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蕴之忧虑,陆希言当然也是有考虑的,总是等别人来解决问题,那显然是不行的。
何况美军什么时候登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具体时间。
从战略意义上讲,现在登陆日本本土作战的要比在登陆中国要更重大,反正中国境内的日军有中国军队拖着,连回去都不敢了。
失去了制海权的日本,如何才能将他的两百万的军队从海上运回去呢?
就算有船,到了海上,那不是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陆希言决定有些事情不等了,必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让周福海予以配合。
重庆方面给他的任务是守好大上海,若是上海出事儿,只怕他也逃不了干系。
……
虹口,山本乙三郎的日本诊所。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门口等待区基本上没有病人了,一位年纪稍大的护士趴在导诊台上。
太阳有点儿大,有点热,所以,有些没精打采的。
这个时候,从马路南边走过来一个年轻的面孔,头戴鸭舌帽,穿了一声浅蓝色的外套,走路极快。
不会儿功夫就来到诊所门前,停下来,四下里看了一下,这才一推门,走了进去。
“医生?”
“您好,看病还是取药?”昏昏欲睡的护士看到有客人进来,忙上前一鞠躬,问候一声。
“我找山本乙三郎。”
“您是预约吗?”护士循例问道。
“没有。”
“那请您到这边登个记。”年轻人走过去,在病人的登记簿上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放下笔道,“剩下的你自己填,快带我去见医生。”
“好的,先生请您随我来。”护士看了一眼墙上的圆形挂钟上的时间,在登记簿上记录了一下,收起来,转身带着年轻人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医生办公室门口,年轻人伸手拦住了护士,直截了当的吩咐一声。
“哈伊,您若是需要帮忙,我就在外面。”护士点了点头,这里是私人诊所,一切都是以顾客为上帝的。
年轻摆了摆手,自己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山本乙三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年轻人一伸手,就推门走了进去,随后还将门给带上了。
“先生,您来了?”山本乙三郎四十多岁,个子不高,头发还有些谢,日本国内姓秋山的也不少。”闫磊道。
“我就是随口问了一下,这不重要,秋山沅子供述,江湾地下细菌工厂从今年一月份开始生产,主要是鼠疫和霍乱两种细菌武器,通过培养鼠蚤的方式进行传播,每个月的产量从五公斤到现在的二十公斤左右,已经大概生产了将近一百公斤,基本上生产出来后,就会被运走,运到什么地方,做什么用途,她并不清楚,目前大约有八十公斤被运出去了,工厂内还有二十公斤的存货,三天后起运。”
“先生,这二十公斤的鼠蚤决不能让他们运出上海!”
“现在日军失去了制海权,藤本静香生产出来的细菌武器一定不会运回本土,费力也不太好,东北也没必要,我觉得这批细菌武器一定是打算在附近使用。”郭汉杰分析道。
“汉杰分析的有道理,可问题是,过去他们运出去的被分配到了那些日军部队?”陆希言道,“我们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种武器,伤人也伤己,我估计,日军也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否则一旦感染,他们自己也难逃覆亡的命运。”
“理是这么一个理,但是日军不能用正常人的思 维去揣度,必须将这个情报上报,提醒一旦跟日军交战,要防备日军使用细菌武器,以免造成重大的人员的伤亡。”陆希言命令道。
“先生,以死神 小组的名义吗?”
“嗯。”
“先生,秋山沅子还供述了藤本静香制定了一个终极毁灭计划,这个计划是在日本战败后才会实施,但这个计划具体是什么内容,她一无所知。”蚂蚁钟原禀告道。
“我看到了,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拦截从江湾地下工厂生产出来的细菌武器,并予以彻底销毁,还有就是搞清楚藤本静香这个终极毁灭计划的具体内容,彻底的予以摧毁!”陆希言郑重的道。
“秋山沅子能够被控制吗?”
“她的药在我们手中,现在又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如果不肯跟我们合作的话,她只有死路一条。”郭汉杰道。
“没告诉她,我们已经江湾厂有人吧?”
“没有。”
“那就好,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要防一手,不可将底牌全部亮出来。”陆希言郑重提醒道。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