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重新落座,重新上酒,许晖不好意思 推却,只能陪着喝一点,这帮人不是自家兄弟就是熟人,他倒也不拘束。
今天酒吧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许晖注意到很多座位都是空的,虽然中央舞池的镭射激光灯在旋转,但没有乐队和驻唱歌手,音响里播放的靡靡之音,让人听了昏昏欲睡,当然,并不影响酒鬼们的兴致。
付建平小声告诉许晖,酒吧重新开张,很多东西还没跟上来,赖春光的一个兄弟到外地去请乐队了,绝对是没有什么理性上的认知,娱乐业也好,餐饮业也好,都是做生意赚钱,但同质化竞争太厉害,数得着的大佬基本上都在做这行,所以解放路实在凶险。
许晖其实挺赞成回到商业街的想法,但同时也深知,大院里的兄弟对解放路的感情,尤其是赵歌,倔的很,很难被说服。
随便胡吹海喝,就到了深夜十一点半,许晖已经两次提出来告辞,都被大伙拦下,这回死活留不住,大家只好散了,谢海青去找他的小媳妇,良子和许晖一起回家,而付建平和谢三就留在店里过夜。
许晖头昏昏的,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记忆中,跟良子一起放学回家,那是一年半前的事儿了,若不是因为李扬帆和周青的事儿,良子不会转学,俩人的关系也不会出现那次明显的裂痕。
同时许晖也很奇怪,这次拿下商业街,无论赵歌还是良子都很轻易的放过了周青,其中的原因,还真的想不明白。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今天我就跟你说说。”良子摇头晃脑,他喝的比许晖多得多,舌头已经有点大了。
许晖洗耳恭听,从直觉上预感,良子借着酒劲说出来东西,一定是赵歌刻意隐瞒的。
“记得高一那年不?周青被老菜梆子一伙在校门口打的很惨,你觉得周青那次怕了赵歌了么?没那么简单,这小子事后是不是让你带话,让赵歌单独去见他?要不然就继续修理你?是不是?”
许晖一愣,一年多的时间不长,这件事他记忆犹新,但是最终他也没有带什么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周青后来就不找他麻烦了,这里面总有接不上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这件事,为什么良子会知道?
“你很奇怪,我为啥会知道吧?”良子打了个酒嗝,“而且你没带话,我也知道,就冲这一点,你老七始终是我心里的老七。可是,赵歌去了,第二天晚上就去了,他和周青打了一架,肋巴都断了一根,周青也没好果子吃,腿差点被捶断,赵歌生生用拳头捶的,还整了个轻微脑震荡,卧槽笑死人了,那么大的个子最后认输了。”
许晖脑子嗡的一下就呆在了当场,这接不上的地方终于补上了,以当时周青的羁傲,是绝对不会轻易服软的,原来赵歌还做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从那次以后,周青就特别服气咱们老三,他也是那种臭的发硬的家伙,很对脾气,哈哈。这次收拾石建军,他和太岁算帮了一点小忙,所以大家以后在一个灶上吃饭,都是兄弟。”
“还有,不是我瞎说,咱们兄弟虽然不分彼此,但老三对你是最照顾的,你可倒好,一见面就叽叽歪歪,什么意思 啊?上回生日也不来,就特么你和达俊特殊。”
许晖默不作声,也无法反驳,良子说话向来这样,再加上酒劲儿,句句是掏心窝子的话,想起最近一年多,自己对赵歌的各种看不惯,怕是真的走偏了,也从来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想事情,捯饬这么一大堆人跟着他吃饭,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