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命运弄人，相见皆不识]
第86节087下定决心
“是吗？你确定这些都是你的亲眼所见，你前确定你没有掺杂着任何个人的感情因素在里面，没有对事情进行任何虚假的夸大或是添油加醋？”穆璟焕说完话之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怎么样？到底是真实情况呢？还是修饰过的？”
穆璟焕现在的态度虽然是这么不紧不慢，看上去也不喜不怒，但是这种状态才更家吓人。宇文婷本来想要好好说一说这件事的，可是一看到他现在这种情况，她还真是不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宇文婷本身就做了亏心事，所以对穆璟焕的这种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态度更加恐惧，因为她甚至都不知道穆璟焕下一步要做什么。也许穆璟焕接下来要做的是休了孟兰溪，然后和她在一起。也许他下一刻会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地选择砍下她的头颅。所以说，生死只在一瞬间，她相信要是穆璟焕真的急了，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会成为他的手下亡魂。
“我，这些确实是我亲眼所见。”她这一点说的并没有错，只不过她只说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说而已。所以另外没说出来的一部分，她也要在这里交代了么？如果交代了，那凭着穆璟焕对孟兰溪的疼宠，定然会就此罢手。可如果她不说的话，她担心穆璟焕其实明明心如明镜，只是在看她笑话而已。因为他现在的眼神实在太可怕，那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恐怖。“不过我进来也只有那么一会儿，所以并未见到全部。不过光是我进来看到的那一幕我就觉得已经很胡闹了，他们两个人的脸分明都贴到一起去了。不管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一男一女有这样的行为就是不对的。更何况孟兰溪还是已为人妇的妇人，至于三皇子的人品如何，我对此不想发表任何评论。璟焕哥哥，你可是一个男人啊，我相信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一定没有办法接受。”
她的潜在含义大概就是在说，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不管做了什么还是没做什么，都一定会发怒，都一定会看不下去。如果穆璟焕在这个时候一点表示都没有，那就等于说明了他不是一个男人。其实她拐弯抹角地说了那些话，要是说得直接一点就是说：穆璟焕，你今天要是不把孟兰溪休了，那你就不是个男人！
当然，穆璟焕也听出来宇文婷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宇文婷现在就已经被逼上梁山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逼的她，唔，反正不是他。
穆璟焕的眉毛一挑：“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说我不是个男人喽？”
他这一番话也是间接说明他不会对孟兰溪做什么，更不会休掉孟兰溪。宇文婷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像是受了打击一般，往后兀自退了好几步，脸也都黑掉了，整个人别提有多颓废了。
“为什么？”宇文婷不可置信地问道，“她明明都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还不休了她？璟焕哥哥，我知道你爱她，我知道她是你找了许久的人，可是她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啊。她现在竟然和别的男人做出那样无耻的事，难道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就算这样，那你也没有必要对她百般忍让啊。璟焕哥哥，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值得吗？你的条件那么好，明明有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你，我就很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独独钟爱孟兰溪一人呢？她到底是有哪里让你这般放不下？”
宇文婷现在说的话已经和早先在穆家二老面前说的不一样了。在穆家二老面前，她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和气质，因为一般长辈都会喜欢乖巧懂事的媳妇。至于在穆璟焕面前，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去矫揉造作些什么了，穆璟焕原本就知道她的心思，如果她在因此扭扭捏捏地，那反倒显得矫情了起来。
索性，她还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好了，这样也许反倒是会让穆璟焕对她喜欢，对她刮目相看也说不定。
“因为我爱她。”
简简单单一句话，只有五个字，却说得让宇文婷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她当然知道穆璟焕爱孟兰溪，但是能像穆璟焕这样把爱一个人说得那么清楚，而且还是随时随地挂在嘴边真的是很罕见啊，可见她对孟兰溪用情至深。宇文婷不甘心，为了穆璟焕，她已经和她的父皇几乎吵翻了，可是他呢？他却依旧对此毫不理睬，这样对她来说公平吗？
虽然在感情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有的就只是喜欢和不喜欢。很明显，穆璟焕喜欢穆璟焕，不喜欢她宇文婷，所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向着孟兰溪的。不管孟兰溪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他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这一页翻过去。但是同样的事情若是换做不同的人，那情况也就大不相同了。若是她做了什么令他不开心的事，相信穆璟焕就算不直接抽她两巴掌，最后也是要把她轰走的。
这么爱憎分明的人，她是真的很爱啊，可是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却是那个令她憎恶的人，而不是令她爱的人呢？
都是这个可恶的孟兰溪，凭什么就能得到穆璟焕的万般宠爱？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反正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难道真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好吧，就算是这样，那她为什么就不能成为穆璟焕眼里的西施呢？
宇文婷现在真是魔怔了，她现在就在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把孟兰溪杀了吧。这样的话多好，一了百了，她也不需要继续受着这样的困扰，孟兰溪也不用再受折磨了。可是她之前从来都没有杀过人，所以如果要做这种事的话，恐怕不是很顺手。也许她应该去找她的母妃帮忙，还有皇后，相信有了她们的帮助，她一定可以顺利解决掉孟兰溪这个麻烦，反正母妃她们一也不喜欢孟兰溪，她们倒是很喜欢穆璟焕，所以她们的想法应该和她的很接近才对。如果她们能来一起帮忙，她相信她和穆璟焕在一起就指日可待了。
“璟焕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她、你爱她，但是这种事并不是这样就可以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我今天看到他们在那边苟且，谁知道在我们没有看到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更肮脏的事情来？难道就因为你爱她，所以你就能继续容忍你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吗？如果以后孟兰溪怀了孕，那你要怎么确定那就是你的孩子呢？”
穆璟焕的眼睛里露出了一股阴狠的模样，直接就朝着宇文婷射去，这让宇文婷浑身一颤。她很清楚，穆璟焕如今这么狠戾的模样就是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作为一个女人，竟然如此不贞地和其他的男人乱搞，这种说出去就很羞耻的事情，她虽然是个外人，不过应该也不该说这种话，毕竟这种事不管是在谁看来都是十分令人感到羞耻的，哪怕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也是如此。
“宇文婷，我麻烦你说话走一下大脑。这一次我可以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而且我也不希望还会有第二次。如果你下一次还这么随便说的话，我想，不管你到底是公主还是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直接把你轰出去。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家，你只是寄人篱下而已，没有资格评论这里主人的任何事情。”
“我没有在评论你！我评论的是孟兰溪！”宇文婷大喊道。
“溪溪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
“女主人？不，她不配，她不配做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女主人该是她才对，这里的女主人该是她宇文婷才对啊。
“溪溪不配，那你就配吗？”穆璟焕冷哼一声，“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你是公主，或许在你的印象中，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但我要告诉你的就是，就算所有人都喜欢你，我也不会，永远都不会！”
“为什么？”宇文婷一脸受了刺激的模样，她是真的受了刺激啊。
“因为我厌恶你。记住，不是讨厌，是厌恶！”厌恶要比讨厌还更狠。讨厌一词可以用在撒娇等当面，也有可能是说说而已。但是厌恶就是真的不喜欢，而且还是绝对讨厌，这是一个连盘都翻转不过来的问题。
“所以，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和我在一起？”宇文婷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如果你有这样的认知，那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如果你没有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不，我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宇文婷咬了咬牙，“璟焕哥哥，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宇文婷说完这话之后就走掉了，看来她确实是已经下了决心，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心就对了。
“唉，这费劲的终于走掉了。”宇文翔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以前宇文婷要是说些什么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好歹还会适时适度地反驳个一两句的，可是现在我连反驳都懒了，因为很清楚反驳是没用的，因为人家的耳朵长偏了，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嘛。”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宇文婷说的那些，她又在诬陷你，找你麻烦了，是吗？”穆璟焕拉着孟兰溪的手，检查她的状况。见她面色红润，呼吸平和，也没有什么受到惊吓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她应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就对了。”
孟兰溪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没事。以前也许会，不过现在真的不会了。因为我有你啊，你之前都已经那么说了，我当然就会听你的话，不会在意啊。再说了，现在我才没有心情在意她说的什么话呢。我现在满脑子就是在想怎么才能出去，我今天都还没有给母妃按摩。”
“对了，二哥，那个忘忧老人，你找到了没有？”
“别提了。”穆璟焕真心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怎么了？”宇文翔的耳朵竖了起来，这是一种等着听故事的表现。“你是没找到那个老头子？”
“找到了是找到了。不过却也很有可能发现了一个十分离谱的秘密。”
“啊？”不会吧？如果是知道秘密的话，那应该是好事了，可是怎么看二哥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到底是什么离谱的秘密，快说来听听，不要再吊胃口啦。”
“就是那个忘忧老人，他说他是我们的外祖父，他说我们的母妃是他的亲生女儿。你说，这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消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宇文翔听穆璟焕这么一说，整个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好久之后这才回过神来：“我想，这应该既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又算不上是什么坏消息吧？这应该是一个惊悚的消息才对。”
虽然多了一个亲人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这还是很奇怪啊。那个忘忧老人明明就是一个古怪的老头子，如果那个老头子和他们成了亲人，那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身上是不是也有那种神经病的因子。
“这是真的吗？”孟兰溪看向穆璟焕，“已经确定忘忧老人就是外公了吗？”
穆璟焕套头：“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把他本人带来了，现在他就在母妃那边，我因为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就把他给忘了。”
忘忧老人还好此时此刻并没有在这里，所以没听见穆璟焕说的这句话，要是让忘忧老人听到的话，那他一定会先骂穆璟焕是个不孝顺的臭小子，然后开始夸张地感叹他娶了媳妇忘了外公之类的。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宇文翔把自己的下巴拖了回来，也该再想想实际的问题了。“其实如果那个忘忧老人真是我们的外公，那也许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肯定会尽心尽力地救母妃，而且应该也不会再执着地讨什么好处了吧？”
“可是你在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也要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肯定他要拉着我们去学习他的医术，而且他还会非常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家族继承。”
孟兰溪想了想：“家族继承？这难道不是应该继承父亲那边的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外祖父，如果他就只有母妃这一个女儿的话，那我们肯定有一个人要去学他的手艺。”宇文翔看了看穆璟焕，穆璟焕若无其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非常淡定地把头转了过去。宇文翔在心里叹了一千口气，无奈地把脑袋耷拉下来了，“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去学医好了。”话刚说完，他又觉得有什么不对。那种感觉是一种绝处逢生的欣喜，那是一种从天到掉落到地狱，然后又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宇文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排大腿，整个人都激动了。“对啊，父皇和母后就只有我们这两个孩子，如果一个要继承母妃那边的话，那另一个人肯定是要继承父皇那边的事啊。也就是说，我学医是没问题的，然后你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继承皇位的人。太好了，我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我宁愿去学医都不愿意做皇帝。”
穆璟焕的脸黑了黑，他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忘记了这一点，只顾着不学医术，不做什么医生。可是他竟然忘记了一件事，做皇帝远远要比做医生麻烦太多了。所以他应该是宁可去做皇帝，都不要做医生。反正现在溪溪也已经怀孕了，如果这一胎是个男孩儿的话，那倒是刚好了，直接培养他儿子做皇帝不就得了。如果父皇硬是要赶快退位，那他就勉勉强强先将就做几年的皇帝，然后就把这麻烦的事儿全数丢给他儿子，这样岂不是刚刚好？
“以后的事情现在说了也没用，因为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穆璟焕挑眉，“所以你也不要现在就开始得意，免得到时候事实和你想象的差距太大。万一你接受不了事实，到时候自杀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宇文翔的嘴角抽了抽：“我是绝对不会去自杀的！”他不会要反悔吧？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边聊天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还是要去看看母妃还有忘忧老人那边比较好？”
“可是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直接去？这应该不行吧？”岂止是不行，是非常不行！
“现在府里还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了，我可以去，至于你们恐怕确实有点问题。”要不然也让他们飞檐走壁？唔，宇文翔是无所谓，但是溪溪就要考虑考虑了，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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