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命运弄人，相见皆不识]
第48节048在开玩笑
“父皇，您这次召儿臣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宇文翔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皇上瞥了宇文翔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你在靖州可好？”
“托父皇的福，儿臣在靖州一切都好。如果不好的话，现在怕是也回不来了。”
皇上皱眉：“靖州那边有人对你不利？”
“儿臣还以为是父皇看儿臣不顺眼，所以才找人教训儿臣的。相当年在靖州，若不是穆璟焕救了儿臣，那儿臣恐怕早就投胎做别人去了。今天看来，那些并不是父皇所为，要不然父皇您怎么会完全不知情呢？”宇文翔想了想，“那会是谁这么急着要我的命啊？啊，是不是我那个太子大哥也瞧我不顺眼了？我就不明白，我都被发配到靖州去了，怎么那个伟大的大哥还是不消停呢？父皇，我就想不明白，我那位大哥做了那么多的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你即便知道了，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你甚至是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您大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样吧？同样都是您的儿子，就算您偏心，那也不至于偏心到这个态度，不是吗？”
“我不知道太子对你做的那些事。”皇上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当然么没有默许他的所作所为。”
“好，如果之前不知道，那现在总是知道了。所以父皇，您是怎么想的？您要去处置太子吗？这应该不可能吧？”宇文翔撇了撇嘴，“父皇您也别怪儿臣说话不好听，反正我也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反正我也已经被发配了，就不怕再被发配一趟，更不怕被砍头。如果父皇您真的觉得我说的话不好听，下旨惩罚我就好了。”
“我没说过要惩罚你。”
宇文翔耸肩：“好吧，那父皇这一次把我叫来是为了什么？我想父皇您应该不会只是因为想我这个不孝子，所以就把我召回来吧？”
皇上摇头：“当然不是。父皇召你回来只是觉得，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要告诉我什么？”他怎么觉得这位父皇突然转性了？以前连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现在竟然要告诉他一些事？看这样子，应该还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皇上顿了顿，这才开口说刀：“其实父皇并非不疼爱你，父皇之前的所作所为，甚至拼命塑造成一个昏君的形象，就是为了防着那些对这皇位有所觊觎的人，然后等待时机，一网打尽。我知道，也许现在对你说这些，你会觉得很荒谬，甚至不能相信，但是这确实是真的。”
“什么？父皇，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宇文翔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本来走路走的好好的，但是突然一道雷劈了下来，那么小的可能性，刚好就在他的脑袋上劈了下来，这不是开玩笑么？
皇上挑眉：“你说呢，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宇文翔认真仔细地打量了皇上一遍，然后慎重摇头：“确实不像，可以说，我就从未见过父皇这么认真过，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你也该知道真相了。以前不告诉你，甚至把你送到靖州，其实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也知道，你的母妃和二哥都被害了，我不相信那只是意外，可是我还能怎么办？那群人的势力太强大了，皇后、淑妃她们背后的家族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如果我当时把你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会和你的母妃还有二哥一样被害，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把你送去靖州。也许你会怪我，但是没办法，为了保住你的命，我必须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宇文婷那么好吗？你真的以为那是你的亲妹妹？那只是淑妃和别的男人苟且生下的孩子罢了。而且这宫里那么多个皇子，谁是我的血脉，谁又不是我也一清二楚。后宫那么多个女人，我真心喜欢的就只有你母妃一个。为了不让她陷入危险的中心，我没有给她皇后的封号，甚至她连贵妃都不是，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嫔，而且我在后宫雨露均沾，时不时的还要纳些妃嫔，目的就是告诉所有人，你们的母妃并没有那么受我喜爱。本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安全，但是没想到，她还是没能逃脱出去。”
宇文翔沉默片刻，才道：“原来是这样，原来父皇的心里一直就只有母妃一人。我原本还以为是母妃不受宠，所以她才会得到那么不公平的待遇。只是这件事既然父皇已经隐瞒了那么久，那为什么现在您又要告诉我真相了？”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现在宇文星开始不老实了，皇后和淑妃还有那些大臣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你现在也开始有能力了，我想你应该可以回来应付这些麻烦。”
宇文翔想了想：“父皇，您不是在算计我吧？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比较习惯您那副昏君的模样。”
“混小子，敢说你老子我是昏君？”
宇文翔谄媚地笑了笑：“嘿嘿嘿，当然不止啦，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所以说，您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喽？”
“要不然呢？还是你希望我只是在开玩笑？”
宇文翔摇头：“当然不是，这种事肯定是越真越好。”
“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声，虽然现在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但是你不能把这件事随便说出去。你要知道，这件事问题严重、兹事体大，要是你随便说出去，把我们的计划全都透露给了皇后和淑妃那群人，那这么多年来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宇文翔点头：“我明白。不过，有一个人是不是也不能告诉？”
“什么人？”皇上并不觉得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他们信任的。
“穆璟焕。”
“他？”皇上皱眉。“他确实有能力、有才华也有天分，而且也有手段和心机，但是他的态度并不明确。你说他救过你？虽然我觉得如果找他来帮忙，他大多不会拒绝，毕竟他已经拒绝了很多次“昏君”的要求，应该就没有理由拒绝现在我们的要求。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再看看，等到确认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再把这些事告诉他也不迟。”
“其实父皇，儿臣也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宇文翔纠结了许久，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父皇现在的转变确实令他很摸不着头脑，不过看他父皇这样子，也着实不像是在骗人。更何况，皇后和淑妃以及大臣们勾结，这是事实。如果父皇当真昏庸，那他定然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因为他提出来只会引起更大的波澜。甚至他觉得，如果他父皇这是在演戏，那他根本就说不出来她们勾结的那一番话。对于一个昏庸的君王来说，在他们的眼里就只会有女人，只会听着女人的枕边风，根本不会知道这些。即便有人说出来这些观点，他也只会把那人直接杀死，根本不会太过于在意这些所谓的谬论。既然听都听不得，那他又怎么会提出来呢？
所以，他觉得他应该把穆璟焕的事情告诉眼前的这个圣明的君王。毕竟穆璟焕确实有很强大的能力，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他们也是很需要穆璟焕的帮助的。
皇上挑眉，显然他对宇文翔要说的事很感兴趣：“什么事？”
“父皇，您可还记得二哥？”宇文翔准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来说这件事。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此时此刻整个人像是老了许多：“当然记得。这么多个孩子里，他是最像我的。他很聪明，不管是什么，只要教他一遍他就能学到九分。而且他长得像我，也像柔妃，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只可惜当年那一场大火竟然活生生地把他也吞噬了进去。是淑妃放的火，都是那个女人害了我最爱的女人，还有最爱的孩子！也罢，他现在大概在天上陪着你们的母妃吧，柔儿有翊儿陪着，也许才不会太寂寞。”
“父皇，您先不要这么伤感，我还有一件大好的事没说呢，现在就伤感，是不是太早了些？”
皇上笑了笑：“呵呵，那你倒是说说，这事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又是什么好事？”
“父皇，如果我说二哥并没有死，那您说这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皇上一愣，似乎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宇文翔说的话，故而又反问一遍：“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父皇，这种事我应该没必要骗你吧？”
皇上又继续愣了一会儿的神，然后突然就站了起来，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心情，抓住宇文翔的肩膀：“翊儿真的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里？他的身体还好不好？他生活的怎么样？他当年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此时此刻皇上的激动心情几乎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开心，并不是在做戏。见此，宇文翔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来了。看来方才他父皇说的那些话真的都是真的，如果只是在演戏的话，现在他根本不会有这种反应，这种反应都是最真实的，根本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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