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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玩家删号,在游戏里肯定不会死亡,这并不能理解。但玩家并非真的不会衰老,只是玩家衰老是与现实同步的,也就是玩家在游戏中十五年,衰老的程度只不过是一年的状况,在原民眼里自然是不老。原民亦可获得神民的自愈能力甚至不老,但有一定条件。
获取自愈能力的途径便是献神,所谓献神便是年满十六的青年男女以处身与玩家交h。但接受献神的玩家并非没有损失,每接受(或强迫)一个原民的献神,玩家会在完成献神之日起,消失三十天的自愈能力,如果三十天未满又接受另外原民的献神,则消失自愈力的时间自动累加。若玩家接受(或强迫)未满十六的原民献神,则损失加倍;玩家无论任何情况下与献过神的原民发生关系,都不会有任何损失,欲海称之为“献身”,当然属于交易的情况不在此列。
至于不老能力的获取,则要求年满十六岁的原民成为玩家的性宠。玩家与处身性宠发生关系,不会有任何损失。玩家初始性宠限额为两名,如果需要更多名额可以向系统交纳不菲的金钱来购置,而且性宠关系一旦确立,便是终身制,除了交易给其它玩家外,这种关系终身无法解除。因此,玩家不会轻易收取性宠,所以对于原民来讲,能成为玩家性宠是一件光荣而幸运的事情。
原民必须在献过神、或者年龄超过二十,才能与其它原民结婚生子。这对原民来说,相当于一条天规,胆敢违反者,将受到族人最残酷的惩罚。龙菲儿的两名侍女便是因为违反天规而被处死的。
这献神院也是龙菲儿接手风月城后才建的,并且花了大笔的金钱,向系统购置了玩家在这里接受献神不受损失的权限。而且还雇佣了不少男女玩家专职在这里接受原民献神,以确保前来献神的原民无论丑俊都能获得自愈的神力。当然献神院也接受玩家以志愿者的身分做义工,他们拥有挑选原民的权利。
李虹儿好奇心起,略微犹豫便向献神院内走去,院落很大,除了主建筑“献神殿”外,还有许多各种办公用途的屋舍,例如义工玩家登记处、专职玩家应聘处、献身原民登记处等。另有一处特别的办公所是专为迎春楼召收男女员工的地方,许多来献神的原民都会先到这里应聘。
并非所有到了年龄的原民都能有机会献神,所以许多未献过神的原民也都趁风月城欢庆佳节的机会来此。献神殿的接待能力显得远远不够,除了大量招聘义工外,只得让那些长相丑陋而没有义工玩家接受的原民先登记,按先后顺序定下日子再来。
可能是献神殿里人满为患,许多义工玩家便在这院落里挑选喜欢的原民做善事。此时献神院里可谓y声鼎沸、精流成溪、落红片片,确属世间罕见的一道奇景。李虹儿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血脉贲张,于是不敢久留,转身又行出院外。
正要离开,忽觉有人向自己扑来,忙向旁闪开。待细瞅竟见一名还显稚嫩的少女跪爬在地上,满脸的泪水,头发散乱,口里道:“神仙姐姐救我。”
李虹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自诧异,却见两名家奴装束的男子追上少女,不由分说便往献神院里拖去。李虹儿心起怜惜,便叫止了两名家奴,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家奴道:“莺儿这丫头生得灵秀,家主子有心收她做个婢妾,今个儿刚满十六,家主子便让小的们带她来献神,本来是件喜事来的。可谁知这丫头死活不肯献神,这哪儿行啊,万一街坊邻居知道了,损了家主子的名声不说,怕这丫头不死也得被扒层皮啊。小的们只好用强,可这也是为她好啊,神仙姐姐,您也给开导开导,都十六岁的人啦,怎么就这么不通事呢?”
李虹儿心中也是纳罕,扶起莺儿,道:“来,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好跟男人们开口,跟姐姐说。”
莺儿也平静了些道:“姐,不是我不愿献神,可,可我觉得神爷们好脏。”
两个家奴一听,又气又急,赶忙喝道:“莺儿,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活得腻歪,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李虹儿心里却大致明白了,这丫头怕是有性洁癖,便止了那两个家奴,便试着开导莺儿劝道:“咱们是女人,早晚要和男人做那事,你这是以前没做过,心里头紧张,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硬着头皮做一次,以后就不怕了。”
莺儿眼中闪过惊恐,拼命的摇头,道:“不,我不要。”
两个家奴这下也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李虹儿劝道:“要不,姐给你找个神民,咱看着他洗干净,成不?”
莺儿依然摇头,还打个激凌道:“我一想着他们的手在我身上乱、乱摸,浑身就起j皮疙瘩,真的,真的不行。”
李虹儿也没辙了,就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献神也不行啊?”
莺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羞低着头道:“姐姐肯不肯帮我,我知道献给女神民也可以的。”
两个家奴都傻了眼,李虹儿一愣,自然想起以前和二个姐姐一起疯的情形,倍觉亲切,便道:“也好,姐姐帮你。”
两个家奴都眼睁得更大了,嘴都有些合不拢。
莺儿却显得很开心,不过开心的表情也不过一瞬间的事而已。
李虹儿见这里乱糟糟,当然不喜欢,便对两个家奴道:“你们先回去跟你们家主子说一声,我带莺儿回迎春楼,完事了,我送她回去。”
那个家奴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违拗,只好约了时间,虹儿答应他们最迟明天一早就送回。
莺儿见两个家奴走远,低着脑袋,声音小的如蚊虫般道:“谢谢姐姐。”
李虹儿这才仔细打量小丫头,尖下巴、圆额头、眼带忧郁眉峰微蹙,虽是半旧半新的粗布衣物,却仍显得清纯、稚气,惹人怜爱,心里很喜欢。莺儿也是才平复了心情细瞅李虹儿,口中不由自主的赞道:“姐姐你真好看。”
李虹儿手点了下莺儿虽显袖珍却衬极了一张俊脸的鼻子道:“你也是啊。”
莺儿憨态的笑了笑。
李虹儿看了看天,已近晌午,便道:“走,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莺儿显然不习惯占人便宜,想推托又一时找不到理由,略显得拘谨。
李虹儿便道:“你听不听姐姐话?”
莺儿点了点头,很凝重的道:“我听。”
“那好,先去吃饭、再去挑身衣服。”李虹儿命令着,见莺儿面露难为的表情,又道:“可要听话噢。”
莺儿点点头。
两人随便挑了个茶棚坐下,正值饭时,小小茶棚也显得拥挤,店里却只一个店伙计,不见有老板。一张茶桌旁还围满人也不知在看什么,只见他们手握成拳口中喊着加油,李虹儿二人本都没心瞧热闹,便挑了张空桌自助的倒上茶水等伙计空闲了来招呼。
二人才坐下,便有男玩家上来献殷勤,都碰了一鼻子灰去,偏有人自以为风流帅气,仍不识趣的前来吃软钉子,骂咧着走开,徒惹人笑。再后来二人干脆不理,只自顾的说话。
莺儿便大略的讲了自己身世:七岁时不幸被贼人拐走,虽将她养至十四岁,却也受尽了打骂折磨与猥亵,以致莺儿落下害怕男人的心病。二年前被带到风月城卖给城中富户,那家主人名叫“狼卵子”,原是这方圆几十里的一霸。后与采花蜂相识,两人也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情同手足,待采花蜂建风月城时,尽举家财以助之,如今不仅是风月城中最富有的原民,还得采花蜂义弟“夜孤狼”亲授其武功。狼卵子无意间得了莺儿,甚喜她生得灵秀,又发现这小丫头有个特别处,就是最怕男人在她身上动手动脚,更觉有趣。常将其脱光后捆在床上让家仆戏弄,以听她尖叫哭喊为乐,只待今日献了神后,便要收她做个填房的婢妾。
李虹儿甚是怜爱莺儿,正在思量着如何将这少女救出火坑,店伙计却打断了她的思绪,问两位神仙姐姐要吃点什么。李虹儿便接过店伙计的菜牌,一阵激烈的喝彩声从围桌那里传来,李虹儿不由自主的望向那边,问店伙计道:“那些人在干什么?”
伙计叹息了一声道:“是我家老板娘,最喜跟客人们打赌,却是十赌九输,偏又不听劝,听这动静怕是这会儿又已经输了。”
李虹儿心觉有趣,便问道:“那他们赌什么?”
伙计又一声叹息,道:“老板娘虽已年近三十,却仍有几分丰韵,便与客人立下赌约:以十人为限,轮流与她做那事,若十人皆败下阵来,她却未曾高c,则十人需付双倍茶钱,反过来若是她输则十人茶钱皆免。只是老板娘总是输多胜少,陪了不少茶钱,却又从不听人劝。”
李虹儿听完只是笑了笑,便点了些吃食让他快些上。
莺儿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好精明的老板娘。”
李虹儿见莺儿如此说,微微一怔,轻笑道:“呵呵,好机灵的莺儿。”
莺儿又低声道:“让姐姐笑话了。这老板娘虽然用这个办法可以赚得更多围观者的茶钱,只是要与十个男人做那事,未免也太苦了自己。”
李虹儿点了点头,又想起早晨在衣饰店见到的女店主,感叹道:“在欲海里做一名原民难,做一名女原民就更难。”
莺儿思及已身,更是感慨叹息,莺儿的叹息让李虹儿只觉得鼻根一酸,铁了心要救莺儿,便道:“姐去狼卵子那儿把你买出来。”
莺儿眼中一亮,不过随即又暗淡下来,道:“哎,我那家主子跟蜂城主称兄道弟,即使姐姐是个神民,他也未必会把莺儿让给你。”
李虹儿哈哈一笑道:“你家主子跟蜂城主称兄弟,我还跟蓓蕾城主是姐妹呢。”
莺儿只当李虹儿拿话宽慰她,脸上便流露出一种无法相信与感激涕零交加在一起的奇怪表情。
李虹儿见她不信,忽的脸露出坏笑,道:“莺儿,其它的事不用你管了,嘿嘿,你就准备着给我做个性宠就好啦。”
莺儿忽喜却惊,不由道:“可我是个女的啊?”
李虹儿道:“能接收你献神,当然也可以收你做性宠啦。”
莺儿还想再说什么,店伙计已端上吃食。
李虹儿便止了莺儿,道:“什么也别说了,快吃,吃完了就去找狼卵子。”
莺儿泪珠滑落,眼中满是宁可信其真的犹豫与信任,口中“嗯”的应道。
7?上 只身单挑月狼堡,双雄齐战水帘d
二人吃罢,找了伙计结帐,让李虹儿有些惊奇的是面食竟与新鲜野味一般价格。
莺儿告诉她,风月城今年的收成并不太好,百姓家里的余粮本就不多,风月城近日访客暴增了近十倍,对粮食的消耗也达至平时的数倍,短短数日已抵先前二月所需,城内米面价格暴涨,山野之物倒仍能源源不断的从猎人手中购得,一时倒未怎么涨价,米面与r食共价也就不足为奇了。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虹儿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风月城眼下的情景只需维持十五日,即可将风月城内半年的积粮消耗殆尽,如果处理不善,待到开春青黄不接之时,必将造成大面积的饥荒,只怕到那时,即使百姓手中有钱也无处可买粮。不过李虹儿倒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三姐龙菲儿肯定预料到这个结果,也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隐约觉察到风月城大庆佳节,似乎并非人们想像的那么单纯。
二人同乘一马,由莺儿引着路直奔“月狼堡”。
狼卵子内、外城均有住所,内城居所较小,外城所在便是这月狼堡。与外城居民的土院木屋的结构不同,月狼堡墙高院深,青石围墙、铁筑的门坊。风月城中最大的武术道场都设在堡内,道场内所收门徒自然也就成了护堡的家丁。
只怕风月城陷落了,月狼堡都未必有失。
狼卵子现正在堡中,听闻莺儿这么快就被送回来,显得十分高兴,便亲自出门相谢,把李虹儿迎入客厅,看座上茶。那堡主眉粗脸阔,身躯魁梧,四十岁左右,确有几分豪杰气质。
一番客套,李虹儿道出来意:“此番前来拜望堡主,乃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堡主成全。”
狼卵子见美女玩家有求于已,心中颇有几分得意,爽朗的道:“呵呵,神姐有话不妨直说,且看在下有没能力帮上忙。”
李虹儿轻笑道:“堡主客气,今日与莺儿偶遇相逢,喜其灵秀,欲收其为性宠,还望堡主割爱,赎身钱由堡主说话。”
狼卵子脸带为难道:“狼卵子也非贪财之人,堡众均知,我亦喜这莺儿,已立意娶其为妾,只待今日献神后便可d房花烛,神姐这个要求实难应承。”
李虹儿知这事必难善了,终要动武硬抢了,便直爽道:“那只好请堡主原谅啦,这莺儿与李某今日一见,均觉相逢恨晚,来此便是与堡主打个商量,若谈不拢,那我也只好用强带走莺儿。”
狼卵子一愣,脸带怒气道:“神姐这话听着可不舒服,你若是悄悄带走也就罢了,毕竟您是神民身分,可您公然到我这月狼堡抢人,未免也太小瞧这月狼堡了吧。”说着手拍桌几,虽然所发声音不大,却见那桌腿半截均陷在了青石地板之中,切口平滑,有如刀切豆腐,足见其内功深厚。
李虹儿轻轻一笑,道:“既然堡主执意不肯,那李虹儿我也只好领教一下堡主神功啦。”
狼卵子哈哈一声豪放冷笑,并未将李虹儿看在眼里,道:“阁下虽是神民身份,可是如此做为实是欺人太甚,若发生起冲突也算不上我有逆神威。但在下还是想提醒阁下,月狼堡非他处可比,这里却是光遁不得的,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不能下线,倘若阁下执意与月狼堡结梁子,那某也只好请阁下暂住月狼堡几日,说不得要由堡里众人尽些力,献神的献神、献身的献身啦。”
李虹儿也是一愣,知这月狼堡已被玩家从系统处购置了限制玩家下线的权力,因她本身原因无法下线,是以未曾察觉。至于狼卵子口中虽说献神、献身实则要活擒了她任由堡众玩弄。
李虹儿虽知自已理亏,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端起一杯茶,暗用内力将瓷杯震成粉尘,以神力控制仍成杯状,再作势吹动茶叶,却见那杯子如风吹堆积的香灰似的,飘落了一地,那茶水却仍如装在透明杯里一般,被李虹儿尽吸入口中,道了声:“好茶。”
狼卵子见此情景诡异,方知眼前的丽人竟身怀神功,不由大骇。连一直垂首一旁的莺儿亦是一惊,脸上喜忧参半。李虹儿又通过系统面板购买了性宠契约,这是欲海里收取性宠时所用的道具,将之递给了因激动而双手颤动的莺儿,莺儿眼内瞬时晶莹,又看了眼怒瞪的狼卵子,狼卵子却知无力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莺儿将契约从中撕开。随着契约的消失,莺儿身上泛起七色彩芒,待光芒散尽也就完成了签约的手续,依然像在梦中。
狼卵子本想李虹儿见机退让,却未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此刻见李虹儿事已做绝,口道:“演武场,请。”说完便当先走出厅门,堡众剑拔驽张的簇拥着李虹儿与莺儿二人往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是月狼堡中切磋武艺的露天场所。
李虹儿站在场中,丝质半透明外披随风轻摆,如下凡仙女,口中道:“单挑抑或是群殴,请堡主发话。”
狼卵子道:“某自家私事,自然不便由堡众代劳。”说着接过侍从递上的一柄宽背镶环刀,震腕轻抖,刀背上两排金环一阵脆响,威势顿起,口道:“请阁下亮兵刃。”
李虹儿道:“我没有惯用的兵器,堡主不必客气,请出招吧。”
李虹儿虽是身怀神功却是第一次真正与人对敌,而且平时所修的只是功法却无招式,是以此时对敌心中却有几分紧张,尽管她也知对敌之人绝非自己对手。又觉此事终是自己理亏,便不想伤他,是以先开启冰火两重天的防御式。
狼卵子虽不知对方深浅,但见她先前所露的一手甚是骇人,也就不再客气,将功力运至十成,挥刀前冲向李虹儿劈来,呼呼刀风中隐约夹着烈焰焚天般的热浪。李虹儿将内力护住身躯体表,又以精神力控制身边空气在周身流动不息,整个人便像笼在一层朦胧雾中,模糊不清的半l胴体使得周围堡众血脉贲张。
风声穿过刀背上的金环发出群鹰齐鸣的尖厉的声音,有乱人心神的作用,本就有些紧张的李虹儿耳听厉声和堡众的齐喝,更无法确定出手时的力道,眼见着刀锋近身,本能的闪躲并以掌侧拍刀背,出手全凭本能并无招法。
狼卵子却觉刀锋有如砍进淤泥里,入则觉刀无着力之处,出又觉刀锋被吸一时竟撤不出来。大骇之下,劲力聚于空手掌心,往李虹儿小腹拍去,李虹儿毕竟没经验,掌击出后未留余劲,此时已老无法及时撤回格挡。狼卵子一掌击中,心中狂喜,却惊然的发现在掌劲及时之时,似有一股极速流动的气流将掌劲泄走,大惊之下已知不妙,所余掌力却遭李虹儿护体内劲的反抗,自己掌力又全数弹回已身,“蹬、蹬”连退数步才将力道化去,惊骇中又暗庆幸好掌力被泄去大半,否则自己的一条手腕恐怕就要折了。
狼卵子心中苦闷,自己功力显然差的太多,攻不得、守不得,这架还能怎么打。正在这时,场外传来一声:“堡主请停手。”声音浑厚悠扬,显示出来者的功力,狼卵子闻听一喜,知是师傅夜孤狼到了。
围观的堡众都显出喜色,自发的让开一条道。来人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显得成熟干练。
“堡主稍歇。”那人来至演武场中,对狼卵子道,狼卵子想说什么,见来人示意已知,便自行退下。然后又对李虹儿只讲了一个字:“请。”
说罢喉中一声尖厉的鹰鸣,便跃至空中,如鹰击长空再凌空扑下,双手成爪,双腿连踢。李虹儿见他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但临时间又想不出有什么招好用,只好全力运行冰火两重天防御式蓄势以待。
来人突然在空中一个翻转,攻势竟改向莺儿,李虹儿大惊,慌忙将莺儿收入性宠空间,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那,那人的攻击已至,原来攻向莺儿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没有对战经验的李虹儿果然上当,冰火两重天露出短暂的防御空当。
那人内力有如排山倒海般涌入,全数击在李虹儿身上,好在李虹儿激起内力护体才未使内脏受到重创,饶是如此,仍被击退数丈,喷出一口鲜血才止住了内劲震荡的反噬。
来人借势弹回,半空中一个优雅的翻腾,稳稳落在武场中央。围观堡众顿时爆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李虹儿被来人一击受伤,又惊又怒,稍稍安抚内气,便发动了冰火两重天的攻击式。两掌一错一推,一只紫色火鸟从两掌中如箭向来人冲去,整个演武场顿时热浪翻腾,周围景色也因空气受热蒸腾而显得扭曲不清,一众观者皆如身处火海之中。半空中却冷风如刃,凝成一只冰龙,片片风刃便是冰龙的鳞片,一龙一凤闪电般向来人袭去。
那人识得厉害,身体急旋,带动周身空气卷起一股旋风,演武场地上所铺砖石尽被掀起与旋风一起组成了一件旋风护甲,那般情景着实令观者心惊赞叹。但那护甲在紫色火焰凤前却显得不堪一击,那火凤一击即燃化成一团紫焰,旋风中的砖石竟被炼融,火凤余威未尽,冰龙已至,融化的砖石尚未落地便被巨寒凝结成一尊琉璃。
尽管那人见机的早,及时从旋风护甲中脱身而出,才免于困在琉璃做雕塑,但所受创伤极重:一身的皮r尽数被烧焦,焦臭与烤r的香味混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血r与融化重新凝结的砖石不规则的纠结在一起,活像个一身疙瘩的蛤蟆;被风刃冰刀划开的皮r一道道外翻,血水与灼烧的脓水混流,惨不忍睹。
围观的堡众被骇出屎n者不在少数,一时间演武场s臭薰天。
怒施冰火两重天,李虹儿消耗极大,唤出莺儿将自己扶着往演武场外走去,堡众早已散乱不成队伍,远远为两人让出通道,更无人胆敢再行挑衅。忽听演武场中被堡众扶起的那人用嘶哑难听的声音道:“夜孤狼参见四小姐。”
李虹儿见夜孤狼竟能接下自己的冰火两重天的全力一击,已心存敬服,听他此时又点出自己与城主的关系,便道:“李虹儿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那人忙道:“不敢,改日再行告罪。”说罢催动残存余力为自己补了一掌,化作一道白光静待重生去了。
狼卵子此时方知此女便是城主近两日新认的义妹,深悔有眼不识泰山,若早知她身份岂会为一名婢女大动干戈,忙使人打扫静室服侍李虹儿休息恢复,李虹儿也不推辞,并向月狼堡主道了歉,狼卵子只不敢受。
李虹儿所受轻伤本无大碍,至傍晚时分便已恢复,又在狼卵子盛情下用过餐,才与莺儿同骑一马回迎春楼,收宠一事终还算得上完满。
尽管莺儿所在的月狼堡的装饰已非百姓人家所能比的,但迎春楼更让她吃惊不已,李虹儿便饶有兴趣陪她的游览,夜不再如往常般无聊寂寞。
暂且按下李虹儿这边不表,再来叙述马飞扬、巨龙归海回家探亲的经历。
巨龙归海一夜辗转未眠,天才蒙蒙亮,便叫醒马飞扬齐往慈虎山。两人均无坐骑,倒也无妨,二人借此较起脚力来。晨曦微露,两人又都是轻车熟路,便一前一后追逐飞奔。
二人均是有心试探对方功底,各自尽力,论起来马飞扬的功力远胜巨龙归海,但巨龙归海却有马飞扬难敌先天仗势,二十公里路奔跑下来,均是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倒未能分出先后。齐至千尺瀑下,相视一笑,互赞对方好脚力。
但见千尺匹练从高空中飞落,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飞虹无数,虽是熟识此地,二人再见此景,仍是仰首赞叹。悬崖峭壁更如刀切,光腻湿滑,无处可攀爬。先前脚力未分胜负,巨龙归海指着飞瀑半腰处道:“d口就隐在瀑水后面,再比一回如何?”
马飞扬自是欣然应允。
两人各施轻功,浮踏着潭水便向飞瀑下冲去,瀑水从千尺高处轰然落下,其力道可想而知,但二人站在瀑下仿佛是在浴室中沐浴般轻松。
巨龙归海运劲指端,双手、双脚指甲暴长数寸,但见他往悬崖石壁上一c,十指尽入山石之中,曲身一纵,顶着飞瀑上跃数丈,四肢再次刺入山石中,然后便如一只蝙蝠在崖壁上攀爬,激落的瀑水似对其并无阻力。
马飞扬见此,大声赞一声“好”,接下来的景像却让巨龙归海深服不已。但见马飞扬双手齐搓,飞流而下的瀑水竟被他搓成一条婴儿臂粗的水绳,仿佛那飞流的不是水而是悬在那里的麻线般。马飞扬单手持绳,又动用神力将头顶的水流引至两旁,几个纵跃,便已见着了个不足一米宽的d口。
稍等了片刻,巨龙归海才至,自是敬服,方知自己与马飞扬相差甚远。
巨龙归海见家门所在,心头狂跳,率先跳入,未及马飞扬钻入,d内忽一阵强劲的飓风将毫无防备的巨龙归海吹了出来,幸得马飞扬伸手扯住才未跌落进下方的潭水中。二人不敢再大意,由马飞扬当先进入,那风又起,因d内狭窄无处可躲,但两人有心防备,自然抗得住,风似有意识般,见二人抵得住也便止了。
d内狭窄,d顶高度不过一米五、六。马飞扬一米七几的身高在d内尚需低头前行,巨龙归海更是手脚着地,只是这种爬行姿势由他用起来却比直立更显自然。d口本就不大,d外光线又有瀑水阻隔,d内一片漆黑,不时y风阵阵,马飞扬的火折子灭了几回。
巨龙归海见此,像是猛然想起似的,身体缓缓亮了起来,散出一团柔和的光线,竟比火折子有效的多,马飞扬甚奇的望了巨龙归海一眼。巨龙归海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这个,这个一生下来就会的,一时没想起来用。”
马飞扬想起巨龙归海所讲的故事中提过,他们的技能是可以通过遗传的方式保留给下一代而不用重头修炼学习,此时亲眼所见,不由感叹道:“这个方法真好,一人种树,子孙皆得其荫。”
两人又往前行,在狭窄的甬道里转过几道弯,即见到一片光明,大喜,忙加速前行,马飞扬问巨龙归海:“是不是就那儿?”
巨龙归海却道:“可能吧,当时逃得匆忙,未记得路,好像还有个斜坡。”
又前行不远便已看清,原来那光亮处却是一枚直径达一米左右的晶晶果被卡在通道里,再往上就是一道斜坡,看不到坡尽头处。那晶晶果塞住通道二人过不去,通道又狭窄,又没处挪移,两人一时没有办法,马飞扬举剑欲劈,突然通道一暗,剑竟劈了个空,才听巨龙归海的声音:“嘿嘿,我又忘了自己是个玩家,晶晶果被我收进物品空间里啦。”
马飞扬也一乐道:“我怎么也忘了,这颗魔晶石比迎春楼顶最大的那颗还大,本不舍得毁了的。”
巨龙归海道:“这颗倒也不算什么,d里比这大的还多呢,而且都比这颗要光亮的多,可能是这颗晶晶果能量散失的原因。走,上去这个坡地方就宽阔多了,在这窄道里真难受。”
马飞扬道:“虽然前面一路顺利,但d口那阵风吹的蹊跷,总觉着会发生点什么事,咱们还是多加小心。”
巨龙归海也道:“说的是,我在这个家一没地位、二没人缘,小心为好。”
马飞扬呵呵低笑道:“你这男人当的还真是够戗。”
两人笑着往坡道上爬去,坡道又陡又矮,马飞扬也只能伏地前行,而且路面极为光滑,不知为何物所铺,两人只能借着巨龙归海身上的柔光谨慎前进。行至坡道中央时,忽觉地面颤抖,像是发生了地震,两人都是一惊。
地面震抖的越来越厉害,还伴有轰隆巨响,整个甬道像是要塌了一般,忽眼前一阵刺眼光芒,巨龙归海眼中竟被刺的睁不开只得闭了,马飞扬紧忙凝功双眼抵住强光,抬眼细瞧,竟是一颗和通道一般大小的晶晶果发着强光向他们滚来。
马飞扬忙对巨龙归海道:“滚下来一颗晶晶果,快,快收起来。”
巨龙归海忙迷开眼睛,试了几次,均无法收取,道:“不行,它这么快滚动收不起来,我们抵住它再试。”
马飞扬道了一声“好”,便凝聚神力,一道石墙从甬道底部钻出挡在晶晶果前,“轰”的一声,石墙崩碎,晶晶果的来势只被略缓,其发出的光芒明暗几下又向下冲来,马飞扬还待再施法,却被巨龙归海打断道:“不要,这颗晶晶果内能量充溢,再撞几下石墙会爆炸的,能不能凝结气墙挡它。”
马飞扬又一声“好”,巨龙归海忽d内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气温也聚降了许多,但在坡道上方却现出厚厚的一道有如实质的气柱来,那晶晶果轰隆呼啸着冲进气柱中,巨龙归海只觉马飞扬身体一震,忙上前将其扶住,以卸劲的法门替他分担气柱的反噬。
晶晶果有如陷入泥泽之中,凶猛的冲力迅速消失,终于在二人前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正当二人要松口气时,却惊觉轰隆的震动声并未消失,巨龙归海猛然醒悟道:“小心,后面还有。”
话音未落,二人只觉一股大力从气柱反弹而来,两人一齐被弹飞,撞在倾斜的甬道上,随即而来的气流冲击波将二人死死钉在石壁上,二人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要被挤出胸腔来,只得各自运劲抵制,全身内劲极速的消耗,好在这压力只持续一瞬间,气流便向通道下方涌去,紧接连珠似的一阵震天巨响,强驽之末的二人还未弄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震昏了过去。
7?下 只身单挑月狼堡,双雄齐战水帘d
原来,从甬道上滚下来的巨大晶晶珠不是一颗而是三颗,而且颗颗能量充足,二人竭力抵住第一颗后,紧跟的两颗已至,于是发生了严重的追尾事件,三颗晶晶果就像三枚重磅炸弹同时被撞爆,强劲的冲击波立时将通道底部炸开,原来通道下方是中空的,大部分冲击波从炸开的巨大d口泄走,另一部分则沿着通道向外泄去,把千尺瀑吹离d口数十米。
幸好二人被弹飞钉在d顶,只受了些余波的冲击,此时向下方d口狂涌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巨大气体漩涡,将二人、炸碎的山石一齐卷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巨龙归海才醒来,发现躺在一处石d里,石床草铺,另有一张床躺着马飞扬,仍是昏迷不醒。巨龙归海不知这里是何处,想起身下床却从身上传来一阵巨痛,禁不住叫起出来,豆大的汗粒滚落,却不敢再动弹。
d外一阵s动,几只猴猿的吱叫着跑着进来,察看两人,见巨龙归海已然醒了来过来,显得很高兴的又跑出去。巨龙归海虽不知这是哪里,但从几只猿猴的反应看来,处境似乎并不太糟糕。唯有担心马飞扬,毕竟他只是个npc,一旦死亡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马飞扬功力虽比巨龙归海深厚的多,但在通道里精、气、神的损耗却极大,晶晶果滚落虽只是个极短的一段时间,抵抗气柱反噬却几乎耗尽一身的功力,后又遭气波冲击,昏迷前将残余劲力护住精、气、神三处丹田,才不至于立时损命。
不多时,众猿猴搀扶着一头老猩猩进入,毛发尽白、两腿软绵无力,巨龙归海身子虽不能动,眼泪却流了下来,进来的正是与他共渡四十余载的大圣。大圣也是激动不已,扑到床上就是一阵摇晃撕打,口中道:“你还知道回来。”
巨龙归海本就虚弱疼痛,被她这一番折腾,痛的他满身的冷汗,却咬牙忍住不让自己痛出声来。待到大圣泣哭着停手中动作,巨龙归海才颤声道:“老婆子,轻点,疼啊。”
大圣一愣,流下两行浑泪,这是巨龙归海第一次叫她老婆子。
大圣停下手,道:“是我让他们在通道里滚晶晶果的,你恨不恨我?”
巨龙归海笑笑摇了摇头,扯动巨痛,肌r直颤,忍痛道:“即使死过复生,我也要再回来。”
大圣又激动,又显得后悔莫及。
巨龙归海问道:“我朋友伤势如何,他可不能有事啊。”
大圣脸上一暗,道:“死不了。”
巨龙归海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听大圣道:“你这朋友竟能一身功力挡住三颗晶晶果的冲击力,端的厉害。虽侥幸留得性命,只怕他一身功力却再难恢复。”
巨龙归海大惊之下,忽的坐起,惊道:“什么?!”
大圣也十分难过的道:“你朋友修为着实了得,精、气、神三处丹田尽已凝结成丹,精、气也早已合一,是以体内经脉尽已炼化,本来若能再得机缘将神脉融合即可达三元合一的境界,羽化飞升指日可待。精气合一后,精、气绝难用尽,然而这一次却是受自身功力反噬,相当于他与自己对拼,精气神全部耗尽,神力只待时日尚可自行恢复,也就会醒来,但他体内经脉尽无,却如同一个废人啦。”
“啊??”,巨龙归海忙问:“可有办法?”
“也不能说没有。”大圣道:“却需在十五日内寻出一个精气合一的高人才可助它重建气脉,世上未必没有,只是时日若久他的丹田气海就会消失,若是那时也只有大罗金仙下凡才能恢复他功力啦。”
巨龙归海在大圣诧异的目光中爬下床,蹒跚至马飞扬床前,只见双眼微闭,浑体红润,像个初生的婴儿,知那是丹田散失的能量所致。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少则十日、半月,多则数年,不能确定。”大圣沮丧的道。
“那我现在就带他回风月城想办法,回头再来看你。”巨龙归海说着就要抱起马飞扬。
“你自已都是一身伤痛,哪里回得去?”大圣叹息道:“悔不该冲动误事。”
巨龙归海听她这么想,才意识到自己,接着而来的巨痛又使他昏了过去。
大圣让众子孙扶他上床,叹了气道:“哎,罢了。”
然后让众猿猴搀扶着离开,叫来亲信一一交待后事去了。
巨龙归海不知自己又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做了个很舒服的梦,梦里与大圣一番欢爱,虽她年老色衰,梦里却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此时醒来,却觉浑体精充气足,先前的疼痛全无。
翻身爬起却大惊,只见所有的猴子猴孙都是衷伤不已。其中有略通人言的大致告诉了他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大圣对自己的冲动深感后悔,便将自己的一身数百年历代大圣所积的功力全都传给巨龙归海,又将自己体内所蕴一枚气丹吐出给了马飞扬算是补偿,一来可护住他精气丹田不毁,二来有机会重筑r身后可使他功力更上一层楼。做完这些后,大圣就化成了一瘫血水就此亡故。
巨龙归海哀伤不已,在大圣墓前泣坐了一天,直至泪尽,又在墓前刻下一方石碑,上书:“爱妻大圣之墓”。
又叩首三声,将大圣留给他的遗物收在物品空间,抱起马飞扬欲回。
此时业已得知,那次爆炸已毁去进来时那条通道,大圣交待后事时曾布下一个单向传输阵,只能出却无处进,这一去将再也不能回来。巨龙归海又看了眼这曾度过四十余年的秘境,与众猿猴洒泪而别,踏进了传输阵,只觉眼前景物转换,已站在慈虎山下。
也不停留,抱着马飞扬直奔风月城。
此时已是三天以后,大年初七晚上,龙菲儿也已上线,正在迎春楼与李虹儿、莺儿闲谈,听她们讲这三天见闻。
李虹儿正讲月狼堡激战:“那夜孤狼一击把我打的吐血,当时气极,便一怒施出了冰火两重天,他也够了得,竟能在接下冰火两重天后还能说话。”
龙菲儿道:“可惜当时我不再场,没能领略四妹的神功。夜孤狼是采花蜂结拜五兄弟中,话虽少,武功却是最厉害的一个,这人习武成痴,也和我切磋过,近百招才败在我幻影功下。没想到只两个回合便惨败如此,哪天让三姐也见识下你的冰火两重天。”
李虹儿道:“好啊,早有心领教三姐的幻影神功呢。不过,我的功夫比起大姐、二姐来可就差远了。”
龙菲儿道:“不是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炼的。”
李虹儿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打过就知道啦。要多些实战经验才行,要不然也不会被夜孤狼一招打到吐血啦。”
龙菲儿笑道:“是啊,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怀里抱着的财宝箱,钱虽多却不知道怎么花,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出招所耗的气、神总是很浪费。这在跟比自己功力差很多人过招还没什么,但若遇到高手,就要吃大亏了。不过既然你们师傅只传修炼的功法,却不传使用的技巧,想必是有他的道理。”
李虹儿道:“嗯。”
龙菲儿见莺儿在旁一脸的迷惑,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便道:“莺儿,以后大家都是姐妹,别那么拘谨,有什么话只管说。”
莺儿道:“几个姐姐都有那么高的武功,莺儿也想学。”
李虹儿笑道:“呵呵,好啊,只要你愿意学,我教你。”
莺儿显得很开心,高兴道:“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