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 正文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第58节
    江舒宁呼吸稍有急促,散落下的发与他交叠在一起,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她仰倒在榻上,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脸色还称得上是平静,但那清澈澄明的双眸却仿佛有暗潮一般,汹涌跌宕。

    清正自持的纪侍读此刻称得上是仪态尽失,乌发散乱,眼里嵌着浓厚深稠的欲,衣襟随着他的动滑下,精巧的锁骨线条分明,贴得近些,仿佛还能看见蓝紫的脉络微微颤动。

    他很白,脖颈要比脸白了许多。

    江舒宁也不知怎么的,竟大着胆子伸手在那颤动的经络上探了探。

    纪旻叙卷起一抹笑,捻住她的手,覆唇啄了啄她的指尖,将那还泛着浅浅红晕的手指含在口中。他极为小心的咬了咬,方才松口。

    “时候不早,歇息罢。”

    声音低沉又暗哑,像是贮藏了多年的美酒,醇香醉人。

    江舒宁眯着眼,迷迷瞪瞪的点头。

    随即,她被搂着腰抱起,片刻后就来到了那张算不上太熟悉的架子床上。

    身体轻微下陷,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后,她便知晓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

    他们房事算不上频繁,成亲已有一个月,她与纪旻叙总共同床共枕的日子,一只手便数得过来。

    这不由让江舒宁想起上辈子自己成亲后的一月,那时,她除了来月事的那几日,几乎天天都要做这事,江舒宁苦不堪言,分明陆行谦也是早出晚归事务繁忙,可两人对此事的热衷却全然不同。

    文官武将,真有这样大的差别么?

    注意到她的走神,纪旻叙惩罚似的捏了捏,惊得她轻呼一声。

    “阿宁还有空在想其他事么。”

    江舒宁张口便想否认,但对上他专注认真一双眼,那些话就卡在嘴边迟迟说不出来。

    他薄唇轻启,“是我的错,竟让阿宁在这个时候都能想其他事情。”

    “怪我。”

    江舒宁很快便被折弄的思绪散乱,双目迷离,再无精力分神想其他事情。

    浮浮沉沉间,身侧的枕巾被她抓皱的不成样子。

    她沉沦在其中,不得脱身。

    恍惚她听见他在耳边轻喃。

    “要个孩子好不好?”

    江舒宁也听不明具体是什么,只眯着眼轻轻的应了声。

    但她能感受到他的开心。

    月光皎洁,泛着孤冷的银光,夜幕上满天繁星交相辉映。

    江舒宁却早在半梦半醒中晕了过去,十分可惜的错失了这般美景。

    第48章 奇怪之处

    江舒宁是被周嬷嬷叫醒的, 她今日还得去赴知府夫人的约,可不比得之前时间随意调配的日子。

    身旁的人如她所料,早早就离开了。

    说起来, 这点也颇让她心气不平的。明明出力的是他, 晚睡的也是他,可偏偏自己还是没法起的比他早,这会儿要是没有周嬷嬷喊着, 说不定又得睡过去误了事。

    江舒宁在心里暗自恼着, 面上却没怎么表现,由着冬青替自己梳洗装扮。

    她这趟要去见的夫人, 大多都年长她, 若是穿得太稚嫩,也委实不合适。

    周嬷嬷替她挑了件苍色的织金妆花长袄, 墨绿滚边下裙,乌发一丝不苟的盘好,戴着金丝狄髻,一套如意云纹头面。

    稍显活泼些的就是侧边簪着的蝶恋花步摇, 其他的打扮,沉稳的直逼林氏过去。

    幸得江舒宁生的美丽,柳眉朱唇粉面桃腮, 不施脂粉也艳若桃李,浑身那股清灵生嫩将稍显老成的装扮盖了过去, 在沉稳和稚拙中取了平衡,既显气质也不过分长了年纪。

    她这一身去赴会,面对那些淮安府里大大小小官员的夫人,实在适合不过。

    整顿好衣衫,江舒宁随意用了些早膳。

    接过身边周嬷嬷递来的帕子, 她轻轻擦拭唇角。

    周嬷嬷问她:“小姐可是要现在就动身去临江楼?”

    江舒宁侧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光,“那便现在出发吧,时候也不早了。”

    周嬷嬷点头应下,随即吩咐白芍收拾碗筷。

    上下整了整仪表,江舒宁出了院子。

    这趟出门她只带了冬青,留下周嬷嬷和白芍在家。

    临行前,江舒宁又拉来周嬷嬷问了一事。

    “嬷嬷,夫君可有说过他这趟是出去做什么了,何时回来?”

    纪旻叙是巡抚且又是特派来查事的,照理来说是不用与之前在京师一般,日日点卯上衙。但既然是与他一起来了淮安,江舒宁也想知晓他是在为何忙碌。

    周嬷嬷笑着回答:“大人在临走前就交代了我,若是小姐您特地问起的话,就让我与您说,他是去拜访一位大人了,叫您不用担心记挂。”

    “他与嬷嬷说了么”

    这是她全然没猜到的事情,江舒宁不自觉扬起唇角,心中一片温暖。

    垂眸颔首间,她突然又想起一事。

    昨日晚些时候,她迷迷糊糊听到了纪旻叙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他想要个孩子。

    可

    思忖片刻,江舒宁心中依然有了决断。

    她转眸看向周嬷嬷,“嬷嬷,舒宁要麻烦您一件事。”

    “怎么谈得上麻烦,为小姐做任何事都是应当的,小姐且说是何事。”

    江舒宁捻着手指,有些犹豫,隐忍了许久,心一横,还是张口说了出来,“嬷嬷替我去打听打听,就淮安府城医术最好的大夫在哪里最好是位妇科圣手,我想请人替我调理身体。”

    上辈子多年不孕,她自然也有寻医问药,遍访名医。那些大夫说的话大多都是相似的,说她自小身子不好,想要受孕,需得好好调理身体,宜早不宜晚。

    上辈子仗着年轻,她耽误了许久。这辈子原本她也没有成亲的打算,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江舒宁便要为这方面做一些考量。

    她已经将一个能安然待在京师明哲保身的人推进了淮安,陷入了这样一场风云中,她既在这政事上帮不到他,那为他们将来打算,为他心中所想考虑,这也是应当。

    江舒宁的话是周嬷嬷没有想到的,让周嬷嬷稍有讶异。不过想来也觉得有理,毕竟他们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大魏朝这般年龄的女子,膝下至少都有一个孩子了。

    倒是自己没考虑到这方面,颇有些失了本分。

    周嬷嬷恭敬应下,“小姐放心,老奴会做好此事的。”

    江舒宁微微颔首,“那便辛苦嬷嬷了。”

    此时马车已然备好,江舒宁再没耽误,带着冬青便去了临江楼赴约。

    她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还有几人未来,大多的都已经在座了。

    临江楼是淮安府城最大的酒楼,足有三层,顶楼临台而望,能看到淮安港口处连绵不断的江水,远远近近,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

    楼内装潢富丽,处处雕梁画栋,二楼中间设了一彩台,江舒宁一行顺着朱漆木阶拾级而上,连绵缠绕的悠扬小调,由远及近,声声入耳。

    早就有人过来通禀,知府高大人的夫人王氏着人过来迎接。

    江舒宁被人引着入了主座。

    原因无他,自己的夫君在这些人之中算得上是官职最大,除了那位今日未曾过来的布政使夫人,在座的所有人皆以她为尊。

    江舒宁从前少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周围人都若有似无的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一时不查便惹得自己不开心。

    在京师时她游走于皇宫各类宗亲之间,只有她看旁人脸色的份,哪里又会这样。

    可她今日又不好放下身段与这些人可以亲近,只能暂且端持着巡抚夫人的架势安静坐着,品味这彩台之上缠绵悠扬的小曲儿。

    “早就听知府夫人说过巡抚大人一表人才,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今日有幸看见夫人您,我倒觉得,唯有巡抚那般的人物才堪配夫人您呢!”

    说话的是淮安知府手下的推官夫人刘氏,平时就属他与知府夫人王氏走的最近,好听的话那是信手拈来,难得的是她面上却不见分毫谄媚,到像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另一人也应声附和,“我听闻夫人您出自京师有名的江家,外祖父是有名的淮商林家,真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女子,见着您,我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羞的自惭形愧。”

    江舒宁稍稍抬眸看着面前这两人,她面上含着笑意,“两位夫人过谦了,我们今个是来看戏听曲的,说那些恭维的话做什么,再这么说下去我都要被捧到云上去了,那可就飘走了,再下不来了。”

    她这番似笑非笑的话,缓解了一时间诸位夫人纷纷想要拍自己马屁的劲头。

    知府夫人王氏掩唇轻笑,“纪夫人说的是,你们一个个平常在我身边拍马屁就够多了,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些说不完的话。”

    众人笑作一团,倒像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一曲终了,在座的诸位夫人面上皆挂着璀璨笑意,一个个跟着喝彩。

    曲子确实弹得好,唱也唱得好,这歌喉清澈婉转,就是比那传闻中的百灵鸟也不遑多让。江舒宁跟着那些夫人,也给了些赏钱。

    曲子一过,重头戏便要来了,这就是拜帖上王氏和自己说过的那出戏,叫桃花源。

    帷幕一拉,古乐声奏响那身着戏服,体态纤长的小生,缓缓迈步而来。

    那小生模样生的好,身量高挑瘦削,肩宽腰窄,一身戏服着在他身竟莫名多了几分光彩。只稍稍唱上几句,便有不少夫人要给赏银,但他似乎不为所动,依旧面色平静,专注着唱着戏,目光没有丝毫偏离。

    江舒宁拿过一边的青花瓷盏,缓缓掀开杯盖轻啜一口,望着那台上若有所思。

    淮安在诸多州府中谈不上数一数二的富庶,但因为有着诸多的港口码头,倒也还算颇具盛名。

    可这些年,因为频繁的涝灾上供朝廷的税银少了大半,且逐年锐减,引的京师那边不少人牵挂担心。

    淮安既有码头,又有港口,有内陆运河也有外海渡轮,既如此,兴修水利便是重中之重。

    朝廷那边也拨了不少银两过来,且这些年来逐年增加。不只是钱财,人才也来了不少。那些工部的能人,大多厉害的闻名的,都给外派来了淮安这边参与水利新修。

    淮安本身不算富庶,土壤也不肥沃,本身不大适合农耕,这边的百姓多是靠海运,漕运谋生,借着淮安地势优势,做倒卖的商人也多。

    但即使这些都与农桑无关,气候也依旧影响了百姓的收入。

    收入锐减,税银便会锐减。

    可就江舒宁看到的,却与她想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