆副将来了吧?”

    碧云强自镇定,但身体不可避免的抖动却暴露了她的心虚:“怎么会呢?陆副将怎么会来仙乐宫呢?娴妃很想念圣上,请圣上移步主殿,娴妃在等您呢。”

    “叮——好感度扣1,目前为29。”系统在杨煊的脑海里又嚷嚷起来。

    杨煊皮笑肉不笑:“不必。你刚才喊那么大一声,估计早有人给娴妃报信说朕来了。可朕忙得很,没空见她,”

    “冤枉呀圣上!”碧云哭诉道,“圣上明鉴,韩凛小人,污蔑娘娘清白,娘娘臂上的守宫砂都还在呢,断然没和其他男人有私情!娘娘一直为圣上守身如玉,望圣上明鉴!”

    “叮——好感度扣20,目前为9。”系统忧伤急迫道,“再这样下去,任务会失败的!”

    “朕将娴妃赏给陆副将了。从今往后,仙乐宫再无娴妃!”杨煊也不由着急了,他语速飞快道,“你们其他人愿意跟着娴妃走就离开,愿意留在仙乐宫便留下,朕不过问。但谁敢为娴妃求情一句,朕便让韩凛把你们都杀了!”

    碧云一张脸惨白。

    但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杨煊道:“今日朕乏了,你把仙乐宫偏殿收拾一下,朕要与故友在仙乐宫用罢晚膳再离开。”

    不、不要啊,为什么是偏殿?偏殿里有……

    但碧云什么都不敢多说,她颤颤巍巍、失魂落魄地走了,只希望杨煊千万不要在偏殿的床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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