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君娴所言,这世上有太多看似巧合却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所谓不详,也大抵是如此。
李昔弘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现在需要喝点儿什么来压压惊,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他,也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后来负责看管这剑的王爷爷,在转移这长剑的存放位置之后,第二天本要过来看他的一家七口,全部都死于车祸--长途客车在璧山的盘山公路上侧翻,无一幸免。”
李昔弘吸了口凉气,这听起来可真够邪乎的,要是按照基本法--呸,按照陆君娴的说法,自己不就是在劫难逃了么,了偏偏又一副云淡风轻不要担心的样子,真是令人百思不得骑姐。
陆君娴顿了顿又继续说着然让李昔弘心惊肉跳的邪乎事情来,“再到后来,除了我以外,所有接手这剑的人,皆都死于非命,也包括了我的父母,所以它就被放在了我这里,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去动过--说来李郎你倒是算得上是第一人。”
陆君娴说得越多,李昔弘听得却越是迷糊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就和你一样,不会被它的不详影响到?”
“是的,所有神域的人都可以安全的接触它,去年你们马部长为了它突然到访,对我如此说的。”陆君娴点点头,又解释道。
李昔弘的眼皮跳了跳,马平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说不准又是瞒天过海混水摸鱼。
李昔弘对马平的印象可算不上好。
“李郎不必担心,你看我不就没事么,而且你要是有事,我会陪你去。”
陆君娴的话让李昔弘是哭笑不得,是对她莫名而来的款款深情而感动,又为最难消受美人恩而为难,更多的是因为她这让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而汗颜。
他不怕死,只怕死得不明不白毫无价值,人之一死,要么轻于鸿毛,要么重于鸿毛,而现在看来却像被人捏住了咽喉,无法挣扎。
为何刚一见面就数次提到死,就这么想要做亡命鸳鸯,李昔弘都忍不住想问她一句活着不好吗。
果然,神域出来的人都是疯子,他自己如是,唐小蕊如是,就连这看似温文尔雅的陆君娴也是如是。
陆君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昔弘,像是要把他的身影印在视网膜上似的,忽的又笑了起来,展颜道,“这次听爷爷说马部长会派人过来,我就知道是李郎你,我开心极了也紧张极了,整宿整宿的难以入睡,白日里也是坐立难安。”
“你紧张什么?”被陆君娴这么一打岔,李昔弘倒是变得不紧张了,不知为何,他总是愿意相信她。
金庸大师说是女人就会骗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并非是多么深奥难懂的大道理,可男人门却千百年来前赴后继的在这条路这个坑上吃亏。
这是天性使然,就像狗改不了吃翔,是自然界的定数。
如果美人都不能让男人们趋之若鹜,那他一定是个基佬。
没有了那不详的长剑在两人之间杵着后,陆君娴朝李昔弘身旁挪了挪位置道,“李郎没有陆君娴,仍旧是李郎,而陆君娴没了李郎,就没有了整个世界。”
不愧是专业培训过情话的女人,表起白来都是这样饱含哲理和禅意。
李昔弘并不知道所谓的神女训练需要经历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让陆君娴一见倾心,差点儿没感动得痛哭流涕起来。
陆君娴正要继续说话,她的闺房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响,原来是她的奇葩保姆。
“孙小姐,老爷叫我来请客人用餐了。”保姆面对陆君娴的时候,没有了和王金在一起时候的剑拔弩张的臭脾气,更多的是她这年纪的女人应该有的慈蔼,还有一些她更应该有的谦卑。
“知道了高阿姨,你先去吧,我们随后就来。”陆君娴和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微笑着,连家里的保姆也都如同长辈般的尊敬。
“小姐你?!”高阿姨大吃一惊,她来陆家大院这么多年,照顾陆君娴大小姐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她说要走出房门,各种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不止是喜悦,更多的是担心。
“没事的高阿姨,小娴很好,就是想要出去走走了,不用担心的。”陆君娴自称着昵称,仍旧是温暖的微笑着道,“你先去吧,我收拾收拾就来。”
“小姐我帮你。”高阿姨见得她的大小姐并没有异状,勉勉强强的放心下来,喜悦之情终于露于颜表,话语之间竟有些梗咽了。
陆君娴摇了摇头,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答应了,指着李昔弘又道,“不必了,不还有李郎他在么,高阿姨你先忙去吧,小娴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
这话一说,李昔弘像是感到了护食般的杀气,他已经知道了这高阿姨举目无亲,那么应该就是把陆君娴当做--等等,不对!
高阿姨,胡阿姨,做的工作类似,年级相当,就连家庭状况都差不许多。
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李昔弘皱起眉来思索着,高阿姨已经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去了。
“陆小姐,这高阿姨是什么时候到的陆家?”李昔弘叫的可没有陆君娴那样亲密,有些刻意而为之的意味在里面,一不小心要是唐突了佳人可不好,无端地多出许多是非。
“李郎,不要叫我叫得这般的生疏,我感觉自己好像离你越来越远了。”陆君娴忽的眉目间多出一些凄凉之色来,她可能是交际太少的原因,并不擅长于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但也算是真性情不做作。
其实陆君娴她能有现在这样的语言能力,李昔弘反倒有些惊讶的。
把自己锁在绣楼里,和那困在孤岛上的鲁滨逊又有什么区别,没有变得开口就词穷,已经是难得的事了。
“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了你,不要再和你如同陌生人一般!”陆君娴坚定的说着,好像不把自己和李昔弘的命运给捆绑起来,就不肯罢休似的。
“可是我们也才刚认识--刚见面啊!”李昔弘有些不好意思了,惺惺作态的答道,三番五次的被美女倒追,魅力大得都有些让人觉得忸怩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