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着他的颈项,幽幽道:“翼,将你带走的亲属,是假的吧?”
段翼微点头颅:“他就是我师傅,也是杀了我父母的人,我一直等着可以报仇的机会,在确定我的枪可以快过他时,便开始筹划如何能让他将过往的一切说出,却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我深呼吸,几经思索,还是问出:“你想没想过,是‘煞’让你师傅杀了你全家,然后带走你去训练?”如果说,娜汐磊轩认识花青的脸,那么,他应该是熟悉花青童年的人。
在段翼身体僵硬的数秒后,他轻轻呼吸着,寒声道:“今天看见娜汐磊轩时觉得有些眼熟,很像……曾经要带走你们的亲属。细想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便有了你所讲出的推断。”
我咬紧下唇,紧紧抱着他,心中升起一缕缕无法确定的不安。
段翼意识到我的不安,大手在我的背脊上安抚着,声调也软了下来:“小米,这是我与娜汐磊轩之间的恩怨。”
我闷在他的颈项,有种想要捂死自己的冲动,也许这样,就不用背负这么多的……债。这些债,无法压弯我的腰,却是我承受不起的感情,没有可以偿还的资产。
紧紧扯住段翼的衣衫,扭曲出挣扎的痕迹,尖声嘶吼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后,只能让我越发惶恐不安,你要我如何偿还?让我如何给予?你到底要什么?我还能为你做些什……呜……”
段翼的吻突然落下,将我的嘶吼全部堵塞在发源地,用柔软而强劲的舌,搅碎了我身体里的不安。
在唇畔银丝萦绕出暧昧晶莹时,他用温厚的r唇细细摩擦着我的柔软,哑声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需要坦然接受,一切有我。”
一剑逝红染乡梦(一)
花青是了解我的,也许,我从小到大的每一步,都是在他那清明的黑色世界里行走,并且留下了一个个成长足迹。
他一直关注着我的一切,却从来不曾靠近,只是简单地守望,用那双不能视的浅灰色眸子收集我的一切,包括我曾经给黑道玉当家的挑战书,他都如获至宝般放到枕边,每晚抚慰。虽然,我忘记了儿时的一切,但在血y与灵魂的纠结间,却无法忽视过去与未来。
很明确的说,老局长骗了我,显然他知道玉珑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不能视的玉花青,一个是哇哇爱哭的玉米。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不让我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保护我可以继续放肆下去。试想一下也开始d悉,我一个孤儿院的无敌煞女,竟然可以在一毕业后就进入国家有关部门,端起黄金饭碗,羡煞无数旁人,若非有老局长从中帮衬,怕是难如登天。
至于花青,我完全相信,他的报复之所以结束,亦是因为老局长对我的保护,让他也有几分动摇。
而在我一次次挑战黑道极限中,不但毫发无伤,更是如鱼得水,若非有花青从中护着,我的那些丰功伟绩,又怎么能被挂在墙上,去充当洋洋得意的心情?此刻,那墙上挂着的,也许就是我瞪大眼睛的黑白遗照,继续恐吓世人的薄弱神经。
曾经的好运,原来都是被刻意保护下的产物,让我在落寞中感受到亲情的甜蜜。只是……谁来平衡这爱情与亲情的桥木?在输赢之间,怕只有坠毁才能成为永恒的宁静。
宁静而致远的气质我没有学会,但这种忽远忽近的心情却生生游荡在我空旷的内壁,不晓得会撞击出怎样的自杀式行径。
索性,段翼在我身边,他说,一切有他,那就一切有他,我允许自己依赖这个男人,因为这是他的幸福,我的……存在。
‘煞’的军火买卖触角很长,他应该就是方家父子身后的支撑人,也是他让段翼杀了方校长,将一切证据销毁得不留痕迹。
而那时,他应该就认得了花青,但,却没有想到,花青就是黑道玉当家,至于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个巧合下的必然。
窝在段翼的怀里,静静等着花青的醒来,时间滴答而过,楼上却始终没有传来一点声音,渐渐慌乱的我仰起斑斓的小脸,哑声道:“抱我,翼。”是的,我需要一个男人的体温,让我觉得自己仍旧有跳动的脉搏。
当段翼的手指伸进我的衣襟,揉捏着我的蓓蕾,我全然打开身体,将大腿缠绕上他的腰身,急切渴望着他有力的贯穿。
就在这一击即就瞬间,段翼突然将沙发扳倒,我只听见耳边一阵机枪扫过,仿佛无数子弹s进了沙发背里。
事情变化得太快,让原本急需安慰的我变得异常暴躁,当即气运丹田,狂声嚎叫:“c!到底还让不让人办事?想杀人,请明早来,今晚老娘要男人,要上床!!!”
子弹的声音被我的狂吼压过,整个世界中微顿三秒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厮杀。
段翼将客厅灯s碎,花青的手下亦纷纷隐身在各个角落,一致对外索取人命。
二楼传来子弹扫s的声音,我心一惊,支起身子就往楼上跑。
段翼连放数枪,为我掩护。
我一路冲上去,随手扯过墙上的装饰剑,抽出被擦拭得雪亮的剑,紧紧攥在手里,疯了般向花青的手术室冲去。
刚一探头,一颗子弹便擦边而过,在我的脸上留下火辣辣地刺痛。
踹门进入,举刀就砍,眼中已经分不清所谓的敌我,只知道穿黑衣服的必须……死!
赤红了双目,一通狂砍后,我发现所有黑色杀手都倒了下去,有些震惊自己的厉害,简直是武林奇才啊。
没给我沾沾自喜的机会,身后的段翼开始往枪里上子弹,看样子,刚才这些杀手都是被他撂倒的。
我扑到花青面前,看见他仍旧昏迷着,索性身体无碍,被烙七保护得良好。
一直高高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楼下便传来凄惨的死亡之音。
段翼扫我一眼,对烙七说:“保护好他们。”弯腰,将杀手手中的一把枪扯出,交到我手里,转身下楼。
我哪里能放心他孤军作战?当即推出烙七:“去帮段翼!”
烙七否决:“我保护你们。”
我一手举剑,一手提枪,怒吼道:“下去帮段翼!!!”
烙七仍要坚持己意,我身后却传来虚弱而坚决的声音:“七,去帮段翼。”
我身体一僵,烙七转身离开,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我的颈项,一个仿佛没有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一声飘忽得越发不真实的声音荡漾开来:“我怎么舍得丢下米粒?”
精神一骇,他怎么知道我在心里不停的咆哮: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他的手指沿着我的脖子下滑,取走我手中的剑,另一只手举起我手中的枪,简单地c作着过程给我看,说:“无需瞄准,只要感觉到危险,就开枪。”
我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关于血浓于水,还是爱大于天,或者伦理纲常,还是留到保命后再说吧。
更何况,这一刻,我相信,他与我一样,完全不晓得用什么的表情来面对彼此即将给予的伤害。逃避等于逃走避开,那是最好。
花青将自己的身体重量依附到我身上,一手以长剑支撑在地,一手揽在我的肩膀,看似没有我不行,实则是将我完全地护在怀里,虚弱道:“把电闸拉落。”
我支起他的身子,向走廊一侧的仓储室里拖去,这时,由其他窗口跳进来的杀手敏捷地向我们靠近,就在枪支相对的瞬间,花青长剑一挑,准确无误地划开那人的喉管,让血呈现喷薄状,飞逝而出。
就在那腥热扑面而来时,花青一手转过我的脸,不让我去呼吸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续而来的杀手没给我们矫情的时机,我也不再是懵懂着纯洁光环的小女孩,当即一个前仆右转,蹿进仓储室,将电闸全部拉下!
顷刻间,黑暗,密不透风地将我们包围。
花青那失血过多的冰凉缓缓摸上我的手指,用可以镇定人心的温度纠缠住,然后在夜不能视中枪声中,挽起银色剑华,悄然解决掉一个个近身的杀手,让血冲刷了地板的颜色,浸泡出地狱般的气味。
看着花青面无表情的绝色脸庞,那颗红色泪痣在黑色的世界里犹如修罗的标记,靡丽、妖冶、狠绝、无情。
他张着浅灰色的眼,却从来没有看向杀手的方向,而是在敌人开枪之前,用长剑刺穿敌人的身体,划出污秽的杂物。
银剑划过黑暗,独留下最后呜咽的悲鸣。
他,便是夜的主宰。
在枪支的交锋中,他回过头,落吻在我的额心,柔声问:“米粒,怕吗?”
望着他极尽宠溺的轻柔笑颜,闻着那仍旧垂挂着血腥的长剑,我竟然有些骄傲,这就是我的哥哥,一个足够强大到保护我的人;这是我的哥哥,一个爱我癫狂的疯子。
摇摇头,拉紧他的手,他的笑容有丝动容,却是苍白的绝色。
他小声耳语:“米粒,我们到楼下去,这里不安全。”
我点头,搀扶住他的胳膊,一步步小心地往楼下探去,与正往上赶的段翼正好撞个照面,差点两枪蹦乱对方。
段翼的大手粗糙地抚摸上我的脸颊,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没事吧?”
看来我们都还安好,嘘出一口气,有些紧张得脱力。
搀扶住花青步下一楼,隐匿在沙发后面,被外面那些黑压压的杀手恐吓了视线。
这是娜汐磊轩的绝地反击,借着花青受伤,白狐、鸿塘离开,欲杀个血本回归,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四个男人站在一起,他便是有三头六臂,亦是困兽一只,只能等着被戏弄死去。
花青的手下已经全军覆灭,屋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主角,危机迫在眉头。
当杀手团团围近时,花青毅然地将我推给段翼:“带她走。”
段翼抓紧我的手臂,却在紧抿的唇中溢出一句话:“她不会走。”
我勾起唇角,举起枪支,在段翼唇上印下一吻:“说对了。”瞄准,瞄不准,都要开枪!
就在我的枪声打响后,我发现周围黑压压的杀手竟然都不分先后地倒了下去,而且,一时间,火力不再针对我们这一方,而是四面八方地分开打开,为我们减缓了不少的生命压力。
我眼睁睁看着这场神奇变故,当即信心打起,也不管三七二十几的一顿乱s,有着恶魔的嗜血亢奋,在身体里缓缓苏醒。
就在我的打红眼中,鸿塘一声怒吼传来:“c!你他妈的看着点,差点把老子s成马蜂窝!”
我扫s的枪一顿,鸿塘在他属下的掩护下,几个大步蹿到我,大手前前后后的摸着:“蠢货,没被s到吧?”
我拉着他蹲下,躲避流弹的袭击,问:“你怎么来了?”
鸿塘一脸懊恼:“老子回去后就给你们打电话,却一直忙音,当下知道事情不好,那孙子八成是狗急跳墙杀来了。”
就在这时,二楼处发生枪械的s击声,我们疑惑的抬头,便看见俺白狐由楼梯上轻巧无声地落地,眼神迅速找到我,然后长胳膊一伸,将我抱入怀里,一直无声。
鸿塘咆哮:“知道没事儿就差不多行了,别他妈的抱个没完没了。”
白狐捧起我的脸,眸子中的担忧是如此明显,随着鸿塘的海啸,却是眯眼一笑,忽地将唇烙在我的嘴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呃……
我有些错愕。
随之……
鸿塘扯过我,呲起锋利的牙齿,波涛汹涌地啃向我的唇,直吮得啧啧有声。
咳……
气氛非常不对,我有种想要闪人的冲动。
然后……
段翼的拳头将我和鸿塘分开,他那粗糙的指纹擦拭过我的红肿嘴唇,然后低下头,轻柔而缠绵地落下一吻。
唰……
我要散架了。
外面的枪响终于以我们决定性的胜利告终,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一个自制的笑话,于是,我在一拉即断的氛围里,猫样地调侃道:“问你们个问题哈,你们说,一场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会是什么人?”
鸿塘的脸色飙起狂风骤雨,沉声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没有得罪老子的人。”
嚣张。
白狐眯眼笑得愈发笑里藏刀,y森森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最晚出现的……控局者。”
段翼微微皱眉,却在我的热情下酷酷回道:“是我要保护的人。”
我望向一直坐在地毯上无声无息的花青,伸手将虚弱的他扶到残缺的沙发上,口中给予的答案却是:“我觉得,在一场厮杀中,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主角。”
扑……
我似乎听见喷血的声音,唇角愉悦的弯起,只要活着,一切没有总会继续的。
就在手从花青身上收回的刹那,只觉得手指间泛起粘稠y体,身一顿,心抽痛,声线有些不稳的问:“你的伤口裂开了?”
花青浅浅的呼吸道:“没事。”
我的手指又不受控制的颤抖,忙唤来烙七检查着花青的身体状况,我咬住唇,反身向楼上跑去,打算给烙七取来可以简单应付伤口的药物。
然,当我的脚刚踏上二楼的阶梯,一只枪毫不客气的指在我的头上,随之刺目的灯光被拉起,我眯着的眼中便窥视出娜汐磊轩那飞溅了血痕的狰狞面孔。
一剑逝红染乡梦(二)
偌大的客厅变得没有一丝声响,就连破碎的落地窗中,也没能吹进来一丝清爽的风。
娜汐磊轩身后的杀手将我团团围住,用那黑dd的枪口与螃蟹们对峙着。
娜汐磊轩的笑很是刺目,令我有种想要撕裂他皮r的冲动。
他用枪指着我的额头,一手搭在我的颈项,将我的背后旋转着贴向他,枪支随即顶在我的头侧,动作娴熟得仿佛天天在做换人的勾当。
他压着我坐在千疮百孔的沙发上,还狗模狗样地叠交起双腿,将我按在了沙发靠背上,缴走了我的枪,扔到地上,抬眼望向螃蟹们,若慈父般笑道:“很好啊,今晚的盛宴人真全。”
鸿塘轻蔑地一笑:“都说是人的盛宴,你个畜生来这里做什么?”
娜汐磊轩冷目扫去,原本装优雅的嘴脸在瞬间变得y森起来,用枪顶了顶我的头,说:“王子殿下,你如此冒犯长辈,是不是应该掴自己一巴掌?不然,我心情不好,手可是会颤抖的,虽然不至于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但打残废了,终究不好。”
鸿塘的眼冒出针刺的光束,终是在扫向我时,手指动了动,将目转开,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了自己脸上,让那养尊处优的脸迅速浮肿起清晰的指印。
我的神经豁然收紧,却微微垂下眼睑,控制住所有外漏的情绪。
娜汐磊轩满意于鸿塘的自虐行径,又恢复成慈爱的老者,将眼扫向花青,竟无耻的调戏道:“花青,这么久没见舅舅,怎么不过来亲热一番?”
花青撑着染血的单薄身子,缓缓站起,唇上勾起一抹邪肆的妖媚笑颜,让那颗泪痣妖艳得如同血滴般靡丽,声音飘渺得越发不真实,仿佛是空气中的竹香味道,他说:“好啊,那我就坐过来了。”
娜汐磊轩微扬下巴:“对于一条咬过主人的蛇,你觉得,主人还会给他靠近的机会吗?”
花青浅浅笑着,灰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笑着,笑得令人惊慌,笑得令人抓不到头绪,然而,他就这样笑出了温热的血腥,笑出了悲痛的痕迹,笑出了无尽的恨意,他亲昵的唤着,说:“舅舅,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呢?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多么想你?想着你去了哪里?想着你做什么?想着怎样才能让你活着,而不是被我一刀刀凌迟死去。
你知道,幼年的记忆总是刻骨铭心,尤其是恨啊,有时候真的是支撑人走下去的勇气。”
娜汐磊轩的y戾之色乍起,冷声嘲弄道:“既然花青这么想与舅舅叙旧,那就过来吧。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爬到我面前,恳求我救救你妹妹的吗?”
花青的身子微顿,脸色越发的苍白如纸,身子在我的心痛中缓缓低下,摸索着向我们的方向爬来,在地上流下拖拉的血痕,触目惊心。
当他爬到娜汐磊轩脚下,娜汐磊轩一脚抬起,踩在花青的单薄肩膀上,讽刺挖苦道:“还真是贱啊,跟你的母亲一样。”
花青那无焦距的瞳孔一缩,却微微低垂下眼睑,不让那锋利的恨意刺出。
娜汐磊轩用皮鞋尖挑起花青的绝色脸庞:“就是这张脸,让人想要生生扒皮,冷冻起来,让他成为一千年都不会改变的绝色容颜。当初啊,你那贱货母亲就是不肯让我把她变成永恒的完美,我才允许她在生下你们后死去。”
呼吸变成一种痛楚,原来,母亲,是他杀的!这个自缢为舅舅的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姐妹!
娜汐磊轩轻轻贴近花青,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仿佛享受般喃喃道:“花青,我一直在找你,从你在我手底下逃跑后,我就一直在找。想不到,一个瞎子,竟然深藏到黑道。”随即一巴掌狠狠掴在花青的苍白肌肤上,恨声道:“你个婊子!你说,你陪多少人睡过?才爬上今天的位置?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她的孩子?你就应该是最完美的!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碰你?贱货!贱货!”
娜汐磊轩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他指在我头上的枪支变得瑟瑟发抖,有种随时会不受控制的癫狂。然而,就在我希望他变疯的那一刻,他竟然深深吸了两口气,抚平了自己的情绪。
花青凌乱着长长的发丝,张着没有焦距的绝色美瞳,唇角流出蜿蜒的红色血痕,在残缺
的画面中,凌乱妖冶得如同等待受虐的妖孽。
我觉得娜汐磊轩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望向花青的眼好像变得迷离,手指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抚摸上花青的脸蛋,仿若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你为什么跑呢?你知道我找你用了多少办法?直到你去yy贵族学校教学,我才从方家那不争气的东西手中得到你的消息,可你却转身间又消失了。
呵呵……原来,你是既想试探我的深浅,更怕我发现你妹妹的所在,所以,你躲着我,然后来‘吧抓国’找我来了。看看,看看,我们两个,多么惦记彼此啊,花青,你还想离开我吗?还能离开吗?”
心思百转间永远留着最敏锐的清明,在娜汐磊轩有丝松懈的空档,我c起摸到手中的破碎玻璃刺,毫不犹豫地往他的喉咙刺去!
就在这朝夕间,娜汐磊轩身形敏捷地往后一蹿,避开了我的致命攻击,随意一巴掌掴来,我被他狠狠地扇倒在沙发上,然后一枪顶来,在我的头上宣示着主权,制止了所有暴动的螃蟹。
娜汐磊轩的脖子被我划出了一道血口,他用掴我的手指擦了擦,眼含暴戾地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地拉向自己,怒喝道:“贱货,敢伤我!”
当他的手拉扯上我的发丝,当那刻意伤害的力道令我精神一震,曾经破碎的画面竟然瞬间涌进我的脑袋,快速得令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在红色的画面里,大火燃起,小小的翼哥哥被所谓的亲属带走,我哭喊着追去,却被阻隔在汪洋火海中,全世界仿佛只剩一个人的哭泣。
一双纤细优美的手指,将我轻轻揽入怀里,睁着没有焦距的浅灰色眸子,哄道:“米粒不哭,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陪着米粒,永远不让米粒孤单,一定让米粒幸福。”
在黑色画面里,一个男人,如同玩着恶毒的游戏,将那把锋利的刀子转动在手指间,在男孩的红色泪痣上比划中,残忍道:“看见那场大火了吗?如果你不跟我走,你今晚的饭,就会是你妹妹被烧焦的尸体。”
在忽明忽暗的画面里,一条绳子,捆绑垂钓着男孩的手臂,将男孩垂钓在半空,他赤l的脚下确实烧红了的火炉,如果掉落,便是烧烫得体无完肤。
而身子的另一边,只能咬着血流不止的r唇,用自己的小手与头发一同使劲拉扯着小男孩的重量,没有停止,没有边际,全世界,只剩下两个孩子的呼吸。
那个用刀威胁的男子出现,姣好的面容笑得如同嗜血的恶魔,他亢奋这神经,神经兮兮的靠近,突然面露憎恶,一脚将小女孩踢出!
女孩单薄的身体跌落,导致悬梁的男孩快速下滑,脚趾离火炭的距离是会烫伤一切的危险。
小男孩无焦距的眼里缓缓流出清透的泪滴,他没有挣扎,没有喊痛,只是轻柔地说:“米粒,听话,放开哥哥。”
小女孩的嘴里流出鲜嫩的血y,却仍旧努力爬起,充耳不闻般使劲拉扯身子,用小小的身子向后步步挪去。
然而,恶魔的游戏刚刚开始,他仍旧将女孩当成破烂的发泄木偶般摔打着,终是在一记泄恨的踢打中,小女孩的头碰上了炉铁上,被嗑出了大量的鲜血,奄奄一息。
男孩的身体坠落到火炭上,脚底发出r被烫熟的吱吱声,人随之疯了般由火堆里攀爬出,向女孩的方向摸索爬来,口中急切地声声唤着:“米粒,米粒,米粒……”
女孩的小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却仍旧在自己的血泊中爬向小男孩,将两只小小的手握在一起。
无视的男孩抱着女孩渐渐冰凉的身体,在绝望中声声哀求着恶魔,救救他的妹妹,救救他的妹妹。
恶魔的刀子上男孩的泪痣,充满y戾地笑着:“如果你把这张脸给我,我就救你的妹妹。”
男孩绝望地转过脸,字字清晰道:“除了米粒,我全部给你。”
恶魔收起刀子,如同久违的心愿终于得偿般,笑得极具狰狞:“好,你记住了,你的脸,是我的,在你十八岁生日时,我便要将它活活剥落下来。”
男孩将女孩交到恶魔手中,声音里的狠绝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锋利:“医治好她,然后……放她走。不然,我现在就毁了自己的脸!”
女孩的小手在最后的执意中,紧紧攥着男孩的手指不肯松开,张开的小唇只能发出无声的颤抖,唤着:“哥哥……”
白色的画面中,一个警察举枪闯进,虽然没有抓住虐待儿童的恶魔,但却救了倒在自己血泊中的小女孩。
在医院,女孩张开睡梦中哭醒的眸子,爬下地去找哥哥。
却听见哥哥对一个警察说:“父亲是因你死的,才导致今天我们的一切遭遇,所以,我要报仇。但是,你今天也救了我们,所以,我只报仇一次,若不成,此生此世不会再提。至于我妹妹,你将她送去孤儿院。”
女孩一听要让自己送去孤儿院,当即哭喊着跑出来,抱住哥哥的腰,苦恼哀求着:“哥哥,哥哥,米粒很乖,不会吃很多东西,不要将米粒送去孤儿院,不要,不要,米粒要和哥哥一起,永远一起。”
小男孩摸索着女孩的脸,捧起女孩脸蛋,将自己那濡湿的吻印在女孩的眉心,轻声道:“米粒,那恶魔会来找哥哥,你不能跟在哥哥身边,去孤儿院是安全的。哥哥会来接你的,一定会来,当哥哥回来时,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男孩推开哭花了脸的小女孩,决然地向外摸索去。
女孩又向哥哥扑去,用缠绕了绷带的小手紧紧抱住哥哥的腰,不肯让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去。
警察不忍地开口道:“你不用离开,我会照顾你们两个。”
男孩不屑地一笑,绝然道:“我没法咽下杀了我父亲凶手所喂养的饭。”然后,狠狠推开女孩,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小女孩被男孩推倒在地,头部又撞到墙壁上,伤口裂开红色的温热,小小的手却一直抓向男孩消失的方向,在昏迷的一刻,一直吐不出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两个字:哥哥……
哥哥,此生,除了你我,还能有谁能如此生死不离,却要因爱而丢弃?
一剑逝红染乡梦(三)
记忆的潮水呼啸而来,冲击了我所有的感觉,只剩下战栗的灵魂,难以……平静。
当娜汐磊轩一手拉扯着我的头发,一脚踢向扑过来的花青时,我突然乍起,用锋利的手指挠向他的脸~
恨极地想撕毁那曾经的梦魇,不让他的臭脚伤害到我最爱的哥哥!不让自己的记忆里有这样无法胆颤的恐惧!
对于我接二连三的突然袭击,娜汐磊轩是无法估计地,当即被我挠得血r模糊,却又一枪s来,从我的脸庞擦边打了出去,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整个狰狞的世界也被哄的清明了。
人,安静下来,大口喘息着,身子却在扭曲间由沙发掉到地上。
愤怒的娜汐磊轩变成了跳梁小丑,整张脸被我锋利的指甲抠下了片片血r,变得面目全非,甚是狰狞。
娜汐磊轩举起枪,想s我一枪泄恨。
我却望着他的枪,痴痴笑着。
与此同时,段翼的声音传来,如同修罗般令人不寒而栗,他说:“娜汐磊轩,你且开枪试试同归于尽的滋味。”
娜汐磊轩转头望向对他举枪的段翼,终是抽痛着脸,y森森道:“当初看你资质不错,让你师傅杀了你父母收了你,现在看来,就应该让那场大火一起把你烧死!”
段翼的眸子半眯,宣判道:“你的一生都终将活在后悔中,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就在娜汐磊轩的猖狂大笑中,白狐的电话响起,他将眼弯成狡诈的弧度,却不再给人和煦温暖的感觉。他按下接听键,只是简单的交代道:“带过来。”
这是,由外边进来一批类似保镖样子的人,单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选手。他们押着娜汐磊轩一家老小,不但老婆儿女都到场,就连他的私生子鑫洋都被一网赶来。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白狐优雅的如同王子般对娜汐颜行了个礼,温柔雅致道:“像这么美丽的小姐,被人粗鲁地从被窝里拉出,还真是有损我怜香惜玉的风格。”
娜汐家的母女俩皆被堵了大嘴,惶恐地睁着大眼,吓地腿如抽筋般颤抖。鑫洋则是微微低垂下眼睑,承担着周围的气压重量。
白狐步步向前,动作优雅地搀扶起地上的花青,对我一笑,话却是对花青说的:“您现在是我的大舅哥,可不能坐两地板。”
我真有种翻白眼的冲动,都这时候了,他还跟我俩玩调情,想邀功?
白狐将花青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打了个响指,那群神秘的西装革履人便将娜汐磊轩的家眷拉到他面前。
白狐踱着优雅的步伐,亦坐到沙发上,然后挑挑手指,对娜汐磊轩说:“怎么样?我们来玩个互换游戏吧。一个换三个,你觉得值不值?”
娜汐磊轩的脸浸在自己的血r狰狞中越发地泛青光,拳头因愤怒而攥紧,但却又在下一秒松开,如嗑药般低低笑起:“把这些废物都杀了吧,留着也只是缺陷。”
白狐连眼皮都没眨,对着属下挑了下手指,轻佻道:“那就帮娜汐磊轩处理一下垃圾,一个个来吧。”
他的属下将已经呆滞的娜汐颜拉到我们身后的大厨房,在却了半面的装饰玻璃内,砰地开了一枪,震得我头皮发麻。而娜汐颜,甚至连哭泣求饶的声音都没发出,就这么……死了……
娜汐磊轩原本从容的脸变得扭曲,那贵夫人更是从枪响的一刻便发出尖锐的刺痛,人随之冲入厨房,在凄惨的悲鸣中被一枪解决。
娜汐磊轩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尤其当白狐欲将鑫洋拉入厨房时,他的身体更是一颤,如同切割机般艰涩。
就在他精神受挫片刻,花青一剑袭来,直接砍断了他执枪的手臂,而段翼更是一枪s来,将他的另一手废掉。
鸿塘扔出的玻璃碎片刺入娜汐磊轩的眼睛,让他那混合了白色浑浊的血浆,在凄惨的刺痛中流出满面。
我摸到枪支的手指自动勾响,将所有仇恨s击出去,在娜汐磊轩的身上制造出一个个血窟窿,看着他微颤着嘴唇,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浸透一地的血迹斑斓。
在事变发生的顷刻间,所有属下亦迅速反攻成功,将一群杀手制约在枪支之下。
我大口喘息着,身体战栗,望着那人的尸体忘记了应该有的反应。
白狐的手指攀岩上我仍旧举着枪的手臂,慢慢地向下压去,终是取走了我手中的枪支。
我仍旧跌坐在地上,不晓得为什么很多人在杀了人之后会变得惊慌失措,或者惶恐不安,而且此刻不能动,确实因为享受到了身体里极致的快感。
也许是我的枪法不太准,娜汐磊轩竟然没有死透,颤抖的唇中仍旧溢出战栗的拉线似呼吸。
白狐冷笑着轻哼一声:“娜汐磊轩,一个连血亲都背叛的人,终究是要被血亲背叛的。既然你没有死透,那就给你一个清明,免得下地狱里,都不知道要如何悔改当初的错误。”
元被被捆绑的鑫洋一脸寒霜地无声靠近,望着娜汐磊轩的血r模糊,恨声道:“想不到吧?有天,我会背叛你?是你!qg了我的母亲,只因她与你的妹妹有几分相似!你使我的家族蒙受耻辱!使我的爱情得不到结果!我恨你!从我懂得什么叫做杂种时,就开始恨你!!!”
娜汐磊轩干涸的唇畔只剩下蠕动,半晌也发不出一个声音,他大概想不到今天的一切,都会坏在自己的私生子身上。
鑫洋凄惨一笑,接着道:“我恨你,恨这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y,注定要爱上自己妹妹的诅咒!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娜汐磊轩死了,我会照顾我的妹妹,她不再属于你,终将属于我一个人了。”鑫洋转身进入厨房,将娜汐颜如同呵护珍宝般抱在怀里,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我看见娜汐颜的身上并没有血痕,看样子应该是被打了一枪仿真麻醉子弹,有些了然地望向白狐,他则是回了我个暧昧的笑意,贴近道:“想知道其中的细节吗?欢迎你随时拷打试探,我呢,也只有在床上,绝对会招供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抖了一下,对白狐的细腻心思有些敬畏不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此签订了卖身契约,更何况,我已经猜测到八九不离十。看那些西装革履训练有素,不是飞虎队,就是特警部队。不过,对于白狐的深谋远虑,还是得高度张扬一下,毕竟,今天没有他的手段,我们也不可能大获全胜。
就在这战火落幕处,娜汐磊轩竟瞬间抓起身边的残碎玻璃,用尽一身力气飞刺向鑫洋的喉咙,这一招任谁都没反应过来,待有了认识,鑫洋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那被他一直视为珍宝的妹妹,亦掉在了残破的碎玻璃中,在悄然无声中变成了支离破碎的人偶。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实在令人无法衔接。
娜汐磊轩终是从他那颤抖的嘴里竟然挤出了带血色的字眼儿,如同最后的诅咒般恶毒充满怨念地费力笑着:“没有……没有可以背叛我的人,没有!没有!
花青……我们……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的爱都很偏执,要得都是完美。
我……没有……得到自己的妹妹,你也不会……不会得到你的妹妹,没有人可以得到自己的妹妹,这是我们家族的孽债,只要骨血继续,就一辈子无法挣断逃……脱……至死方……休……砰……”
段翼的身上有两把枪,段翼的师傅身上有两把枪,他们都是‘煞’带出来的佼佼者,但我还是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以为被废了双臂的人不会兴风作浪,却……忽视了‘煞’的不简单。
当娜汐磊轩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被枪s过的手臂竟快速抬起,在所有人的胜利喜悦中开出愤恨地一枪。
当时,我就站在他的面前,在娜汐磊轩举枪的那一刹那,我以为,这便是生命的终结。
然,那个一直用黑暗世界d悉他人一切的人,竟然以不可意思的速度将我推开。
也只是那么一瞬,在砰地枪响声后,我看见花青的身体有如单薄的羽翼般飘然落地,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微微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部,用无声的唇语唤着:“米粒……米粒……”
我忘记了当时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冷,想要萃取温暖,于是蹲下身子,靠近花青,将他温热的血染到自己身上,缓和这彼此的瑟缩。
声音似乎不再调上,暗哑得不似我自己,却只能挤出一个字:“哥……”
花青用血染的手指摸索上我的脸颊,冰凉地竖在我的唇上,添了妖冶的红妆。那轻柔的声音飘渺之极,如同一缕红颜遭天嫉,单单留下末世的遗香:“米粒,这是个很好的归宿,我……就躺在你的怀里,很……幸福。哥哥没有爽约,一辈子,陪着你。
这世上,除了我,你还会恨谁?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一剑逝红染乡梦(四)
有句最需万恶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是我无福消受匹配不起。
有句最绝情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我一个都不爱,因为我只喜欢征服的快感。
有句最吐血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我却只喜欢同性女人。
有句最无极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我实在难以取舍,只能追求永远得不到的完美,弹指间,刹那亦是永恒。
因为每一句应对的话都是糖点外面的华美包装,即使美丽动人,却是能看不能吃的产物。如果你非要吃,也无不可,只是会消化不良。所以,为了大家的健康,我什么都不说。
按照可发展恒久定律,主角们都活了下来,恶人必然要凄惨的死去。至于主角是不是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绝对是导演得一个虚拟向往,或者是笔者笔锋一转,只寻求一种意想不到的境界,用一个埋藏的炸雷将一切轰成白骨皑皑的欲哭无泪。
至于未来,那些油盐酱醋的生活,却只能靠活下去的人们自己体味其中滋味。
当一切尘埃落定,四只螃蟹与我现在全部搬到鸿塘的皇宫里,当然是因为鸿塘的大包大揽行为,他连拉带扯地将我弄上车,其它三只螃蟹也自然跟来,一起守望着我最后的抉择。众星捧月的感觉很好吗?我可以非常负责的说,很不好!
如果每个男人都是无条件的付出,那么,我的小日子一定滋润得油汪汪水亮亮地。可惜,他们都是有目的的,都想着在明争暗斗间将我带回自己家里去。真得,我不说也不能说,就算我跟哪个男人跑了,哪个男人也未必就是最幸福的存在,没准还得给别人养儿子呢。
不过,每每想到此,我都笑得特j诈,心情也豁然开朗不少。
眼下的场面虽然因四只螃蟹的斗争而俞发混乱,但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每次看他们斗嘴或者使绊子,我都笑得眯了眼睛,将所有镜头都深深地记在脑袋里,留下最珍贵的记忆。
阳关不错的下午,我和曾经交代了遗言的花青盖着薄被窝在大吊篮里,如同猫儿般享受着金灿灿的暖阳。没有人提承诺,没有人提感情,只是如同幼年的米粒依靠着小花青一样,单单是依偎着彼此的体温,便觉得不会孤单。这种感觉很微妙,有着恋人的温情,有着兄妹的牵绊,有着情人的爱恋,有着朋友的相惜。
洛七在救治了花青后就闪人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医术实在是登峰造极得厉害,为了给别人一个展现才能的机会,他还是决定去当舞男,开辟另一项技能。走之前,还不忘夸奖我肚子里的孩子果然生命力旺盛,将来也是一个复合型人才。
我心里想,这几个绝对强悍的爹爹种子都混一块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