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话锋一转，又说到了别的道路上，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事实上，干这件事情的那些人，他们也觉得很无奈……因为我们毕竟只是人类，人类想要妄图成为神，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他们所做的所有的努力，只是能让那个个体更加的像你，但是并不能做到完全一样，最多只能做到，尽可能像的程度。
“其实何天下还算是比较容易模仿的了……你的数据分析比其他人容易很多，因为你平常除了工作之外，接触的人几乎很少很少，而说的话也很少很少，我们派去专门盯你的人的工作清闲很多，而你的生活也很规律，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每天定时起床，定时吃一样的食物，定时看早间新闻，定时开车去工作。”
“难能可贵的是，你拥有非常坚韧的自我，也就是对自己的管控非常的严格，有些人，更多的是普通人，他们变的比他们想象中快多了，譬如前一天还信誓旦旦的觉得老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狂妄小鬼，在第二天遇到了点挫折，可能从此就会失去自信，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多吗？经常有很多人抱怨自己的伴侣变了，自己爱的人变了，其实人人都很难免俗，信息太多了，一直在冲击着人类的感官，今天你觉得柏拉图那样的爱情比较好，可明天看了几个网上公众号鼓吹的人应该自由开放，可能很快就会在内心里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些不都是说不好的事情吗？”
“人们常常说三观，说世界观，说人生观，说价值观，可其实大多数人连世界都没观过，哪里来的世界观，连人生都没走过一半，哪来的人生观，自己一无是处，毫无价值，也配谈价值观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明白了吗？人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变，所以有时候不是别人变了，也许自己也在变，世界一直在变……”
“难得的是从来不变的人……这个不变的人，就是面前的何天下了。你不会变，你是绝佳的样本分析，对你的样本分析，数据采集，是一个不变的过程，只是素材的累计，但是你却一直没变过……你比想象中更加容易模仿一些……该说你是对自己绝对自信呢，还是对别人完全的蔑视呢，真说不好。”
“但是就算是你这么容易分析的一个人，这件工作也花了好多年的时间，并且塑造那家伙的时候，用了更长的时间，那个家伙的性格懦弱，不苟言笑，很少说话，是个绝对内向的窝囊废，当然在这一点上他和你很像，但是其他的就完全不像了。那家伙从一开始完全不懂得逻辑是什么，他连书读过的次数都乏味可陈，活脱脱一张被染了点黑色，但是绝大多数全是白纸的人，只等着我们的改造。”
“这种是绝佳的范本，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被改造起来就更加的有意思，这个过程也更加的容易，更加的可控。即使是如此，他们花了很长时间，也才让那人堪堪像你，还没达到完全一致的程度，而且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奇妙，就算是一个又弱小又卑贱，如同路边随手能被碾死的蚂蚁，他竟然也拥有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自我，组织对那个家伙进行了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模仿，他自己内心中自我仍然存在，而且还没有被磨灭。”
“他的自我是什么呢？没人知道……也问不出来，他的一生没什么故事，一切都是乏味可陈的陈述，他从小到大，普通的可以把普通两个字写在脑门子上挂这一辈子，他的一切事情我们都清楚，但是就是不知道他那无法摧毁的自我是什么……哪怕组织为此付出了很多，也对他做了很多，但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现在看来……他的内心中的确拥有着自我，拥有着一些东西……”
拥有着，自我吗？
“这人……好厉害。”猴子不由的赞叹一声，也对蟾蜍更加的咬牙切齿，我和猴子都知道为了保存住自我，那个陌生人所作出的努力是什么，他受到的是什么，吉凶会这样如同写教一样的组织，的确应该被抹除掉。
“的确挺厉害的……是他们太小瞧人类了。”蟾蜍笑说，那些苦难和记忆，道听途说的新鲜，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在他眼里没有悲惨，没有惨痛。
这是一个能将死亡说的和饭里多加个蛋一样轻松自如的男人。
“那么，目的是什么呢？他们这样炮制出另外一个我，目的不就是将他打入警方内部吗？”
我眯起眼睛看着蟾蜍，认真的审视这个如同豺狼一样危险的男人。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到：“我还没到能知道这么清楚的那个级别，不过我觉得……那是不存在的，费尽心思弄出这么个人来，仅仅只是作为卧底实在是太浪费了些……这也是我说他们是叛逃出来的，他们原本就不是组织里的人，找到机会逃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先前就想说这一点了……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那所谓的自我是什么，你们试想一下，当一个人受尽了这些非人的折磨，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其中要经历多少流不出血的日日夜夜，要经历多少脑袋爆炸一般疼痛的日子……这些苦难他都受过了，到了组织该仰仗着他的时候了，这种时候逃出来，他不光要被警方警惕，他也替代不了你，他还要被组织追杀，组织对背叛者一视同仁。”
蟾蜍说道，我眯起眼睛思考，的确……但是没有他那么功利，我只是在想，倘若这俩人是逃出来的，为什么要干这一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衡阳，那个我也看不透的男人，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现在看来是那个女孩吧？”
蟾蜍突然说到，很突然……突然到让人头脑里猛然爆炸开，平地起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