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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的不伦情人 (1)

    唐宛瑜坐在迎娶她的娇车上,踏在车垫的足踝不安地,虽有过重婚纱裙摆压制,仍控制不了显露於外的心绪,戴著白手套的双手略微发抖,紧紧交握绞缠。

    宋氏的大宅就在眼前,车轮飞快往大门驰抵,而她身边却没有那位熟稔的丈夫相伴。就算稍早在教堂结婚时,也是由一位陌生男人顶替,在红地毯那一端,从她父亲依依不舍的臂弯中将她接了过来。

    她知道,这是一场交易式的婚礼。因为父亲公司欠下银行一笔庞大债款,发不出员工薪水面临倒闭,所以向企业龙头“宋氏集团”求助。她大学一毕业便赶忙安排她相亲,对象是“宋氏集团”首脑的亲人之一。

    她仍记得,在相亲桌上,各位婆婆、阿姨争相抿嘴介绍她的对象。宋仁庆坐在她对面,一身西装笔挺,面容略微苍白,是位年纪相当轻的青年才俊。

    他看她的目光神采奕奕,为她惊为天人的美貌赞叹,眼神流露的恋慕之情难掩其色,对理想抱负、任何话题都侃侃而谈,对她的举动呵护备至,令原本悒郁的她大为感动。

    宋氏企业王国版图横跨全世界,在大陆有电子产业,台海岛域设有开创的医院,在美国有塑胶产业、东南亚地区有加油站等连锁霸业,她自小就听过集团的首脑是个作风冷酷乖张的人,叱吒商场并吞别的公司无血无泪,想不到会有如此和蔼可亲的家人。

    她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眼见敬爱的父亲为公司精力交瘁,不忍心的她岂能拒绝。即便这是她人生没经历一场恋爱就完成的终身大事,即便她是商业利益下的牺牲品,也是她所要背负的命运。但想起她的丈夫,她自信婚後和他培养感情即有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路的两旁,有大批媒体记者守候,被保安警卫驱逐隔离在人墙後,清出宽敞路道让搭载新娘的礼车速行,显现这是场轰动国内外的世纪婚礼。

    可令她不安的是,宋仁庆为何没到达教堂,害她在众目睽睽的sng婚礼寻不到新郎倌,略为尴尬被伴娘指向站在神父前那陌生男子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那男人身材高挑,背部宽硕,侧视她的脸庞线条刚毅,轮廓深邃的五官似在哪儿见过,整体散发的气势威严中有股令人无法视的凌厉,她想鼓足勇气走近,却望而怯步。

    没有交待,没有暗示,只有匆匆要她将手搁在那只摊开准备执起她柔荑的掌心。

    面前看似城堡的大宅院,两排家仆早已排好队伍准备欢迎她,显示她在这家族不凡的地位。

    她被搀扶下车,跨过宋家的门坎,按照台俗的礼仪,她便是宋家的媳妇,可是没有放鞭炮的庆祝声,就连晚上的喜酒宴也临时取消,唯有国内外转播的婚礼供人瞻仰。

    她看到和她搭乘不同辆车的那位代理新郎在她面前下车,从伴娘手中接回她。

    那木纳的脸庞无变化,一如他在神父面前掀开她的婚纱实行脸贴脸、西洋式亲吻新娘的代理新郎义务宣誓,似乎冰冷的无没半点表情。

    只有凝视她的黑眸令她硬生瞧见里面闪烁冷澈的光耀。

    这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很冷冽,她虽然身著厚重的礼服,但感觉好像被他犀利的眼神一眼看穿,全身彷佛被扒光一丝不挂曝露於眼前令她觉得浑身札刺,竟下意识慌乱的想找地方掩蔽。

    她的手腕被他手臂依礼勾住,进入豪华大厅,她双足有些哆嗦不知所措。不知发生何事,仅能默默接受这种被安排又悲凉仓猝的婚礼,不敢问宋仁庆在哪里?

    直到男人停下脚步,来到一个房间前,按住她肩头。

    “我是宋仁庆的哥哥,是仁庆要我代替他处理一切。”男人的声音冷冷落下,就像居临而下飘渺的跫音,迎上她错愕的眼瞳。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宋氏集团”相传那位冷酷无情的首脑…宋世杰,难怪她好像在萤幕前见过。

    “很抱歉他无法到场,因为婚期已定,喜帖和新闻全拨放出去,不宜更改只好草率举行。”宋世杰抿唇上扬不屑的孤度,盯著她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脸蛋。

    其实是他的弟弟等不及想娶美娇娘回家,令他这向来最痛恨女人的兄长打破以往贯例,为了自小就体弱多病的亲弟弟不得已,免为其难代替他将她娶进门盼望宋仁庆的病情能否好转。

    “那麽,大哥,我的丈夫在那里?”她应该要这麽称呼吗?她怯生生的疑惑,明亮美眸见他严峻的脸孔闪过一抹轻蔑神色。

    陌生环境、和不怀好意的家人,都令她这初踏入社会的莘莘学子感到畏惧而惶恐。

    “他身体不好,现在人在家族医院里。”男人轻描淡写,令唐宛瑜相当讶异,这份反应却令凝视的眸深深玩味。“我弟弟自小身体虚弱,奉劝你,嫁给他就要善待他。”

    如雷击的话重得彷佛要她记住,令她愣然。

    基於良好家教,她反应及时轻应一声,垂下羽睫,优雅端装对他行礼。纤手握住拖行一公尺长的白纱裙襬,曼妙彷如天仙下凡的姿影与仪态万千的举止,在宋世杰眼里尽成虚伪。他用修长两指拎立在教堂上没戴在她手上的戒指。

    “换上一件不惹人注意的衣服,赶快去看他吧!”语毕,相当五百万的钻戒腾空抛出,极不被尊重的落在唐宛瑜脚边,好一刻令她无法回神。

    望著宋世杰率性离去的背影,那才完成一半又没指导她该怎麽做即不耐烦走人,她呆在原地。

    宋家长兄如父,唐宛瑜早就听闻他们父亲已辞世,由大哥主导大局。依礼,她应该向他奉茶侍候。

    从内厅忙招呼宾客的二妈李碧珠见状,赶忙过来帮她捡拾婚戒。

    “别理他!世杰就是这样……”似欲言又止“我们赶快进去,仁庆在里面等你。”推著她进入另一个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对她充满敌意,也是“宋氏家族”里最不满意她的人。

    总裁的不伦情人 (2)

    向宋家长辈与仁庆的母亲李碧珠奉茶,尊循繁琐礼节,折腾半天,唐宛瑜终於看到宋仁庆。

    他待在白色病床,仅管面色如何苍白,但见到她绽放的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在婆婆悄声关上房门前,宋仁庆紧搂她在怀。

    “看见你嫁进门,就算死,我也欣慰了。”忘情之馀他竟脱口而出。

    “什麽!你得什麽病?”伏在他胸前的唐宛瑜一惊,其实还未结婚前只见过他几次面,约会两次,对他根本一知半解。

    “就是血y的白血球较少,没什麽大碍。”宋仁庆语带保留。盯著平日清纯的甜姐儿,一席婚纱摇身一变成为他的可人美娇娘,心魂早被吸了进去。

    “对不起,宛儿,是我太任性,要家兄代替我当你婚礼的新郎,你不会怪我吧!”

    这一问,唐宛瑜竟愧乱撇开眼;她又怎能怪,这是她的宿命,能遇到如此知性的男子当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幸运。“是你解决我父亲的债务,我应该感激你才是。”她默默吐出字句。

    “来,快让我替你套上婚戒!”宋仁庆恍若未闻,只想弥补她,惋惜人生没和心爱女子一同参与重要婚事,想实际感受一下。

    唐宛瑜绽出一笑,柔顺让他替她套上婚戒,又帮他套上,完成他们所谓的结婚仪式。这时,她忽然想起教堂上代替他的宋世杰,手指略微发抖。不知为何,那男人给她的感觉竟造成她平静心湖起一阵紊乱涟漪。

    “实在太委屈你,我会补偿你,我们明天马上去度蜜月。”宋仁庆一把将她抱起,亲吻她的颊宣誓。

    “可是你的病呢?”

    “就算病奄奄躺在床上,看到你,我也能精神抖擞,出去外面打十五场篮球赛了!”宋仁庆夸大其词,现出手臂上的肌r,虽然勉强挤出一小块,却让唐宛瑜笑得开怀。

    这外表瘦弱个性如阳光男孩的丈夫,让她在这广大陌生的家族找到一个安心的贴靠,一扫她是金钱利益下的y霾;靠在他胸前,唐宛瑜这麽欣慰。

    她一定会当他的好妻子,而他也一定是她的好丈夫,他们一定能组织美满家庭。

    隔天,宋氏家族果然席开五百桌喜酒宴,这对新人在各界的关注下,成为灿烂夺目的一对。之後搭飞机至峇里岛为期一个月的度蜜月,他们玩遍月斯湖、普吉岛,远至欧洲威尼斯也有他们的身影。

    但是宋仁庆的体力不好,都是她在身旁寸步不离照料,甚至提早半个月回到国内,这期间,她才得知原来他自小就罹患白血球减少的病症,轻则叫白血病,重则叫血癌,靠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生群在治疗,难怪没让外界知道,更是瞒著她将她娶进门。但自从娶了她之後,他的身体状况渐渐健康转好,唐宛瑜相当高兴。

    原本以为幸福渺茫不可求,霍然抓到一线希望犹有错觉,却在一场车祸中,狠狠打碎她美丽的梦境。

    那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意外,在他们渡蜜月回国几日,宋仁庆去买她最爱喝的鲜果多,因山路打滑司机煞车失灵,车体坠落山崖。

    她在别墅里等待,却不知疼爱她的丈夫被压在车体下,大量血y缓缓流过露出一只手的草坪间。

    总裁的不伦情人 (3)

    灰暗天色,霪雨霏霏,绵绵细雨似乎将窗外的景色淹没,快让他识不清。

    宋世杰喝了一口酒,再将犀利的目光对准窗外。

    墓园那方,依然聚集亲朋好友吊唁,将花放在死者的棺木上。雨点、一滴滴打在玻璃窗显得格外凄茫淅沥。

    “依宋老先生订下的遗嘱,仁庆少爷那半的财产若是仁庆少爷有意外而没立下遗嘱,名下不动产和股权将归配偶或子女所有。”身後,律师清晰无误宣读他想确认却可想而知的结果。

    长期罹患血癌的亲弟弟好不容易病情好转,却突然猝死。让这位做兄长的不免怀疑,是这女人动的手脚。

    当然,这是他的忖测,他向来对想接近宋氏家族的女人只有一种想法,即是她们全都是为了宋家的钱财而来。平时瞧他身边围绕多少知名女明星,身材香豔惹火的名模,摆明就是想钓他这位金龟婿嫁入豪门当少乃乃。无可厚非,她也是为了钱才嫁给他弟弟。

    “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吗?”雨势渐小了下来,他清楚瞧见落单人群後那抹纤瘦身影,闷哼咕噜。

    “除非,总裁肯娶唐小姐,否则仁庆少爷名下的财产将不是宋家所有。”看完法条的律师有些尴尬。“这是宋老先生订下的制约,当然一般法律都这麽允准。”

    宋世杰没回应,再喝了一口威士忌,浓烈的酒精入喉似烧灼他体内的怒气。平常他鲜少会沾染酒气,除了交际应酬唯有在情绪烦燥时会借酒消愁。

    他思绪彷佛回到十五年前,那个下著滂沱大雨的夜,还是少年的他望著自己的母亲一身浴血躺在自家宅门前的桥墩旁,那样骇人恐怖的场面。

    身为宋家大长子,他自小就见到母亲老用落莫神情,无言控诉对他父亲的埋怨,知道父亲在外面养女人,也让他纯稚的面容逐渐变为冰冷无情。直到那女人带著小孩直接入主宋家,终於让母亲对父亲的恨爆发,不仅和二妈勾心斗角、相互利用儿子展开家产争夺战,最後更是以死铭志,以表长年被抛入冷宫的怨恨,婚姻对她的不公,及对宋家和那女人的咀咒,结束自己凄怨的一生。

    自此以後,他离家出走、被父亲派人找寻过、叛逆过,後来因亲弟弟的真诚善良及宋氏企业陷入无人继承的危机,在父亲的央求及半迫下回来接手。

    那时他父亲已风烛残年,病得很严重,他从小在父亲企盼他能成为庞大家族企业的继承者受到严苛的教育。故五岁早熟独立,经过事件的淬变,对宋氏家人只有冷漠,童稚容颜有著超龄的稳重,却是目光犀利能d悉人心。他明白在这家族必须少说话,才不至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里令人一眼即看穿自己,所以伪装是他很喜欢又觉得好玩的游戏。

    父亲对他花多少年心力栽培,怎奈他离家出走欲断绝关系;这是他对父亲诉衷最无言、沉闷的报复,不能代表他会放弃宋家的一切,因为宋家人教导他的,在豪门里要找到真正的爱和亲情根本是可笑至极!唯有权力和金钱才能巩固自身地位,才能得到该有的尊严;唯有不断的掠夺,才能站在顶峰上,才能聚集众人崇拜的目光,才能抓住想要的筹码和利益。

    而相较恨著死母亲的二妈,与怨怼著父亲,他却无法拒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宋仁庆的接近。或许因他的天真、无私心,与处处关怀他这个做哥哥的举动,令他向来似铁的心肠无法乎视而软化。

    是的,他恨二妈李碧珠,却很疼这个流著她血缘的弟弟,也很保护他。因为他一直认为,宋仁庆身体孱弱是承受著母亲所注下的孽,或许是宋仁庆的热情、善良令宋世杰的血y流著亲情因子令他无法不理他,这个弟弟是家族唯一令他觉得温暖又窝心的亲人。

    如今身边让他在意的人都一一离世。苦闷的酒再入愁肠,更烧灼宋世杰的眼线,他不自觉握紧拳头。

    为了让宋家财产不落入外人手里,弟弟已死,根据父亲订下的遗嘱,他若是不想让宋家半分财产落到外人手中,就必须娶那女人,可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想这麽做。

    窗外,天空依然飘著细雨,蒙蒙灰暗、凄楚勾勒一幕白发人送黑发人、骨r至亲生离死别的惨剧。

    “仁庆……我的仁庆……”

    他看著那哭天抢地的女人不顾众人拉阻奔向棺木,悒沉黑眸再移向一席黑衣束装、落莫站在一旁的纤影。

    基於母亲的悲剧,他知道,女人!只是个惺惺作态的动物,是个物质欲望永远要不够,会用污秽、美丽r体迷惑男人,来达到自身贪婪需求的动物。不置可否,却也是男人必要暖床、传宗接代的工具。

    “总裁!您要如何做?”身後律师纳纳的望著他,泛过亮光的两面镜片见宋世杰不发一语。

    总裁的不伦情人 (4)

    周旁前来吊唁的亲友何时离开,唐宛瑜恍若未觉,只是例行公事在每只轻拍她肩膀安慰她的人们点头回应,黑纱下的脸容无太多表情,在众人默默观望宋仁庆的棺木入土後,在追思法会拜祭,再一一与她道别慰离,刮过耳旁寒暄的声音宛如颂经和尚机械化的词藻汇令。

    婆婆受不了打击被人搀扶下去休息,独留她守著空盪的灵堂;忙碌了几天、奔波一天,她却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天色已暗,灵堂寥寥无几个客人,和剩下几位宋家的长辈。她一对朦胧大眼视向堂前丈夫的相片,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在这些长辈眼中不免流露惋惜,叹她年纪轻轻便要葬送青春美貌,成为宋家未亡人。但在面对双双关怀的眼神後,她感受一张张面孔隐藏无形冰冷压迫感,尤其是位居他们之中、她眼前有著高大个头的人影。

    “宛瑜,节哀顺变!是仁庆无福享受,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呀!”未觉何时身旁忽然传来老迈声音,她一恍神,那浓浊气味扑鼻而来,双肩立刻被近身的中年男子搂抱住。充满纹路带笑的脸,两颗不安份的眼劲瞧她纱下美丽脸蛋与黑袍包裹下的苗条身段。

    她不知所措,下意识躲避混合口臭之味,来人油头粉面,那搭在背上的手令她不知如何甩脱,本能往前一望,遂看到宋世杰也瞧见这幕,空气骤冷飕好几十度。

    这眼神一交会,唐宛瑜面色随即苍白,因为她看到宋世杰脸色比往常还可怕,正往她这方走来。

    罗博特是他父亲最小的堂弟,是个中法混血,年少却好吃懒做,晚年霸著他父亲给他一点家业坐拥无数美女,一事无成,是宋氏家族中最出名的色老头。

    “萝卜舅舅!这种场合不太适合。”就算这位长辈西装笔挺,拥有纯外血统的硬朗身材,不过在全台最高大、予人刻板印象的钻石单身汉面前乍是矮了一个头。严峻俊容睥睨而下,森冷语词带出平时嘲弄的鄙夷,似铁大手一揪,硬是将她身上那只咸猪手扯下,遂见半百的老人见他紧绷不悦的脸而吓退,慌张想从钢铁般的手腕抽出被抓疼的指头。

    “呃!我是安慰我们家的宛瑜,无刻意……无刻意。”开玩笑,毕竟眼前的世侄是坐拥宋氏集团的首脑,若是得罪他,即可能卷铺盖回家吃自己。罗博特委婉解释竟丢脸发出哀叫,觉得手腕快被扭断,只怪自己见色忘立场趁机吃豆腐。

    瞬间被解危,唐宛瑜抬起惊吓的眸光,见她大哥钢板y沉的脸无半分暖和效果。虽是单手捉制老人,目光却直落她身上,愈发深沉难测。

    “我……去化妆室一下。”她因突c入的意外窘困,想开口道谢却吐不出,幸好现场无外人,移动僵硬的两腿尽快越过他,逃出後却是往花园方向而去。

    迳不见後面一直紧盯她娉婷身影的黑眸,早瞧见她故意绕道折返的方向。

    夜晚的气候湿气未退,坐在秋千上虽冷瑟,唐宛瑜却只能缩在此地,该说是她想一人静一静,或是让她发呆的好去处。

    二十三岁就守了活寡真始料未及,她仍沉入在和新婚丈夫相敬如宾快有发展的温馨日子里。才几天,便已隔世,彷佛这一切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清丽娇容像一尊雕像,未觉悟怔忡,直到有人影走近,在花园晕黄灯照下,那影子猝然在眼前一晃,她双眸才惊觉个头高大人影在她身旁一p股坐下,沉重之力猛然让秋千晃动不已。

    总裁的不伦情人 (5)

    她水眸一怔望,仅见宋世杰未穿西装,白色衬衫钮扣开敞到胸膛,不若以往老是穿著体面,平时略长的发梳抹整齐,这时散开凌乱,看来有著落拓、不羁的放浪。他扯开衣襟上的领带,凑唇喂了手中的酒瓶几口。唐宛瑜瞥见,顿觉那领带好似临时加上去,显然他心情相当差!

    登时宋世杰身体往下坠摊,长腿固定地面,制止秋千的震荡。她忽闻一阵酒气扑来,眸光往上移,竟瞧他酣醺的脸容欺近她几分,心儿猛地噗通。

    “街灯熄影,你的观众已散,是应该找寻休憩的後台。”

    她不明所意,如坐针毡,身子不禁往右旁缩,秋千的坐板禁不起一重一轻的重量往旁倾斜,遂让他大手捉住

    秋千鍊条,免得她重心不稳摔落地面。却让他身躯贴靠更近,近得她雪颈都可以感到他徐缓的呼吸。

    “第一次见到你,是新嫁娘,第二次看到你,却成了活寡妇,想不到你身份转变可真快!”他不改对她揶揄,她纤白的手想握稳右方鍊条,被他另一手伸来覆盖柔嫩手背而吓得缩回,整个人顿在他双手箝制范围内。

    她瑟缩著,他身上危险味道让她汗毛竖立,每次遇见他都警觉心一起,而不知为何,她一看到他心脏都会失速跳动,跟和宋仁庆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宋仁庆给她的是安心,而他给她的感觉却是充满危机,是一种不安定素,彷佛有他在的地方就像一枚不定时炸弹,似乎会将她带往哪个不堪的未来。

    她无力反驳他,毕竟仁庆是为她而死,就算家族的人不指责她,仍有歉疚。而且她开始意会到他对她的苛责,没有照顾好仁庆的苛责。

    他沉暗的眼扫过她黑衣包覆下的高耸胸部,与纤细优雅曲部线条,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竟激起他体内酒精作祟。

    “看这双水汪汪大眼、赛雪般肌肤、柔润嘴唇,如此颠倒众生的容貌,难怪宋家的男性抵抗不了!”他声音沙哑,就连自己都有独占她的念头,这是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有的欲念,尽管他对她印象不好。“仁庆是该怪自己眼光太好,还是笨到娶个招蜂引蝶的女人当妻子!”

    “我!我……不知道!”她明白他意指刚才的意外,想否认她并非勾引,更不知他在说什麽。

    “没有的话,似亲的长辈怎会轻薄你!”可他睨瞪她的眼神有责怪。

    她悄悄挪动自己想逃离有他危险气息的地方,逃离他的臂弯,怎知他竟将她所坐秋千拖到他面前,修长双腿夹紧她坐板,令她双腿陷入他两腿间显得姿势暧昧。

    她惊惧凝视,黑纱下天生丽质的脸苍白似朵脆弱小白花,朱唇欲语还休,似想为他的成见、替自己的委屈辩解。

    他冷慑的眼见她如惊弓之鸟,装清纯柔弱的模样竟如此自然,也就是因为如此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怜惜,诱骗男人的功力真高明,当下更愠暗几分。

    “嫁进宋家,生为宋家人、死该是宋家鬼,我不要你尊守三从四德,但起码为仁庆尊守妇道,不要去勾引与你有亲戚关系的男人。”他的手竟逾矩抬起她的脸,掀开她至鼻的面纱,摩娑吹弹可破的肤颊。

    这唐突的语意一如第一次见面时对她的警告,瞋视他俊逸的脸,她心顿莫名怆疼一下。

    “我只想知道,你真的爱仁庆吗?你会为仁庆的死痛心吗?”他嗓音柔和,沈哑笼罩而下,他轻轻抚摸她细致脸颊,就算初接触她震撼反弹,然那指腹的触摸竟激起她身体一阵轻微颤栗,似触动她内心脆弱部分,美丽双瞳泪痕犹湿。

    她怅惘著,她的确是喜欢仁庆的,却是一种依赖,彷佛失去他是若有所失著什麽的感情。

    “你知道那小子为你做多少事吗?就算不在人世,他是否能长注你心?就算你得到别的男人青睐与他们亲热,他是否能时时刻刻令你惦记著他?”他的呼吸喷拂来,带著酒气醺然的阳刚竟令她意乱情迷,猛然才发现他的试探。

    那咄咄人的进,令她慌乱反驳。“大哥!你多虑了!我爱仁庆,心中当然只有他,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这神识一清醒,唐宛瑜才发现他的脸孔朝她低下只差五公分便可亲到她。

    那容颜一对如星灿魅眼凝视她,似酣醉未清醒,气愤中又恍似沉浸在悲伤情境,而他的手按住她後背,登时她才发觉整个人不知何时滚落他的怀抱里。

    “!”她想命令坐在他膝腿的自己挣脱,手肘迳被他一掌捉住。

    “仁庆是善良的好孩子,打著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儿,他的死让我这做大哥很伤心,让我们这些做亲人的……很难过。”他不断将头偎靠她耳旁,似想从她身上寻求填补空d的慰藉。那香嫩的颈项又刺激他体内血气,按住後背的手滑到纤腰,再寻到肩膀想剥落束在胸部的薄衣。

    “大哥!”尽管在他怀里有多麽温暖的感觉,又让唐宛瑜赫然发现,他挺直鼻梁摩娑她的鼻,嘴唇与她苍白的唇就要贴在一起。

    这是仁庆的守殡之夜,他!怎在这里做这些奇怪动作,何况还在大门敞开的後花园,面对灵堂仁庆的照片,也不知堂内仍有多少没走离的人瞧见这幕!她登时吓跳。

    “大哥,你喝醉了!”双手使劲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他,哪知喝醉酒的他力气大如山,推都推不动。

    就在秋千一个略微移动,往旁荡移,她抓住这机会用力推开他跳出禁锢臂弯,令沉重的男人往下摔落。

    猝不及然,她踉跄踢倒地上的酒瓶跌个一跤,心脏震跃得快跳出胸腔,管不著是否摔疼自己,她不敢瞄向背後男人的状况。迳自拔腿……只想逃出这里,逃出这令她尴尬又狼狈,震得快不能呼吸的处境。

    总裁的不伦情人 (6)

    自从那天以後,唐宛瑜就没有见过宋世杰,而是尽可能回避他。

    宋家企业体系庞大,他平常公事繁忙显少会回到宋家。幸好後来似乎没传来奇怪流言,可能没人瞧见那幕。

    但是她时时担心那下著细雨的後花园,他酒醉躺在那儿是否会著凉?一面又怪自己,仁庆才死没几天,她怎可以一直想著他大哥。

    那晚对她上下其手令她心悸犹存,且有著被侵犯的羞辱感。因为容貌姣好,个性温柔婉约,唐宛瑜在学时一直是被公认的校花,无人曾在举止对她有非礼不敬之意。

    唐家虽无宋家来得有钱有势,但她爸爸在台湾企业界还算是个有脸人物。想追求她的一票男孩子不仅觉得她高高在上,更有种高贵不能亵玩的隔阂,只能当她是偶像情人在梦中幻想。

    今非昔比,她算是尝到寄人篱下的苦楚。或许是父亲对她的疼爱与教导,她是个受过高等礼教的千金小姐,怎会做出有辱家门,让亲爱父亲为她这女儿蒙羞的事。

    位在靠窗的位置,她环抱自己,这间闺房已不再温暖,没有宋仁庆在的地方,更突显她的不安与孤单。

    面对那天宋世杰的话,是刻意挑拨的猜忌?还是太伤心胡言乱语?这是她第一次感到男人的可怕,虽然排斥可有一种怪异之感令她不敢去挖掘。

    房内对讲机又传来呼唤,是婆婆吩咐陪她逛街的嘱咐,她不敢怠慢去接听,自从儿子死後婆婆精神很差,是需要多散步摆脱悲恸。

    “宛瑜,你在房内吗?听说世杰上礼拜感冒一直没好,我想去探望他。”她的心猛然惊跳。

    上礼拜?不就是仁庆出殡的後花园……她似做错事充满愧疚。

    “唉!仁庆的死让他很难过,你能陪我去看他吗?”听到婆婆的要求,她忙回绝。

    “下午我要整理仁庆的照片,时间不便!”

    “也对!看见照片只会触景伤情,不如别见好。”婆婆声音满是哽咽,与她同病相怜。

    唐宛瑜抚平胸口异样的跳动。

    然而幸运之神似无眷顾她,既是守殡,她的生活重心全在这房子里,除了偶尔陪婆婆能踏出宅门,宋世杰硬是规定,在继承仁庆於宋氏公司的股权财产前,她必住在宋家,所以连娘家都不得回,似乎足不出户;和别的男子说话太靠近,亦怕有人在背後指指点点。

    丑媳总要见公婆,既是一家人,怎可能不与宋世杰碰面。她尽可能在收到他踏进家门的讯息时,找别的事情做,前脚一离他後脚进,避开敏感时机点,似在两人间形成诡谲氛围。

    终於在三个月後,她申请出国散心,在飞往普吉岛的机场送行时,婆婆仍对她提醒:“你不去看世杰吗?他天天都很关怀你。”李碧珠以为她丧夫之恸,将自己封锁不与人接触,似无查觉她和世杰有何不对。

    “不用了。”唐宛瑜纳纳回,知晓大哥感冒早康复,虽有戒心仍想探查他的状况,可心中的愧疚令她不敢接近他。

    “我不放心让你一人去国外,要不要叫世杰陪你去。”可婆婆却神经大条的提议。

    得唐宛瑜将脚跨进等候机门,笃定著:“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婆婆放心。”

    这趟旅行目地,意在要自己记住与仁庆相处的时光,她要自己记住今生只有丈夫一个男人,不准异心。

    可在普吉岛回忆与宋仁庆一切事物时,她愈显得孤独,经常形单影只的纤影竟落入追随者觊觎的眼底。

    尽管这里景色风光明媚,入冬的普吉岛气候凉爽,却有著萧条的秋瑟味,一景一物彷如前日渡蜜月的场景,更令唐宛瑜心里浮上寂寞与徬徨。

    位於东海岸的萨加饭店,可看到相当美丽的景观。她有时会独坐在木屋式的别墅阳台,欣赏落日海景或当地人员跳舞弹琴表演;而一早便乘坐饭店的客车到附近乡间小路、名胜古迹寻找昔日与宋仁庆踏过的足迹。

    一日,祸不单行,她的专车被一辆肇事的宾士撞上。她听到泰籍的司机不住向人道歉,也忧心下车探望状况,竟见对方那熟悉面孔时,登时愣住。

    “宛瑜,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曾经s扰过她的舅父看见她竟眉开眼笑,不该出现的人竟落入眼廉,令茌弱的芺蓉更苍白,不禁吓退。

    总裁的不伦情人 (7)

    “唉唉,好好的在国内不成,偏偏到这里,你看!你的佣人撞坏我的车,这这……该怎麽办,我只有这辆车,八百万名车!”罗博特懊恼直呼,带笑的脸斜视一旁年轻貌美女子。

    在国内因忌惮宋世杰,罗博特不敢踏进宋家睹视佳人一眼。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无任何障碍,他大可恣意妄为,来场异国豔遇,让佳人落入他魔掌。

    “我不知……会撞到舅舅的车。”在宋家除了婆婆,她一人出外旅行想必传开来,唐宛瑜真不知罗博特也刚好在普吉岛。

    “我们的车会撞在一起真是缘份,别小看这座岛人口数量,我们却在微乎其微的机率碰面,可见你、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我会赔你!”唐宛瑜瞥见车门凹陷,心惊一语。

    “这板金可是法国名产,连车轮价值千万,要赔就算你八百万好了。”罗博特狮子大开口,特意刁难。“若赔不起的话……”

    “我会赔你!”徒然忘记饭店的车和司机都是租用,唐宛瑜只想打断罗博特可能的牵缠。

    然而八百万,还没过继宋仁庆遗产前,她打哪儿去找这笔钱。

    “唉唉,我的车不能坐了,可叹老人家怎麽走回饭店呢?不如侄媳载我回去,顺便可以与你聊聊。”

    “可是我的车也撞坏了。”唐宛瑜机敏回道,边暗示司机,遂见罗博特虽委屈著脸,车上却跟下两名壮汉,好似他的保镖,突来压力竟挟持唐宛瑜和司机往车後座钻。

    自诩绅士,罗博特不敢强迫她,但藉著言语交谈,这老色鬼老是对她动手动脚,令唐宛瑜惧怕的想哭吼。

    “你住哪?”她娇小身子被罗博特揽在胸前,像犒赏老人的奖品一样。

    “舅舅,请放手!”她直想甩掉黏在腰部的手,望向车窗快速流过景色,还好这里离饭店很近,车门一开,她立即跃下,跳离这恶心老人身上。

    罗博特笑得颜面鱼纹横生,饭店人客众多,怎能令识得他们的人认出来,自然命保镖将唐宛瑜快速带上楼。

    “不,放开我!”她惊恐大吼,即被幪住口鼻,怎不见饭店警卫瞧见她异状。

    “宛瑜呀,你一个女孩家住这里很危脸,需要有人照顾,还是让舅舅照顾你,我们进去叙旧。”

    “我,我不住这里。”她机警心生一智。

    “那麽住哪里?”罗博特只想将面前可口的美人丢进房间,但是怕强来会被控告强暴罪名,宋世杰一定饶不了他。必需撒下陷阱要她愿献身又不敢张扬才行。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舅舅就送你到此。”罗博特笑笑,又横眉竖目屈指算算。“可那八百万希望你尽快凑足给我,若凑不成没关系,只要你陪我睡一宿,舅舅自不当一回事。”

    唐宛瑜睁目,心惊胆跳这企图。

    殊不知,这是恶梦的开始。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场蓄意制造的假车祸,想出去,便被门口保镖挡回,这饭店人员和保全皆被罗博特收买,监控了她的行动范围。

    她无从回国向婆婆求助,连打通电话也被恶意切断,包包手机也不见踪迹。

    她在这玩得流连忘返,懈下心防,想不到随之而来是此等恐怖事件。

    房中电话留声机里每日传来罗博特的催讨。

    “宛瑜呀,只剩一天喔。”

    她精神快崩溃,打算跳窗脱逃,趁门口保镖不注意,故作镇静暗自丢下床单。怎料罗博特比她还急,当门打开正好撞见她跨窗。

    “唉唉,一走了之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罗博特一脸无赖,命人将她拖进来,竟用绳索将她困绑,再命两个保镖出去守住门外。

    既然她有此打算,罗博特也不用掩藏他猥琐的真面目。

    “不,你做什麽,舅舅……”唐宛瑜标致绝美的脸庞挂著泪,惶恐的双眼竟趋显美豔。

    即使是如此我见犹怜,仍不失优雅端装的姿色。令罗博特体内兽欲大发,只想撕碎眼前美人儿的衣衫。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抠打,接著房门被撞开。正当罗博特l著上身抓著被撕碎衣服的宛瑜时,愕然回过头来。

    他额头猛地被快步走进的黑衣客用不明物体击中,哀号倒在一旁,血流满面。

    几位黑衣人走进来,随之恭迎他们的指挥人物。

    唐宛瑜惊吓之馀,视野模糊,只觉那个头高大的人好像是她大哥。

    总裁的不伦情人 (8)

    宋世杰第一眼,竟见她纤柔之躯被猥琐老人压制,碎裂上衣酥胸半露,原是怏愠的情绪当下怒火中烧,俊容绷凛如鬼魅般y霾。

    “我叫你别动她,你!偏,要!”y冷字句彷从齿缝间并出。

    “世杰,世杰,听我说……”吓得罗博特一听嗓音,顿瞧见是谁带大匹人袭击,手足无措,赶紧爬到宋世杰脚下想解释,被他长腿避开,丢给手下们处理。

    贴心总裁之意,一名手下脱下外套,盖住衣衫不整的可怜女子。

    “拖出去,替我打到叫你们停止为止。记住,留下一手一脚给我。”宋世杰狠狠发号司令,没踹补这色老头几脚,是不想脏污自己尊贵之身,让柔弱女子看到血腥画面。

    随著他犀冷语音,唐宛瑜不寒而栗。怕他因她而将罗博特打到残废,怕为他惹上麻烦,怕她在宋家掀起惊涛骇浪,更不要让自己添上罪愆了。

    “不要……别……”可想阻止却声若蚊蚋,刚才被脏手侵犯的痕迹令她全身颤抖站不起来。

    他冷峻容颜直视她苍白脸庞。

    她眼中蓄满泪水,紧张的不让它掉下。

    直到一旁的閒杂人等快速退离。宋世杰依然冷慑著脸,双眸暗沉闪动光耀。

    “二妈告诉我你到国外旅行,我收到罗博特跟随你出国、可能对你不利的消息,便急著到处找你,可惜找不到你正确位置,直到现在才来,害你受了好几天惊吓。”

    这一语,惊骇!她泪眼模糊,禁不住,泪珠滚落下来,迳见他随著语音迈近步履、挺拔之躯朝她欺近,敞开臂膀想扶起她。

    那宽阔的范畴,竟诱惑她想一头栽进寻求慰藉。

    “不……别过来。”她禁止自己脆弱的冲动,抓住西装外套阻挠。

    “就像你不在意我感冒发烧那几天一样吗?”

    他没停下脚步,轻柔嗓音催起她的愧疚,直视眸中蒙上一抹责怪她无情。

    “都是一家人,何必生疏,想伤心有委屈应互相倾诉。”她眼神慌乱不敢看向他一眼,在最後一道防线溃堤时,根本不明白他为何讲话要对她如此温柔。

    “不,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心中只有仁庆。”不想重蹈覆辙,她脱口,身子已被他搂住,大方将胸膛借出。

    “我知道,想哭就哭吧,大声哭出来比较舒服。”他似兄长安慰,醇厚嗓音响入她耳中竟令她心酸想落泪。

    靠在他胸怀,唐宛瑜愣愣地,嗅著他气味,泪水溃决,亦怕会湿染他衣襟。纤白指节揪紧那坚硬手臂,硬是不让自己的信任委付、受惊的柔弱全盘瓦解。

    “我……已经好了。”她识相吸鼻,忍住心海汹涌。

    宋世杰瞧出端倪,一双教天下女子都沉醉的双眸如深潭般静寂,凝视她容颜有问号、也有歉意。

    “是我那晚喝酒太荒唐?你才对我有戒心吗?”他想碰触她嫩弱无依的脸,但忌讳缩回。

    女人在遇到这种事,多半会吓得号啕大哭,他知道她压抑是没将他当亲人看待,有些气馁。

    唐宛瑜望而心中为之悸动,只觉大哥怎转性似的。

    “他!还有碰你哪里?”宋世杰脸色铁青。

    既然是弟弟的妻子,他有责任保护,摸过哪里,定要砍掉罗博特的手。

    “没有。”吓得宛瑜退出那可依赖的胸怀。

    但身子被他强力的臂弯拷住,宋世杰拉正外套包住她纤瘦之身。

    “你一人在这里太危险,还是和我回国去。”他告戒中有著不可抗拒的命令。

    “能给我时间吗?我希望大哥能让我静一静,我想要属於自己的空间。”她揪住衣领摇头否定。其实她不想回宋家,和他同在屋檐下,产生不必要幻想,诚惶诚恐。

    “你坚持?”他亦不多问。

    唐宛瑜回视的眼有坚持。

    “嗯,随你!”他允诺,拉开门的动作有些暴躁。“这里都是罗博特肮脏的气息,你总要离开这里。”拉她胳臂护送她下楼,并叫保镳提走她行李,一路到饭店门前上车。

    这不想让她待在差点被玷污的污秽场所,让她处在不堪记忆的惊吓,是一种体贴,唐宛瑜心里涌上五味杂陈的感动。

    宋世杰将她安排在另一所更豪华的七星级饭店。她一进房,只想洗澡兼休息,连日来没好好睡上一觉,很累!

    “我知道你想缅怀与仁庆的过去,所以没离开这区域,喜欢这里吗?”他站在门前,关怀的口吻似徵问她同意。那柔和凝视她的表情如春风吹过,令她詑异到慌乱阵脚。

    “去吧!”宋世杰一眼d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