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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盛装的少女宛如泥塑木雕般坐在车厢中,轻微地晃动着,她的长相很秀气,不说绝美,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小家碧玉。
只是一张秀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神悲哀,仿佛早已心若死灰。
年长的妇人苦口婆心道:“阿通,徐福指名道姓要你,你父亲也是无可奈何,他区区一介地方大名,又不是那有着第六天魔王之称的织田信长,哪里惹得起那徐福啊。”
阿通苦笑,别过脸去看那窗外的景,马车走得很平稳,一路赶来都是如此,似乎并不着急带她去往她眼中的魔窟京都府。
那个远在京都府的男人只是勾了勾手,她的父亲就要将她拱手送到京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权威。
她叹了一口气,双手绞在一块:“我知道父上的苦衷,当初能容忍阿通的任性,允许阿通呆在村子里,就已经很宽容了。。”
妇人舒了一口气,她是真怕阿通一路上郁郁寡欢,趁她不注意自刎了,若真是那样,等待她的结局只有可能是比死亡更加悲惨的事情。
“阿通,你能理解你父上的苦衷就最好了,至于那徐福,若他真能掌控幕府,登上天皇之位,你嫁给他岂不是走了天大的运道!”
阿通茫然地点了点头,低下头,轻声呢喃着:“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呢。”
“就这样走了的话。”
“真的……很遗憾啊。”
山野中,一行人凝视着山间缓缓前行的送亲队伍,开始逐个分散,悄无声息潜入了密林深处。
两山之间有狭道,宫本武藏提前来到了这里,盘膝而坐,在他的身前,摆放着两把剑,而他此刻正温柔地以白色绢布擦拭着剑柄。
远方。
李白喝下了一口酒,拄着的七尺四季剑下淅沥沥流淌下一串血痕迹,沿着剑柄上的四季之纹组成了一幅斑驳的画卷。
在他的身后密林中,有狭长的血迹蔓延到脚下,里面一个个送亲队伍中的暗哨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
这支队伍是徐福亲卫,实力非凡,哪怕是暗哨,也不乏被催生到宗师境界的强悍血族,比之那小村落中的低等血族简直是云泥之别。
诸葛亮和李白并肩而立,棋盘凭空而现,已然布置好阵法,抬头道:“要动手了吗?”
“别急,等剑来。”李白五指收拢,攥成拳头,抬起头仿佛在仰望关山明月,百里云霄。
时间渐渐流逝,李白突然道:“来了。”
天空中一阵密密麻麻的尖啸声响彻。
昨日夜,李白夜上雪山,登峰而坐,一夜之间铸一万三千剑。
万剑诀,实至名归。
今日挥手招来,一万三千剑密布整个天穹,那不是虚幻的剑光,而是实实在在的剑器,每一柄都长达三尺余,重四斤六两八钱。
他轻笑道:“不愧是有天遁之称的蜀山剑派御剑术,比起赢秦氏的御剑术,丝毫不差。”
诸葛亮惊叹道:“蜀山奇峻,多有方外术士,太白你这剑术是源于蜀山?”
李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像是默认了。
李白的确祖籍在川蜀,若是以这种解释来搪塞诸葛亮,倒也不错。
只是对于朋友,他并不喜欢说假话。
只见他掐指一挥,万剑齐齐呼啸而过:“走,我们去抢亲!”
【这一招好帅!】
【感觉小白越来越不像主播了,都很少跟咱们互动了。】
【彦:嘤嘤嘤,小宝宝委委屈哟!】
【小白要是整天“老铁没毛病,双击666,刷波礼物。”之类的,那还是小白吗?】
【没错,这就是我们光荣而又富有正能量的高冷白神!你们这群低劣的碳基生命根本无法理解他的高贵之处。】
【望天,白前辈万岁!】
周瑜呼哧呼哧和竹下将干柴搬到山崖边上,一屁股坐倒在地,累坏了。
李白那边是举重若轻,缥缈若仙。
而他这边的画风明显就要差很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许多魔道宝物都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用过了,需要冷却,这一次只能借助木柴来增涨火势。
哪怕是魔道火焰,有根之火终究要比无根之火燃烧得更久些。
“周桑,如果可以的话,这次就不要再焚烧山林了。”娜可露露有些心疼地抚摸着身边这棵参天古木的树干。
放火烧山,对于自然之灵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普通的猎户与樵夫,平常也就是砍点树,捕猎点小动物,对自然之灵的伤害无关痛痒,甚至其本身就属于自然之灵的循环。
但放火烧山,这就过分了,几乎可以说是天灾。
周瑜看了一眼娜可露露那秀气的小脸,心一软,点了点头:“好,我尽量,只是若战局不利,该烧还是得烧。”
这个地势非常利于火攻,之所以他们一开始不发动火攻,是因为阿通也在车队中,火系魔道术虽然杀伤力位列诸系魔道法门中的第一,但掌控力就逊色很多了。
寻常的火焰,他可以做到如使臂指。
但若是燎原大火,他能简单指个方向就不错了,甚至还需夜观天象,提前卜算好风向,才能将火攻的威力最大化地发挥出来。
换作眼前这个峡谷,他能保证,一把火下去,底下的人都得像锅盖闷住的螃蟹,被烧得通红飘香。
车队中。
妇人离去了。
阿通独自一人坐在车厢中,一双生着些许老茧的白皙小手从长袖中伸出,紧握着发簪,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挣扎。
她不是没想过去死,但是她若自杀了,徐福必定会迁怒到她的父亲,她这一生没有为自己的父亲做过什么,所以便更不想再给他招惹上什么麻烦。
一阵剧烈的震动,驾车的马夫高声呵止住了拉扯的驽马,阿通猝不及防之下,匆忙扶住车厢,脸上的表情在惊讶之余,不由生出了一丝希冀。
“你来了,对吗?”
她轻声呢喃着,泪水瞬间决堤。
但转瞬,心头的希冀就化作了绝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支队伍中护卫的可怕,那最强悍的血族统领,甚至当着她的面将村子里的一名剑豪直接撕成了两半。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也同样练习过剑道,虽说未曾达到宗师境界,但却不比宫本武藏的捧剑侍从竹下差多少。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名血族统领,哪怕是在宗师境界中,也是极为可怕的存在,远远不是当初离开村子的宫本武藏所能对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