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圆周。
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
但是为什么生物能保持直线运动呢,比如人为什么走出的是直线呢。
正是因为我们用眼睛在不断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线。
而所谓的鬼打墙,就是人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说迷路了。
在这种情况下,人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必然是圆圈。
这是李昔弘在网上查到的资料,也是原本用来揭穿猫爷骗人伎俩的台词,此刻却用亲身验证了。
他已经在这弥漫着神秘香味的楼道里漫步了十来分钟,眼前能看得最远的,仍旧是还剩七阶楼梯的转角楼。
楼梯像是永无尽头,也并非是那种无限循环的彭罗斯楼梯,只是像把脚下的空间无限的拉长了,让他不断的在原地踏步走而已。
这可就是highlevel的鬼打墙了,李昔弘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惊骇变得冷静下来,索性停下了脚步,不再白费力气走下去了,要不想办法,就算走到祖国实现了四个现代化,也不见得走出去。
他无意识的掏出烟来,手刚摸到了兜里的打火机,瞬间就觉得计上心头来。
他匆忙的点燃了打火机,老式zippo的煤油灯芯火苗闪烁着,把整个楼道里照了个通明。
果然还是破除迷信相信高科技才是硬道理,李昔弘心里高兴,往下方伸出手去,可火光的照明范围却在五步开外的地方被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真是他奶奶的闯了鬼了么,李昔弘心里骂骂咧咧的,刚升上心头的喜悦,像是被泼了一瓢冰水混合物似的,叫个透心凉心飞扬。
这办法看来是行不通,早知道就带着强光探照灯来了,他就不信还有什么鬼魅魍魉能在如同白昼般的灯光之下还能施展障眼法的花样。
只可惜,他现在除了手里的香烟打火机外,就只有兜里的手机了。
想起手机,李昔弘又觉得灵光一闪,连忙掏了出来想要打电话给唐小蕊。
她久居黑暗之中,肯定会有过这样的经验,也应该有相对之法,再不济也能过来救他脱困升天。
可当他点亮了手机屏幕的一瞬之间,失望之情如同冷冷的潮水在他心里胡乱的拍,在这鬼打墙的楼梯口里,竟然没有信号。
李昔弘终于决定放弃治疗不再抵抗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钟,也就是最不济的办法,再挨过八九个钟头之后就会天亮了,那时候这灵异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没有什么鬼怪不惧怕白天的阳气。
点燃了香烟,看着打火机的火苗摇晃,似乎是有风,但是却又丝毫感觉不到,除了空气中那奇怪的香味儿之外,像是什么也没有。
李昔弘刚吸进一口烟,手机的打火机火苗不再晃动,却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这个就不对劲了,李昔弘摇了摇打火机,还有不少的燃料煤油没用,他前几天才给续得满满的。
他这个老式的zippo虽说不防风,但好歹是个国际名牌儿的正品货,不至于会突然熄灭,除非是燃料耗尽,而且刚才是有风,现在没风啊。
没有了打火机的光源,四周再次回到一片漆黑之中,而且似乎比刚才还要黑暗了不少,唯一的亮光,就是李昔弘嘴里叼着的香烟。
他又吧嗒地抽了一口,没有烟味儿,吸入嘴中的是那神秘的香味儿。
果然。连他的香烟也是在劫难逃,无端地熄灭了。
他并没觉得有缺氧的窒息感,这里的环境也并不封闭,那到底又是什么原因?
李昔弘不得而知,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而邪乎了。
他朝着前方扔出了熄灭的香烟,这也是他的试探,不过就这么几节楼梯,走不过去扔个东西总能扔得过去吧。
香烟随着黑暗被抛进了楼梯拐角,再不见了踪影,李昔弘却是有些高兴了,他果然是天纵之才!
原来像是被鬼怪缠绕的,只有他脚下的这一节楼梯,跳过去了不就没事儿了么,那香烟就是证明。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李昔弘胡乱的吟了两句诗,虽然用处不对,倒也贴切此刻的情形。
想到就做,拖拖拉拉婆婆妈妈不是我辈所为,李昔弘如是一想,是要朝准备前跳过这该死的鬼怪楼梯,和这鬼打墙的经历说声永别。
他刚一动脚,敏锐的脚心却传来一种莫名的触感,硌得脚难受,像是火辣辣的灼烧,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让他怎么也挪不开步。
这又是怎么回事,李昔弘一头雾水,暂时放弃了要脱身的念头。
不只是手上会十指连心的疼痛,脚心是人体穴位集中区域,死穴之一的百会穴就在此处,自然是分外敏感,对于疼痛的的敏感程度不亚于十个手指。
李昔弘匆匆忙忙的坐在楼梯上脱下了鞋子,在他香港脚的气味只是瞬间,就混合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
他低头借着人体自有的夜视能力,去观察他脚心的情况。
他的视力比普通人强出许多,就算是这样黑暗的环境里,瞧瞧自己的身体却也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别人都是穿着霹雳手套,露出十个手指头来,他穿着半霹雳的袜子,也有三个脚趾头调皮的露在外面。
他是解约持家过日子的好男人,也是个念旧的人,一双袜子都能穿出感情来舍不得丢掉。
可现在的情况像是不对劲,当然本来也不不对劲。
他费力的细细查看之下,他这霹雳袜子的脚心里,居然又多出来一个洞,四周还有烧焦的痕迹,在这破洞之下,他的脚心里竟生出了个被烫伤的水泡!
李昔弘感觉后背脊梁骨里都被填满了寒冰,让他不由得汗毛倒竖,瞪大了双眼。
李昔弘连忙又抓起了刚脱掉的鞋子,鞋口朝下,抖落出一根燃了小半截儿的香烟来,正是他刚刚丢出去的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