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送进去?”
六层楼高的酒店窗户前,我与猴子和全流萤三人远远的眺望着远处的春城市局大门口,楼下是车水马龙的清晨马路,这个原本就安逸祥和的城市,在这个早晨就迎来了旅游经济的生机勃勃。
一辆一辆车交替而过,楼下如蚂蚁一样的行人接踵而至,嗡嗡闹闹的繁华给人一种初生的喜悦。
猴子和这一副画卷完全沾不上边,一口急急的将一整个包子吞进嘴里面大嚼特嚼,顶着黑眼圈和憔悴,漏着嘴里肉的香气问我。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该怎么把我手里捏着的信封送进去,这还真是个让人为难的问题。
昨晚我们的调查差不多就戛然而止了,线索已经中断,剩下的突破口已经没有了,以我们两个人的人力,就算是累死累活,估计几天下来也没有半点进展,估计才刚刚把张龙家的那栋楼上的人给走访完,效率低也就罢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有很大的危险,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的时候,聪明人就会选择放弃,除了我们三个蠢货,想着把昨晚我们调查的给市局里的人送去,哪怕从表现来看,他们完全对张龙的失踪没什么感觉。
是的,这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能想象吗?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现实之中,张龙这么失踪了,没想到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是往湖水里丢个砂砾,好歹也溅上一星半点水花不是?谁曾想,从我们早上七点,买了早点一晚上没睡到这里开了个房间,和全流萤接上头之后,等待着那边公安局的开始工作,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没想到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完全看不出半点这是有要务要处理的样子。
这什么情况啊?
在这个我们选定好的位置上,隔着一条马路那头,就是公安局的大门口了,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切。
我们稍微面熟点的里面曾经见过的警员,全都在这个时候已经去上班了,而且一个个的精神面貌看起来还可以,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要务在担忧的样子,反倒是一个个的朝气蓬勃,颇有点大早上没由来的好心情的样子。
不该是愁眉苦脸的吗?愁眉苦脸做不到的话……至少也比出个严肃的表情吧?现在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这里我还真没来看过,自从我们被通缉之后,我就没来这里看过了,监视也是猴子和全流萤进行的,记得那天猴子回去的时候跟我大诉苦水,跟我说他快呆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整个人要疯了。
完全看不出来局里有对目前的局面有清晰的认识,甚至都感觉不出来他们有在认真和紧张,简直像是完全处于两个世界一样,在那里,一切是正常而又富有秩序的进行着的,但是在外面,一切可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且不说这些天春城的全城戒严,路上查酒驾的,公路上高速公路上挨着一辆辆车查驾驶证,查身份证的,春城繁华不繁华的酒店全都一个个的齐齐来,打听是在扫黄,但是在我们看来,分明全都是借着名义,实则是在查我们。
这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已经就差一点点火柴滑燃之后的爆炸了。
但是隔着一条公路对面的公安局还和没事人一样的,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时间出了错,把一个月之前的时间全调在了对面的区域里。
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奇怪的对比……先前听猴子说的时候,即使是我有些惊讶,但是不免还有些不以为然,肯定是猴子自己脑补了太多,毕竟提心吊胆的感觉不好受,谁曾想,现在我只是隔着酒店看着,就已经感觉到了……猴子说的没错。
全流萤伸出葱葱玉指朝着远处马路边上一指,然后赶紧缩回来,害怕被发现,然后说到:“看,就是那里,路边的座椅上,那几个人看到了吗?”
全流萤指的很清楚,然而因为比较高,看那里也比较麻烦,但是我们还是略一搜索,很快便看到了。
大概在公安局旁边二十米的距离,路边有三个座椅,一般是早上老头老太太锻炼,或者是路过的路人坐在上面的,旁边就有公交站牌,所以坐在上面即使是在马路旁边的喧嚣,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我略一打量,大概有四个人,三个坐在上面,还有一个背着双肩包戴帽子,一副民工的样子,其他三个也差不多,看起来就是在等公交的四个上班族而已,人人都将头埋得低低的,看起来是被手中的手机吸引了全部的兴趣,我一开始还觉得这是很普遍的现象,结果大概观察了一会之后我就不得不感叹全流萤的观察力之强。
这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在等车,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大概每十秒钟会轮流看一次公安局门口,大概是在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情况,而且这种看上去很闲散的态度,这四个是便衣。
看来,这里也只是看起来比较轻松,实则暗地里暗流涌动。
猴子指着那几个人一通骂:“就是这几个……上次把我堵在下面那个店里面,我好险没逃出来,估计就是这几个一直在这盯着,这是为什么?局里在伪装?可是他们应该明白,这种事情骗不过我们啊。”
“也有可能,他们并不是对我们伪装呢?”我思索了一下说到,的确,正如猴子说的那样,他们应该明白,对于我们来说,他们这样的伪装还不够……我们太清楚便衣该是什么样子了。
“不是对我们伪装?那他们能对谁伪装?他们看起来还对于张龙现在出事的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咱们都能比他们还早的发现,你们想想这其中的概念……”
的确,在这春城,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伪装的呢?
而这一切,又是否和最近春城这奇怪的氛围是否一样呢?
不得而知,至少是现在还搞不清楚,不过看来,我们得换种方法把手里的线索给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