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这个……”不容那嬷嬷再推托,龙三带着凤宁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一边道:“嬷嬷带个路,若真是不行,我们打完招呼便走。只看香香姑娘一眼即可。”他这么说着,在二楼自己寻了起来。
那嬷嬷眼看拦不住,一路劝着一路带到了香香的房门外。龙三捏了捏凤宁的手,提点她要多加小心。
那嬷嬷敲了两回房门,香香的小丫头来开了,房里一个大汉喝着:“什么人这么扫兴!”
龙三站在门口,只瞧着屋里不说话,凤宁眨巴着眼睛瞪着那大汉也不说话,那嬷嬷冷汗都下来了,不是说他们要打招呼商量一起听曲儿?现在到了,却都变哑巴了?
嬷嬷无奈,只得自己圆场:“区爷吃喝还如意吗?香香啊,你好好伺候着……”
“慢着,不是说好了,香香姑娘转到我屋里来伺候吗?”龙三突然冒出一句,把嬷嬷吓出一身冷汗。她嚷道:“公子啊,可没说让香香姑娘去你那啊……”
她想解释,可是已经来不及,那姓区的大汉已经腾地站了起来,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来捣乱?”
“王八羔子不知道是谁,不过站在这的是我。”龙三慢条斯理的摇着扇子,态度很嚣张。
“大哥,他没看到?难道他不长眼?”凤宁在一旁配合着拐弯骂人,煽风点火。
姓区的爆竹一点就着:“他娘的,敢骂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他一亮胳膊上的纹印:“绝魂楼你们也敢惹,你们几条命?”
“绝魂楼?绝魂楼是干什么的?”龙三问凤宁。一旁的嬷嬷想c嘴,却被凤宁踹一边去。她眨巴着眼睛脆声应道:“不知道,难不成是卖菜的?”
四周众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龙三又道:“卖菜的起这个名?”
凤宁认真点头:“是有点怂。”四周众人再吸一口冷气。
那大汉仔细看了看龙三与凤宁二人,猛地一拔大刀,废话也不多说了,呼喝着就砍了过来。
探听秘密的龙三夫妇
那姓区的这般一动手,周围的人全都吓得尖叫。凤宁也抱头尖叫:“卖菜的杀人了,卖菜的杀人了……”
她貌似慌张的乱蹦,正好避过那大汉的一刀,然后又往龙三身后躲,象是吓得不敢露头,实则是护着了龙三的后背,护着别处还有偷袭的。
那姓区的一击不中,又被凤宁一通嚷嚷,心里气得不行,大喝一声:“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找死!”
凤宁从龙三身后探出头来,回敬道:“你这不是东西的玩意,欠揍!”
那人大怒,一刀又朝着凤宁劈来,他刀很快,刀风凌厉凤宁往龙三背后一缩,龙三一脸慌张的伸了扇子去挡刀子,还恰巧给挡住了,他长吁一口气:“大侠,大侠有话好好说。”
“哼,好好说?你们刚才不是嚣张得很吗?”那姓区的竟然真的停了手,只是大刀仍指着龙三凤宁,一脸凶狠。
龙三陪着笑:“我适才是真不知道绝魂楼,现下看到大侠如此这般,我是明白过来了。大侠你看,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我家小厮平日里被宠坏了,没分寸,你莫跟他计较。今日我做东,再多叫几个姑娘,大家一起喝喝酒,听听曲,都算我的,大侠你看如何?”
那姓区的一听,仔细看了看龙三,脸色倒是软下来了:“哼,以后招子放亮一些,别以为在家里有些钱,玩几个女人弄几个小厮,出来就能横着走了。也不看看招惹的是谁。”
“是,是。”龙三笑着应,又把凤宁从身后拉了出来:“莫调皮,来来,一会给大侠倒酒赔不是。”他说着,转身对一旁吓得脸发白的嬷嬷道:“嬷嬷,换个房间,摆上好酒好菜,唤上香香姑娘、仙琴姑娘,还有哪位姑娘在这是摆得上台面的,也唤来,我与区大哥不打不相识,要好好畅饮几杯。”
嬷嬷眼睛一亮,她果然没看错,这公子真是个玩得起的,不象这位区爷,拿着绝魂楼的名头,只玩乐不给钱,他们怡香楼还不敢说什么。这下子,可要在这位公子身上全赚回来了。她如是想,忙点头应了,拉着小婢们赶紧布置去。
龙三笑着一摆手,对那区大汉摆了个请的动作,那大汉一昂头,瞪了凤宁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龙三与凤宁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里都知道了,这人有古怪。
酒席上,龙三连敬了区大汉三杯:“在下姓杨,京城人士,奉了家父之命,要去夏国寻些买卖路子,路过此处,听说这怡香楼甚好,便来见识见识,不想冲撞了区兄。”
区大汉连饮三杯,斜了一眼凤宁,她正在挑挑拣拣地吃菜,几个姑娘在一旁弹着曲子,。他转头冲龙三暧昧一笑:“杨兄弟,你还真是命好,从京城到夏国,路途遥远,你一路都有乐子,带着这么个小倌……嘿嘿……”
他说着说着还起了劲头,一拍桌子,冲那三个唱曲的姑娘喊:“唱什么唱,过来陪老子喝酒。”
姑娘们赶忙放了琴,一人挨着一个,坐下了。一时间,酒桌上那是热闹非常,夹菜劝酒挨着蹭全齐了。区大汉显然对这些很是消受,抱着那香香姑娘一口酒一口菜再香一记,把凤宁看得直恶心,她心道这香香姑娘被亲得一脸油一脸口水,哪里还可能香得起来,还是改个名叫臭臭吧。
她转头去看龙三,龙三正哈哈大笑的给那仙琴姑娘灌酒,区大汉在一旁直起哄,凤宁身边的灵莺也捂着嘴直乐。凤宁气不打一处来,装模做样的挨在龙三身边看热闹,实则偷偷的一个劲掐龙三的腰眼。
可怜龙三又要跟区大汉打成一片,又要生挨凤宁的毒手,最后他被掐痛,再装不得色迷迷调戏姑娘的模样,只得借着大家起哄的劲头,一把拉过凤宁,堵了她的小嘴,喂了一口酒给她,痞痞地道:“我家小凤儿吃醋了吗?来来,我不偏心,大家都有酒喝。”
那姓区的见了,哈哈大笑,拉过那香香姑娘也啃了好几嘴。灵莺挨在凤宁身上,娇笑不已,也端了酒要灌凤宁,凤宁半坐在龙三怀里,被她灌下了一杯,那灵莺挨得更近,俨然是把龙三凤宁都抱住了才甘心。
凤宁微眯了眼,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在大家兴致正高的这时候,忽然发了脾气,她用力一拍那灵莺的手,“啪”的一声甚是大声,大家均一愣,紧接着凤宁骂道:“摸什么摸,不摸就不会喝了是不是?”
那灵莺吓了一跳,一脸委屈的样,欲言又止,低了头不敢说话。“装什么装?我告诉你,装模作样的小蹄子我见得多了,想摸爷们哪?要不要我们仨爷们排在给你摸个够?”
那姓区的哈哈大笑:“就你这小倌哥儿还敢自称爷们?来这里不摸上一摸,可怎么行?”
龙三也道:“你嚷着要来玩,怎么玩起来了又不高兴。”
凤宁一撇嘴:“哼,我是来摸姑娘的,可不是来给姑娘摸的,这摸来摸去,我又喝多了,万一爷藏的东西……”她说到这,忽地警觉住了嘴,然后又发了脾气:“我喝多了,喝多了,不好玩。”
姓区的听了些端倪,不动声色的哈哈笑,带话题带过了:“这才几杯,还能喝多了,来来,多吃菜,多吃菜。”
可这会龙三已然黑了脸,他一改方才的豪爽大方,低声对着凤宁斥道:“没用的东西!”
凤宁缩了缩脖子,后又耍赖地往龙三怀里钻,p股还粘在椅子上,身子却是倒在龙三怀里,硬说自己晕得厉害。
被这一闹,玩闹的气氛全没了,可那姓区的并不生气,倒是给龙三倒酒劝他莫生气。龙三黑着脸,长叹了一口气,揉揉凤宁的头,又转向区大汉:“大侠啊,我可不是你以为的那般过得好日子啊。”
他喝了一口闷酒,忽地眼睛一亮,问道:“大侠武艺高强,为人豪爽,或许可以帮我一忙……”他说到这,又停住了:“不行,不行,这事太难。”
区大汉一口干了一杯,大声道:“有什么事这么难,难道我绝魂楼还办不成了?”
龙三一听,面露喜色,刚要说话,却又左右一看,对那三个姑娘说:“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要谈正事。”
几个姑娘都极会看脸色,当下也不多说话,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龙三一看四下都清静了,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与区兄投缘,又看区兄有几分本事,也就不瞒着区兄了,实际上,我奉父命去夏国,不是谈什么买卖,而是要运些宝物回来。此事关系重大,我为了掩人耳目,就把藏宝图放在了小凤儿的身上,让他随身带着,谁会想到东西会藏在一个小倌哥儿身上,你说对不对?”
区大汉听得专心,点了点头。龙三又道:“其实我边玩边走,安全到了这,也是幸运,想必到了夏国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怕只怕,我拿了宝物之后折返,一路必招不少贼子觊觎。我爹怕人多引人耳目,所以只给了我四个普通护卫,你说这样哪里够?我看区兄适才那大刀架式是极好的,想来是高手。这绝魂楼,想必也是极厉害的组织,如若兄台能出手,保我宝物平安,我杨家定有重谢。”
那大汉道:“你这宝物,究竟是何物?”
龙三警惕得四下张望看了看,才低声道:“这个我就不便说了。只是东西小巧,我们随身携带不难,也不会有人猜到的。只是要确保万一,还是得有高手不动声色的护着才好。”
区大汉连连点头:“你倒是找对人了。”
龙三“嘿嘿”一笑,纨绔公子的痞气尽露:“我没什么本事,倒是运气一直不错的。”他顿了一顿,又道:“事成之后,酬金是绝不会少的。只是我还得仔细问问区兄,你们绝魂楼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要知道,我家远在京城,对这边的势力状况真是不熟,我雇了你们行事,到时也得去信跟我爹交代的。”
区大汉眼一瞪:“绝魂楼你们都不知道,那可是名动江湖的第一杀手组织。当然了,我们有杀人的本事,自然就有护宝的本领。”
“真的?”龙三眼睛一亮,就连一直窝在他怀里的凤宁也抬起头来,用崇拜的眼光一起看向区大汉。龙三兴致勃勃地问:“不知大哥都做过什么大买卖,且说与我听听。”
区大汉一脸的得意,压低了声音:“夏国轰动一时的那个马将军灭门案,你听说过吗?”龙三也学他压低嗓音回道:“未曾听说,不过马将军的事迹我倒是略有耳闻,那不是夏国第一猛将吗?居然还能灭门?”
“嘿嘿,我告诉你,那马将军是极厉害的人物,不过他跟夏王一直不对付,但他在夏国威信很高,夏王动他不得,于是,便偷偷委托了我们绝魂楼,把那不识时务的马将军给……”他做了个砍的动作,又喝了一杯酒。
龙三帮他把酒倒满了,那区大汉喝下了又接着说:“江湖第一神算白眉道人,山城首富沈东,江东第一刀的刘汉,盐帮帮主谢俊奇……”他一连点了好几件事,绘声绘色的说了细节,然后又道:“嘿,多了去了,数不胜数啊,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轰轰烈烈的,那些个捕快、江湖卫道士,想破案想报仇,可连我们绝魂楼的边都摸不着。”
“那我真是幸运,今天能遇到大哥。”龙三又给区大汉倒了一杯酒,说道:“对了,京城有个案子,也是轰动一时的,就是龙家的三夫人在凉河边被人杀了,那时候缉捕令贴了满城,要抓的是个长脸三角眼的大汉,我那时听人说是什么什么楼干的,现在听大哥这么一说,想必也是绝魂楼了。这案子,大哥可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区大汉得意洋洋,又饮尽一杯,然后开始吧嗒吧嗒吃菜。
龙三一脸八卦样的问:“那大哥快说与我听听,老实说,这事我可是好奇了很久了。”
区大汉道:“不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没什么好说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据我所知,那龙三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仇家?这事真是太离奇了,我们猜了好久也没猜出原因来。大哥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哎呀,哪有什么好说的。”区大汉一改之前的豪爽,支支吾吾起来。“来来,我们喝酒。”他端起酒杯,转了话题。
“喝什么喝?快点说,我就想听这个。”凤宁瞪着他。
那区大汉没了办法,只好说了:“就是那夫人的相公干的。他与那夫人本就感情不和,又在外头有了新的相好,可是那夫人在一天,他便无法娶新妻。龙家大门大户,出不得丑闻,他不能休妻,只好请了我们绝魂楼动手。”
凤宁听得傻眼,转头看向了龙三。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的码完了,收工睡觉
似有线索的龙三夫妇
龙三也是听得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凤宁,两人目光一对,又齐齐看向那姓区的。
龙三道:“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大哥,你真的确定这事是绝魂楼干的?”
“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
“倒不是说大哥骗我,只是那龙三夫人死后,她相公并未再娶新妻,这事着实怪异得紧。再说了,凭龙家的权势财力,要找个杀手还不容易,怎地舍近求远,找来了绝魂楼?”
那姓区的大汉一听,挥挥手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绝魂楼办事,那是一顶一的牢靠。正因为龙家有权有势,所以要是找来了旁的不顶用的杀手,留下了把柄,那岂不是自掘坟墓?至于说他怎地后来又不娶新妻了,这我就不知道了。这种公子哥,你也是清楚的,或许,他又瞧上别人了,自然又把那女的给丢下了。”
龙三的脸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这厮除了往自己头上泼脏水还能说出点什么来?凤宁倒是在一旁玩着酒杯,问道:“这么说来,绝魂楼真是好本事。”
“那是当然。”区大汉一脸得意。
“那区大爷怎么证明自己就是绝魂楼的?按区大爷说的,办事还得找绝魂楼靠得住,所以我们怎么都得证明了区大爷就是绝魂楼的才好吧?”凤宁挑眉挑眼的,似乎还有些不信任。
区大汉当然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按捺住了脾气,一拉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印:“只有入了绝魂楼,才能印上这个。”
“那就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些大案,确是绝魂楼干的,而你也确是绝魂楼的杀手,我们找你办事,准没错的,是吧?”凤宁又确认了一次。
“确是如此。”区大汉吃了满嘴的菜,又再喝了一杯酒。然后向龙三问道:“你且说说看,你那事要如何办?”
“唔……”龙三状似沉思了一会,然后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当然是先确定区爷就是绝魂楼的人,然后又确定了绝魂楼犯下这许多命案,而区爷既是这绝魂楼里的人,那这些命案跟区爷也一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区大汉一愣,这话说地怎么这般怪。他讪讪的问:“杨公子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说那绝魂楼犯下了许多事,可官差和江湖正义人士连他们的边都没摸着,而我们如今,可不正是对着一个通缉要犯吗?”凤宁笑得不怀好意,小酒杯在她掌下提溜提溜转着。
区大汉已是半醉,脑子有些发木,还是没转过弯来,又问:“通缉要犯?什么意思?”
龙三笑,说道:“你刚才,亲口叙述、承认、供出了你们绝魂楼的罪行,除了京城龙三夫人那一桩之外,其它每一件,都是朝廷立案要缉捕凶手的大案。你供认了罪状,自然便是通缉要犯,这个很难懂吗?”
区大汉猛地一震,站了起来,可他双腿发软,又一p股坐了回去,适才好酒好菜软玉温乡,他的大刀也不知丢到何处去了,但即便是大刀在手,恐怕他此时也是无力握着了。
“对了,我忘了说,我在你的酒里,放了软筋散,所以你此时没什么力气,是正常的,不用慌。但我下的是上等药,没什么毒害的作用,你也不必担心。”
区大汉张着嘴,又惊又怕,半晌说不出话来。凤宁嘻嘻一笑:“区大爷真个是威风八面,你仗着是绝魂楼的人便霸吃霸喝霸姑娘的,你难道不知这夜路走多了,终是会遇到鬼的,坏事干多了,总是会遇着捕快的。”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龙三笑笑,凤宁一摆手:“等一下,待我想个好名号。”
“好,依你。”龙三也不着急,竟也不再看那区大汉,只自顾自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形,然后从屋角的碳炉上拿起水壶,过来给凤宁沏了热茶:“喝些茶,压压酒气。”凤宁老实不客气的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饮了。
那区大汉在一旁暗暗运气,竟真是手足无力,他吓得不敢动,只盯着龙三与凤宁二人的动静。那凤宁喝完了茶,撑着下巴想半天:“嗯,我们是龙凤双杰赏金猎人。”她琢磨了一下,转头问龙三:“是双杰好听还是双煞好听,好象龙凤双煞更威风一点。”
龙三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都随你,你喜欢就好。”
那区大汉看着他们,心里直发毛:“赏金猎人?”
“正是。”凤宁装模作样的一拍桌子:“尔等绝魂楼为非作歹多时,杀害了多少无辜,干了多少坏事,如今你落在了我们的手里,那可是天网恢恢,报应有时。你呢,该杀头就杀头,我们呢,拿了大笔的赏金自然是逍遥去,真是妙哉。”
那区大汉这时是真的反应过来了,他慌的一个劲的摇头:“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我是冤枉的,我不是什么绝魂楼的,不要抓我。”
“你不是?哼,现在才狡辩
可是来不及了。刚才你说的一桩桩一件件我们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们才再三确认了,记得吗?你亲口承认你就是绝魂楼的。如今还想赖?”
“不是,不是,我真不是,大侠绕命啊,小哥绕命啊,我真不是。”
“你与其这般耍赖,还不如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全坦白了,我们跟官爷们说说,给你求求情,免你死罪。”
那区大汉“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侠啊,小哥啊,我真不是,我不是绝魂楼啊,我就是想骗些吃喝,骗骗姑娘耍耍,我不是什么绝魂楼,我没杀过人啊。”
“你不是说,你手臂上那纹印,便是证据吗?你不是说,只有进了绝魂楼,才能印上那印子吗?不巧那绝魂楼的纹印我们还真是见过,确是这个。”
“我不是啊,我发誓我真的不是绝魂楼的啊。我,我是习了些武艺,但一直时运不济,发不了什么财。我二姨的表舅的远房侄子才是那绝魂楼的,我们偶然见了,倒是投机,便时常一起喝酒,我说的那些事全是他告诉我的,那纹印确是这个,也是他时常在我面前显摆,我虽有武艺,可也怕死,所以羡慕他有钱有财,好吃好喝,却一直下不了决心去那绝魂楼做事。我真的不是绝魂楼的啊,这纹印是我自己用油彩画上去的,拿油使劲一擦便能掉的,大侠明查啊,我真的不是绝魂楼的,那些事,我一件都没做过啊。”
龙三和凤宁皆是不语,那人急了,伸手在菜盘子里抹了油,直往胳膊上的纹印擦去,竟是真能擦掉的。他举着那脏兮兮地胳膊:“你们看,你们看,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凤宁厌恶的一撇嘴,一脚便踹了过去,嘴里骂道:“假的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看看你那副嘴脸,我真替你爹娘难过。”她狠揍他一拳,尤不解气:“我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了,骗来骗去有什么意思……”
龙三一听,心惊r跳,听得凤宁接着骂:“还骗吃骗喝骗姑娘,你就这点出息,学武学成这样了,你真是丢尽天下学武之人的脸。”她噼里啪啦揍得那区大汉哭爹喊娘,最后实在没了法,跪地救饶:“小哥息怒,小哥息怒,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小哥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他朝着看起来好说话一些的龙三磕头,希望能逃过此劫。
龙三站在一旁,一点c手的意思都没有,他家小凤儿正是大发雷霆的时候,傻子才会往前冒。凤宁打累了,气呼呼的叉腰站着,龙三赶紧端来椅子让她坐,又捧了茶过来:“凤儿,润润喉。”
凤宁把茶喝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指着区大汉道:“你,从实招来,把你什么姨什么舅的什么侄子告诉你的事,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京城那边,他们都做过什么案子,都是什么缘由,要有什么漏的,我不把你交给官差,直接就揍死你。”
区大汉连连求饶,想了想,说道:“京城离得远,他们很少有那边的活,就只有那一桩,龙家公子杀妻的事,就是我刚才说的,那龙公子在外头有了新娇娘,欲立新妻便雇了绝魂楼把原配夫人杀了,我就只知道这一桩……”
他这次话没说完,便轮到龙三发飙了,他一脚踹过去,将那大汉一通猛揍:“你还敢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我没有,我没有,我发誓,确有此事。”
“还敢说?”龙三的铁拳又揍了下去。区大汉倒在地上惨叫,忙道:“我,我是记不清具体是哪家了,反正是很远,就在京城那边的,确有这么个杀妻的事,兴许是我记错了姓氏人家,但确有此事。”
龙三住了手,与凤宁对视了一眼。凤宁想了想,问道:“要如何找到绝魂楼的人?他们的藏身地在哪?”
区大汉抹着泪回道:“再也找不到了。”
“啪!”的重重一声响,凤宁拍了桌子:“还敢骗人!”
“是真的,千真万确,绝魂楼确实是没了。要不然,我也不敢冒着他们的名义出来招摇撞骗啊,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那可不是杀头的事了,那是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们若是还在,我哪里敢?”
“他们如何没有了?”
“听说是一个叫什么一的侠客,因为绝魂楼杀了他心爱的人,他便一路追杀绝魂楼,把绝魂楼赶尽杀绝了。”
“什么一?我还一二三四五六呢。”凤宁嘴里骂着,龙三的心又是一跳。凤宁站起来,又踢那区大汉一脚:“说真话。”
“这确是真话啊。”区大汉哭都没眼泪了。
“你说得绝魂楼如此厉害,怎么可能会给一个默默没名的江湖侠客给灭了?”
“或许,或许不是一人,我那会听我那远房亲戚说,先开始是一人,后来好象他找了帮手,可能是师徒几个联手的,要铲平绝魂楼。我那亲戚说他们最近比较乱,对方很厉害,他要出去避一避,结果后来,就再没了他的消息,听说,他是毙命了。”区大汉结结巴巴地说完:“我说的全是真的,我后来再没打听到绝魂楼的消息,我这才壮了胆子,冒充,冒充是绝魂楼的人,出来骗吃骗喝的。”
凤宁呆呆的重复:“什么一,师徒几个联手……”
龙三看着她深思的样子,心里头真是七上八下的乱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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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错过的龙三夫妇
“大侠,小哥,我说的全是真的,放了我吧,绝魂楼干的事,确实与我无关啊。”区大汉哪里知道凤宁和龙三心里所想,只一个劲的哀嚎求饶。
龙三一脚踹过去:“绝魂楼的事与你无关,可这顶着绝魂楼的名义骗吃骗喝的事,总是你干的吧?”
凤宁在一旁用力点头:“我最讨厌骗子了。”
龙三不敢回头看她,又给了区大汉几拳。而后想了想,撕了区大汉的衣裳拧成绳子,将他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我会跟嬷嬷说清楚你的恶行,你这绝魂楼的纹印也不在了,嬷嬷她们该是能分辨出真伪,至于她们要如何整治你,我可管不着。官府那边我会去打声招呼,你就求佛主保佑,在他们上门来抓你之前,这怡香楼还留了你一条命。”
区大汉听了,哭爹喊娘,他全身没了力气,又被绑着,那是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掉,落在这怡香楼的手里,哪可能有好果子吃。他一个劲的哀求:“大侠,大侠别把我留在这,你把我送官吧,求求你了,我改邪归正,我再不干这样的事了,你把我送官吧,别把我留在这……”
龙三和凤宁没理他的哀嚎,整了整衣裳,转身走了出去。龙三当真是找了嬷嬷来,把这区大汉的事都说了,嬷嬷听了果然是火冒三丈,这绝魂楼杀人不眨眼,在当地是出了名的狠绝,所以区大汉顶着绝魂楼的名义来,臂上也确是绝魂楼的纹印,他们不敢得罪,这才由得他白吃白喝白玩姑娘的,没想到却是个骗子,这可怎么了得?嬷嬷带上好些打手,直奔那房间而去。
“慢着。”凤宁把那嬷嬷唤住了:“我们帮你识破了骗局,难道嬷嬷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嬷嬷不明白,想想:“那给两位公子来盘果盘?”
凤宁皱起眉头,一脸不满意。嬷嬷又道:“那让香香姑娘给两位再唱两支曲子?”
凤宁双臂一抱胸:“我们的银子,作为答谢,应该还给我们。”
一提到钱,嬷嬷可就不依了,她脸一板,厉声道:“真是笑话,两位公子没吃酒没吃菜?没听小曲没摸姑娘?这完事了就想把钱拿回去?做梦!”
“这怎么不行?”凤宁恼了:“若不是我们,你们就伺候着那区骗子吧,由着他吃喝玩乐霸着姑娘,这生意就别做了,你这般不识趣,早知如此,我们也不该帮着你们,由你们吃亏上当好了。反正,我公子的钱银,你得还回来。”
“哼,真真是好笑。”那嬷嬷每天不知要应付多少麻烦事,早就练了厚皮脸,这别的事都好说,要她把收到口袋里的钱再吐出来,那真是万万不可能。她c着腰讥笑:“我见过的客人多了,虽是也见过小哥跟着主子家一道来喝花酒的,可没见过小哥帮主子家讨回花酒钱的,怎么,你道这钱银讨回去,就能转而赏给你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凤宁一圈,又笑:“小哥,你打听打听,花酒钱不回头,可没人这么讨的。”
“我可不是别人。”凤宁眼一瞪,就要发脾气。一个小哥与老鸨眼瞪眼,手c腰的吵架,这事着实是难看了点。龙三直头疼,忙伸手把凤宁圈抱着,在她耳边轻轻哄:“别恼了,银钱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回去了,还有正事干呢。”
他一边哄,一边半拖半抱地把凤宁带走了。凤宁一路生着气,嘟着嘴不说话,龙三则是满心想着那个念一师徒联手灭了绝魂楼的事。他之前是得了消息,说绝魂楼没了动静,可以称得上是销声匿迹,他也知道念一似乎是对绝魂楼不依不饶,但他确实没料到,念一的师父和几个师弟妹竟是这般了得,竟然能把绝魂楼整个铲掉。
龙三暗自叹气,他早该想到才是,依他那凤儿的好身手,依念一的好身手,他们的师父当然也该是个奇人,可当初他查了半天,竟然一点他们师父的消息也没有查到。这世外高人,竟是藏得如此深。
龙三跟着凤宁回到了客栈房里,房门一关,凤宁便发了脾气:“你怎么不让我把钱讨了回来?那大元宝,加上钱菜什么的三十多两银子,这才几个时辰,钱就哗哗的没了。”
“那种地方,怎可能讨得回来,你在那与人吵架,气坏身子怎么办?钱银花了还能赚回来,没关系。今日不也探到些线索吗,你就莫心疼钱了。”
“怎么不心疼?”凤宁嚷嚷:“虽然家里是二伯在掌钱养家,可我知道你挣钱也是不易的。你整日里看的什么卷宗,跑来跑去替人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挣的都是辛苦钱、危险钱,若那人是绝魂楼的也就罢了,我们直接审出个结果来,可偏偏是个骗子,我就觉得,我相公辛辛苦苦挣的钱都给人骗了,这哪行?我绝对不能饶过他们。”
“凤儿……”龙三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思索着欺瞒她的事,而她却在心疼他挣钱不易。“凤儿,没关系,钱再赚就有了,反正还有二哥呢。”他眨眨眼,故意逗她。
“才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二伯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啊,锱铢必较的小气鬼,你使劲花他的银子,他还能放过你?你自己花的都是自己的钱银,我都知道。”
“那你还把我的钱全卷走了,还一个劲让我付账吃好吃的?”他拉着她的手,就是喜欢看她为了他的事着急。
“那怎么一样?我花你的钱,天经地义,让娘子孩子吃饱穿暖过好日子,本就是爷们的责任,我和宝儿花你的钱,怎么都行,可别人要贪你一分,那就绝对不行。”凤宁振振有词,龙三将她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龙三,我去把钱要回来,好不好?”
“不好,那是小事,要不想你为这样的小事再跟别人吵架。”
凤宁嘟了嘴不高兴,他的钱银就是她的,她心疼,她想要回来,他居然不让。她把龙三推开了,自己躲到屏风后头去洗脸换衣裳,还探头出来警告他:“不许偷看。”
龙三知她又跟自己闹脾气,便笑笑,为她护着自己,心疼自己感到窝心。他在圆桌旁坐下了,回道:“我不偷看。”他就这么坐着,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终还是道:“凤儿,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吧。”凤宁应了,屏风后头安静不大。
“凤儿……”龙三挣扎犹豫,转而问道:“你我是夫妻,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分开的,是吧?无论怎样都还是夫妻。”
凤宁猛地从屏风后头探出脑袋:“你知道就好,我警告你啊,我这会是要找线索找真相,可没有不要你啊,你不许找新姑娘藏新娇娘什么的,不然我铁定不放过你。”
龙三被训,反而笑了:“那你也记得,不许离了我,不许生我的气太久。”回应他的,是屏风后头传来凤宁的一声“哼”。
龙三静静的坐着,坐了好半天,终于说了:“其实,那个念一,我见过。”他握了握拳头,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又沉默了好一会,接着说。
“我那时追查绝魂楼,就查到了念一,正好他那时因为杀了那个长脸三角眼男人,而被绝魂楼追杀。我们……我们那个时候相识,聊了几句。他的师妹被绝魂楼杀害了,地点就是在京城外的凉河边……”龙三小心翼翼说到这,凤宁那边没有声音,怕是听得正入神,龙三咬咬牙,接着说:“那个,他的那个师妹排名第五,他们都叫她晓五。”
龙三越说越小声,最后还清了清嗓子。他想了一会,又道:“凤儿,我瞒了你一些事,一些有可能你会恨我的事,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我也会怕的,凤儿,我会害怕失去你,我想象不到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的日子要怎么过。说起来很讽刺,凤宁嫁给我三年,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平心而论,我们龙家,真的是没有象一家人那样对待过她,或许她也如你一般有颗真心,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认真想去看过。我错了,我娶了她,却没象对待娘子一般好好待过她。所以老天爷要惩罚我,他派出了你。”
龙三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屏风,有了勇气,一口气接下去说:“那天,我正准备回家,在城门那看到了你,你在跟守城门的大哥说话,我远远看着,觉得我抓住了凤宁的把柄,大半夜的,要偷跑出城,是何居心?所以我就等在那,等着你看到我露出心虚害怕的表情,等着你的狡辩,等着你的支支吾吾,可我没想到,你很潇洒的一挥手走了,只告诉我城门没开。你那么坦然,眼睛那么亮,你不知道我当时多象个傻瓜。”
“我一路跟着你,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孤孤单单的坐在酒家的灯笼下,这么漆黑的夜晚,象个可怜的孩子,然后你遇到了两个好色的匪类,你教训他们,我忍不住现身替你解围,结果你象不认识我一样的玩闹,而我,也象从来没有认识你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样调皮可爱又生动的表情。”
龙三想起那个初次见面的夜晚,唇边忍不住弯出一个微笑。他继续说了下去:“你跑到凉河边,我跟着去了,到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装的,我不会轻易相信你,因为我听过太多凤宁的谎言,我印象中的凤宁一张嘴说的都是假话。所以我偷偷跟着你,我想知道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那里,是凤宁偷了东西出去跟人接头汇合的地方,我一开始以为,你又去见了接头人。”
龙三舒口气,回想着凤宁那时的模样:“可是你谁也没有见,你自己傻乎乎地蹲在那,然后又一直走一直走,我问你在找什么,你说你把自己丢了,你想找到自己。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看到了凤宁最真实的一面,我想,过去她的假装她的谎言,应该都是有原因的。然后就是你央我给你买早饭,你对卖早饭的大妈好,对守城门的兵大哥好,这些,我也从来没有在凤宁身上见到过。”
屏风后面没有声音,龙三暗暗庆幸,所以这时候凤宁说话打断他,或许他就没有再往下说的勇气。他接着说:“后来回到家里,我跟二哥和余嬷嬷说了我见到的一切,我告诉他们,我愿意相信你那时候的真心,我相信你是真的没了记忆,与其敌对,不如好好与你相处,若你能对我们龙家人信任交好,自然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切……我接近你,陪伴你,任你在我身边到处晃……我只是没想到,我本意是找出你们意图夺取龙家宝物的证据,揪出幕后之人,却没想到,我会丢了我的心。”
龙三苦笑:“我娶了三年的妻子我都没感觉,却在她失忆了之后爱上她了。凤儿,你一定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我一边跟自己说不可以,凤家不是善主,可另一边我脑子里都是你。后来,宝儿出现了,我终究还是选择了理智,我给了你休书,让你离开了龙家。可是,你走了之后,我满心惦念,终于决定去找你……凤儿,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你做过什么,无论有没有宝儿,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决心,要排除一切困难和你在一起。”
屏风后头依然静悄悄地,龙三继续说道:“我们带着宝儿住在富阳城的时候,我出了一趟远门,就是那一次,我见到了念一,知道他有个师妹叫晓五,因为要处理家事,从夏国到了萧国,然后在京城旁的凉河那,被绝魂楼一个长脸三角眼,名叫卢延的杀手杀死了。”
龙三停了一停,咬咬牙:“就在那一天,我们龙家的护卫们,在凉河的下游,救回了盗宝落水,撞伤了头的龙三夫人,这么巧,她没了记忆……”龙三的声音变得又哑又沉:“她完全不象从前那个凤宁,她单纯又活泼,可爱又勇敢,她受了排挤,却不自怨自艾,反而很努力地想融进龙家的生活,想找到真相,想纠正之前自己的错误……她,完完全全与之前的凤宁象是两个人。念一的出现,终于解开了这所有的不合理,虽然模样一样,声音一样,可是,凤儿,你确确实实不是凤宁。”
龙三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他等着凤宁惊叫,等着她冲出来噼里啪啦地问一堆问题,等着她跳到他面前骂他骗子,等着她一边责怪他一边掉眼泪,可是他等啊等,什么事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