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瞧得李风那灰冷的面色,宛如变了一人般,他一把一尿,将李风抚养这么大,岂能不知此时李风多伤感一个十八岁之人,哪会有他耄耋之年将生死看得开呢。
叹了口气,说道:“那琴是仙琴,我们一起弹奏吧,就像你儿时一样,你一边手,爷爷一边手,来一首沧海一声笑如何据传说此曲有一位仙人所作,流传于天地之间。仙人、凡胎皆会弹奏。”
李风眸子想起了儿时练琴,清明了些许,涕泪皆流地笑了,笑得很开怀,韵水仙子瞧得这一幕,黯然无语,心头却是莫名一疼,那种感觉她何曾不了解旋即将古琴轻轻一挥,落在李风手里。
沉甸甸的古琴,古朴却不凡,李风一凡人抱着此琴,心头颤抖,他在赵大爷身旁坐下,将将琴放于两日内大腿上,爷孙二人对笑一下,互相点头。
赵大爷抬起右手,李风抬起左手,一勾琴弦,却只有一声响起,李风眉头微皱,两弦拨弄,却是响了一弦,他所勾之玄却没有半点弹动,又拔了一番,也是纹丝不动,心中不禁疑惑。
陈丰讥讽笑道:“一阶凡人,竟然要拨弄仙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能弹响一两声,你以为能成曲吗哈哈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赵大爷没有理会,只是笑道:“你的心境呢”
李风皱眉,疑惑道:“心境”
赵大爷道:“爷渔樵江渚之上,惯看秋月春风,快意长水之间,执网捞于江底之下,你能如此感悟,这就是心境,你能心执伊人念,独饮山上泉,执着于此,那么你心境是什么”
赵大爷之言,宛如旱雷轰顶,李风沉思半晌,皱眉微微舒展,宛如雨过天晴,咕噜道:“心境,我能瞧得开富贵贫穷,阔达于平凡生活,不羡仙人,不仇好坏,却有不能能超脱红尘,执着于情,这就是我的心境吧”
赵大爷一喜,说道:“好悟性,既然不能超脱于红尘之中,断绝六欲之念,那么你的心境是什么”
此话令得韵水仙子与陈丰心头都在狂颤,赵大爷只不过一介凡人,悟性竟然超越他们如此之多,有些不可思议。
李风又是沉思,半晌,蓦地一笑,开怀说道:“我的心境,就是唯心”
赵大爷顿时大笑起来,其声张狂,宛如回光返照,完全不受血炼因果侵蚀般,点头说道:“好小子,竟然如此通透,威力越强的仙器,越是有灵性,它不单仙人能使用,就算凡人,也能驾驭,驾驭有灵性之物,便靠心境,爷爷能弹奏此古琴,显然要比韵水仙子轻松得多,因为爷爷的心境已超脱于生死,不惧于回归五行,随心于六道,方下执念,此琴不过是一般的琴而已,你明白了么”
李风却依旧有些颓然,说道:“可是我能看透生活,却看不透生死,更放不下亲情,执着于情之中,心境自然不能与爷爷相比。”
赵大爷摇摇头道:“为何要放下就像方才那妇人,频死之际,却执着于襁褓之上,最后一口气都要将娃子给强壮之人带出去,这也是她的心境,最后她不是成功了么你心境既然唯心,为何要与爷爷相比,唯你心而行,唯心去做,为何要放下”
李风顿时明悟,心境一片空明,赵大爷之言,宛如破晓之芒,将他心境在此升华,面色泪痕渐干,他微笑说道:“爷爷,我明白了。”
赵大爷笑道:“那开始吧”
两人再次抬手,一勾琴弦,顿时一阵妙音传出,厉鬼开始颤抖,陈丰听得心头也是微颤,那张巨脸隐隐扭曲,震怒说道:“死老头子,我杀了你”
顿时往赵大爷俯冲而下,韵水仙子面色一凝,挥剑前去截挡,但那巨脸有形无实,一剑直接穿了过去,宛如刺在空气之上,李风大惊,此时却见赵大爷说道:“弹好琴来,视他们无物,他们便伤不到我们。”
李风收起心来,不断开始弹奏,琴声更响,需此琴却了两根弦,但弹出之音,宛如绕梁仙乐,余音袅袅,此曲,而再是普通的沧海一声笑了。
仙音袅袅,古琴之音,那弹奏之律奇妙,众人听得神色开始渐渐清明过来,面色也开始有所转面,靠得近的厉鬼直接化成一缕血烟消散,其他的厉鬼也是渐渐扭曲,血炼因果也是被压制了。
“老头子,我吃了你”陈丰更是狰狞,一个血色巨脸张开嘴巴,往赵大爷与李风咬去,两人依然不理会,继续弹奏。
韵水仙子心头甚是着急,瞧得陈丰即将咬下去,赵大爷与李风却像在头猛虎嘴边一样,可是就在咫尺之间,陈丰却靠不近了,面色更是扭曲,心头惊恐,哆嗦者道:“是,是威压,一阶凡人不可能有威压,不可能的,是这琴的古怪。”
此时不少人清醒了过来,蓦地惊疑,听得一曲寻常的沧海一笑,却见它救了自己,顿时明白了些,这曲传说是一道仙曲,流传于世间不知多少岁月了,此时弹奏起来,竟然有些神圣之感。
有人惊道:“是这曲让我清醒过来的”
“的确,此曲让我顿时头脑清明了,心里阔达,好了许多,此曲宛如天籁之音,我在无尽暗中,发现了一缕光明,就是此曲将我从暗中拉了出来。”有人兴奋地说道。而且不再对死亡畏惧了,他们心情阔达还开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乡镇之民,不再对死亡畏惧了,开口随着韵律唱起来,他们心扉阔达放开,宛如沧海之水阔达无边,心血涛涛不绝,在这九曲大阵的血海里头,他们就像上了一小舟,浮沉随浪,苍天笑,江山笑,忘记了恩仇,忘记了血炼因果,忘记了陈丰,只有一曲在心。
陈家庄园颇大,整个大阵瞧得像个山包一样,被一层红色光膜笼罩起来,当第七曲响起之时,里外相互瞧不见,当仙曲响起,外头几局仙儡也停止了动作,宛如与操控之人断了线联系般,两头守在门前的貔貅,也是“啪啦啦”地变成一堆灰白骨头。
阵外那人一阵错愕,旋即明白了什么,顿时将几尊傀儡灭得粉碎,外面几十人受到里头传出的曲乐感触,顿时感觉身体好了些,也含泪跟着唱了起来。
阵内无数厉鬼开始化为一缕血烟,变成一个个面孔消失掉来,乡镇之人看着那些面孔,开始流泪了,因为很多面孔他们都认识,不是曾经迁移出去的,就是刚才死去的乡民。
那些面孔却是带着微笑的,宛如解脱了,被禁制在九曲大阵里头被练成厉鬼,不能轮回六道之中,而现在终于解脱了。
陈丰面色也变得苍白,他为了练成九色血丹,将自己灵魂与阵法融合一起,可是现在阵法已经开始被瓦解,那么他也得魂飞魄散。
此时陈丰那张巨脸开始扭曲,狰狞恐怖,也充满了浓浓畏惧,怒声大吼:“不,不我十八年的心血,我十八年来的付出,我十八年来穷尽一切的计谋,就为了今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凝血给我凝炼血,给我练”
陈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之下,用尽仙力,凝出一丝血烟,有渐渐消失掉了,使得他心头更是不甘,众人却两耳不闻,宛如世间之时,均不在耳边,他们只是漂浮在沧海之上,笑看人生,耳边只有惊涛骇浪之声,宛如被玄妙的仙琴拉入了沧海之中。
韵水仙子神色凝固地瞧着众人,有些讶异,众人好像被仙琴控制了,徘徊于仙乐之中,九曲炼血阵也开始慢慢削弱,两个凡人能做到如此,已经超出意料了。现在血海渐退,也是她出手的好时机。
却见仙子飘然飞起,仙剑在手,竖在身价,小嘴念者仙诀,顿时仙光缠绕于剑上,娇喝一声:“长水落月剑中花,朝来长虹雨渐息。”
一阵仙雨往血红光膜刺去,绽开朵朵剑花,光膜却毫无所动,宛如泥牛入海般,在剑雨消失之际,仙子手中之剑同时在光膜上划过,宛如一道长虹,剑虹绚丽,如雨过天晴后出现的彩虹,光膜仿佛被利刃划布般,出现一道口子。
陈丰面庞上,惊骇之色难以遏制,眸子血火嘹亮,震怒与恐惧迸发,骇然之声,凄厉响起。
“这,长水仙剑术第二境界,怎么可能破了,你”
“你练成了长水仙剑术第二境界,岂能说练成就练成的,李青云天赋如此恐怖,像你这年纪也不过第二境界而已,就算他用此招,也破不了九曲炼血阵,绝不可能。”
却见韵水仙子面色讥讽,说道:“你这畜生别的本事没有,损人利自之事却是一套又一套,九曲炼血阵早已被这琴音所破了,现在只是一个驱壳而而已,等到此阵完全破碎,那你也魂飞魄散。”
在琴音之下,那层血红的阵膜,开始渐渐消散,陈丰巨脸也开始扭曲模糊,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更是惊恐,凄厉地大喊着:“不,我是仙人,我不想死,给我停下来,停下来”
可惜的是,他的声音依旧被琴音覆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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