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 极品家丁 禹岩 > 正文 第 178 部分
    徐芷晴自衣衫里取出一封书信;也不言语;默默递给他。林晚荣拆开信封扫了眼;只见那首页画着个清淡如仙的女子。端坐小亭之中;秀眉微蹙;神情楚楚;小腹微微鼓起;却是个心怀思念的闺中少妇。

    “青旋!”林晚荣大喜;这竟是京中寄来的一封家书;首页便是肖小姐的自画像。肖青旋一字未着;这轻轻的一副素像;却已将千言万语全数寄至。

    第二页又是个女子。这女子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露出个美丽动人地脸颊;眉间英气中带着淡淡的幽怨;那莲足不经意伸出车厢来;脚踝上一截鲜艳的红线轻轻飞舞。

    “大小姐!”林晚荣喜不自禁;这又是萧玉若地一副自画像;那疲惫奔波中的刻骨思念一览无遗。

    接下来便是凝儿、巧巧、玉霜、仙儿。。。。。。几位夫人每人都自画了一副肖像;情形场景各异;姿态模样更不同;却与各自脾性本能暗相符合;更把那无尽的相思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尤以凝儿这丫头最有创意;横卧在牙床;神情慵懒;丝被裹着娇躯;微微露出个粉嫩的肩头;一只洁白皓腕伸出衾被;轻挑着鲜红的火烛;红润小脸上笼罩着层淡淡地粉晕;娇媚的连那烛火都要压了下去。

    整封家书除了诸位夫人的画像;剩下地一个字都没有;却叫人看的心头火热。这真是世界上最有创意的家书了;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实在太特别、太有才了!

    凝儿这丫头;干嘛要盖被子呢!林晚荣恼火的哼了声;目光在每位夫人身上都留恋半晌;口水不知滴落了多少。

    “看完了么?!”徐芷晴悠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晚荣一惊;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徐小姐呢;忙抹了嘴角口水;打个哈哈道:“看完了;看完了。青旋她们几个;这画画的真不错;就是衣服穿的稍微多了点;等我写个信回去叫她们改进;下次画几张红妆沐浴图送来;要带桑拿的。”

    徐芷晴脸上泛起股淡淡地红晕;柔道:“你家有娇妻美眷;深情款款、关怀厚爱;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横贯贺兰山、扼住胡人的咽喉;这般危险的事情;你还要去么?!”

    第五二四章 剑指要塞

    徐小姐脸上微笑;脉脉望着他;神情淡雅。

    她轻柔的话语不断在林晚荣耳边回荡;倒叫林晚荣愣神了半晌。是啊;我傻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都揽到自己头上了;这不是我的风格阿!他思前想后;恍然有种直觉;在那保家卫国、血火交融的战场上;但凡流着热血的男儿;都会身不由己的投入其中;这是潜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渴望。即便是他这样狡猾j诈、从不吃亏的人;也没有例外。

    见他久久不说话;徐小姐嫣然一笑:“这和你平日里的性子不符;要舍下如花美眷;去做那生死未卜之事;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林晚荣长长唉了一声;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去么?可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最可恨的是;偏偏我还是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除了自认倒霉;我还能做什么。”

    他摇头晃脑;说的凄苦不堪;那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他决意要去了。

    徐芷晴呆呆望着他;忽然想起许多的事;玉佛寺中躲雨初逢;京华学院二度相见;相国寺里说兰赞幽草;微山湖畔撒网捞白银;这一路走来;他嘻嘻哈哈玩笑不止;该占的便宜一样也没落下;那痞痞的轻佻样子早已深入心怀。哪知上了战场;他却也是铮铮铁骨的豪迈男儿;连凶猛如狼的突厥人;也要惧他三分。豪迈与轻挑;两种极端的性格;却出现在同样一个人身上;让人欢喜让人忧。却不知更喜欢哪一个他。

    见徐芷晴盯在自己身上;脸上颜色时红时白;时喜时忧;也不知是个什么症状。林晚荣急忙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徐小姐;你怎么了?哎呀;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染了风寒打摆子;快把双手伸出来;我来为你号个脉。”

    “你才打摆子呢;”徐芷晴白他一眼;脸颊发烫:“我是在思虑你的提议;也不知你说地是真是假。”

    “是吗?”林晚荣盯住她脸颊嘿嘿道:“徐小姐;教你个窍门。人说谎的时候。耳根一定会红的;不信的话;你摸摸看。”

    徐芷晴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方要触到耳根;忽地清醒了;急呸道:“你做什么?!又来唬我;你才是红耳根!你天天都红耳根!”

    嘿嘿嘿嘿;林晚荣望着她得意y笑。徐芷晴急急低下头去;耳根热的像火烧;二人一时无语。气氛却是旖旎温馨。

    “你早些给她们回个信吧;”望着他将诸位夫人的画像紧紧抓在手中;恋恋不舍的样子;徐芷晴幽幽道:“翘盼生华发;相思催心肝。那离别的滋味最是难过;你莫要轻待了这些好女子。”

    林晚荣笑道:“当然要回信了;待会儿我就回去烧水洗白白;然后画一副写真送回家;是凝儿最喜欢的那种。”

    “轻佻。”虽然他说的隐讳。但徐小姐与他相处已久;观他贼脸便知他的写真会个是什么样子;忍不住红着脸啐了一声;哼道:“你说的这东西向横贯贺兰山的峡谷;到底是从哪里听来地?”

    说起正事;林晚荣也不笑了;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徐小姐;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

    徐芷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幽幽道:“我相信凝儿。”

    这丫头说的倒隐讳;林晚荣嘿了声:“那就行了。胜向险中求;收获与付出是成正比地。在当前的形势下;不管这条路存不存在;我们都必须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守在这里;坐等胡人来攻要强的多。再说了;万一真让我找到——”

    徐芷晴脸色苍白;截断他话;轻道:“可若这是条绝路呢——”

    绝路?林晚荣愣了愣;望见徐小姐蕴满泪珠的眼眶;他忽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家二小姐常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对此深信不疑;我地好日子还长着呢。”

    看他心意已决;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勉强;徐芷晴沉默半晌;终是咬了咬银牙:“好;我这就向元帅禀报;命你领军自东向西横贯贺兰山;奇袭胡人要塞巴彦浩特。”

    林晚荣点了点头;心里顿起沉重之感。这贺兰山的东西走廊只存在他地记忆中;对于能不能走通这条路;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形势人;突厥铁骑步步进;过不了几日便要兵临贺兰山下。奇袭巴彦浩特;是最出人意料、也是最有效的的一着棋;当然与之相伴的;是那重重的危险与困境。

    “以胡人目前的行军速度;三日之内必到贺兰山前;与我军展开大战。这两条南北向的大峡谷;便是兴庆府前的最后一道壁垒;也是我军防守的屏障。我向你保证;自胡人到达山下算起;十日之内;贺兰山绝不失守。”徐芷晴秀眉轻扬;柔荑握地紧紧;坚定说道。

    南北向的大峡谷有两条;徐芷晴要分兵而守;任何一条都不能松懈。而突厥人手握主动;却可集中兵力选其一而攻之。为了给他奇袭巴彦浩特争取时间;徐芷晴要率军坚守贺兰山十数日比原来预想的足足多出了一倍;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都到了这个份上;除了点头外;还能说什么。林晚荣深深一叹:“谢谢你;徐小姐。”

    徐芷晴眼眶微红;轻道:“你这人;没有来由的道个什么谢;这抗击胡人;还是你一家的事不成?”

    那倒也是;林晚荣笑了笑;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回营安排去了。为了争取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徐芷晴嗯了声;没有说话。林晚荣转身行去;方要迈出营帐;却听徐小姐轻唤:“林三——”

    林晚荣回过头来;只见徐小姐眼眸如雾;脸上红晕点点;纤纤素手缓缓取掉头盔;露出满头青丝乌发;恍如江南最美的绸缎;柔顺的垂至肩头。

    雪肤;凤眼;柳眉;樱唇;身段便如湖边轻垂的杨柳;去掉戎装的徐芷晴娇俏妩媚、温柔秀美;刹那间的芳华盖过了大漠的风霜。

    “徐小姐;你——”林晚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直直呆住了。

    徐芷晴羞涩轻笑:“好看么?!”

    “好看;好看。”林晚荣傻傻点头。

    徐芷晴望着他柔声细语:“还记得我与你讲过的葬沙的故事么?”

    “狠得;记得。”

    徐芷晴眼中水雾缓缓升腾;喃喃轻语:“我把每一生的思念;换做上天洒下的一粒轻沙;于是;就有了那浩瀚的塔克拉玛!”

    这葬沙的故事再次听来;真的是动人心魄;望着徐小姐沾满泪水的脸颊;林晚荣嘴唇嗫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芷晴忽地嫣然轻笑;无比的凄美:“林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好;”林晚荣忙不迭点头:“不要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应。”

    “我只要一件。”徐芷晴凝望着他;长长的睫毛颤抖;豆大的泪珠无声滴落:“请你记住;一定要回来!!若是不然;我最漂亮的衣衫穿给谁看?我的身躯;又要葬在哪里?”

    望着徐芷晴晶莹剔透的泪珠、美丽纯净的笑容;林晚荣无声的愣住了;他心里仿佛灌入了空气;飘飘荡荡;刹那间;连自己都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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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下;一匹白马;如疾s的利箭般穿透风沙夕阳;直往右路大营驰去。余晖下的影子;拖成了一条长长的斜线。

    “林将军回来了!”杜修元刷地站了起来;眼神急切。

    胡不归动作更急;窜上两步拉住那已经入营减了速的骏马。疾声道:“将军;军师可应允了?”

    林晚荣翻身下马;淡淡点头:“允了。”

    “允了?”胡不归大喜:“太好了;这次要叫突厥人吃不了兜着走;。”

    高酋眼神极好;盯住他奇道:“兄弟;你怎地了;眼圈都红了?”

    “哦;我骑马走的快;风沙太大了些。”想起美丽地女军师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林晚荣又是甜蜜又是揪心。他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驱散心中杂念;拉出胡不归道:“胡大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着落?”

    胡不归点点头;自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祟皮递给他:“这两日我走访了贺兰山中残存的几家猎户;听他们所言;的确曾有传说。有人横穿过贺兰山脉;还亲眼见到了巴彦浩特的金毛裘。只是年代久远了;又都是猎户的传说。我们无从考证。这张祟皮是在一名猎户家中找到的;我看这箭头似乎往西北方向;就取回来了。”

    那祟皮年代久远了;上面用焦炭画的记号;除了几座用三角标注地山脉;大部已辨别不清;但是箭头的最终方向;确如胡不归所说;是往西北而去的。林晚荣看了几眼。对照记忆中地地图;只觉似是而非;模糊远比清晰多。

    但这张羊皮最起码证明了一点;的确曾有目敢的猎户做过这方面的探索。照西横贯贺兰;并非远不可及;林晚荣心里安稳了些。

    “胡大哥;兄弟们都召集齐了么?”他将那祟皮收入怀中;沉声道。

    胡不归竖起大拇指;激动道:“八千兄弟;是我精心挑选的;都是个顶个地好汉;只听说此行九死一生;却没有一个人皱眉头的。”

    “我大华从来不缺好汉!”林晚荣拍拍他肩膀;欣慰一笑。

    杜修元望着他的笑容;不满地哼了声:“林将军;为何老胡能去;我就去不得?”

    “杜大哥;我们之间还要讲究这些么?”林晚荣神色淡淡:“此次奔袭巴彦浩特;以战力为首;而我右路大军;则需一足智多谋之人镇守;观我军中;除你之外;何人能当?况且五原之战;我把你放在最危险的城中;你之勇谋有目共睹;早已不需证明了。”

    林晚荣的威严是血战打出来的;手下之人哪个不服?杜修元虽面有失望;也唯有领了将令。

    出发前的这一夜是最难熬的;面对生死未卜的旅程;谁能安然入寝?缓缓抚摸着诸位夫人的画像;想起与她们相知相交的经历;一幕一幕浮现眼前;温馨浪漫;记忆犹新;林晚荣悲喜交加;有一种难以言说地压抑感觉。

    本想回封家书;奉上林郎的潇洒l浴图;只是下起笔来;却不由自主了。高高的贺兰山顶;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将军;手扶长剑;仰天怒号;昂扬身姿;震彻了胡人胆。这便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将这林将军震颤敌胆图装了信封;看看天色;已是五更时分。高酋、胡不归和八千弟兄早已整装待发;齐齐等着他了。

    一张张年轻的面颊;充满了对林将军的崇拜和信心;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力量;叫林晚荣看的心潮澎湃。他奋力一拨马头;火喝道:“目标贺兰山西北麓、巴彦浩特;出发——”

    嘀嗒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黎明到来前贺兰山的沉寂。一队壮硕的大华军士;沿东麓蜿蜓而上;身形渐渐没入悠悠的山谷。

    低沉优雅的马头琴声;如大漠的迷雾般缓缓飘过;不知从哪里传来女子清越凄凉的歌声;凄凄沥沥回荡在人心房:“故乡风啊抚摸着我脸庞;牧草香啊沁透了我心房;成群的牛祟;牧童还坐在马背上;长调声悠扬护送你去远方……”

    第五二五章 行路难

    悠悠清唱传入耳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与哀伤,深深触动这些即将远征儿鄱的心房。

    “林兄弟,你看,是徐小姐,她送我们来了!”高酋小声道。

    林晚荣回望东麓,朦朦胧胧的红日中,徐芷晴美丽苗条的身影,像是山顶上一朵挺立的花枝。旭日映照着她洁净的脸庞,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两行晶莹的泪珠无声滴落脸颊,仿如贺兰山中最纯洁的晨露,婉转凄美,断人心肠。

    想起徐芷晴讲的那葬沙的典故,林晚荣淡淡叹了口气,喜悦和忧愁同时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马鞭一挥,奔腾的骏马绝尘而去,再不回头。

    万张霞光喷薄而出,徐芷晴的身影呆呆凝立峰头,仿佛是凝固了的望夫石,久久不能移动半分。。。。。。

    自东向西进入贺兰山,天气便渐渐的转寒,初时道路尚宽阔,两旁高耸入云的油松、云杉棵棵林立,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嫣红的樱桃、结紫的丁香、粉色的扁桃,各种独有的美丽灌木遍布山谷沟壑。层层林海色彩斑斓,与那花香鸟语、小桥流水交相辉映,风景美丽异常。难以计数的各种岩画分布在沟谷两岸,日月星辰、牛马祟驴、狩猎、祭祀、婚娶,五彩斑斓的贺兰石壁,便是一条贺兰山史的艺术画廊。

    有如此美景可赏。初时还不觉疲累,大队人马蜿蜒向西,踏破岩石森林,行进甚疾。

    一口气前进了七八十里的路程。眼前地风景却陡然一变,森林越来越茂密,山岩越来越陡峭,沟谷中满是散落的碎石,或大或小,突兀嶙峋,战马踩在石上,不断的打滑深陷,根本无法骑行。众人唯有翻身而下,拉着缰绳牵马前行。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林晚荣抬头仰望,山高林厚,郁郁葱葱的树枝遮住了太阳地光线。林中朦朦胧胧时亮时暗,竟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山中行路,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林晚荣自然深谙此理,取出罗盘辨明南北向。见前进的方位无误,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林将军,现在我们往哪里走?”高酋取出水囊咕嘟了口。小声问道。眼下他们行进在浩瀚的贺兰山深处,越走越偏僻,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林海,野草长得比人的脖子还高,前方早已没有了道路,战马走几步便要回头。

    在林晚荣的记忆中,贺兰山东西向最起码有两条峡谷可以穿行,当然,那是前世的事情了。极力的搜索脑中残存地记忆。又将胡不归找到的那粗糙的可怜地祟皮地图拿来仔细对照,他郑重点点头:“没错了,就是这里,这就是地图上标出的第一座山脉。胡大哥,你看——”

    那祟皮地图历经多年,墨迹早已残缺不全,胡不归只认得地图上的三角代表的是山脉,其他的却是看不懂了。“看情形这像是图上画地第一座山,”他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们眼前没有路了。接下来要朝哪里走?”

    林晚荣深深吸了口气,眼下已到森林深处,杂草丛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最坏的是,无论是那祟皮地图还是他记忆中,都没有说明下一步要如何走。如果就像个没头苍蝇般在这森林中乱窜,一辈子到不了巴彦浩特不说,就连性命也要交待在这里。

    身为主帅,心中地焦急却不能表现出来,他默默安静了会儿,耳中忽有淙淙的流水声传来。抬头看去,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漫过浓浓草皮,将丛林冲刷出一条浅浅小沟,几颗淡白的鹅卵石沉积水中。树林深处休息的数匹战马,伸长了脖子低头去吸那清澈的溪水,安静异常。

    “高大哥,把罗盘给我——”林晚荣猛地跳起,疾声大叫着向那小溪奔去。

    高酋应了声,忙将罗盘送过去递于他手上。林晚荣一声不吭,将罗盘放好安静良久,脸上闪出抹浓浓的喜色:“胡大哥,你快看——”

    胡不归与高酋同时望去,只见那溪水流向与罗盘所指的南北成倾斜角度,高酋奇怪道:“咦,这溪水像是西北方向流过来的。”

    “不错,就是西北方向。”林晚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精光:“高大哥,你还记得巴彦浩特最著名地特产是什么吗?”

    “这还用说,滩祟和金毛裘嘛。”高酋想也不想答道。

    林晚荣点点头:“不错。据徐军师说,巴彦浩特山前的冲积平原草场辽阔,物产丰美,盛产的就是滩祟。既是冲积平原,而它又凑巧挨近贺兰山,那你们说,那巴彦浩特草原上丰润的水土,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贺兰山了。”胡不归忽地一惊:“哦,我明白了——将军,你的意思是,这溪水的源头,极有可能也是那滋润巴彦浩特草原的水土源头?”

    林晚荣笑了笑,轻轻将手深入溪水,清凉中带着冰冷的感觉直入心头。他自泥土中挖出一块小

    小的鹅卵石,注视良久,悠悠道:“你们看这溪水,能在如此茂密的森林中,冲出一道沟渠,力量何其之大。再看这鹅卵石,绝非人工放置,而是千百年的流水冲积自然形成。这说明了什么?”

    胡高二人不解的互相望了眼,不待他们回答,林晚荣有力挥挥手:“——说明了这水流的源头,活性好、冲击力强,极有可能就是巴彦浩特草原的水土源头。”

    林晚荣观察细微,分析的极有逻辑,高酋听得直点头,胡不归兴奋道:“将军,你是说,我们沿着这溪流而上追溯源头,就可以到达巴彦浩特?”

    这话太武断了些,林晚荣摇头道:“即便到不了巴彦浩特,只怕也是相距不远了。高大哥,传我命令,全军改变路线,人马都不停歇,沿这小溪逆流而上,并派出斥候先行探查其源泉。”

    既是确定了路线,这淙淙流过溪水就是最好的向寻,八千余将士调过马头,循溪流而上。一路上杂草丛生、淤泥堆积,都是从没有人走过的道路,其坎坷艰辛可想而知。不时有人马陷进淤泥,众将士齐心施救,惊呼声此起彼伏,响彻贺兰山广袤的原始森林。

    为了防止方向偏离,高酋手执罗盘不断的定位,那溪水竟然真如林晚荣所预料的一路直向西北,叫所有人都信心大增。前路虽仍是艰险重重,大家也不惧怕了。

    原始森林里雾气重,又是沿着溪水前进,深一脚浅一脚的淤泥,每个人都是浑身湿漉漉的,难受之极。头一天下来,战马因陷进淤泥损失了二十匹,被蛇虫鼠蚁咬伤的战士更是多达百人。第二日更甚,足有二百人挂彩。

    行路难!在这无边无际的贺兰山里行路就更难了!林晚荣深深的感慨。

    如此前进了两天,那小溪却像是没有尽头似的,看不到边际。每日除了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全部在赶路,林晚荣初略的计算了下,这两天足足行了三百里不止,脚上起了大大的水泡。却依然看不到溪水的源头。若不是罗盘显示方向无误,他定然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胡大哥,前方斥候有无消息返回?”林晚荣舔舔干裂地嘴唇,将手中拄着的树枝往清水里一戳。急喘着问道。为了节省体力,这几天所有战士都是拄着树枝前行。现在已经是第三日的午时了,那前路却还一点动静没有,想想徐芷晴约定的十日之限,林晚荣心里急地就像火烧似的。更为难受的是,贺兰山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大华是不是已经与胡人展开了大战,他都一无所知。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人心焦却又无奈。

    胡不归抹了脸上的汗珠,点点头:“一大早就把李武陵那小子放了出去,他带着一队二十人的斥候前去探路。也不知怎么搞的,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李武陵?”林晚荣大吃了一惊:“冬李子怎么也跟来了?胡大哥,你这可是滥用童军啊!”

    挑选将士的事情都是胡不归去c办的。林晚荣根本就没去过问。这两天一直忙着探路赶路,竟不知道李武陵也跟着进了贺兰山麓的原始森林,要是让徐小姐知道了,那还怎么得了?

    胡不归苦笑道:“将军,这小子地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原大战的时候。他跟在我身后冲锋,一枪挑下了两个胡人,却觉不过瘾。还一个劲的埋怨你没让他进五原城。这次更是缠住我不放,我上茅房时,他就在茅房后面练刀法,那呼呼地风声,连毡房都要吹起来,我哪还n得出来?我这也是被无奈,才把他带来了。好在这小子年纪虽小,机灵却是有余,领两队斥候去探探路。也正合他的性子。”

    在茅房外面练刀法?这小李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林晚荣摇头微笑,想起在京城出发前李泰嘱咐过的话,一定要把李武陵练出来。没想到这小子倒挺有觉悟,自己就开练了。只是不知道徐小姐得知李武陵的行踪后,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说到徐芷晴,便想起她凝立贺兰山头、含情脉脉、轻歌相送地一幕,那情深款款的样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林晚荣咬咬牙,这次如果能够活着回去,一定要把徐丫头给办了。老徐这下可占了大便宜了,白白捡这么厉害个女婿,估计半夜做梦都会笑。

    他嘿嘿了两声,正做着美梦憧憬,却见远远一人急匆匆奔来,脚踩在溪水里溅起水花打湿了全身地衣衫,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叫道:“闪开,快闪开,我有重大军情禀报!”

    “是小李子。”胡不归大惊,急急跨上两步,拉住李武陵的袖子:“冬李子,林将军在这里。”

    李武陵疾奔之下,浑身衣衫湿透,盔甲已被树枝挂的歪倒,脸色苍白,拉着胡不归直喘粗气。

    这小子是受了惊还是被吓了,累成这个样子。林晚荣拍拍他肩膀,笑道:“不错不错,小李子,你跑步的姿势都快和我一样帅了。你探了什么军情,快快报来。”

    “林大哥,”李武陵急喘几口,睁大了眼睛道:“前面有湖,好大的一汪湖水。”

    “湖水?”林晚荣一把抓住小李子的肩膀,面色狂喜的大声道:“哪里有湖水?”

    他手劲大,李武陵被他抓的龇牙咧嘴哎哟了几声,林晚荣忙松开了他,眉开眼笑道:“s蕊s蕊,一时没注意。你说地那湖水在哪里?”

    李武陵揉揉肩膀,长长吁了口气,得意道:“就在前面,离着我们六十里开外,是我亲眼看见的——林大哥,这次我可算立了大功吧?奇袭巴彦浩特的时候,可不能再让我在一边观望了。”

    林晚荣哈哈道:“好小子,干的不错。等抢了胡人的女人,给你分两个白嫩的。”

    “切!”李武陵摆摆手,不屑的哼了声,胡不归咧嘴哈哈大笑。

    “有了湖水,想必离那巴彦浩特就不远了。”林晚荣喃喃自语,心里的欣喜自不待言。他眼光疾扫,怒吼声贯穿苍野:“传我将令,全军加速,今日日落之前,必须赶到那溪水之源。”

    第五二六章 近在眼前

    李武陵报回的消息;迅速在将士们中间流传开来;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巴彦浩特正在对着自己招手。将士们热情高惩;疲惫的身躯抖地注入了巨大的力量;全军齐心合力;在林中踏出一条泥泞的小路;披荆斩棘;花了两个时辰;就赶到了李武陵所讲的溪流源头。

    这汪巨大的湖水;正位于贺兰山几座高耸的山峰之间;峰壁林立;如刀削的竹笋直冲云霄。万年的水流冲积;在山峰之间形成一条雄伟的峡谷;碎石林立;艰险难行。这天池正处峡谷中间;占地足有数十亩不止;就仿佛是上天坠落的一汪清泉;洁净清幽;不沾染一丝人世的尘沙。清澈的湖水碧波荡漾;倒映着人的影子;不远处几口小小的地下泉眼喷吐着热气;烟雾袅袅中;离天又似近了几分。

    湖水依着峡谷缓缓流淌;在微风下轻轻拍打着岸边岩石;发出轻轻的声响;就仿佛是一章和谐宁静的诗篇。这镶嵌在贺兰山顶的天池;缥缈静谧;不带一丝的尘埃;竟是从未有人来过的圣地。

    林晚荣捧起湖水轻尝一口;淡淡的温香沁入口鼻;仿佛母亲的r汁般;香甜异常。

    “林大哥;怎么样;是不是这里?!”李武陵捧起湖水洒在脸上;又胡乱的抹了把水珠;得意洋洋笑道。

    “就是这里了;”遥望远处湖水长天共一色;林晚荣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只有贺兰山上这洁净如雪的天上泉水;才能灌溉出巴彦浩特那么肥沃的草原。我确定;胡人要塞。就在我们前方。”

    胡不归兴奋地拍拍手:“那还等什么;干脆我们今夜急行军;一鼓作气再走上百里路程;直接杀到巴彦浩特。”

    “不可轻率鲁莽。”林晚荣摇头正色道:“我们应该已走了大半的路程。这汪天池的面积如此之大。却没有被人发现过;除了地处山巅外;前面一定还有天险阻隔。所以才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

    高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眼下我们怎么办;是就地驻留还是继续前进?”

    徐芷晴给出地十日期限已经过了三天;算上折返时间;最迟也要在三天之内赶到巴彦浩特。若是超过了十天;就算奇袭成功;那贺兰山关口已经被破了。届时他们这八千人便会被绝断退路;凶猛的突厥人像在草原上逮兔子一样捕杀着他们;遥遥大漠就是这数万儿郎的埋骨之处了。

    时间不等人啊。林晚荣叹口气;咬了咬牙道:“现在还不能扎营;趁着太阳没落山。我们要绕过这天池;再向前推进五十里。胡大哥;叫兄弟们把水囊灌满;战马也饮足;我们再赶一程。”

    胡不归理解他的用意。点点头去了。望着夕阳下金光闪闪的湖面;林晚荣驻足良久;猛地一挥马鞭。率先行去了。

    这贺兰山的天池占地广阔;沿着湖岸走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完全绕过。越往前行;脚下的土地越发的松软;沉积的淤泥越来越多;不仅是战马;就连人也难以踏足过去。众人唯有小心李翼的牵马而行。

    “胡大哥;好像不太妙。”林晚荣抹了抹额头冷汗;拉拉身边地胡不归;谨慎的四周望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他们前面十几丈处;李武陵和他的斥候小队正在探路。

    “怎么了?”胡不归小声问道。

    “静;太静了。”林晚荣吞了口口水;目光焦急地四处打量着。他们已经行到了天池的最尽头;眼前茂密的森林中古木苍天;腐烂的树叶松针落在地上;堆积起厚厚的一层毡。落日时分;本应是倦鸟归林地时刻;但这树林中却有着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再也听不见一丝地响动。

    的确是太静了;这么大个林子;听不见鸟叫虫鸣;看不见杂草野花;幽幽落日下;树林中竟闪烁着淡黄的诡异光芒;点点发亮;胡不归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拉住了身边高酋的袖子。几人还没说话;就听前面突然一声惨叫:“退;兄弟们快退;啊——”

    前面行进着的五六名斥候;前脚方才落地;身子便直直往前栽去;“啊”的叫声方过;落叶松针下的沼泽地瞬间露出黝黑地大嘴;眨眼就吞没了他们的身体。

    “是泥沼死潭——停;全部停下。”胡不归的喊声迟了些;行在最前的十余几名斥候身子顿歪;还没来得及眨眼;泥淖便淹没了他们的头顶。

    “冬李子——”眼看行在斥候队伍最后的李武陵一脚踏空;脑袋径直朝泥沼中拱去;林晚荣急怒攻心;啊的火吼一声;像是匹疯狼般扑上前去。

    跟在他身边的高酋顿时肝胆俱裂;急声怒道:“林兄弟不可;那是泥沼啊——”林晚荣动作极快;刷的就冲了过去;高酋拉他不住;他啊的一声猛地前扑;正抱住了林晚荣的双腿。林晚荣倒地的刹那;紧紧的抓住了小李子的手。

    李武陵深陷泥淖;淤泥已经没入鼻子;脸孔惩的通红;他拼命的摇着头;身体挣扎着不断下沉。

    “冬李子;你挺住啊!”林晚荣急声怒叫;两手抓紧李武陵的手;拼命的将他往上拉。只是那泥沼千年堆积而成;劲道极大;任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李武陵的身体依然缓缓向泥面下沉去。

    “我来!”胡不归大喝一声;猛地扑倒在泥地;拉住李武陵另一只手;后面数名将士卧倒在地;紧紧抱住胡不归的双腿。如此拔萝卜之势;十数人齐齐发力;将李武陵的身子一寸寸的拖出泥沼。

    二十余名斥候;唯有行在最后的李武陵得救;其余的全部没入了这深深的泥沼;连遗体都没找着。李武陵紧握拳头;脸色煞白;望着战友们消失的泥沼;眼里噙满了泪珠。刹那匙之间;这无忧无虑的少年便成熟了许多。

    “不要哭。”林晚荣脸色如墨;默默拾起泥沼里一柄残留下来的大刀;抚摸良久;递到李武陵手中;恶狠狠号道:“你给我把腰杆挺直了——李武陵;你记住;男人;只有胜利的时候才哭。”

    李武陵抹抹眼泪鼻涕;脸上的神情瞬间肃穆了起来。林晚荣点点头;拍拍他肩膀;神色无比的郑重:“将这些兄弟的名字记在此处——若我能活着回去;我向你保证;他们将是我大华最尊贵的人。”

    林三的承诺从来就没有落空过;这是人所周知的道理;李武陵感激的嗯了声;抹去了眼泪;脸上却再不复往日天真的颜色。

    无端损失了二十余名好兄弟;营中气氛顿时沉闷了起来;这沼泽却是通往西北向的唯一通路;非走不可。胡不归组织人马连夜砍树;无数的木板组合在一起增大受力面积;沿着沼泽一寸一寸往前铺去。新组建的斥候队脚踏木板;谨慎缓慢的向前探去;足足走了五六里地;才穿出森林;踏上厚重的黑土。

    得了斥候的禀报;林晚荣淡淡点头;望着那吞没了二十余兄弟的沼泽;眼中闪过火一般的火焰。

    “向逝去的勇士们——敬礼!”林晚荣长喝一声。

    “刷——”;无数雪白的钢刀;齐齐划出道锋利的弧线;高举在战士们胸前。闪闪的寒光冲破森林山峰;直入苍穹深处。

    过了泥淖险阻已是次日地五更时分;天色仍是幽暗;那扎营的计划早已泡了汤。林晚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整齐队伍;一口气又前进了几十里地。

    “林将军;你快看——”胡不归的叫声;惊醒了还在沉思中的林晚荣。他抬头望去;只见脚下云雾幽幽;深不见底;竟是一处绝断地悬崖。对面三十丈处一座高耸的山峰;直直c入云霄;险绝天际。贺兰山天池奔流到此处。垂直落下;形成一道靓丽的瀑布直卦九天;哗哗的水声冲击着岩石。清脆无比。

    绝路!!!林晚荣双眼睁得圆圆;冷汗刷刷的流了下来。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还牺牲了几十个好兄弟;一心想着穿越着贺兰山;却没想到。一堵断崖就葬送了所有的希望。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摇头无语:“一道苦大仇深的悬崖!”

    “不是的。”胡不归急道:“不是这悬崖。看;你快朝远处看——”

    远处天边;一轮弯月洁白如雪。淡淡幽光洒满大漠草原的每个角落。昏暗地天际;晨星或明或暗;幽幽闪烁。夹杂在遥远的天地一色中;却有颗异常火红的小星星;不断飘摇闪烁着。

    “不就是一颗星星么;有什么好看地?”高酋嘿嘿道。

    胡不归急急摇头:“我的高兄弟;你糊涂啊;那怎么会是星星?那就是我们誓死要找的地方——巴彦浩特!!!”

    “什么;你说什么?!巴彦浩特?!”林晚荣大惊。一把抓住胡不归:“胡大哥;那不是星星?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巴彦浩特?”

    胡不归笑道:“林兄弟;说起这突厥的风俗;你可就比不上我了。突厥人马背为生;一夜骑行几百里;在大漠草原里迷失方向那是常事。突厥各部落在夜间都会燃起巨大的篝火;为部族勇士指明回家地方向;这篝火也是各部落实力的象征;部落越强;篝火也就越大越亮。突厥建立了汗国之后;由于征战甚多;这风俗渐渐演变成了在重要的关口燃起篝火。从方位上判断;你看到地那颗最亮的‘星星’正处西北;应该就是巴彦浩特无疑了。看这距离;应该在百里开外。”

    那就是巴彦浩特?!林晚荣心里的激动;实在无法以言语形容。在最绝望的时候;目的地的突然出现;给他惊喜的同时;也在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默默凝视那颗火红的“星星;良久;林晚荣紧紧捏了捏手掌;目光转向对面悬崖:“高大哥;你会s箭么?”

    高酋大言不惭道:“林兄弟;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全才吗?!”

    “好!”林晚荣大叫一声;自胡不归手中取过强弓劲弩递到老高手上:“高大哥;看到对面的大树没有;s穿他!”

    这强弩是经过改造地;后面绑着一截极粗的绳线;足有几十丈之多;重重盘在地上。

    高酋吃惊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我们顺着绳子滑过去?可是战马怎么办?”

    林晚荣捏紧拳头咬牙道:“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巴彦浩特是突厥人的粮仓;想来不缺马吧!高大哥;你只需回答我;能不能过去?”

    高酋用力点头:“抢突厥的战马;抢突厥的女人——我老高三十年苦练;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看我神箭;s啊——”

    他怒吼一声;拉动强弩抬弓就s。那飞矢带着绳索疾速奔驰;咚的大响声中;正中对面老树树干;箭身尽根而没。

    “好功夫!”林晚荣赞了一声;带头鼓掌。

    高酋嘿嘿大笑;又s出两根绳索;皆是正中目标。他将腰间绳索绑好;朝诸人抱抱拳;身体一滑;疾如流星;直往对面崖上奔去。

    第五二七章 跨入草原

    众人绷紧了神经,急急盯住高酋飞速滑动的身躯,绳索刷刷作响。片刻之间高酋便已到达对岸。跃上崖壁,对著所有人兴奋招手。

    林晚荣大手一挥,沉声道:“胡大哥。传令下去。将战马留在这里。所有人轻装简从。随身只带口粮和兵刃。即刻跨越峡谷。”

    命令传达下去,将士们兴奋中带着些许地悲壮。默默抚摸着朝夕相伴的战马,留恋之情一览无余。

    胡不归叹了口气,在战马的鬃毛上摩挲了几下,猛地狠下心来,重重一掌拍上马p股,战马扬首,呜的嘶鸣一声。扬蹄往森林深处奔去。数不清地战马跟在它身后,组成一片黑白相间的云彩,缓缓向原始森林中没去。

    林晚荣绑好绳煮,试了试牢靠程度。微微点头。

    “走!”怒喝声中。他双手松开,绳索摩擦地悉悉索索传入耳中,林晚荣一马当先,身子如一只展翅的大鸟。疾速向对岸滑过去。袅袅云雾踏在脚下。呼呼风声飘过耳边。林晚荣回头张望。黝黑地天幕下。远处贺兰山地青山绿水、崇崖峻岭渐渐远去,像是一缕缥缈地风般。不着踪迹。

    滑行甚疾。转眼就到了对面峰顶。高酋一把拉起他。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将三条绳索齐齐绑紧了,高酋轻轻打了个呼哨。对面便刷刷刷的划过三条人影,轻如黑夜里地燕子。

    等到所有兄弟全数通过,天色早已大亮了,幽幽鸟鸣传入耳膜。潺潺露珠打在人地脸颊,冰冷透凉地感觉。

    “断绳!”伴随著林晚荣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