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呜呜呜……”

    棠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那我告诉你!你现在做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要我的命!要我的命你懂吗?!”

    贺缈眼眶微红,嗓音嘶哑,猛地推开他,“你有抱负,你忌惮大颜,你想挥兵南下,都可以……但你为什么一定要bi死贺琳琅……”

    棠昭一愣,连忙又扑了过来,“长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过她……她来了大晋就一直身子不好……”

    “那太医呢?!你宫里的太医都是做什么的?”

    贺缈深吸了口气,“我飞鸽传信和你打了一通感情牌,给你机会解释,你呢?转头就抓着一个意外兵临城下?”

    “什么?”棠昭一愣,“你不是在信里说,那些颜臣因贺琳琅的死想要将你bi上绝路,你厌倦了再与他们虚与委蛇吗……”

    “我什么时候……”

    贺缈顿了顿,想也不想便知道是谁从中动的手脚,更想将棠昭的脑袋敲出一个窟窿,“慕容拓如今都能调包我的书信了,这大晋究竟是姓慕容还是姓棠?!”

    贺缈越看他越气,转开头挥了挥手,“我不想看见他……”

    谢逐会意,又俯身将棠昭从地上提了起来。棠昭以为贺缈真的恨他恨到要对他下杀手,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贺琳琅,贺琳琅她还没死!”

    贺缈怔住,蓦地转头,“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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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中,棠昭裹着被褥盘腿坐在贺缈的床榻上,一边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热茶,一边还朝谢逐飞了好几个眼刀,小声向贺缈打小报告,“皇姐~这个谢逐!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从宫里掳了出来,一路上都不让我休息!我吃也没吃好……睡也……”

    贺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说贺琳琅。”

    棠昭悻悻地撇了撇嘴,“那个女……贺琳琅嫁进宁远侯府后就得了病,我起先并未注意,后来召她入宫发现她的病情越来越重,所以派了暗卫去查,发现……她的吃食里一直被人掺了du……而我后来才知道,慕容拓恨颜人入骨……”

    果然是被下了du!

    贺缈脸色难看地抿唇,“你既知道,还纵容幕后黑手?”

    “我……我本就不喜欢她。再说,我还要靠慕容拓攻下大颜,”见贺缈又要动怒,棠昭连忙补充道,“可我虽然不喜欢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所以我找了个和她身量差不多、病入膏肓的女人,易容成她的样子,悄悄将她从宁远侯府换了出去。不过她中du已深,至今还在昏迷……”

    贺缈蹙眉。

    棠昭却腆着脸邀起了功,“长姐,父皇母后走之前让慕容拓摄政,慕容拓如今在京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我花了好多心思才将贺琳琅救出来……你还这样凶我……”

    一想到贺缈要将他剥光了吊到城墙上,他就委屈起来,“你还要把我晒成干尸……她是你亲姐姐,难道我不是你养大的弟弟吗?”

    他还委屈上了?

    贺缈眼皮跳了跳。不过知道贺琳琅还有一口气,她心里终于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说话的语调也缓和了不少,“阿昭,你真的只是因为想我回大晋,才听慕容拓的做出这些事吗?”

    听到那声久违的“阿昭”,棠昭一瞬间又是眼泪汪汪,一掀开被子就想往贺缈怀里扑,然而半道却被谢逐截了下来,只能隔着谢逐的胳膊重重地点头,“嗯!”

    “可……我不想回大晋。”

    贺缈抿唇,“我是大颜的女帝,而非大晋的长公主。”

    她对北齐没有感情,但大颜不是。大颜是她改的朝换的代,永初是她亲拟的年号,如果说她从前对大颜尚且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在第一次去玉沧时,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子民因为她的无能受到欺辱,她却突然有了一种归属感和责任感。

    “长姐,”棠昭小声说,“自从你去了大颜,与我们的书信是一年比一年少,母后说是因为你政务繁忙,其实她也总是盼着你回信……你之前从不与我们说起你是如何想的……可你不说,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贺缈面上微微有些怔忪。

    棠昭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