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派头实在太过招摇,弄得莫晚连吃小吃的心情都没有了,全是铃铛买来分她一份在马车里吃的。..她一边吃,一边暗暗腹诽。本以为到了北国她能借着封温诀这个大靠山活的自在一点,没想到刚进城就跟皇帝皇后出游一样弄得她十分窘迫。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这种装雕像的日子她就过了两天而已。剩下的日子她还是该怎么横七竖八的躺就怎么躺,在外面的人们只能看到一名女子侧卧在他们五殿下的怀里,不是撸猫就是吃东西,令不少女子羡慕不已。
终于,这种招摇过市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他们在艳阳高照下抵达了北国帝都的城门口,守城的侍卫连通行令牌都不要,毕竟封温诀这么高大上的派头谁学的来啊。
就在莫晚因为封温诀说今日就可以去见她爹和百里静激动不已的时候,一道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女声从她那侧响起。
“诀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依依可想死你了!呀…诀哥哥,你还收了个侍女吗?”
这声音就是典型的男人听了可爱,女人听了干呕的假嗲。莫晚也不翘首打量了,赌气般的倒进了封温诀怀里想看他要怎么说。
封温诀对莫晚这种宣告主权的方式十分满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她的软发,就像她摸大白兔那样温柔,就连语气中的宠溺也让在场的人无一不觉得齁得慌。“原来是杨小姐啊,本王离开帝都已有数年,没想到你的眼力那么好,还能认出本王来。”
这一番话既有风度的不占人便宜,又把那杨依依捧得上了天一般,她娇笑两声,语气中也带着那么一丝羞涩。“谢谢诀哥哥夸奖。”说完,看向莫晚的眼神也不由得鄙夷了起来。心道就算亲切也不过是个没有位分的女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妾罢了,怎么能跟她左相府的大小姐争!?
“可杨小姐眼力那么好,为何认不出本王的王妃来呢?而且,本王何时允许你一口一个哥哥的叫了,难不成你想攀附皇亲不成?”封温诀冷下来的声音再配上这给杨依依定下来的两宗罪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无不唏嘘。
围观群众也早注意到了莫晚的存在,可他们也只敢在心里猜测这人的身份,不敢像杨依依那样直接问出来。
“这五殿下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啊,懂事以后别说丫鬟了,连奶娘都送回老家去了。”
“是啊,想不到殿下不仅娶了王妃,还这么维护王妃,真叫人羡慕不已。”
从马车里探出头去的杨依依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封温诀话里的意思。一宗罪是她冒犯王妃,第二宗罪是她攀附皇室,虽然落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刑罚,却也会让他们杨府受上好一阵的冷嘲热讽了。想到这她便又气又恼的把头缩了回来便催促着丫鬟去赶车。“是依依见殿下太过欣喜,多有冒犯,依依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莫晚听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也是心情大好,把大白兔往旁边一放,拉起封温诀的手悄悄亲了一口作为奖励。
亲的人不太在意,可把被亲的人高兴坏了,内心戏骤然增多:这可是他的夫人第一次主动亲他!记下来记下来!修寒把今日发生的事都记下来!
自此,他便决定,凡事一定要着莫晚,就算没有好处,她仍是他许诺一生一世的妻子。
就在他们正要驾车往戚府走去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女声让莫晚一骨碌爬了起来,快步上前去掀开了马车的前帘。
来人正是分别两月的百里静!她不顾形象的张开双臂往马车这边奔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群负责她安危的侍卫。莫晚心中一动,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封温诀也没阻拦,毕竟是姐妹重逢的时刻。她们二人在银龙马前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百里静激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对上目光说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他妈居然瞒了我这么久!真不够义气!”
“嘘!”莫晚一想到封温诀去南国的事不能说,连忙把食指竖在了唇前对百里静挤眉弄眼的。她们二人倒也是心有灵犀,百里静点了点头,莫晚便把她牵上了马车。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第二个上五殿下马车的人竟然是六王妃!
马车再次缓缓的走在帝都的青石砖上,马车里,莫晚长话短说,用最小的音量和百里静把整件事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莫晚这一番话精简的封温诀都有些怀疑人生,好在百里静是个思想简单,脑洞又大的主,两个人很快又达成了共识,嘻嘻哈哈的抱在一起。
他们先去的地方不是王府,而是戚承现在的安身之地,戚府。戚承最大的理想是做个富甲一方的商人而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的朝廷官员,封温诀遵从了他的意愿,送了他一个府又送了十几个铺子,这一个月来他也把铺子整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小赚了一笔。
老太太自从来了北国,每日提心吊胆的担心着莫晚,还掐算着一个月到底有多久。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莫晚盼来了,为此她还挺着老腰杆亲自下厨给莫晚做了许多点心。
莫晚小跑进门,祖孙三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时候都红了眼眶。重新团聚是个好日子,连老太太都忍住了没掉一滴眼泪,只是寒暄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让莫晚去沐浴更衣换一身舒服的衣物。封温诀和百里静也不好打扰,各回各家去了。
莫晚在侍女的引导下推开她新的闺房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呆呆的看着花哨的她眼晕的屋子。
在这一个月里,戚承和老太太每赚一点钱,除了日常开支,他们母子把剩下的银子全都用在了莫晚身上,见什么好的都想给她塞进去。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字画古董还有珍宝,甚至成衣都买了数十套挂满了整整三个柜子,桌子上还高摞了四个首饰盒。莫晚下意识的估算着每样东西的价格,这种有感情有物质的亲情让她眼眶一红,趴在床上的锦被里呜咽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