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
“查到了?”
电话那头笑的癫狂,狂浪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手里捏着听筒,一个又一个的哈字从里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落了一地。
“查是查到了……不过朋友……你查这件事情做什么?这事可难打听,哪头都惹不起。”
“查到什么了?”
“对上了……你不知道……现在这件事情闹的可大了……你不知道有多大的干系,整个春城都得翻个个来,听说上头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首先问责的就是当时在山上的那三个,不过嘛……”
“这当初上山的三个,只回来了一个……那两个倒是好,死掉了……剩下的那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情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只能等近一步的指示了。”
一通废话……基本上没有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能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让那头的人能听清楚一点。
“你说说这事儿也是怪了……那专案组的人我也见识过,我打一早就说那几个不行,哪里有全都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当头的道理……折腾折腾,案子没破,事儿倒是没少惹。”
“还有啊……那些人是怎么一路从春城追到丽江去的?而且整个春城大大小小几百个当时正在按命令管控交通要道的,可一个没发现……要说那什么狗屁吉凶会也是,他们闲的没事干,跑那儿干嘛去,那山上有啥他们能看得上眼的……”
“那山上死了那么多的人,一村人都没了……这闹的太大了,现在春城乱了套了……”
那头的人话是真的多……我揉了揉眉头,想加快一下对话的节奏。
“那专案组的人呢?”
我开口问道,问自己想问的东西。
“专案组那边的事情我不都说了么,总共就三个人去……只回来一个,就是那专案组的头,何天下呗,就他一个人回来了……剩下俩人应该全死了,他也断了条胳膊,也真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半死不活的就逃回来了……”
“他断了根胳膊?是这样的吗?”
我感到很吃惊……因为正常来说是不可能这样的,因为……因为……
“对啊……根据春城那边给过来的消息……他是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烂了……上面满都是黑乎乎的焦黑……不知道是怎么从山上下来的,一条胳膊都被炸烂了……进医院抢救了好久才出来……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听说这些消息都是他们从他嘴里问出来的。”
还没有苏醒吗?我唇畔一弯,细细思量了这其中的原委。
“还有呢?他有没有多说些什么?”
“我想想啊……噢,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还说了,他们是不知道怎么着就上了山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出现在了山头上,你说这可笑不可笑,我估摸着是这警界扬名的小年轻昏了头,可能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吧……你想想,之前风头多胜的一个人,而且还没什么背景,才当刑警几年啊?升迁这么快,破了那么多的案子……”
“人或许是个妙人,但是毕竟太年轻,沉不住气,这次遭了挫折,一路上那么多的案子还没个影儿呢,你想想他心里能甘心?怕不是他带着专案组上山,去上头抓人去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竟开始猜测起来,我眯起了眼睛,沉默着没说话。
“可为什么要隐瞒呢?如果事实就是这样……何必乱说呢?”
“嘿,要我说朋友你就不懂了吧?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总是要有人问责的,只怕春城都要来个大地震,他能讨的了好?怎么可能……他肯定是最大的责任人,前途现在算是尽毁了,哎,可惜。”
“这样就要隐瞒?这种事,瞒的过去?如果被查出他出入春城市的记录,一切不是就完了吗?这种隐瞒,岂不是孩子气?”
我有力的反驳道。
“要说怎么不是呢?这种简直是小孩子闹脾气,哪能这么干呀……不过那人本身年级就不大,还不是个孩子……年轻人嘛,原本顺风顺水惯了,这下骤然间惹了这个大祸,不知道怎么处理非常正常。”
“要说啊……他们上山还真是卓有成效的原本,听他说他们当时已经几近将蟾蜍给抓住了,后来一切都没了,如果我是他,我估计也得疯……蟾蜍,竟然被找出来以前犯了那么多的案子,现在警方都一一去调查去了,这事儿,太吓人。”
我已经陷入了沉思……他竟然还说了蟾蜍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还是……
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而且看春城现在的样子,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的确如同那头那人说的一样,现在的一切都是搞不明白的。
“吓人,太吓人……这个吉凶会实在是太吓人了……幸好这伙人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抽了,跑去山里面闹腾,如果他们在城市里,在春城里……那简直是不敢设想……这群人又是什么目的去那个村子,现在还在调查之中。”
“何天下没有说吗?”
我喉咙上下嗡动的问道。
“说什么,他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还有啊,听说那的那个村子里,上头的人全都是杀人犯,现在的世道啊……”
我和对面的人简单寒暄之后,将免提给关掉,挂断了电话,心陡然一沉。
昏暗的房间内,我抬起头就面向了镜子。
里面正是一张何天下的脸,一模一样。
是我的脸。
我扫视了一眼在桌子旁边听着刚才手机里那头说话的几个,他们各个都把头埋到衣物里面,恨不得就此不让自己的脸给露出来。
“老大……给个主意吧……”
有人说道,我抬眼看去,正是猴子。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猴子狠狠的用手掌拍在了茶几上,响亮的只让人去担心这廉租房的茶几里撑不撑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