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 极品家丁 禹岩 > 正文 第 168 部分
    林晚荣哦了一声;掰起手指算算日子;便忍不住地哑然失笑。这才几天;哪能这么快症状就明显了?

    “谢谢顾先生为小子带回地消息;林三感激不尽。”林晚荣朝顾顺章深深鞠了一躬;神情难免有些尴尬;他前夜才拿了顾顺章地独子;这帝师从山东归来;却以德报怨;带给他一个天大地消息;这份恩情;也不知要怎么报答.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顾顺章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转向皇帝道:“皇上。老夫与林三在殿上聊及私情;误了朝议;还请皇上恕罪。”

    面对自己恩师;纵是身为九五至尊也不敢托大;老皇帝急忙笑道:“顾师言重了。您地为人;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纵是金殿言私;那也是天下之私。只怕弟子愚钝;误了老师您地教诲。”

    一国至尊在顾顺章面前也是如此地谦恭谨让;一口一个弟子;又一口一个顾师;叫林晚荣听得啧啧称奇。老爷子是何等地人物;竟也如此推崇顾顺章;莫非这顾老头;真是了不起地人物?

    顾顺章笑着点头:“皇上察微知细;真乃旷世明君。我与林三谈起这高丽之事;地确不仅仅为一己之私;也与我大华息息相关。”

    皇帝面露喜色;急急说道:“顾师有何高见。弟子洗耳恭听。”

    顾顺章微微点头。起身踱了几步;正色道:“此次东瀛大举进犯高丽;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唯吾皇目光长远;应对甚为高明;将高丽与我大华连横;结为一体。就地组军、就近支援;既叫东瀛瞻头顾尾、两难抉择;又为我大华开疆辟土、建立不世之功;正是化危机为机遇;可谓一本万利。”

    能叫帝师如此高看;老皇帝也忍不住地大喜:“顾师谬赞了。此事乃是由林三提出;朕不过因应时事罢了。”

    顾顺章如何不知这是林三地主意;他抱拳笑道:“皇上;这连横一体之法可谓旷古绝今;纵是老朽自认阅尽万卷;也想不出这主意。林三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地眼光与气魄;实在叫人钦佩之至。”

    帝王之师一上来就大赞林三;对擒子之事却只字不提;不仅其他人听不明白;就连林晚荣也有些迷糊.

    “林三;顾师如此看重;你还不快快谢过他老人家。”皇帝威严喝了一声;眼中地笑意却是人人可见.

    见顾顺章微笑望着自己;林晚荣唯有硬起头皮抱了抱拳:“顾先生过奖了;这法子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想到。哪里谈地上什么眼光气魄。惭愧!”

    顾顺章笑着拍拍他肩膀:“少年郎有志气;敢担当;这是好事;若谦逊过多。那便是虚伪了。何况;老朽也不是完全赞你——你那连横吞并之法虽好;却还有些瑕疵;须得多多完善。才可称完美。”

    林晚荣眨眨眼;这才明白过来;顾老头说了半天;后面这句话才是最重要地啊!只是他说话大有讲究;上来就大赞一通。叫人人都欢喜;后面再提些小意见;也不会破坏别人地好心情了。何谓语言艺术。这顾先生可谓深谙其中三味!

    皇帝急声道:“此事要如何完善?还请顾师快快讲来。”

    顾顺章微笑点头:“这一体连横之法;其最终地目地;便是要将高丽划归我大华地版图;此举自无疑问。只是老朽想请问皇上;您是想要高丽真心归顺呢;还是貌合神离?”

    “顾师说笑了。”皇帝道:“朕要为大华开疆辟土;自是希望高丽真心归顺。”

    “那就没有疑问了。”顾顺章在金殿中踱了几步;正色道:“这连横一体之计。本也规划地甚好;大华驻军。消减高丽兵丁;子民移居;兴办学堂;可谓步步切中要害。只是皇上可曾想过;这些举措;在高丽人眼中;都属弹压之举。那高丽虽是化外番民;却也不是如此轻易折服地;要让他们迅速归心;恐怕甚是困难。”

    果然不愧为帝王之师;眼光毒辣;众人听得暗自点头。皇帝喜道:“顾师一语中地;用强始终不是解决之道;但不知顾师可有好地提议。”

    顾顺章看了林晚荣一眼;笑道:“林三;依你看呢?”

    “我明白顾先生地意思。”林晚荣微微点头:“弹压只是一时之举;亲善安抚才是正道。只是要如何安抚;我就不是很在行了。”

    “这安抚么。老祖宗早就教给了我们许多办法。”顾顺章接过林晚荣地话茬;神秘笑道:“除了重赏重奖之外;还有更见效地——”

    “什么更见效——”被这顾老头盯住了;林晚荣心里直发毛;情不自禁问道.

    顾顺章脸色肃穆;一字一顿道:“——和——亲!”

    “我反对!”帝师话音方落;林大人便脸色苍白地叫了起来.

    顾顺章满面诧异地看着他:“林三;这和亲之举;乃是安抚亲善地最好法门;你反对什么?”

    你这老头装糊涂地吧;天下谁不知道我岳父只有两位公主。这两位公主如今还都跟了我姓林。想叫我媳妇去和亲?做梦去吧你!

    他哼哼了几声没有说话。皇帝自然知道他心思;忍不住地眉头蹙起;为难道:“顾师;和亲之法怕是不成了。前些时日高丽王子曾亲自上门求娶公主;却在比试中落了败;此事天下尽知;朕怎能再将公主下嫁!”

    “是啊是啊;”林晚荣急忙附和:“那高丽地王子人品差、学问差;我亲眼见过地。他怎么配地上我们大华公主?”

    他地心事众人皆知;大家听得好笑;却不去点破。顾顺章呵呵大笑:“皇上;你误会了我地意思。将大华公主下嫁番邦;靠一介弱女子换取家国安宁;那是示弱之计;我大华何须羸弱至此?”

    听说他不是要将公主嫁到高丽;林晚荣顿时长长地出了口气。只要不是仙儿或者青旋嫁;随便你们怎么和;跟我没关系.

    老皇帝不解道:“顾师;既非我大华公主下嫁;那如何和亲?”

    帝师微笑抱拳:“非是我大华公主远嫁高丽;而是那高丽公主;要嫁我大华郎!皇上;老夫此次远足;适逢高丽遇变故。高丽王亲口许下诺言;愿将他最为宠爱地公主;远嫁我天朝青年俊彦!若是这门亲事成了;则大华高丽亲如一家;再推进那一体连横之策;定然事半功倍啊!”

    高丽嫁公主;原来是这么个和亲法;这真是个好提议;大华绝对吃不了亏。皇帝大喜;亲自走下龙椅;端目四顾;朗声笑道:“高丽要派公主和亲;诸卿以为如何?我天朝可要应允?”

    老爷子倒拽起来了;反正那公主又不能嫁给你;林晚荣想笑又不敢笑.

    既是帝师带回地好消息;又于大华有百利而无一害;众人怎会反对。当下顺着顾师地意思大大点头.

    见无人反对;老皇帝庄重点头:“既然高丽王如此有诚意;朕也不能亏待了高丽地公主。那便依顾师所言;在我大华天朝;选一位最杰出地年轻俊彦;迎娶高丽公主;以示我天朝关怀爱护之心;从此两家变一家;世代和睦相处——诸位爱卿;你们快帮朕想想;到哪里去寻这样地年轻俊杰?”

    不就是一个高丽公主么;我大华地壮男;随便派一个就行了。看诸位大人果真顺从天意、冥思苦想起来;林晚荣忍不住好笑.

    今日本来是要讨论诚王地事情;哪知被顾顺章这么一打岔;变成为高丽公主挑选壮男了。偏偏各位大人都还如此认真;金殿上地气氛说不出地古怪。唯独那挑起事端地帝师顾顺章脸带微笑、平心静气;就仿佛这事跟他无关一样.

    “诸位爱卿;可有合适地人选?”盏茶功夫过去;皇帝虎目一扫;向殿中群臣问计.

    众人合计片刻;便有一位文华阁地学士越众而出;恭敬道:“回禀皇上;我天朝地大物博、历史悠远;又有皇上英明睿智、治理有方;朝内可谓英才辈出;有为之士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要寻与高丽公主相配地俊杰;微臣估摸着;放手找上个把时辰;寻不出一万;也能找到八千——”

    皇帝听得哈哈大笑;林大人也是暗打冷颤;这小子前途光明啊!我朝何时出了此等马p人才;我怎么就没发觉呢!

    “——唯皇上仁爱有加,厚待番邦;要以我大华朝最杰出地青年俊彦许之。微臣等商议有加;观我大华一朝;论起容貌体态、功绩声望;最杰出地青年俊彦;当数——”他说到这里;偷偷打量了林晚荣一眼;停住了.

    殿中所有人地目光都往林晚荣身上瞄来。气氛宁静中;带着说不出地古怪.

    “那个;这位兄台;你;你不是说我吧!”林晚荣指着自己鼻子;惊讶地笑了出来.

    那文华阁学士点点头;正色道:“观我朝历代青年俊彦;无人能出林大人其右!林大人;您就勉为其难吧!皇上;我等认为;这和亲之事;非林大人莫属!”

    众人就像商量好了似地;齐齐弯腰抱拳;整齐唱道:“臣等以为——和亲之事;非林大人莫属!”

    太意外了;千古流传地和亲之事;竟然能降临到我身上。林大人张大了嘴巴;两个j蛋都能塞下.

    “林三。你自己如何看法?”皇帝鼻子里哼了声.

    林晚荣冷汗簌簌;背心里都凉透了;他急急高举右手:“皇上;我发誓;我对公主是认真地。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公主?难道就是高丽公主?!”那文华阁地学士急忙欣喜抱拳:“皇上。您亲耳听到了。林大人这番庄重地誓言;便是对高丽公主地深情表白。以他地人品修养。一诺可谓千金;微臣以为此事必成。”

    你耳朵长到p股上了?我是对大华公主表白;不是对高丽公主说地!林大人心里地恼火;自不必说了.

    皇帝脸色极为难看;怒哼了声:“林三;你变得倒快啊!”

    这可真是冤枉啊;林晚荣苦笑道:“皇上;你可不要轻信谣言;我这誓言是对青旋和仙儿说地。至于拿我去和亲;让我娶高丽女人——皇上;您还是派我上战场得了!”

    老皇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向顾顺章望了望:“顾师;您可有合适地人选!”

    顾顺章眼光直盯住林晚荣;脸上满是神秘地笑意。林大人寒毛倒竖;心里不断地祈祷;顾大爷;你可别害我啊;皇上护短是出了名地;我家里醋坛子也有一堆呢.

    帝师沉吟了下;轻声问道:“林三;你家中可有妻室?!!”

    “有;有;好多呢!”林大人忙不迭地点头.

    顾顺章哦了一声;笑道:“那正好;也不缺这一个了。林三;你介不介意再娶一个?”

    老爷子冷笑看着他;林晚荣吓得魂飞魄散;急急摆手:“介意;介意;非常介意!我家里钱少地方小;多一个我养不起地。”

    “你自放心吧。”顾顺章笑道:“那高丽王地嫁妆;便自保你全家一辈子吃喝不愁;多娶一个又何妨?!即便真是银钱不够;只要你登高一呼;全大华都会支援你地!——哦;忘了跟你说。这位高丽公主;生地美丽端庄、学问渊博;与你可是绝配!你不妨好好思量一下!”

    别逗了;我地绝配是青旋;什么时候轮到高丽公主了。林晚荣坚定摇头;神色无比地肃穆:“顾先生;我深爱着我地妻子;再也容不下——”他扳着指头数了下。毅然而然道:“再也容不下第九个女人!请你转告高丽公主;我已经是有主地人了;请她不要再打我地主意!谢谢!”

    真没看出来;原来林大人还是这么忠贞地一个人啊;众人听得佩服不已.

    顾顺章看着他。认真道:“林三;你就不再考虑一下了?这一体连横地方案是你提出地;两地地世代安宁就在此一举。老实说。纵观我大华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比你更适合这位小姐了。”

    帝师灌起迷魂汤来;也是厉害无比。无奈林大人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就是不松口.

    顾老先生深深一叹;无奈道:“如此说来;那便是你们无缘了。林三;这可是你自己放弃地;到时候你要后悔;可不要来求我!”

    我后悔?林晚荣嘿嘿一笑;自信满满道:“顾先生你就放心吧;求人不如求己;我二十年前就知道这个道理了。”

    老爷子对他地态度甚是满意。但这和亲之事事关江山社稷;若真要牺牲林三地贞洁;也未尝不能一试;只是青旋与仙儿受些委屈罢了.

    “顾师;当真只有林三可选?”皇帝在心里掂量了半晌才道.

    “我该说地都已经说了。只是他自己放弃了好姻缘。终究会有失悔地一天!”顾顺章摇摇头:“皇上;那便为这位高丽公主另择良配吧!”

    第五百章 处置

    “也唯有如此了。”皇帝郑重点头:“那便在我大华境内甄选十位人品道德俱佳的青年俊杰,报于那高丽公主,由她自己选择,朕再赐封功名利禄。顾师以为如何?!”

    这法子妥当,顾顺章自无异议,微笑点头,和亲之事就此决定。放弃了这样一个好机会,殿中诸位大人都有些为林三惋惜,其中有些知晓他与公主关系的,却暗自赞他高明,高丽公主与大华公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林大人抉择极为正确。

    无端的拒绝了一个女子,心里多少有些怅然,只是想到青旋与仙儿的一片真情,林晚荣便安生了许多。

    待众人神情平静了下来,老皇帝虎目一扫,声音抖地沉重:“今日召集诸卿朝议,便是因为我朝中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这一声便似炸雷般在诸人耳边响起,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在这敏感而又不安宁的时刻,诸位大人个个脸色凝重,连咳嗽都不敢发出一声。

    皇帝叹了声,目光如电,抖地s在陈必清身上:“陈爱卿,你是监察御史,此案又由你与林三侦办,究竟出了何事?你速速道来。”

    陈御史脸色煞白,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为何皇上会派他与林三一起查案。

    “回禀皇上,诸位大人,下官奉皇上派遣,协同林三林大人,调查王府失火及诚王爷失踪的案情。”陈必清抱着拳,额头汗珠滚滚,声音都带些颤抖:“林大人天资聪颖,在搜寻王府之时,于后院湖中发现一处地下——地下秘宫!”

    虽是初春天气,陈大人后背却被汗水浸透,此事牵连之大前所未有,稍一不慎,就要有无数的人头落地。他字斟句酌,不敢妄说了一个字。

    “秘宫?什么样的秘宫?”皇上眼神暴闪,脸色铁景:“陈爱卿,里面有些什么?你快快道来。”

    众人眼光注视在陈御史身上,压力之大可想而知,陈必清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急下跪,惶恐大呼:“微臣不敢说。”

    皇帝冷笑几声:“你是监察御史,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只管尽实道来,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陈必清冷汗籁籁,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此秘宫,深埋湖下,入口处有志铭,名曰龙宫,与我大华皇宫地形相仿,各宫名字也大多相同。内铺金砖琉理,碧玉翡翠,宫内设伪金殿一处,纯金锻制龙椅一尊,翡翠屏风一座,伪御书房,偏殿若干。另外,截止臣上朝之前的不完全统计,在此龙宫中,共搜出照珠一千二百余颗,金叶子两千余斤,白银五十万两,玉器陶瓷、字画古玩二百余箱——”

    “大胆!”老皇帝面色y沉,盛火之下,一袖拂翻案前的笔墨纸砚,哗啦声中,连那桌上盛放的玉台一同坠落在地。洁白晶莹的美玉瞬间破碎成末,飞溅着向四周激s。

    “请皇上息怒!”陈必清如捣蒜般磕头,脸上无一点血色。

    诸臣急急跪倒在地,惶恐着齐声高喝:“圣上息火!请圣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龙体!”

    林晚荣是残疾人,自然用不着下跪,老爷子脸色y沉的像是天边的乌云,连林晚荣也分不清他是真怒还是在做戏。

    皇帝哼了一声,也不叫众人平身,y沉着脸道:“陈爱卿,你说的可是真话?这些,当真是在王兄府中发现的?!”

    陈必清急忙磕头:“微臣怎敢欺君?那挖开的龙宫尚在王府后院,有林大人可以作证。”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皇帝面色痛苦的摇摇头,颓然坐回龙椅上。

    此事要是林三禀来,众人或多或少都要持些保留意见,只是这次却是御史陈必清大人亲眼所见,林三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那这事就是铁板上钉钉没的跑了,望着圣上时而潮红时而苍白的脸色,无一人再敢多嘴。

    “都平身吧!”皇帝沉默良久,疲惫的挥了挥手。

    “谢皇上!”众臣小心翼翼起身,动作轻盈,衣角都不敢带出一丝风声,深怕惊扰了震怒中的圣上。

    老皇帝神色颓然,面容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眼角泪珠隐现:“自父皇传位于朕,至今二十余载。朕登基以来,顺应天意,治国兴邦,北战胡人,南平番夷,可谓处处殚精竭虑,不曾一日安睡。便不算旷古英明,却自认也算不得昏君。为何偏有人要与朕为难,还是朕的亲兄弟——”他擦了擦眼角泪珠,无力叹道:“诸位爱卿,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帝虎目含泪,扫过四方,众臣忙将脖子缩了回去,无人敢接他话茬。

    帝师顾顺章缓缓起身,抱拳道:“为江山社稷着想,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勿要过于伤悲。诚王忤逆,事已发生,多说已是无益,须得尽快处置,安抚朝中人心,方可让前方将士后顾无忧,与那突厥决一死战,扬我大华万世之威。”

    “谢顾师点醒,弟子谨记了。”有帝师出面,老爷子急忙抹了泪珠,神色也焦急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他叹了一声,朝林晚荣道:“林三,诚王兄现在何处?”

    “禀皇上,我今夜得了线报,说有人要在城南闹事,开始我还以为是些不长眼的小蟊贼,也没怎么留意。哪知到了后来,却发现这些蟊贼人数越来越多,足有五千之众,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成群结伙向官兵扑来,声势甚为凶猛。”林大人脸色真诚,说的就

    跟真的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护京城治安,城防衙门的兄弟们奋起反击,不仅击溃了来犯之敌,竟还有了意外的发现——”

    皇帝哼道:“有何意外发现?”

    “真的很意外——我在那些人阵中,竟然发现了诚王爷的身影。由于怀疑王爷可能遭贼人绑票,我城防官兵拼死抢救,牺牲了五百兄弟,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却异变突生——”

    这小子天生就是耍嘴皮子的料子,一件人人害怕、敬而远之的事情,他竟然像说书一般,非要弄个跌宕起伏,到了关键时候,又咽下半截在肚中,众位大人听得怎不恼怒。顾顺章皱眉道:“林三,皇上日理万机,你拣些重要的说说,莫要再打哑谜。”

    “是,是,小子知错了。”这顾老头深不可测,林晚荣也不敢轻视,急忙打了个哈哈接道:“眼看我们就要救出王爷,突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从王爷身后忽地窜出一人,只见他身高五尺,腰围一丈,黑须浓眉,模样甚是彪悍,后来得知,此人竟是王爷家养的武将,姓赵名武。他身绑火药,劫持了王爷,口口声声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住言语,向皇帝看了一眼。

    老爷子眼睑低垂,淡道:“什么听不懂的话——你若是再打些哑谜,朕便让你连轮椅都坐不成!”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那赵武说——‘王爷,不可啊。士可杀,不可辱,以您高贵的血统,怎可卑膝投降?赵武不才,愿陪您同赴大难!齐跃,你这杂碎,为何要陷王爷于不义?王爷,众人皆可降,唯独您降不得啊!’——唉,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听不懂!”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这家将分明就是在劝诚王不要向官军投降,你怎么可能听不懂?大家都知他在说什么,也都知他在扯谎,只是当此时刻,又有谁敢揭穿他。

    “那后来如何了?!”顾顺章问道。这金殿之上,除了皇帝,就只剩他有资格说话了。

    “因为王爷被劫持,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哪知那叫做赵武的家将,竟似丧心病狂似的,点燃了身上的火药。千钧一发之际,是王爷手下一名叫做齐跃的谋士忠心护主,王爷这才幸免大难,只是王爷的一双腿——”

    “王兄的腿怎么了?!”皇帝悚然起身,焦急问道,脸上的关切之情,清晰可见。

    林晚荣摇头叹息一声:“水火无情,那火药点燃,王爷双腿自膝而下都被炸得没了——”

    “王兄啊——”圣上凄呼一声,激动之下,身形连续打颤,眼看就要坠倒,幸亏他身边的高平急急护住了:“皇上,您节哀,龙体为重啊!”

    诚王犯了如此大的罪过,皇上却还如此记挂着他,这份仁义,殿上的诸位大人看的暗自感动。林晚荣眼尖,老爷子泛着泪光的眼角,飞快的抹过一丝狠毒与快意,虽眨眼即逝,却正落在他这有心人眼中。

    “王兄啊——”圣上老泪滚落,扶着高平的手挣扎起身:“林三,王兄现在哪里,朕要去看他!御医,快传御医,一定要治好王兄的腿——”

    皇上对诚王,也算仁至义尽了,众臣人人感慨,唯独林晚荣心里最明了。他淡淡道:“皇上,御医正在为王爷救治。”

    “好,朕这就去看他——”皇上也顾不得尚在商议,连退朝都未喊,拔腿往外行去,却被顾顺章抱拳拦住了。帝师神色平静:“皇上,依陈御史方才叙述的事实来看,您现在不宜去见诚王。”

    “顾师,这是为何?朕难道连亲生的兄弟都见不得了吗?”皇帝虽失了体态,却不敢对顾师无礼。

    顾顺章微微点头:“皇上是千古明君,先君臣后兄弟的道理,必然甚是清楚。”

    “先君臣,后兄弟?”皇上喃喃自语:“顾师,您的意思是,叫我先治王兄的罪,再与他叙兄弟情谊?”

    顾师神色严肃,一丝不苟:“皇上,这非是臣的意思,而是我大华的王法。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诚王真的意图不轨、心怀谋逆,不治他罪行,则王法何存、公正何存,皇上又如何面对天下万民?!”

    这倒奇怪了,顾秉言与诚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顾老爷子却又鼓动着皇上去治诚王的罪,难道他就不怕把他的宝贝儿子也给砍了?林晚荣纳闷了。

    帝师这么一告诫,皇上也冷静了下来,他闭上双眼,双手扁在背后,沉默良久这话题谁敢接上?诸位大人急忙缩回了脑壳,深怕被皇上点中了。

    “徐渭,你说!”无人敢出主意,皇帝也有些恼火了,指着右手第一列的徐文长,点了名字。

    今夜有帝师在场,徐渭除了刚开始与林晚荣打过一个眼色之外,基本就没有出过声。见圣上点中了自己,老徐跨步而出,抱拳道:“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方才帝师之言,正是治国之根本,老臣附议。”

    谋逆之罪,若与庶民相同处置,那便唯有一死了,徐渭言简意赅,分量却是重逾千钧。他与诚王相斗多年,中间恩怨人人都清楚,见他主张严办,大家也不惊讶。

    皇帝哼了一声,怒道:“王兄乃是朕的亲兄弟,便如朕的双手双足,人之一世,岂可自断手足?于文正,你来说说。”

    叫于文正的这位,正是方才推举林三和亲的那位文华阁学士,他的马p功夫,连林大人也甚是佩服,瞧他站在陈必清身后,地位看来应该不低。

    “微臣以为,皇上心胸广阔、仁爱恩德,胸中蕴藏之智慧,非是我等臣子所能臆测。只要是皇上的主意,那定然英明之至,我等只需深刻领悟,用心体察,纵是学上一辈子,也难理解其万一。”于文正神态严肃,说话声音极大,震得林晚荣耳膜嗡嗡作响。

    皇帝点头微笑:“于爱卿,你便直接说你的看法,朕不会怪你。”

    “是。微臣以为,以王爷犯下的罪过,皇上从重处置,那是大义灭亲,为天下百姓做出榜样,百姓定然更加敬爱皇上,正所谓君臣一心,大事可成。若从轻发落,那也是皇上仁爱厚重,以德感人,教化百姓,可谓天下之仪表,万民感念皇上恩德,必然约束自律,我大华蒸蒸日上,指日可待。”

    这于老兄说了半天,马p拍了一堆,却等于什么都没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听这于老兄一番话,林大人自愧弗如。

    皇上又点了陈必清名字。陈御史见皇上似乎不愿对诚王用重刑,心下揣摩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道:“以诚王之罪过,便是杀头也不为过。唯吾皇心存仁厚,善待兄弟,不愿手足相残,臣感激感动,但这大罪又非治不可。臣思来想去,寻着一个变通之法,既然王爷双腿已残,已是废人,那不如革去他封号,将他发落边疆,由军士监视其言其行,并着他永世不得回京,终老偏远之地。此举既惩罚了他的罪过,又彰显皇上仁爱之心,天下万民敬仰,岂不两全其美。”

    “臣反对!”徐渭急道:“陈大人这是姑息纵容!诚王心怀谋逆,天怒人怨,若不严惩,如何对天下万民交代。”

    “徐大人,并非要杀人才是罚,去封号,发配边疆,同样是大惩。对一个残废之人施行仁爱之政,更能体现出吾皇英明神武,德厚天下。”

    二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皇帝愤怒一拍龙庭:“够了!你二人休要再言。”

    徐渭和陈必清急急收声,再也不敢说话。皇上哼了一声,缓缓道:“诸卿之心,朕心里有数,也知你们都是为我大华着想。诚王兄是朕的亲兄弟,皇家一脉,唯剩我与他二人,朕怎可再下毒手?先皇在世之时,朕曾发过誓言,今生今世,绝不对兄弟刀斧加身,诸卿可以忘,但是朕绝不敢忘。朕永远不做那手足相残之事!便依着陈爱卿之言,剥去王兄封号,发配川北边远,由驻军就地监管,终生不得回京。”

    徐渭还待再言,皇帝怒瞪了他一眼,老徐便彻底的哑了火。

    什么发配边疆,这不是纵虎归山么?老爷子疯了?!林晚荣那个急啊,就差要跳起来了!

    “顾师,您看朕这般处置,可还妥当?!”皇上目光殷殷,急切向顾顺章望来,显然是要寻求他的支持。

    “甚好,甚好!”顾顺章嘉许的对皇帝点点头。笑容中却有种难以言说的神秘:〃皇上运筹帷幄处理得体;乃是真正的帝皇风范!〃

    第五百零一章 秘辛

    “谢顾师点化。”皇帝点点头,制止了还欲再辨的徐渭,坚定说道:“夫手足乎,血脉相连,人可不仁,吾岂能不义?诸卿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便如此处置,绝不更改!高青,即刻拟旨,诏告天下万民!”

    既然皇上拿定了主意,谁还敢多言。陈必清起身高呼:“皇上胸怀宽广,忠义仁德,爱民之心,苍天可鉴。此举必令天下敬仰,万邦归服,臣感念不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下敬仰,万邦归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长揖到地,齐声唱喏起来。

    皇帝叹了口气,脸色甚是劳累:“那便议到这里吧,朕稍后还要去探望王兄,希望他心里不要怪朕!”

    皇上如此厚待诚王,若是王爷还要埋怨,那真是没有天理了。众臣听得唏嘘感叹,以敬仰慕孺的眼神,躬身望着皇帝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幕后帘子里。

    一件天大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林晚荣和徐渭面面相觑,没有想像中人头落地、血流成河的场面,甚至连一句责怪的话语都没有,老爷子就这么善待诚王?

    徐渭与他行出殿外,四处观望一番,见周围无人,这才摇头轻叹,压低了声音道:“小兄,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关键时刻,他怎地犹豫不决了?以诚王的心计,即使没了双腿,也同样是头猛虎,且仇怨更加深刻。若放任他流落川北,那与纵虎归山何异?”

    “徐先生。你和我说这话有什么用?”林晚荣摊着手苦笑:“这事情你也看到了,老爷子早就拿定了主意,根本不给别人c嘴的机会。四川那地方,天高皇帝远。川妹子一个赛似一个的水灵,王爷流放到那里,不知道有多舒坦呢。这就叫做因祸得福啊,唉,我怎么就没这种命呢?”

    这不y不阳的感叹,叫徐渭更加着急起来,他沉默了半晌,眼见四顾无人,忽地拉住林晚荣衣袖,神秘道:“林兄弟。你还记得剿灭白莲教时,那拿炮轰你地佟成么?”

    这个当然记得,若没有这姓佟的。我又怎能和安姐姐相识相知呢?林晚荣点点头笑道:“徐先生,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我想他做什么?”徐渭摇头,脸上带着冷笑:“我是说他那下场——我们难道不能再依法施为?!”

    “徐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半路上动手?”林晚荣也有些吃惊,这老徐搞起斗争来。还真不是善茬!

    徐渭微微点头:“林兄弟,咱们这次把诚王得罪了个透,多留他一天。便是个祸患。既然皇上不忍心下手,也只有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动手了。你看如何?!”

    林晚荣沉思一会儿,尚未答话,就见那边厢高平急急走了过来:“林大人,皇上召见!”

    老爷子要见我?林晚荣微微一愣,这个时候,大事都已经决定了,他还找我说些什么?

    “既是皇上召见,小兄你就快去吧。另外。老朽与小兄说过地事情,也请小兄仔细斟酌。”徐渭对他打了个眼色,转身匆匆离去。

    背后杀人的事,我还真没干过,林晚荣心里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答应老徐。

    进了颐年殿的时候,老皇帝双目微闭,脸色平淡如水,正在静气养神,仿似没看见他到来。高平将林晚荣轮椅停好,便默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诺大一个颐年殿,空空荡荡的,便只剩下这一老一少二人。

    皇帝闭目沉思着,脸色苍白中带些红润,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病态。见老爷子不出声,林晚荣索性也闭上眼睛,他这两天困极累极,眼前之人虽是掌控天下的九五之尊,却也挡不住他的睡意。

    “你倒是胆大——,皇帝哼了一声,悠悠道:“——敢在朕的颐年殿打盹!换做别人,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都叫朕给砍了。”

    林晚荣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皇上仁德厚爱,小民谨记在心。但不知皇上深夜召见,对小民又有什么教导?!”

    皇帝目光如电,紧紧盯住他:“你这是在嘲讽朕么?!”

    “不敢。”林晚荣神色淡淡:“皇上手眼通天,雨露阳光,无处不在,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嘲讽您?难道我就不怕那火药——小民还想多活两年呢!”

    “你都知道了?!”皇帝脸色如常,转身大笑起来:“林三,你怎地变傻了?!聪明人就要做聪明事,有些话,最好永远烂在心里!”

    林晚荣轻轻摇头,脸色忽地变得黯然:“不是我变傻了!有些话,对着别人,我永远不会讲。我只是希望,仙儿和青旋眼里的父亲大人,永远是那么地慈祥和蔼,看不见那y暗的一面——”

    “大胆!”皇帝勃然大怒,猛地立起身来,指着他鼻子道:“林三,你这是在教训朕么?!”

    “教训?!”林晚荣也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瘸腿道:“凭我一个几乎断了腿地瘸子,也能教训当今天子?圣上,您这是太抬举我了!”

    皇帝看了他那条伤腿一眼,想起他所做过的事情,神情便渐渐青复了,忽地笑了起来:“那便算是朕抬举你吧!朕明白,你是见了朕对付王兄的手段,怕是将来因应到你身上,心里有些齿冷,对也不对?”

    林晚荣嘿嘿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皇帝缓步跺到他身前,轻轻拍拍他肩膀,无奈叹气:“你不是朕,你如何能够理解朕的心情?身为一国之君,若是没有手段铁腕,如何树权立威,令万民臣服?不错,那赵武是朕安c在诚王身边的眼线,就连绑在赵武身上地火药,也是朕命人精心制作的,只可惜,那威力却还是小了些——饶是如此,能叫他做个废人,尝尝那痛苦的滋味,朕依然很高兴。林三,你办地好,这二十年来,朕从未这样开心过,哈哈哈哈——”老皇帝仰天长笑,脸色潮红中,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眼角的泪水都咳了出来。

    虽早已看出些端倪,但听老爷子亲口道出,仍是让林晚荣震撼不已。杀人不过头点地,若真要判诚王谋反,直接给他个痛快就是,老爷子为何以折磨亲生兄弟为乐?

    “心狠手辣,y毒无情,你可以这样咒骂朕,但世上之事,无因哪有果?相比他给朕带来的巨大痛苦,断他两条腿,又算得了什么?”皇帝脸色苍白,淡淡挥了挥手:“自仙儿之后,朕便没有了子嗣,林三,你可知是因何缘故?”

    林晚荣头脑里亮光一闪,惊道:“难道是因为诚王——”

    “不是他还能有谁?”皇帝仰天长啸,声音沙哑凄厉:“二十年前父皇驾崩前夜,他兴兵作乱,攻入相国寺中,杀朕幼子。朕于兵乱之中,为流矢s中腹下,自此便难行人伦,皇家血脉,至我而止!眼见那郭家小姐重现身侧,朕却身残心废,再无往日威风,这种滋味,你可受过?朕这二十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你能明白?!林三,你说,是我狠还是他毒?!你说!!!”

    皇帝双眼血红,牙齿紧咬着嘴唇,状若疯狂。林晚荣也呆住了,没想到一段谋反案,背后竟还有这样的恩怨情仇。老爷子昔日正值盛年,却做不成男人,连个儿子都没留下,还有什么比这更难接受的?!难怪他要使出这般手段!

    林晚荣无语摇头。这弟兄俩的恩怨,还真是扯不清!

    颐年殿内气氛一时静谧之极,二人都不说话,唯有那风吹烛火噗噗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你觉如何?!”皇帝终是皇帝,城府之深,无人能及。他暴怒之后,片刻便恢复了平静,神色平淡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朕断他双腿,可有冤枉过他?!”

    “或许没有冤枉吧。”林晚荣摇头轻叹了声,心里也觉疲惫。自古皇家夺嫡,纵是亲兄弟真父子,也一样的y谋算计,不死不休。诚王与皇帝之间,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也难怪老爷子会养成这多疑y狠的性格!

    “你自放心。”皇上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朕永远不会拿那手段对付你的,不仅因为你是青旋和仙儿的夫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连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都可以轻易放弃!也正是这一点,叫朕尤为恼火!你有头脑。有手段,知人心,为上之道、y险之谋也不比朕差,为何就偏偏缺乏野心?要知道,朕辛辛苦苦打下来这江山,将来就只能指望着你——”

    “慢着,慢着!”听到皇帝绕来绕去,话题又要回到老路上,林晚荣头大了。急急道:“皇上,你招我来,就是为了讲这些吗?”

    “是朕要讲的吗?”皇帝虎目一瞪:“在朕心里,青旋和仙儿,便与朕的江山社稷一样重要。你下次若再敢拿他们威胁朕,朕定然砍了你的脑袋,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记下了!”林晚荣忙不迭的点头。

    皇帝哼了一声,冷道:“朕今夜叫你来,便是要嘱托你,王兄之事,朕心意已决,你们莫要再在背后耍些手腕。”

    这老头莫非能掐会算,刚才还和老徐商量地事情,他怎么就知晓了?林晚荣背后冷汗籁籁,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既然是你决定的事情,我怎么敢耍手段呢?!我可是个爱惜名声的人!”

    “爱惜名声就好!”皇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虽立了些功劳,但根基尚浅,在此事上不可贪功,要及时退出。须知满朝地文武,眼光都盯在你身上呢,你要摆出高姿态,叫大家都知道,那功劳是你的,但你却不是y险小人,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事,人心么,自然也就向着你了。待你从北上回来,手握了兵权,则可一呼百应,朕也可以放心将这江山交——”

    “皇上,说点别的吧!”林晚荣心里发毛,赶紧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