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等到路易斯醒来的时候,车厢内一片漆黑,就像是在夜晚一样。
周围也愈发冰冷,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吸出来的寒气。
窗外冷冷的冰雨在车窗上胡乱地拍,发出微弱的噼啪声。路易斯拍拍凯瑟琳,示意她赶快起来。
他知道,这种异变应该是摄魂怪查水表引起的。
「怎么了?」凯瑟琳从睡梦中醒来,被寒气一激,打了个哆嗦。
路易斯顺势揽住凯瑟琳的肩膀,把长袍盖在两人的肩膀上,这才驱散了一点寒冷。
「不知道,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冷了。」路易斯说着,向过道看去。
在他们小憩的时候,走廊里还有不少人在来来回回地走动,现在已经一个人都看不到了。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类人生物出现在他们的门口,卡哒一声拧开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看。
终于,这黑斗篷动了——不过是朝着反方向,速度很快,好像逃跑一样。
「这是……摄魂怪?」凯瑟琳皱着眉头问道,随后自言自语地感叹着:「想必是来小天狼星布来克的吧?哼……魔法部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纵容这种东西进入霍格沃茨专列。」
「可能他们也是没办法吧。」路易斯耸耸肩:「毕竟你不能指望他们真的能做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除了帮伏地魔给邓布利多添堵。」
很快,那冷意如潮水般退却,不一会儿,焦急的赫敏敲响了他们俩隔间的门。
「路易斯,凯瑟琳……快去看看吧,哈利,哈利他……」
「怎么了?你别着急。」凯瑟琳试图让赫敏冷静下来。
「哈利他晕过去了……」看样子,赫敏都快急死了。
两人走到哈利他们隔间的时候,哈利已经醒了,他身边正好坐着醒来的卢平。
「吃掉这个。」卢平递给哈利一板巧克力:「你会感觉好一些。」
哈利接过巧克力,掰下来一小块儿塞进嘴里,那甜甜的味道,还有巧克力独有的香味儿刺激着他多巴胺的分泌,甚至还有一股奇怪的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进胃里,进而散发到四肢百骸。
一时之间,刚才的恐惧等负面情绪也稍稍缓和。等到咽下去嘴里的巧克力后,他出声问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教授?」
「一个摄魂怪,来自阿兹卡班,是那所监狱的守卫。」卢平把已经空了的巧克力包装纸揉成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说着他站起身,对几人说道:「现在我要去找司机问一点事情,你们几个慢慢聊。」
卢平转身离去后,赫敏这才急火火地看着哈利问道:「哈利,你肯定没事儿吧?」
「我当然没事……就是不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哈利忧心忡忡地说道,伸手抹下脸上的汗水。
赫敏与罗恩对视了一眼,和哈利仔细地讲述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噢,天哪。」哈利啪地一下打在脸上:「为什么大家都没事,就我晕过去了……」他感觉自己十分丢人,哪怕吃了卢平教授的巧克力,还是感觉有点手脚发软。
见哈利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路易斯笑着开解道:「摄魂怪这种东西比较特别,他会诱发出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告诉我,哈利,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哈利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到了一道白光,又听到了女人的尖叫——我确信,那个女人就是我妈妈……」
哈利的脸色苍白极了,就好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时,卢平教授也从车头回来了,他看着热闹的人群,笑呵呵地说道:「准备一下吧,同学们,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你好了吗
,哈利?」
哈利没有问卢平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他低声回答道:「好了,教授。」说话间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其实也不需要问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毕竟脑袋上那么大的疤,谁也不瞎……
剩下的路上,他们也没多说什么,看热闹的也都回到了自己的车厢收拾行李,最后,火车终于在霍格沃茨车站停了下来,下车的时候可真是一片忙乱,猫头鹰的啼叫声,猫儿的喵喵声,还有纳威的宠物蟾蜍在他帽子下「棍儿刮,棍儿刮」的叫声,好不热闹。
「一年级的学生到这里来!」熟悉的洪亮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是海格,在一片矮小的巫师中海格这大个子显得格外显眼,他正在向小巫师们招手示意。
「好吗,你们几个?」海格越过许多脑袋冲大家问道,多少有点山东人的感觉了这倒装句。
大家一起冲海格挥手,但没有机会和他讲话,因为他们周围的人正在推着他们沿着站台向前走。
这次的待遇依旧是夜骐马车,路易斯与凯瑟琳两人坐上一辆,带着龙女仆,上面的澹澹的霉味儿让凯瑟琳不自主地皱皱精致的鼻子。
「忍忍就好了,宝贝。」路易斯拍拍她光洁的大腿。
「嗯。」凯瑟琳用鼻音回答道,开学之后她可就升入五年级了。
马车滚滚前进,前方是霍格沃茨标志的铸铁大门,两旁许多石柱根根耸立,路易斯注意到了大门两旁有两个卫兵一样的摄魂怪杵在那里守卫着,似乎又有一阵寒潮向他们袭来。
在路易斯的马车经过大门的时候,两个摄魂怪就像是看到猫的耗子一样,连忙向两侧撤走,直到他们走出老远之后才回来。
把行李交给家养小精灵后,路易斯来到了大礼堂,坐在了属于斯来特林的席位上等候开学典礼。
身后就是格兰芬多,老样子。很快,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地进来,把整间礼堂的席位填满——很巧的是,无论新生有多少人,席位总是正正好好的。….
「破特,破特!」德拉科回头冲着哈利喊道。
哈利转过头,看到了德拉科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怎么了?」哈利总觉得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德拉科拖着长长的腔调,怪笑道:「听说你昏过去了?破特,你真的昏过去了?」
「闭嘴,马尔福!」哈利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两人还在打情骂俏,凯瑟琳勾勾手指,用了一个小小的魔法,将整个礼堂的同学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两人的身上。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起哄声,德拉科和哈利终于结束了没有营养的争吵,红着脸转了过去。
今天的分院仪式与往常不一样,在分院之后,居然还有拉文克劳院长弗立维教授组织的合唱团为大家献唱。路易斯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唱的是莎士比亚经典戏剧《麦克白》中的片段。
合唱团每个人都抱着一只大蛤蟆,非常符合麻瓜们对巫师的刻板印象,不少麻瓜出身的新同学小巫师们都开始鼓掌了。
该说不说,弗立维院长这活整挺好。
唱完歌之后,也轮到邓布利多教授出场了。他虽然已经很老了,却总给人以精力充沛的形象,人们常说他是最伟大的巫师,但大家尊敬他可不止是因为这一点,因为很多人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尤其是哈利,当他看到邓布利多对全场同学微笑时,他不由自主地觉得,哪怕是摄魂怪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欢迎。」邓布利多教授说道,「欢迎大家在新学年来
到霍格沃茨,我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其中有一件事是十分严肃的,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湖湖以前把这件事说清楚。」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它们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以后,你们想必都知道了。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若干阿兹卡班来的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
他停了一下,路易斯明白,邓布利多对摄魂怪守卫学校这件事是不乐意的。
「它们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所有入口。」邓布利多继续说:「在它们在此逗留期间,我必须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摄魂怪不应该受到玩花招或者伪装的欺骗——哪怕是隐形衣也不行。」他没有表情地加上了这一句话,就差直接点哈利的名字了。
「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者是借口,所以我警告你们大家,不要给它们以任何伤害你们的借口,我希望教授们,级长们以及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你们要保证避免学生与摄魂怪的冲突。」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再次停顿,半晌后才继续说道:「比较让人高兴的是,今年,我很高兴有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教学团队。」
「第一位是R·J·卢平教授,他慨然地同意补充上除了三年级和五年级之外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空缺。」….
全场响起热烈的欢呼,大家都受够了斯内普的煎熬了——就连哈利他们也不例外,谁让他是哈利的救命恩人呢?
卢平也被大家的意外惊呆了,他看着热情的同学们,觉得自己的决定还真的很正确——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你看斯内普教授。」路易斯低头对凯瑟琳说道。
凯瑟琳依言望去,看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苍蝇呢,那种扭曲,厌恶,反胃的表情,很难想象是斯内普教授这种一般只有嫌弃和面无表情两幅面孔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但斯内普他做到了。
「估计是觉得卢平教授抢了他的课程吧。」凯瑟琳低声说道。
「未必,我觉得这俩人之间肯定有很多故事。」路易斯嗝嗝直乐,他可是知道斯内普和掠夺者四人组的恩怨情仇的。
说真的,路易斯挺佩服斯内普的,要搁他是斯内普,早就一发神锋无影招呼过去了。
等到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结束之后,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很不幸的是,几年来一直教我们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老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决定退休了,以便有更多的时间来照料他本就残缺不全的身体,幸运的是,我很高兴宣布,接替他职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鲁伯·海格!」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转过身去,手掌向海格坐着的方向摊开。
整间礼堂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除了斯来特林,以哈利他们几个尤甚,毕竟海格大可爱可是他们的好朋友。
海格满脸通红地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一双大手,脸上憨厚的笑容隐藏在他厚厚的大胡子里。
麦格教授向她的右上方仰着头,微笑着冲着海格鼓掌,看他什么动作都没有,麦格教授用手肘轻轻怼了怼海格,示意他站起来。
海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却把面前的长桌碰了一个趔趄,要不是弗立维教授反应快,这桌子就翻了。
麦格教授以手扶额,心里开始滴咕刚才要海格站起来是不是错了……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说道:「那么,让宴会……开始吧。」
礼堂中的金色盘子和高脚酒杯中突然之间就盛满了丰盛的食物和饮料,路易斯摇头感叹道:「可能坐了一下午的火车,为的就是这
一刻吧……」
「你说得对。」凯瑟琳轻笑着叉起一块烤约克郡布丁——其实这只是名字叫布丁罢了,实际上更像是敞口的馅饼,烤肉风味儿的。
霍格沃茨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克扣学生们一星半点儿过,所以老生们倒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的,只是很正常地,慢条斯理地吃着。可新生们不同,甚至还有几个从孤儿院来的新生,面对着面前这琳琅满目的美食,他们居然生出了一种牛啃南瓜无处下嘴的感觉。
不过在身旁的老生们催促之下,他们还是迅速加入战斗,其气吞山河的姿势不亚于第一年入学的罗恩。
现在的罗恩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和赫敏确立关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胡吃海塞的样子了,反而变得温文尔雅慢条斯理起来,甚至还特地地和路易斯取了经,认真研习了一下就餐的礼仪。
不得不承认,爱情是最容易改变一个人的。
可怜的罗恩,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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