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都没实物,这就是诺玛的建模技术?”古德里安搓搓手,像是一个看到了新玩具的小孩。
“别急着研究,忘了你的学生了?”曼施坦因指了指地图,上面三个蓝点正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接下来的话。”
他试探着往手机上按了两个键,“就应该是立体成像?”
画面忽然剧烈抖动起来,一切细节消失不见,只剩下三个蓝点在曼施坦因他们身上拉伸成三个站立的人体,躯干四肢一应俱全,连武器都能看到。
只是这三个人的脸都是清一色的蓝色,呈三角形在原地伫立,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只能通过武器来辨别。
“那个拿猎刀的应该是恺撒,日本长刀的应该就是楚子航了。”曼施坦因摸着下巴,忽然乐了,“古德里安你这学生有创意啊,居然拿着两把匕首?”
“那是!”古德里安也不知道在自豪个什么劲,“明非浑身上下都是灵感!”
“可是你这个看上去浑身上下都是灵感的学生似乎有点不妙啊。”曼施坦因坏笑,“看楚子航和恺撒的架势,估计是真的把他当对手看待了。不过也不知道接下来出手的会是楚子航还是恺撒?”
“就不能他们俩联手?”古德里安反问。
“以他们的骄傲怎么可能联手?哪怕你的学生是s级但毕竟刚入学,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曼施坦因对这个可能嗤之以鼻,“我就不信。。。”
他的话语像是被人用刀截断了。在他不可思 议的目光中,楚子航和恺撒同时向前扑杀而去,手中长刀一往无前。
曼施坦因忍不住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声胡闹,光是看这两个人前进的姿态他就能感觉到那种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这两个家伙似乎打出了真火,举动之间杀气如同洪流一样呼啸而至。
如果说之前的自由一日对他们来说都不过只是游戏,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搏杀!
可是面对一个新生,为什么要摆出这种姿态?难道是打上头了?激发了龙族的嗜血的本性?他们的血统开始暴走了?
曼施坦因看着屏幕另一头那个呆呆站立着的身姿,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 瞥了眼古德里安。
刚入学就能被那两个家伙郑重以待,看来这个新生毫无疑问是s级。
可哪怕是s级,初来乍到就面对这么热情的对待,想必也会留下心中阴影吧?
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个人影突然动了。
面对两人凶悍得几乎不讲道理的扑杀,路明非只是抖动了一下手腕,手中匕首幻化成了一片幻影点击在了楚子航和恺撒的武器之上,姿态里尽是漫不经心,但那洪流却被截断了。
就像水闸猛然关上,楚子航和恺撒前扑的身形瞬间静止,如同被人点中了七寸的蛇。
他们俩却似乎对这失败早有预料,手中利刃同时收起又同时斩出。
曼施坦因听不见那被长刀劈成两半的空气呼啸声,但却能够从这毫不犹豫的动作中感受到两人的决心。
一刀斩不断你,那就第二刀!第三刀!第十刀!总有一刀,能够斩碎你!
这是劈柴一样的斩击,毫无美感和技巧可言,蛮力中尽是杀意腾腾。
可却又那么坚决和义无反顾,像是要把世间所有一切都当作柴火劈作两半。
可这斩击却落空了。
就在那双刃斩落之时,路明非忽然侧身,间不容发地从那两道银光之间躲了开去。
而楚子航和恺撒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力,便看到一只手掌印在了各自的胸膛之上。
下一秒两人同时摔了出去,跌落在地,如同断翅的鸟儿,一时没了声响。
曼施坦因猛然起身转过头,怒气冲冲地往小楼门口走去。
古德里安连忙拉住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去?”
“这场决斗已经过火了!不!这根本不是决斗!”曼施坦因的怒气比刚才还要旺盛,简直就是气冲斗牛,“决斗是理性的是彬彬有礼的,伤者自动退场,胜者无愧荣耀。可你看他们在干嘛!他们分明是在厮杀!”
曼施坦因握紧了拳头,“他们三个都是这个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绝对不能够在这种地方受到损伤!”
“安静点吧曼施坦因,你都这么激动,我难道会不想阻止?那里面可有我的学生!”古德里安低声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曼施坦因转头看着古德里安,恶狠狠地问。
“我也想去,不过你先看看自己手机再说吧。”古德里安说。
“手机?手机有什么好看的?”曼施坦因低下头,却看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来自校长。
“不用担心,静静地等待这场决斗结束吧。”手机屏幕上闪亮着这样一条讯息。
“结束!?校长在想什么!?”曼施坦因不可置信,“难道他要坐视他们三个拼出生死?”
“放心,还不至于。明非的胜利条件是在楚子航和恺撒的围攻下保证五分钟内不受到任何伤害,现在这场战斗已经过了三分钟,”古德里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很快就结束了。”“楚子航,还能打吗?”
恺撒的气息有点沉重,他的金发散乱,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什么皇帝般的高傲都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了,他只觉得胸口处隐隐胀痛,那能够支持他狂奔十公里的双肺此刻都有点不堪重负。
往日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这身躯便如同自己的那辆哈雷摩托一样可靠,可现在他的四肢颤抖,大脑隐隐作痛,衣服全被汗水湿透。
整个人就像是他家仓库里那辆上世纪初的老爷车一样堪称老朽。
“能。”楚子航撑着村雨站起来,神 色冷漠,汗如雨下。
他比恺撒也好不了哪里去,两个往日里在学校里高高在上的会长大人此刻活生生就是两个遭遇怪兽袭击之后的东京难民。
而那个怪兽正站在他们前面,衣衫整洁神 态悠闲,连头发都丝毫不乱,如同固定了画风。
“两位师兄你们坚强一点啊,男人怎么能够说不行?不过你们要真是不行了我这里有药你们需要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挤眉弄眼,如同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嘴角泛起一丝欠扁的微笑,浑身上下几乎全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