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 凉宫春日的忧郁 > 正文 下
    现在还是四月。在这个时期,凉宫还非常地安分,也就是对我来说还算悠闲的一个月。距离春日开始出现脱轨行径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阵子已经或多或少出现能瞧出春日奇特行为的征兆了。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线索一。

    她每天都会变换发型。而且,我就在看着看着当中,也从中找出了某种规则。礼拜一,春日会没啥特别地披散着长长的直发来上学。隔天,她就会扎着一条漂亮的马尾出现,虽不愿意承认,不过那样的造型真适合她。然后再隔一天则左右各绑一条马尾,再隔两天则变成一二条辫

    子。然后到了礼拜五,她便在头上四个地方整齐地绑上缎带。她这种举动真的挺奇妙的!

    礼拜一=0,礼拜二=1,礼拜三=2……。

    随着星期单位的增加,绑头发的数量也跟着增加。然后到了礼拜一又从头轮一次。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若遵循这个法则,最后头上应该绑成六条马尾才对,突然很想看春日礼拜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发型。

    线索二。

    因为体育课是男女分开上,所以都是五班六班合并上课。换衣服的时候,女生集中在奇数班级,男生则在偶数班级。所以当上一节课结束后,五班的男生自然就会为了换衣服移动到六班的教室。

    可是,春日完全不管班上的男生是否还在场,就自顾自地脱掉水手服。

    简直就像在场的男生都是南瓜或马铃薯一样,她面无表情地将脱来的水手服扔在桌上,然后开始换体育服。

    这时,包括我在内的这些当场看傻了眼的男生,就会被朝仓凉子赶出教室。

    后来,以朝仓凉子为首的其他女同学似乎还因此劝过春日,不过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春日依旧不顾班上同学的眼光,旁若无人地换着衣服。因此,我们这群男生便被告知只要体育课前一堂的课钟声一响,就必须立刻离开教室!!其实是朝仓凉子要求的。

    不过说真的,春日的身材实在很不赖呢……啊,现在不是讲这种事的时候!

    线索三。

    基本上每节课都不在座位上的春曰,一到放学时间就立刻拿了书包冲出教室。原本以为她会立刻回家,没想到她却跑去参加校内所有的社团。昨天还看她在篮球社运球,今天却发现她出现在手艺社缝枕头套,然后明天又看到她在曲棍球社挥着球棍。另外,她好像也有加入棒球社,所以校内运动社团她算是全部参加过了。当然,所有的运动社团都热情地邀她入社,不过她全都拒绝了,因为每天参加同一个社团的活动让她很厌烦,所以到最后她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因为这件事“今年一年级有个奇怪的女生”这样的传闻便瞬间传遍了整个校园。一个月之内,全校上上已经没有人不认识凉宫春日了。时至五月,或许还有人不记得校长叫什么名字,不过却没有人不知道凉宫春日是谁。

    在一大堆混战当中——其实,捣蛋者从头到尾都只有春日一个人而已——五月悄悄来临了。

    虽然我认为命运这种东西比琵琶湖里真的有水怪的可信度还要低,不过如果命运真在人类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影响人的一生,那么我的命运之轮八成是这阵子开始转动了。想必是有谁在某座遥远的高山上,擅自改写我的命运系数吧。

    在黄金周结束后的第一天,放假放到已经有点搞不清楚今天是礼拜几的我,在五月异样炎热的阳光照射,边挥洒着汗水边走上那通往学校、看不见尽头的坡道。地球到底是想怎样?再这样去搞不好会得黄热病耶……

    “唷,阿虚。”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原来是谷口。

    他将运动外套随意挂在肩头,胸前的领带满是褶皱,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你黄金周去哪玩啊?”

    “我带念小学的妹妹回乡的奶奶家。”

    “真是无趣。”

    “那你又做了什么?”

    “一直在打工啊。”

    “真不像你会做的事。”

    “阿虚,上了高中还带着妹妹去看爷爷奶奶又好到哪里去?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样子!”

    附带一提,阿虚就是我。我记得最先开始这样叫的人是婶婶。记得几年前好久不见的婶婶突然说“唉呀,阿虚都长这么大啦!”之后,听到她这么叫觉得很有趣的妹妹立刻改口叫我“阿虚”,而来家里玩的朋友听到妹妹这样叫我之后。也跟着那样叫。从那天开始,我的绰号就变成了阿虚。可恶,在那之前妹妹都还会乖乖叫我“哥哥”的!

    “利用黄金周来个表兄弟大集合,是我们家每年的惯例。”

    我边应答边继续爬坡,从头皮渗出的汗水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谷口元气十足地说着他在打工的地方认识的可爱女孩做了什么,还有他存了一点钱、所以约会资金不成问题等等的。老实说,别人做了什么样的梦,以及家里的宠物多么厉害、多么可爱的这类谈话,是世界上最无聊的话题之一。

    在听着谷口连对象都没找到就假想好的约会行程间我们来到了校门口。

    一走进教室,发现凉宫已经坐在我后面的位子上,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我发现她今天头上绑了两个像包子一样的发髻,所以推断今天是礼拜三,接着便在围子上坐。然后,自己八成是得了失心疯吧!如果不是的话,我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因为等到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在对凉宫春日说话。

    “你是特地为见外星人每天变换发型的吗?”

    春日突然像机器人似地缓缓转头,然后用不苟言笑的表情望着我,老实说还真有点恐怖。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春日就像在对路边的石头说话般冷淡。

    被她这么一问,我倒要好好想想了。

    “嗯……前阵子吧。”

    “是吗?”

    春日不耐烦地用手扶着脸颊。

    “我是这样想的啦,因为你每天给我的感觉、印象都不太一样。”

    第一次出现了像样的对话!

    “就颜色来说,礼拜一是黄色,礼拜二是红色,礼拜三是蓝色,礼拜四则是绿色,礼拜五是金色,礼拜六是茶色,礼拜天则是白色。”

    我大概能了解她在说什么。

    “这么说来,如果用数字表示的话,礼拜一是0,礼拜天则是6啰?”

    “没错。”

    “可是,我觉得礼拜一应该是1耶。”

    “谁问你的意见啦?”

    “……也对啦。”

    春日似乎不怎么满意我的回应,皱着一张脸望着我,而我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任由时间经过。

    “我是不是曾经在哪里看过你啊,在很久以前?”

    “没有吧!”

    当我这样回答之后,冈部老师便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而我们的对话也随之结束。

    虽然这件事的开端没啥特别之处,但是说不定会成为我跟她开始交谈的契机!

    话说回来,要和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都不在教室里的春日交谈,也只有早上开班会前的那么一点时间而已,但因为我坐在她前面,所以不能否认我比其他人更有机会跟她交谈。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春日竟然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原本料准她一定会回我「吵死了笨蛋,闭嘴啦!随便啦!」不过,敢跟她说话的我,脑筋也跟她一样怪。所以,当我发现隔天应该绑三条辫子上学的凉宫,将那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剪掉时,心里还挺受挫的。原本及腰的长发如今只剩及肩的长度,虽然这发型也很适合她,不过在我谈论她发型的隔天就跑去剪短,摆明了就是看我不爽嘛,搞什么啊!

    可是,当我向春日询问理由时:

    “没什么理由啊。”

    她依旧用不悦的口气回应,但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看来她并不打算将剪头发的理由告诉我。

    不过,我早就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了。

    “你真的参加过所有的社团啊?”

    那天以后,利用早上班会还没开始的片刻跟春日说话,便成了我每天的功课。可是,如果我不主动开口,春日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另外,如果跟她讲昨天连续剧演什么、今天天气如何这种对她而言可说是“无聊到极点的话题”,她是绝对不会理人的,因此我每次都很小心地变化话题。

    “有没有哪个社团比较好玩的?告诉我让我参考一。”

    “没有。”

    春日回答得相当干脆。

    “完全没有。”

    她又强调了一次,然后如蝴蝶振翅般吐了一口气。她大概是想叹气吧?

    “原本以为升上高中后会好一点,没想到还是跟义务教育时代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看来我是念错学校了。”

    小姐,你是用什么标准在选学校的啊?

    “运动社团、文化社团都很普通。要是学校有些比较奇特的社团就好了……”

    你又凭什么决定人家的社团是普通还是特别呢?

    “废话,我喜欢的社团就是奇特,要不然就是非常地普通。”

    是吗?早知道你会这样说了。

    “哼!”

    她不悦似地撇开头,今天的对话结束。另外一天。

    “我无意中听到一件事。”

    “反正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真的甩了所有跟你交往的男生啊?”

    “为什么我非得听你讲这种事?”

    她拨了拨及肩的头发,并用黑亮的眼睛瞪着我。真是的,她除了面无表情外,最常出现的就是这张生气的脸了。

    “是谷口说的吧?没想到念高中还跟那个笨蛋同班,他该不会是尾行狂那类的变态吧?”

    “我并不觉得。”我心想。

    “我是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不过也没差,反正大部分都是真的。”

    “难道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会让你想认真交往的人吗?”

    “完全没有!”

    全盘否定似乎是她的口头禅。

    “每个都像白痴一样,根本没办法认真交往。每个人都只会约我礼拜天在车站前等,然后去的地方一定是电影院、游乐园,要不然就是去看球赛。第一次吃饭一定约吃午饭,接着再慌忙地去喝茶,最后明天见!”

    实在听不出有那里不对啊!我心里虽这么想,却没敢说出口。反正春日都说不好,那一定就是不好了。「然后他们一定都用电话告白,搞什么啊!这么重要的事,应该要当面讲才对啊!」

    谁敢当面向一个瞧不起自己的女生讲那么重要的事?至少对男孩子本身来讲他们一看到你的表情,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我一面猜测那些男生的想法,并对春日的话做出回应。

    “嗯,也对,要是我就会直接约出来讲。”

    “谁管你怎样啊!”

    你是要怎样啦,这样说又不对了?

    “问题是,难道这个世界的男生全都是这么无趣的生物吗?国中时代,我就为这个问题感到很烦躁。”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生才叫有趣?果然还是要外星人吗?”

    “外星人,或是同样等级的某种生物都可以。总之,只要不是普通人,不管男女都好。”

    为什么你会那么强调一定要人类以外的生物呢?当我一说出口,春日便用一种蔑视的眼神望向我。

    “当然是因为人类一点都不有趣啊!”

    这……或许你说的没错吧。

    就连我也没办法反驳春日的说法。如果这个美少女转学生的真正身分是外星人跟地球人的混血,我也会觉得很棒的。而现在正坐在我附近,偷偷打量我跟春日的谷口,如果是从未来世界来的调查员,那铁定更刺激。而不知何故一直向我微笑的朝仓凉子要是有超能力的话,我的校园生活一定会更有趣。

    不过,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的。好吧,就算他们真的出现了。也不会刻意跑到毫不相关的我面前自我介绍说:“你好,我真正的身分其实是外星人”。

    “所以啊!”

    春日突然踹倒椅子大叫,让教室内的所有学生都转过头看她。

    “所以我才会这么努力啊!”

    “抱歉,我迟到了!”

    当开朗的冈部体育老师喘着气冲进教室,竟发现全班同学都转头望向站起身、紧握拳头瞪着天花板看的春日时,不禁讶异地愣在原地。

    “啊……班会要开始啰!”

    春日立刻坐,然后死盯着自己的桌角看。呼~,好佳在!

    我转回头,其他的同学也跟着我转向头,然后冈部老师摇摇晃晃地走上台,接着便轻咳了

    “抱歉迟到了。啊……那么我们就开始开班会吧!”

    他又重说了一遍,教室的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这种正常是春日最讨厌的!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

    但,老实说我内心某处真的很羡慕春日的生活态度。

    她总是非常渴望有朝一日能跟我早就放弃的超现实生活邂逅。而且她的做法都非常积极。

    光是等待,机会是不会凭空而降的,既然如此,就主动呼唤他们吧!所以,她才会在校园里画白线、在屋顶涂油漆,以及到处贴纸符。

    唉呀!

    我是不知道春日何时开始做这些会让人觉得她是某种狂热份子的怪事,因为空等待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不如主动搞一些奇怪的仪式来召唤他们,没想到最后遗是一无所获,所以春日才会老摆出一张想要诅咒全世界的表情吧……?

    “喂,阿虚。”

    课时间时,谷口一脸怪异地靠向我。谷口,你露出那种表情时看起来真的很像笨蛋耶!

    “别吵啦!随便你怎么说都无所谓。对了,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

    “什么什么魔法,”

    高度发达的科学就跟魔法没两样!想起这句谚语的我不禁反问道。于是谷口便指了指一到课时间又不见踪影的春日座位。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凉宫跟人说话说那么久呢!你到底说了什么?”

    这个嘛,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我只是随便问她一些问题而已呀。

    “真是惊天动地啊!”

    谷口刻意做出非常吃惊的表情。国木田突然从后面采出头来。

    “阿虚从以前就很喜欢奇怪的女生了。”

    喂,别说那种会引起误会的话啦!

    “就算阿虚喜欢怪女生也没关系。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凉宫会乖乖跟你聊天。实在搞不懂。”

    “基本上,绰号叫阿虚的,应该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吧。”

    不要一直阿虚阿虚的叫啦!与其一直被叫这种白痴绰号,干脆叫我本名还比较顺耳!至少,我也想听我妹叫我‘哥哥’啊!

    “我也要听。”

    突然响起一阵听起来相当轻快的女高音。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朝仓凉子毫不做作的笑脸。

    “我曾经试着找凉宫同学讲过好几次话,可是都没有结果。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跟她聊天?”

    我稍微想了一。我假装沉思了片刻,其实我根本想都没想。

    “不知道耶。”

    听完朝仓笑了一。

    “嗯,不过我总算放心了。一直被班上同学孤立也不是办法,所以她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太好了。”

    朝仓凉子之所以会像班长一样关心她,正是因为她真的是班长。因为在之前冗长的班会时间里,她已经被选为班长了。

    “朋友啊……”

    我疑惑地歪着头。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春日每次都只会赏我臭脸而已啊!

    “你可要继续帮助凉宫同学跟班上同学打成一片喔!难得有缘同班,总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对吧?那就麻烦你啰!”

    唉,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今后如果有什么事要转达给凉宫同学,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不是啊,等一!我可不是那家伙的发言人啊!

    “拜托你。”

    她双手合十地请求我。面对她的请求,我只能回以“啊啊”、“嗯嗯”这类含糊的回答而已。而朝仓八成把这个当成同意了,便露出黄色郁金香般的笑容,接着又重新回到女生堆里头。在发现那群女生都在看着我后,我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阿虚,我们是好朋友吧……”

    谷口一脸狐疑地望着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连国术田也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地点着头。

    天哪,怎么身边全是一些笨蛋啊!

    似乎之前就决定每个月都要换一次位子,所以班长朝仓凉子便将四折的纸片放进饼干罐子里当签让大家抽,最后我换到面向中庭的窗边倒数第二个位子。而我后面的最后一个位子到底是坐谁呢?没错,正是此时一张臭脸的凉宫春日,“怎么都没发生学生一个接一个失踪,或者老师在形成密室的教室里遭遇到杀害这种刺激的事啊?”

    “你别说那种吓死人的话啦!”

    “我参加过推理研究会喔。”

    “咦!然后呢?”

    “真是笑死人了!直到目前为止,根本没半件像样的事件出现。而且,社员都只是些侦探推理迷而已,根本没有像样的侦探存在!”

    “应该都是这样吧。”

    “我本来对超自然现象研究会还挺期待的。”

    “是吗,”

    “没想到那里都是一些神秘主义狂热份子而已。你觉得会有趣吗?”

    “不觉得。”

    “啊,真是的,实在太无聊了!为什么这所学校没什么比较好玩的社团呢。”

    “既然没有就没办法啦。”

    “原本还以为高中会有什么超劲爆的社团的说!唉,这就像志气满满地想要前进甲子园,却发现就读的高中根本没有棒球社一样。”

    春日就像定决心参拜一百座寺庙准备咒的女人一样,以充满怨恨的眼神望着天空,并吐出如北风般的叹息。

    我该可怜她吗?

    大体上来说,我根本不清楚春日中意哪种社团。说不定连她自己都不是很了解呢!她只是淡淡地说“想做些有趣的事”」,而到底什么是“有趣的事”呢?是解决杀人事件?找寻外星人?还是降魔除妖?我觉得她八成也没有答案。

    “既然没有就没办法啦。”

    我说出自己的看法。

    “就结果而言,人类都会满足于现状。无法安于现状的人,就会藉由发明或发现来促使文明发达。想在天空飞翔就制造飞机,想轻松的移动就发明汽车跟火车。不过,那都是因为一部份人的才能跟发想才出现的,只有天才才能将那些想法化为可能。身为凡人的我们,平庸地度过一生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不要突然涌现不符身分的冒险精神比较好。”

    “少啰唆。”

    春曰擅自打断我自认表现还不错的演说,然后将脸转向别的地方。看来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不过反正她常常这样,我也习惯了。

    这个女生可能不在乎任何事情,除非是超乎这个无聊现实生活的奇异现象。不过,这世上大概没有那现象。是的,并没有。物理法则万岁!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平安无事地过生活。虽然这样对春日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的我很正常吧,一定有什么引发了这件事。

    或许是上述的对话吧!

    它就那么突然地降临了!

    暖洋洋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就在我摇头晃脑打着瞌睡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扯住我的衣领,将我用力地往后拉。因为用力过度使后脑勺撞上桌角的我,痛得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你干嘛啦!”

    我气愤地转过头,没想到却发现拉住我衣领的凉宫春日,脸上竟挂着一抹有如赤道上方太阳般的灿烂笑容……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呢!如果笑容能挟带温度,那铁定像热带雨林正中央的气温一样高。

    “我想到了!”

    喂,口水不要乱喷啦!

    “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注意到这么简单的事呢。”

    春日双眼闪着天鹅座α星般的耀眼光芒,直勾勾地望着我。迫于无奈的我只好开口问道:

    “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如果没有,自己组一个就好啦!”

    “什么啊?”

    “社团啊!”

    头部突然一阵刺痛,但似乎不是因为刚刚撞倒桌角的关系。

    “是吗?这主意太棒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你那是什么反应啊,你应该表现得更开心才对啊!”

    “关于你的点子,我之后再慢慢听你说。我只希望你能考虑一场合,再跟我分享你的喜悦。现在先冷静来好吗?”

    “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还在上课。”

    春日终于放开我的衣领了。我按了按有点发麻的头之后缓缓转过身,却发现全班同学都露出异常惊讶的表情,而台上手拿粉笔、刚大学毕业的菜鸟女老师则正在望着我,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示意身后的春日快点坐好,然后朝可怜的英文老师伸出掌心朝上的双手。

    恭请老师继续上课。

    我听到背后的春日不知嘟哝了些什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来。接着女老师继续写着黑板……。

    组一个新的社团?

    嗯……。

    她该不会已经算我一份了吧?

    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不断宣告着这个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