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郎中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老朽行医三十载,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还请沈夫人放心!”
“啊,我真的怀有小宝宝了!”
上官若雪闻言立刻有些傻傻的笑了起来,半响过后,这才急忙又向紫月吩咐道,“紫月,快给颜郎中喜钱,多多的给点!”
一家人在送走颜郎中后,上官若雪回到了卧室,沈欢紧紧相随。
看着一进屋便小心翼翼的躺倒床上的上官若雪,沈欢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喜悦,也有点发堵。
如果说几个月前,他刚来大燕朝的时候还有些迷茫、困惑,生怕这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一个很长的梦而已,他甚至还害怕在某一天自己的梦会醒来,会随着光影烟消云散的话。
那此时,他才有了一种生根落地的感觉,他心终于踏实了下来,如同一个溺水者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大地,获得了另一种新生。
这种感觉以前在逃亡的时候不曾有,就连与上官若雪真正的成为夫妻的那个时候也不曾有。
现在上官若雪怀有自己的骨肉已经毋容置疑,即使不靠颜郎中的肯定,单凭上官若雪自己的身体反应大抵也能确认这一事实,因此这一点都不妨碍沈欢的狂喜。
这是一种无法与人分享的狂喜,就连此时睡在床上的上官若雪都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看着沈欢星目中沁满泪水,上官若雪的目光越来越柔。
“欢哥哥,你很开心吗?”
“很开心,非常非常的开心!”
上官若雪展颜一笑,一种属于母性的神 情一闪而过,“欢哥哥,来,你过来听听我们宝宝,看他是不是在闹了!”
这句话并不理智,也不科学,但沈欢并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 ,而是依言轻轻的把耳朵贴近了上官若雪平坦的小腹。
“欢哥哥,听到了吗?”
“没有,听不太真!”
“哦!”
随后,两个聪明至极的男女对视了一眼,肆意的笑了起来。
本来只是怀孕,不必大张旗鼓,也没有去娘家报喜的环节,但高兴坏了的上官若雪不依,非要让沈欢前去娘家给家人说说,让他们来分享自己的喜悦,沈欢无奈,在吃过早饭后,沈欢来到了上官家。
没想到自己一说,上官家便炸开了锅,不多时闲在家里的上官鼎和奶奶殷氏便当先出门而来。
待到中午时分的时候,上官家各处的兄弟嫂子也忙不迭的先后来到了沈家。
各种祝福,各种嘱咐之后,上官家的人才各自离开了沈家,留下依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沈欢和上官若雪。
京城内城,齐王府内。
在昨天得知宁浅语被自己父亲赐婚沈欢,然后自己手下几个重臣被父亲怒斥回家后,封永浩已经飚了一整天的暴脾气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书房里被摔坏的东西残骸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封永浩内心里的滔天恨意并没有减少半点,相反这种恶念还如同野草一般肆意的疯长,一下子填满了他并不宽厚的心胸。
只要是人,都有恶念,这是七情六欲之一,没有办法控制。
只不过修养好的人或者说善良的人一般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恶念,不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德性的事情,而恶人则不同,他们能把这种恶念给无限放大,并费尽心思 的去报复回来。
这种人能力小一些倒也罢,他们危害的只不过一人或者几人而已,但能力大的人则不同,他们带给别人或者社会的往往是不可估量的恶果。
而封永浩恰恰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不甘,他想报复沈欢。
在书房里恨恨的转了两圈,怒气未消的封永浩又把一只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水和碎片飞溅。
“宁浅语,贱女人,本王以前一直把她当成圣洁的仙子一样看待,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如此下贱,被那该死的沈欢几下玩几下便高兴了,而愿意给人做妾,真是......真是恬不知耻、人尽可夫......,本王要把她夺回来,让她像狗一般趴在地上摇尾乞怜。
那个猪狗不如的沈欢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京城的女人都要死要活的往他身上扑,天生异禀吗?哼,这就是他麻袋一个笑话,下贱的笑话,本王哪天割了他的狗肠子,看他还怎么得意,宁浅语,本王会让你后悔的!
父皇这老东西也是老糊涂了,本王可是他儿子呀,以前老子求他那么多次他都不答应老子,而沈欢也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不顾朝臣的劝阻和世人的质疑,一意孤行的把那贱人送给沈欢,真是,真是气死本王了......。”
看着如同一个怨妇一般怨天尤人的封永浩,翁承志暗自摇头苦笑。
“齐王殿下,大丈夫何患无妻,一个女人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在意吗?”
其实翁承志还有半句话没有说,他是想说自己朝中文臣的势力被打压难道不比一个女人重要,但此时的封永浩正在气头上,他不想自讨没趣。
“你懂什么,宁浅语那个贱人本王可是朝思 暮想了好久,本王能不在意吗?”
果然,封永浩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哼,本王不把沈欢给千刀万剐,誓不为人,表哥,你给我想想办法!”
翁承志无语的摇了摇头,“齐王殿下,现在圣上对那沈欢青眼有加,只怕不好想办法呀,再说现在朝中文臣没有人敢为你说话的。”
“文的不行,难道武的也不行吗?”
封永浩冷冷一笑,“本王和舅舅手中握有半城兵马,要杀一个沈欢有什么难事?”
“齐王殿下,现在不是杀不杀一个沈欢的问题,而是恶了你在圣上心中的印象更为重要啊,短时间我们是不能动那沈欢,我们从长计议。”
顿了一下,翁承志轻笑了起来,“不过,我们虽然不能动,但不是还有那广平候张钦吗,张钦侯爵被夺,他岂能善罢甘休?”
封永浩一愣,不解的道:
“张钦?就张文烨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们张家还敢把沈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