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湫崽和其他蛙人地爬上来,又惊又喜地看着叶羲手中的果实。
有两只蛙人还留在不冻湖里,他们扎进水中望了望,然后兴奋无比地冒出水面,朝岸上大喊“圣果真的结出来了!今年的圣果比上次的还要多一些!”
问题解决了!
“呱呱!”
“呱呱呱呱!”
像被解除暂停键般,整个蛙人族忽然间陷入欢乐的海洋。
树上挂着的树蛙,趴在弹簧草上的箭毒蛙角蛙,还有泽蛙牛蛙石蛙等各种五颜六色模样各异的小蛙全都蹦跶过来。
数以百万计的小蛙围着叶羲斐尔和鸑鷟如雨点般弹蹦,热情异常,还咕咕呱呱地大叫,像在感谢他们。
而蛙人们则绕着叶羲笨拙地使劲夸赞,什么人丑实力强,什么实力高得吓死蛙,夸得叶羲满脸黑线。
不冻湖里的巨蛙们也游到岸边,圆睁着灯笼大的猩红巨眼看他们,如同一块块斑驳厚重的巨石。
湫崽挤过人群,兴奋地对叶羲说“你说的没错,元巫果然比我们周围部落的巫厉害,谢谢你叶羲!”
“咕呱!”
如山般巍峨的史前超级巨蛙叫了一声。
湫崽眉飞眼笑地说“我阿父他说谢谢你!”
“咕呱咕呱!”
湫崽高兴道“我阿父邀请你们参加我们蛙人族的繁育节!”
叶羲“繁育节?”
湫崽笑嘻嘻地解释“我们的繁育节是在圣果成熟后的第一个雨天,到时候我们雄蛙和雄蛙人会进行各种比赛,雌蛙和雌蛙人会看比赛挑伴侣,很热闹的!对了,我可一向是水上跳远最厉害的那个!”
叶羲目光含笑地听着。
要下雨很容易,但他不打算再耽搁了。
“谢谢你们的邀请,但我们该回羲城了。”
湫崽失望极了“这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叶羲摸了摸湫崽鸟窝似的绿头发“抱歉,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呱、呱——!”
一只色彩艳丽的橘红色箭毒蛙跳到叶羲的头顶,两只火红色的小掌趴住叶羲的头发不动了,不停地发出细嫩的呱呱声。
接着又有好几只不知什么品种的小蛙也跳到叶羲身上,或者趴在他背上,或者趴在他肩头,或者趴在他手臂上。
叶羲低头一看,趴在肚皮上的一只眯眼角蛙朝他呱了一声。
湫崽“它们都喜欢你,想跟你一起走呢。”
叶羲意外地笑了笑,将头顶上那只还没掌心大的箭毒蛙抓下来,想将它放到地上,结果那只小箭毒蛙却用双臂紧紧抱住他的手指,跟树袋熊一样挂着不肯下来,执拗又粘人。
“羲城的蛙类不算多,你还是待在这里比较热闹。”
叶羲声音温和,然后十分无情地将箭毒蛙迷你的小手掌掰开,将它放到地上。然后再将身上的其他小蛙拔吸盘一样一一拔下来。
叶羲给湫崽一块引路水晶“如果以后遇到危险,你们可以跟着它的指引来羲城寻求帮助。”
湫崽收下引路晶石,不舍道“知道了。”
叶羲“我们先走了。”
他说完刚想迈步走,忽然发现双脚有什么异样,低头一看顿时无语了。
只见众多五颜六色的迷你小蛙抱住了他的双脚,有的没地方抱,就猴子搭梯一般抱住前一只小蛙的腿,弄得跟两个大铁坨一样。现在他的两只脚最起码挂了八十多只小蛙,壮观极了。
见叶羲低头,所有小蛙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祈求之情溢于言表。
叶羲“……”
湫崽啧啧感叹“最强壮的蛙人也没法吸引这么多只小蛙呢!”
蛙人和巨蛙们或许是亲子关系,但蛙人和小蛙之间的大多是主宠关系,或者朋友关系。小蛙们时常会主动给自己找个能投喂自己的主人。
而叶羲刚才救大叶火焰时近乎神圣的一幕,深深折服了这些小蛙蛙,所以他们都想跟着叶羲!
叶羲顿了片刻,问湫崽“它们可以跟我走吗?”
湫崽“可以啊!”
叶羲踢踢脚,示意它们都把小手放开,然后对这些色彩缤纷的小蛙们说“行吧,那你们就跟我回去吧。”
他的石屋很大,也无所谓多养几只小蛙。
叶羲问湫崽要了只大石盒,让斐尔用他尖利的指甲在石盒上面钻了几个透气孔,然后将开着盖的石盒放到地上。
这些小蛙乖的要命,一只一只自己蹦跶到了石盒里。
石盒不大,它们也不嫌弃,一个堆一个地踩在互相身上,最后一只绿色小蛙弹出舌头,粘住石盖。
“啪!”
石盒被它们自己盖上了。
叶羲捧起这盒异常懂事乖巧的小蛙,跳到鸑鷟背上。
圣果已经拿到了,鹘鸟以及驻守在这里的羲城战士也没有理由再停留,他们骑上荆棘雀,决定跟叶羲一起离开。
“呼啦!呼啦!”
鸑鷟垂云般的双翼扇动空气的声音。
叶羲看了脚下被密林掩映的碧绿湖泊一眼,然后下令出发。
十天后。
他们回到羲城。
在众人的仰头注视下,在一道道敬畏的目光中,鸑鷟遮天蔽日般庞大的双翼擦过交易区和外城的上空,擦过城墙,往内城滑翔而去。
从鸑鷟的出现到消失只有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
但那种惊悚的视觉冲击一直停留在视网膜。
交易区里,十名被炎纹蕨绑缚在角落的九工战士望着鸑鷟消失的地方,双目震动,久久无法言语。
浓雨蹲在他们身边,语声冷漠地对般输说“看到了吗,那是鸑鷟,我们元巫大人的战兽。”
般输闷声不语。
那一双因缺水而起皮的嘴巴好像蚌壳般紧闭,完全没有张一下的意思。
其他几名九工高级战士也垂下头,不吭一声。
他们因为闹事已经被炎纹蕨绑了十几天了,其中一口东西都没吃过,一口水都没喝过,身体一直被炎纹蕨的藤像蟒蛇般勒紧,皮肉被炙热的叶片烧灼得焦脆焦脆,连血都流不出来。
他们没有力气了,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现在就是嘴最脏脾气最臭的一名八级战士也不想再开口说话,只恹恹地垂着自己的脑袋,忍受炎纹蕨持续的、如烙铁般恐怖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