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1)
引子
当日本人的钢刀c进单四虎子的胸膛时,他痛苦地歪过头来,无意中看到了人群中的秀珍和孩子,在生命弥留之际,单四虎子想起了若干年前被他拖进树林的那个女人,也看到了小张宝那亲切熟悉的面孔。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了,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满足,离开了人世间。
第一章 婚嫁
单志刚对这一天可谓是期盼良久,等新娘子和衣躺下他就暗算着这一夜怎样将她压在身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东北有个旧习俗,新婚之夜要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随同新郎新娘睡在一起,名曰压炕,意为将来能够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第二章 偷情
一连几天,二嫂的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她感到无比恶心。首先她恶心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来,她更恶心李福平日里看起来道貌岸然,像一个长者的样子,谁知道却是一个衣冠禽兽。二嫂的心里充满了惶惑不安,尤其在面对志海的时候,那眼神都开始漂移起来,有那么几次因为走神,都将碗打翻在地。
第三章 创业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单志刚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了十条纪律,其中包括任何人在干活时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不能窝工,不能做与劳动无关的事情,而且要保证劳动质量。如果在下种时,发现有多下或者少下的,或者在间苗时,发现有间稀或者间密的,那么将会被毫不客气地扣除工分。生产队安排专人负责生产质量的检查。
第四章 女知青
直到所有的知青都返回城里后,聂小雨才最后一个踏上了回城的路。那已经是1978年的事情了,那时也已经结束了整整两年。聂小雨返城的那一天,单志刚还有小兰,以及屯子里许许多多的乡亲都来送她。那时聂小雨拎着简单的行李,回头望了望生存了近十年的小山村,感慨万千。
第五章 歧途
这身陷赌潭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总想着能够翻本,结果却是越捞越深,最后终致一无所有。单志刚就是如此,显然他对这一利害关系认识得还不是很清楚,依旧做着他的发财梦,嘴上答应着小兰,心里面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妄想着还能像个英雄汉一样,从哪里跌倒了,再从哪里爬起来。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
二蛋子常常坐在未建完的高楼上,远眺城市里熙熙攘攘的车流,心中充满了期望。他真希望有一天这里能有他的一处栖息之地,他不知道这一栋栋高楼大厦中都住的是些什么人,但是他多想自己有一天也能住在这里面。他当然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怕人家笑话他不知深浅。他会把这种梦想深深地埋在心里,并且为之默默地努力着。
第七章 婚变
海燕的生活依旧每天过得像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一点生气。尽管二蛋子在临走之前,已经嘱咐了志江和大嫂,让他们对海燕好一点。但两位老人长时间以来,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对海燕的态度很难从根本上改变。海燕觉得自己要疯了,再这样下去她都担心自己会得什么疾病。不知道为什么,海燕总期望着日子能有一些改变,但究竟是改变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八章 自由恋爱
关于大龙和丽颖死也要在一起的事情,真是让两家人伤透了脑筋,两家人都看出这两个孩子轻易拆不散了,那李强甚至为这事将丽颖吊起来打,边打还边说:“我就是打死你,也不让你嫁到单家去,绝不给单家的人当牛作马。”丽颖也真是好样的,任凭爹怎样打就是不服软,一口咬定了这辈子非大龙不嫁,气得李强恨不得真的将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活活打死。
第九章 灵魂的拷问
海燕有时候会瞎想,如果不让我死,那么就让大牛死吧,这个魔鬼一天不死,就一天也过不上好日子。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对大牛诅咒起来。诅咒他出点什么事端,让他丧失打她骂她的能力,那么即便侍候他,她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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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2)
结局
这片黑土地生了我、养了我,给了我血脉和灵魂,所以我要告诉世人,在这片黑土地上,曾发生过多少悲壮的故事,又有多少优秀的关东儿女,付出了自己的血汗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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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1)
民国十一年腊月,关东长白山腹地,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天终于放晴。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碎花棉袄、厚厚的棉裤,走在雪后的山坳里,深一脚浅一脚,急匆匆的样子,身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迹。此刻,那西北风嗖嗖地刮着,吹在脸上是火辣辣地疼,像鞭子抽打了一样。天很冷,呼出的白色哈气在眉毛和围巾旁边凝结成厚厚的一层霜,这是东北才有的寒冷天气。冷得让人心里打战,冷得让人一刻也不想停留,女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女人名叫秀珍,是靠山屯大户张富贵的媳妇,此刻她正心急火燎地从娘家往回赶。她男人说好了今天要出趟远门,让她早些回去看好宅院。
行至下洼处的一片老树林,忽然从林丛中跳出一个人,大喝道:“谁家的娘儿们,到哪里去?”秀珍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是一个彪形大汉,生得是虎背熊腰,一脸的凶相。秀珍心中暗道不好,这年头兵荒马乱,莫不是碰到了土匪。果不其然,秀珍一眼就瞧见了那人腰间别着那黑乎乎的物件儿,分明是两把短枪。
东北的女人天生性情火辣,秀珍故作镇定地回答:“这位大哥,妹子是前面靠山屯人,前日回娘家探亲,不想大雪封山,隔在了娘家,正着急回去,求大哥行个方便。”
汉子扫了秀珍一眼,问道:“靠山屯谁家的女人?”
秀珍答道:“屯东张富贵家的。”
汉子眼前一亮:“张富贵什么时候又讨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娘儿们?实话对你说,你要是别家的女人就放你过去了,张富贵的女人不行,好歹都要陪大爷玩玩。”
说罢匪徒就将秀珍往密林里拽。
秀珍大骇,吓得大喊大叫:“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嘴上叫着,手上拼死挣扎,誓死不从,她对着汉子又抓又挠,撕扯之中,只听嘎哧一声,不但将那汉子的棉袄扯破,而且把他的手背抓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汉子一惊,双手一松,秀珍趁着这个空隙挣脱出来,赶紧拼命向靠山屯的方向跑去,谁知刚跑出几步,突然身后一声枪响,似在耳边炸开了一样,秀珍吓得登时立在了那里,再也不敢往前迈步。回头望时,却见那汉子手持双枪,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枪管处还隐隐冒着青烟。
汉子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秀珍一眼,就将那双枪c入腰间,然后将秀珍拦腰抱起,走进林子里一处背风的凹地,找了一块枯草多的地方,将秀珍放在上面,就开始解秀珍的裤带。秀珍死命拽着裤带不撒手,嘴上哀求道:“大哥您就放过我吧,您祖上积德,下辈子一定享受荣华富贵。”那汉子一边呼哧呼哧地撕扯秀珍的衣物,一边粗声大气地说:“老子活的只是今生,哪管那下辈子的事情。”
秀珍知道此劫已是在所难免,不禁将头歪向一边,两行绝望的泪水潸然落下。
汉子终于费了好大的劲儿将秀珍的裤子拽下,露出那粉白的一截身子时,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挺着自己的孽根,长驱直入。
身下,秀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当汉子终于心满意足地从秀珍身上下来时,秀珍依旧木然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天空。汉子看了看满脸泪痕的秀珍,似心有不忍,将她的裤子往上提了提,说道:“哭啥?大爷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碰着我也合该你倒霉,今天饶你不死已是你的幸运。”
说话间汉子从腰间抽出一个烟袋,熟练地点着之后,居然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说也奇怪,此刻那西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住了,太阳照在冰清玉洁的雪地上熠熠闪光,竟然让人在寒冷的冬日里感到有一丝温暖。
秀珍见汉子已经完事,再待下去恐怕凶多吉少,便从那雪地里爬起,一边抽泣着,一边整理衣襟。
当秀珍穿戴整齐,转身要走时,汉子发话了:“你等一下!”
秀珍站住,那汉子将烟袋锅往旁边的树上磕了磕,然后站起身,来到秀珍身旁,说道:“你是大爷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水嫩的女人,实话告诉你,我也是靠山屯的人,别人常说的单四虎子就是我!”汉子说完之后,也不理秀珍,简单收拾了一下那身行头,然后踩着雪地,低着头咯吱咯吱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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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2)
关于单四虎子的故事,秀珍早有耳闻,他老家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单四虎子在靠山屯单家五兄弟中排行老四,因为不堪忍受家境的贫寒和战乱之苦,十七岁就上山当了土匪。虽然他和秀珍同属于一个屯子,但由于秀珍嫁过来的时候晚,所以从未与他谋过面。不过却听张富贵说,单四虎子早年在他家做过长工,因为不满张富贵的苛刻,还与他发生过冲突,后来索性长工也不做了,就上山当起了土匪。这也是单四虎子为什么一听说秀珍是张富贵的女人,就心中有怨恨的原因。
秀珍望着单四虎子远去的身影,心中长吁了一口气,虽然还隐隐作痛,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遇到这档子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
秀珍衣衫不整地回到家里,张富贵正端坐在炕上喝酒,旁边一个通红的炭火盆上,罩着一块铁盖帘,帘子上一块烤r正嗞嗞地冒着油,闻起来浓香无比。
张富贵见秀珍才回来,心中不满地问:“怎么才回来?”秀珍没有回答,对于这个大他十几岁的男人,她谈不上什么感情,同那个年代的很多女人一样,张富贵家境富裕,再加上先房的女人得痨病死了,所以就嫁给他做了小老婆。
张富贵见秀珍没有理他,抬起头来刚想发作,见秀珍衣衫不整的样子,便心有疑惑地问:“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秀珍正心中有气,暗想你不去接我,却一个人在家里喝烧酒,要不也不会造成如此后果,便瞟了张富贵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没什么,路上遇到狼了,一路跑的。”那时候东北农村豺狼虎豹比较常见,张富贵对此也并不怀疑,只是再瞅了秀珍一眼,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两个月后,秀珍竟发现自己身怀有孕。
自怀孕那天起,秀珍心里面就充满了忐忑,因为嫁给张富贵已经两年了,那平平的肚子就从未见过任何动静,偏赶上此时怀孕,会不会……
秀珍不敢往下想了,她越想越害怕,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有什么,后来怀胎十月终于产下一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秀珍发现张宝越来越不像张富贵,倒和那单四虎子仿佛一个模子做出来似的。倒是张富贵满天欢喜,将孩子取名为张宝,意为老来得宝的意思。秀珍知道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对此她充满了无奈,但无奈归无奈,一个弱女子除了对自己的命运逆来顺受外,又能怎样呢?
张富贵对此好像浑然不知,依旧把张宝当个宝贝似的娇生惯养着,想来也难怪,那秀珍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向来作风正派,自然也引不起张富贵的半点怀疑。
只是此后秀珍多了一件心事,她闲暇之余总爱打听屯西单家的事情,因为有一个人总让他放心不下,那单四虎子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有了重要位置,她祈祷他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在心里总是惦记着他。
1931年,日本入侵东北以后,秀珍听说单四虎子挑起了反日的大旗,专门和日本人作起对来,秀珍就在心里更加敬佩他。后来听说单四虎子亲手杀死了好几个日本兵,日本人红了眼,四处抓捕他。这时张家也发生了一些变故。张富贵由于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富户,那造反的穷人要分他的房子和土地,张富贵害怕了,索性投靠了日本人,并且向日本人告了密。日本人抓不到单四虎子,就拿单家的老小出气,整个单家也因此遭受了灭顶之灾,一家老小十二口人全部惨遭杀害。
单家人被杀害后,秀珍也彻底和张富贵反目,质问是不是他告的密,张富贵不置可否地说:“这单家的人都是孽种,天生就知道造反,这样的人家不斩草除根,以后免不了成为祸害。”
秀珍摸着张宝的脑袋,心中充满了憎恨,暗想张富贵做事如此毒辣,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果不其然,一天傍晚,张富贵从镇上喝完酒回来,路上突然遭遇不测,竟被割断了脖颈,死状甚惨,事后大家都说是单四虎子干的。
后来听说单四虎子的部队越干越大,还加入了抗联,归杨靖宇将军直接领导。那一年在日伪兵的前后堵截下,抗联部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由于叛徒出卖,单四虎子被捕了,日本人将他押到了屯子里,当着全屯人的面对他严刑拷打,那堂堂五尺高的汉子,愣是没吭一声。
引言(3)
秀珍领着张宝去了,站在人群里,含着泪望着那永生难忘的一幕。日本人让他说出抗联其他人的下落,他挺着胸膛,圆睁着怒目,将一口唾沫正吐在那翻译官的脸上。
日本人愤怒了,用钳子将单四虎子的一口牙齿一颗颗地拔下,直拔得鲜血淋漓。秀珍站在人群里不忍心再看下去,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着日本人大声咆哮:“我c你妈,小日本,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满嘴喷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张宝被吓哭了,秀珍怀搂着张宝小声说:“孩子,你不要哭,你要记住这一幕,记住这个浓眉大眼的叔叔,他不是孬种,他是英雄。”
日本人对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无可奈何。当日本人的钢刀c进单四虎子的胸膛时,他痛苦地歪过头来,无意中看到了人群中的秀珍和孩子。在生命弥留之际,单四虎子想起了若干年前被他拖进树林的那个女人,也看到了小张宝那亲切熟悉的面孔。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了,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满足,离开了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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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嫁(1)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数十年过去了。
这一年的春天,柳枝萌芽,小草吐绿,春燕回归,冰雪融化,整个关东大地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地处于松嫩平原上一处叫上河湾的小镇,勤劳的关东人民正在备耕生产。
社员们下地早,在队长的带领下,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单志刚迈着慵懒的步子,扛着一袋苞米籽无精打采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也许是早上没有吃饱饭的缘故,他孤单的身影略显单薄。这是解放后比较困难的一段时期,吃不饱饭已是平常事,人们常用那榆树钱和山野菜熬玉米面粥喝,单志刚总觉得那肚子刚刚沾了一点粮食,却又够不到底。那时单志刚想,若是能吃上一顿刚出锅的热乎乎的黏豆包,再就着一盘拌着辣椒油的萝卜咸菜,那该有多好啊。可现在对他来说,就这简单的要求都是一种奢望了。
现在,单志刚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高强度的体力劳动,那可怜巴巴的工分,怎么也激不起他生活的兴趣。他有些怀念上学的时光来,让他引以为自豪的是,初中的最后一年,他参与了大串联,跟着成千上万的红卫兵们去北京看了一次毛主席。这是有生以来最让他激动的时刻,虽然那天安门广场上是人山人海,他也没有真正看清毛主席的面孔,但这次出行让他真正见了世面。回来后,他一直不甘心在黑土地上耕作一辈子,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外面世界的人。可现实是残酷的,初中毕业后,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依旧一头扎在这肥沃的黑土中,靠着辛勤劳动来养活自己。
想到这里,单志刚禁不住唉声叹气,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觉得那天都是灰色的。
单志刚沮丧至极,他不知道从此后,该靠什么改变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无聊之中,单志刚抬头望向前面人群中正稀稀拉拉前行的队伍,猛然瞧见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没错,是小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可她不是正上中学吗?怎么也来下地干活了呢。想到这里,单志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几步赶了上去。
“小兰,你怎么也下地干活了?”
“嗯,我爹不让念了。”小兰看了单志刚一眼,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停。
“可你学习不是挺好的吗?你爹咋就不让你念了!”
“嗯,我爹说我家成分不好,念了也白搭儿。”
单志刚哦的一声,停下了脚步,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转而,他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上去。
自从小兰也当了社员之后,单志刚觉得原来枯燥乏味的生活开始有了色彩,干活也有劲了。有事没事他总爱和小兰说话,尽量帮小兰干一些重体力活,小兰对单志刚的主动献殷勤也不表示反感,一来二去,两个人打得火热。
单志刚和小兰处对象的事情,上河湾公社李家屯尽人皆知,但是两个人的亲事却遭到了双方父母的反对。小兰爹的理由是单家穷,单志刚的大哥和二哥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妇,现在一大家子人挤在三间草房里,嫁给他都没有住的地方。
而单志刚的父亲单宝反对的理由似乎
也很充分,小兰家的成分不好,小兰他爹解放前曾在村公所做过事,若是再开个批斗会啥的,单家也会跟着受牵连。
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两个年轻人的婚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幸好事情最后峰回路转,单志刚的乃乃出了面,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点着儿子单宝的脑门说,你这个不肖的东西,现在居然嫌弃起别人家的成分来了,就你的成分好,忘记自己当初是什么出身,孩子们不记得,难道连你自己都不记得?
一席话说得单宝冷汗噼里啪啦地掉。是的,母亲的话说得没错,当初要不是自己的成分不好,母亲也不会带着自己远走他乡。只是他直到今天也不明白,自己原本是靠山屯的大户,本姓张,母亲却将他的姓改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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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嫁(2)
每当单宝问起这件事情时,母亲总是不耐烦地说:“问什么问?你原本就姓单,与姓张的有啥关系!”
单志刚满是兴奋地告诉小兰,家里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小兰惊讶地问:“你爹那么倔,怎么就轻易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单志刚回答道:“幸亏我的乃乃,老太太要拿起拐杖揍他。”一句话把小兰说乐了,她咯咯地笑道:“真没想到,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这么开通?”单志刚遥望远处,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不知道,乃乃这些年多不容易,爷爷死得早,是乃乃一个人把我爹拉扯大,而且在那战乱年代,东躲西藏的,后来还要为爹爹讨老婆。我听说我娘就是乃乃从外地捡来的,后来养大了给爹做了老婆。”单志刚的话激起了小兰的兴趣:“噢,原来你娘是捡来的媳妇啊,那两个人有没有感情啊?”单志刚看了看小兰:“不知道,反正就是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呗,还讲什么感情?你以为那时候还会像我们这样要讲感情啊!”
单志刚的一句话把小兰说得不乐意了,她嘟起小嘴佯装生气道:“谁说我和你有感情了,别以为你家里同意了,咱俩的事情就算成了,我爹还没同意呢,这事情就没谱!”单志刚看小兰生气了,赶紧用手扳过她的双肩,嘴上说道:“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说着玩呢吗?”小兰故意不理单志刚,假装扭动着身子往外挣,“反正我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嫁你,你家里那么穷,嫁给你又能享着什么福。”单志刚说:“你放心好了,嫁给我,我会对你好的,保准你有享不完的福。”说着,手上用力,早将小兰揽在怀里,搂了个结结实实。小兰羞红了脸,低声呵斥道:“你快撒开,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单志刚说:“我不管,反正这辈子不和你在一起,死了都不甘心。”说完之后,单志刚竟大着胆子对着小兰的小嘴亲了下去……
夜渐渐地深了起来,两个人搂抱在河边的堤岸上,只听到沐石河哗哗的流水声和小兰低声的娇喘声。长时间的爱抚之后,单志刚难抑内心的兴奋,竟将那一双禄山之爪探往小兰的两腿之间,却被小兰触电一样挡住:“不要,现在还不能给你,等结婚之后才行。”单志刚可怜兮兮地说:“可我忍不住了!”小兰说:“你再忍忍吧,反正迟早都是你的!”说完,小兰的脸色已是绯红一片。
单志刚说:“那我再忍忍吧,不过你可要尽快说服你爹,我想尽早把婚事办了。”小兰说:“你放心吧,我爹拗不过我的,他迟早都得答应。”单志刚不放心地问:“那他要是不答应呢?”小兰说:“如果不答应,我就和你私奔,这样总成了吧?”单志刚听小兰这样说,这才嘿嘿地傻笑起来,放心地将小兰再次搂在怀里,脑海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的渴望。
果然,正如小兰所说,小兰爹最终没有拗过她,尽管这个固执的老人百般阻拦小兰的婚事,但小兰执意要嫁给单志刚,甚至以死相威胁。后来,小兰爹指着小兰的鼻子骂道:“看来你是自己打定主意要往火坑里跳,别说我这当爹的没有提醒你,以后吃苦受罪别回家里来闹。”小兰说:“不用你管就是,路是我自己选的,以后吃苦受罪我都认了。”
在小兰的坚持下,单志刚和小兰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婚礼了,没有鲜花,没有美酒,有的只是比平时多了那么一点点的结婚气息。单乃乃叮嘱家人将那养了多年的老母j杀了两只,然后再去镇上扯了几尺花布,给小兰做了一身新衣裳。彩礼也相对简单,单宝挑了两担稻谷给小兰家送去,算是下了聘礼。
结婚的当天晚上,前来道喜的亲友陆续散去,临入d房时犯了难,整个单家老老小小总计十多口人,却挤在三间茅草房里,住宿都成了问题。还是单乃乃会安排,干脆让大哥大嫂领着两个孩子住西屋的南炕,二哥一家三口住西屋北炕;单宝老两口连同单乃乃住东屋的南炕,单志刚和小兰这一对新人则住东屋的北炕。
条件虽然艰苦了点,但那个年代南北炕的问题对于东北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家家都是如此,不足为奇。尽管如此,临上炕睡觉的时候,小兰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她忸忸怩怩半天也不好意思解开自己的衣服,好在通情达理的单乃乃在炕沿的上方给拉上了一道布帘,一些有碍观瞻的行为都可以在帘子拉上之后进行,免得被人瞧见失了体面。
第一章 婚嫁(3)
单志刚对这一天可谓是期盼良久,等新娘子和衣躺下他就算计着这一夜怎样将她压在身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东北那时有个旧习俗,新婚之夜要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随同新郎新娘睡在一起,名曰压炕,意为将来能够儿孙满堂,幸福美满。这一天给单志刚和小兰压炕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哥的长子二蛋子,那时刚满九岁,淘气得很,煤油灯一吹就央求着老叔给自己讲故事。单志刚哭笑不得,虽然心不在焉,还是慢腾腾地给二蛋子胡编起故事来,满指望能尽快将他哄睡着,谁承想这孩子却越听越精神,听完了这个还要听下一个,直急得单志刚浑身冒汗,嘴上讲着故事,身下的一双手早已越过孩子,和小兰打起了恋恋。小兰在一边感觉到好笑,她当然知道单志刚的所思所想,对单志刚伸过来的双手,偏偏不让得逞,刚刚摸到了关键处,就被小兰毫不犹豫地打掉。单志刚越是急,她就越是打,还时不时地闪动着身子躲避着。小孩子在被窝里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天真地问了一句:“老叔老婶,你们在干吗?”一句话,说的两个人的冷汗差点没下来,赶紧在被窝里老老实实的不敢动弹了。
善解人意的单乃乃,在南炕适时地呵斥了孩子一句:“二蛋快睡觉,再缠人小心太乃乃下地揍你!”二蛋听了太乃乃的话,再也不敢吭声,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单志刚和小兰屏住呼吸,各揣心事,一点睡意都没有,两个人都在心知肚明地坚持着,他们知道只有等所有人都睡着了才能行那夫妻之事。
渐渐地,南炕传来了单宝老汉的呼噜声,身边二蛋也鼻息融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单志刚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他轻轻地将二蛋往不远处挪了挪,腾出地方来供他和小兰行那男女之事。农村孩子白天贪玩,晚上睡得死,所以任凭单志刚将二蛋移出好远他都没有醒,只是翻了一个身又沉沉地睡去。单志刚乐坏了,满心欢喜地躺到了小兰身边,将那胳膊搭在了小兰的身体上。正要表示一下亲近,怎奈恰好这时,从南炕传来了一声咳嗽,将单志刚僵在了那里。原来是单妈妈多年的哮喘病发作,每天晚上都要不定时地咳嗽几声。
单志刚和小兰又观察了半天,看没有什么大动静,两个人开始宽衣解带,着手行动起来……
一夜终于过去,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兰就早早起床,下地忙着全家人的早饭。那时农村有个习俗,刚过门的儿媳如果懒在被窝里,会被人笑话,小兰是个要强的人,自然不想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早早地就进到了厨房里,忙活一家人的早饭。
当小兰做好了全家人的饭菜,正要进屋叫单志刚起床的时候,却见单乃乃正掀开小兰的被窝,从里面拿出一块红布来,用眼仔细地瞧着,当她看到有鹅蛋大小的一块血迹的时候,老太太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嘴里笑着说道:“用不了多久,乃乃就又能抱曾孙喽!”说完之后,老太太笑嘻嘻地走了。小兰弄清楚了乃乃的意图之后,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乃乃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都不知道,早上黑灯瞎火的起得匆忙,也忘记了检查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兰终于习惯了那南北炕的日子,也习惯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种种不便,包括早上上厕所的时候,为了避免和公公、叔伯发生冲突,她一般都要等男人们上完了再去。大解的时候,她也要将围裙搭在厕所的栅栏边,免得男人们冒冒失失闯进来。虽说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有诸多不便,但祖祖辈辈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兰自然也不会挑挑拣拣。
日子依旧平淡如水般过着,小兰虽然对单家的贫穷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很多事情还是在意料之外。首先,她没有想到单家居然穷到时常有揭不开锅的情形,尽管小兰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儿媳,但俗话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小兰常常为做完这顿饭不知道下顿该做什么而发愁。其实也不光单家如此,那个年代几乎家家都一个样子,孩子少些还好,如果孩子多了,一大家人都等着填饱肚子。生产队的效益又不好,即便你一年到头拼命干,也换不来几个钱,挨饿也是必然的。那是真穷啊,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穷怕了。的确,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啊,如果能吃饱,吃糠咽菜,粗粮淡饭倒还罢了,但有时候就连糠菜都吃不上。没有办法,只有让年幼的孩子或者体弱多病的多吃些。为了多弄些吃的,大人小孩们都去地里拣剩下的粮食,可去得晚了,早被人拣得一干二净,只能挖些山野菜,兑着糠面熬粥喝,那粥水更是清淡得很,甚至连一点油水都看不到。
。 想百~万\小!说来
第一章 婚嫁(4)
这人一穷了,矛盾就来了,正如东北那句老话所说,这叫“穷叽咯”。小兰发现,原来大嫂和二嫂之间并不是一团和气,这个看似和谐的大家庭里,其实有着很深的矛盾。小兰没过门之前,大嫂和二嫂就经常因为j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等小兰嫁过来之后,承担起了大部分的家务活,两个女人又常因孩子的问题而闹矛盾。这一天,小兰收拾好了里里外外,正要下地干活的时候,却听见妯娌俩又吵了起来。小兰赶紧跑过去,只见二嫂一边倚着门口纳鞋底儿,一边指桑骂槐地骂道:“这人啊就是不能太窝囊了,大人没能耐,小孩子也跟着受欺负,还说什么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不知道大的让着小的!”
原来,二嫂家的大龙拿了一块窝头吃,却被大嫂家的二蛋抢了去,还把大龙推倒在地,脸上蹭破了皮。
小兰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赶紧劝解道:“大嫂二嫂,多大点的事儿,不要因为孩子伤了和气,我再给大龙拿一块就是。”二嫂见小兰来劝架,满肚子委屈都向小兰倾诉道:“你不知道小兰,她就能欺负我,你没过门这些年,冤枉活儿我干了多少。”大嫂一听二嫂话茬不对,也破口骂道:“欺负你怎么了,你是小的,你不干谁干,难道让我一个人干?你不在这个家吃饭咋的?”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这时单乃乃拄着拐杖进来了,大声呵斥道:“都吵什么啊?你们也不嫌丢人,凡事多学学小兰,互相忍让些,亏你们还是当大的。”
小兰一听老太太拿自己作对比,心里面感觉有些不舒服,连说:“是大嫂二嫂谦让我,其实我也做得不好。”
这次事件之后,小兰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那就是大嫂二嫂看她的眼神不对了,好像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猜疑。一次无意之中,小兰听到大嫂和二嫂的窃窃私语,大嫂说:“嗯,看她那假积极的样子,也说不上装给谁看,有能耐就装一辈子!”二嫂也说:“嗯,我当她是好人呢,就能在老太太面前买好,难道是图什么不成?”小兰听到这样的话,当时就委屈地哭了,她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一心想要做一个好儿媳,偏偏却落得别人这样的评价。
晚上,单志刚干活回来发现苗头不对,就问小兰怎么了,小兰就把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临了还补充了一句:“你们家的人咋都这样,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单志刚听了,颇为理解地搂过小兰的头,安慰道:“大嫂二嫂就是那样的人,没啥文化,说话心直口快,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小兰窝在单志刚的怀里没有说话,但是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扭转这样的局面。
事实上,出乎小兰意料的事情还在发生着,如果大嫂二嫂在背后仅仅是嚼嚼舌头,说些风凉话,小兰还能够受得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止是嚼舌头、说风凉话这么简单了,它更涉及了小兰的尊严问题。
这一日,二哥志海要去镇上加工一些草料,偏赶上他着急装车,而身边却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二哥便只好叫小兰替他张一下口袋,照说这在当时的农村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等两个人装完了草料一起从草栏子出来的时候,却偏巧被大嫂看到了,这下可不得了,大嫂添油加醋地对着二嫂学说了事情的经过,说什么她看见志海和小兰一起从草栏子里出来的,小兰出来的时候还整理衣服呢……
二嫂本来就脾气火暴,听大嫂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志海劈头盖脸地就一顿臭骂:“怎么的,长能耐了,知道和兄弟媳妇搞破鞋了,是不是嫌我老皮老脸的没有魅力了?”那志海被骂得狗血喷头,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他弄明白原来二嫂是怀疑他和小兰有一腿时,这个正直的关东汉子气愤至极,二话没说,扬起巴掌就给了二嫂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二嫂一p股坐在了地上号啕大哭起来。这下可好,仿佛捅了马蜂窝一样,一家人乱成了一团。小兰在东屋听到动静,于是跑过来看个究竟,却见二嫂捂着脸坐在地上,正哭得厉害,刚想劝几句,却被二嫂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个s狐狸精,赶紧给我滚开,连你的二大伯子都勾引,咋就那么不知羞耻……”小兰只觉得脸上像烧着了火,长这么大小,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捂住脸哭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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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嫁(5)
其实大嫂二嫂吃小兰的醋也是有原因的,要说小兰在上河湾十里八乡也算标志的好姑娘,不但模样俊俏可人,就是行为修养也堪称一流。她不像其他农村妇女那样泼辣不讲道理,她待人处世的时候处处忍让别人三分,在家里知道孝顺公婆,与妯娌之间也尽量和睦相处,但让小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便这样还会惹上如此的羞辱。对此,小兰感到万分委屈。
整个下午她连家都没有回,一个人坐在河边的堤岸上哭。是的,别人家的媳妇受了委屈,还可能回娘家倾诉一番,可是她小兰却不能,正因为她当初执意要嫁给单家,才遭到了爹妈的反对,如今她怎能回去诉苦?小兰望着滚滚东去的沐石河,心里委屈极了,她不知道从今往后,该怎样继续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如今这妯娌之间就好像安上了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一天。
等单志刚找到小兰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那时她孤零零地坐在河边的堤坝上,眼望着清澈的河水,腮边挂满了泪水,一身碎花的确良薄衫在微风下随风飘摆,小兰紧紧地蜷缩着身子,那模样看起来是那般楚楚可怜。单志刚悄悄地来到小兰的身边,紧挨着小兰坐下,小兰似乎并未察觉,依旧身子一抖一抖地低声抽泣。单志刚看到妻子哭得这般伤心,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他当然知道妻子受了怎样的伤害,可一边是他的嫂子,一边是他的爱人,他的胳膊肘往哪边拐似乎都于心不忍。
想了半天,单志刚说:“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其实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小兰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泪眼婆娑地望着那清冽冽的河水发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
单志刚见小兰沉默不语,继续愧疚地说道:“其实,原本以为你嫁给我会幸福些,没想到反倒让你……唉!”说到这里,单志刚叹了口气,“都怪我无能,你不要生哥哥嫂子的气,要怪你就怪我吧!”说完之后,单志刚将双手深深地c入了头发里,一副无可奈何的痛苦表情。
单志刚的一席话,说到了小兰的伤心处,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丈夫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其实,小兰并不怪丈夫,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知道这件事无论是谁都会很难做,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深爱着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妯娌之间的复杂关系实在让她难以面对。此刻,小兰满肚子的委屈无法倾诉,不哭出来实在是憋得慌。小兰哭得很放肆,她紧紧地搂着单志刚,恨不能将自己的身体融入他的身体里。
终于过了好久,小兰哭够了,从单志刚的怀里挣脱出来,擦了擦眼泪,居然破涕为笑,说了一句让单志刚万分惊讶的话:“算了,一家子人生活在一起,哪有锅碰不着盆的时候,可能是我太介意了,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你给我看着点,我想洗个澡,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
说完之后,小兰居然真的宽衣解带起来,在单志刚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兰已经褪尽了最后一件衣衫,赤身地站在了那里。
单志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此刻的小兰,那丰满圆润的身子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