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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四阿哥正在看我,“为什么会是胤祥?”他淡淡的问道,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宁愿是你。”我放好最后一个瓶子,淡然地回答,双眼望向他漆黑的眸子。
我和他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四阿哥应了声。进来的是青蓝,他身后跟着那个小鬼。我站起身将他拽到身边,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尴尬,此刻的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也打理过了,虽然依旧瘦弱,但的确是个英俊的孩子。
我将他推向四阿哥:“他叫博硕,是我从街上抢来的,这小子有种,我看上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四阿哥似笑非笑地看我:“你在外面闯了祸,凭什么总让我给你收拾?抢来的?你当他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我并不理睬他的话,知道他这种态度就算答应了,低头检视着那个小鬼的伤势,发现有几处处理的不太好,起身从架子上找药。
“明个是端午节,皇阿玛设了宴,你也去吧!”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我没说话,低头帮博硕包扎伤口。
五月初五,各宫房檐上c上了艾蒿,康熙在御花园设宴大会六宫,全家团聚,连带着还有几个亲近的大臣,我杵在那,有些碍眼,也不知赴宴是四阿哥的意思,还是康熙的意思,总之我觉得像被人耍了。我索性退了出来,找了个凉亭待着,远远地还能瞅见花园里热闹地情景。康熙身边立着白晋、张诚两位洋师父,我平时没机会见,今儿个见着了,倒也觉得新鲜,以前一辈子都跟着这些“洋人”生活,到了这里,真正见不着了,也多少有些不习惯。
天气有些微热,风吹得我懒懒的,我坐靠着凉亭的石椅上,想着有的没的。那个白晋长得和《简爱》里罗切斯特的扮演者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想着就好笑,不禁自言自语起那里面的经典对白:“fideinmelikethis?whatareyouae?youthinkthatbecausei”mpoorandpin,ihenofeelings?ipriseyou,ifgodhadgiftedmewithwealthay,iwouldmakeitashardforyoutoleemenowasitisformetoleeyou。buthedidnot。butmyspiritaddressyours,asifbothhepassedthroughthegreandstoodbeforeheenequal。(简:您为什么对我讲这些?您和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您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告诉你吧,如果上帝赐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您难以离开我,就想我现在难以离开您。可上帝没有这样做,但我的灵魂能够同您的灵魂说话,仿佛我们都经过了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我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那久违的语言使我有些激动。
“letmego,sir”(简)
“iloveyou。iloveyou!”(罗切斯特)
我在说罗切斯特那句台词时,刻意压低了声音,闭上眼,向天高举着手臂,一脸陶醉的样子。忽感有异样的气流,睁眼一看,喝!三、四、八、九、十、十三、十四阿哥都站在凉亭外愣愣地看我,怎么着?阿哥大party吗?!!!
“奴才年羹尧给各位主子们请安!”tmd要是一个个的喊过来,还不喊成内伤!
“起吧!”是四阿哥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见那堆靓男都笑着看我,小十三除外,想是我刚刚最后一句台词杀伤力够强,再加上声情并茂的表演……今天算丢脸丢到家了!
康熙一向崇尚西学,所以各位阿哥们的功课里多少有学些,如今看他们这般表情,八成是听懂了。我讪讪地瘪到一角,他们一帮子人在凉亭入了座。
我撇了一眼园子那边,心中觉得奇怪,无端端地少了这么些阿哥,怎么也没见得冷清多少?
“四哥,你们家这个奴才可真是胆大包天!当街抢了护军统领的家奴。四哥你可真是管教有方啊!”十阿哥边说边斜着眼睛看我,旁边的八阿哥淡笑着转着手中的酒杯。我见四阿哥的脸色有些发青,连忙俯身说道:“十阿哥言重了,奴才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十阿哥张嘴又想说什么,就见胤祥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小年子,我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前两月你走时说过要考测我的武功的,正好今儿个有时间。”说着过来拉我急着往亭外走。
“老十三,爷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十阿哥愤怒扯住我的手臂,正好是我受伤的地方,我吃痛的低叫一声,就见淡色的薄衫上晕出一丝殷红。胤祥见状一把推开十阿哥,力气之大,竟将十阿哥推了个踉跄,他握着我的手微颤着,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
“我说园子那边怎么那么冷清呢,原来都躲在这好地方乐呢!”就见一名身着大红团花旗袍的娇俏少女从假山一边转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模样的女孩。
“你怎么来了?”八阿哥伸手来搀她,她笑着走到他身边,我往旁边站了站。垂下脸,原来是那个有名的八福晋。
“十三弟,你们唱的这是哪出啊?”她眼光在十阿哥和胤祥身上来回地转着,最后落在我俩紧握的手上。我甩开胤祥的手,向她打了个千:“奴才年羹尧请八福晋吉安!”
她抬手示意我起身。身后的宫女跟着也给各位爷请了安。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身子撞了过来,我躲闪不急,手臂又擦了一下,疼痛间伴着一阵湿热,我心想,伤口可算是裂开了。
“十三弟,人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惠主子那带出来的,你可怎么谢我?”
我抬头,看见胤祥怀里多了个娇羞的宫女,八福晋一脸促狭地笑着。我伸手捂住伤口,缓缓挪到亭阶上。
亭子里笑闹着,显得有些拥挤,我见十阿哥转移了话题,便悄身而退。
我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脱了衫子,扯了衣摆,胡乱包了下伤口。想着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是先回四阿哥府上比较好,站起身四处走了走,想遣个人跟四阿哥说一声,不料却撞上一脸焦急的胤祥。
他见我左臂红了一片,忙拖着我往寝宫方向走。“十三阿哥,不用费心了,刚刚奴才都处理好了。”我指了指残破的下摆,笑着对他说。
他定定地看我,蜜色的眼睛里满是心痛与落寞:“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我牵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又何尝是我原意的?
我挥出一拳打在他的右肩上:“臭小子,今儿个不陪你练武了,等我伤好了再挑个日子较量。”我笑着捏住他的脸颊。他先是呆了呆,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我跟他说了要回四阿哥府上,他送我出了宫门,一路上我们笑着说了些这两个月的见闻,依旧是打打闹闹,呼呼喝喝,但我和他都知道,如今的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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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大婚之夜(下)
“你们看到山顶了吗?”我带着那三十个大汉来到西郊外的荒山,这两个月的训练成果非常令人满意。今天我还带了博硕过来,这小子显得异常兴奋。
“你们每人只有一把匕首,从这里上去。”我指了指头顶陡峭的断崖。“两个时辰后我会在崖顶等你们,到时候,上不来的人,就永远不要上来了!”说完,带着博硕翻身上马,一甩手中的长鞭,高喝一声:“开始!”
那三十名汉子迅速将身体贴向石壁,像蜘蛛人般的攀援起来,我和博硕从山的另一侧缓坡骑马而上,不一会就到了崖顶。我俩席地而坐,博硕睁着大眼睛不满地问我:“为什么不让我也试试?”我玩着手中的蚂蚱笑道:“你身子骨不行,这种运动做不了的。你放心,我会单独训练你的,不过要等你吃胖点才可以。”
他趴在崖边往下瞅着,回过头来问我:“要是爬到一半掉下去怎么办?”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道:“死!”
深夜,我受召来到养心殿,康熙歪靠在床榻上百~万\小!说,待我进来后便起身掏出一个玉牌递给我。
“这是”赑屃“统领的玉牌,这次去了杭州帮朕多看着,多听着,若另有任务,朕会派人通知你。”我抚摸着手中上等的血玉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形似龟的赑屃图案。都说龙生九子,不成龙,这赑屃就是九子之一,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这“赑屃”组织取其“负重”之意,肩负着皇家重大的秘密任务,但多少也有其“忍辱”的引申意义。如今,我作为统领之一,不仅因为我自身的本领,最关键的是我也是这皇家的一子,这样想来,那另一个统领也应该是皇室,那么会是谁呢?
“再过十天,就是胤祥的大婚之日了,他从小与你亲近,你就等大婚以后再去杭州将军那报道吧!”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奴才遵命!”我俯下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牌,心口像被刀子割过般的剧烈疼痛起来。
“良辰开喜宴,佳日娶新人。持家饲的猪祭祀神仙,神其赐福,佳偶是成。神仙保佑此夫妇,福祉日增。白其发布黄其齿,白恙不生。九旬而健康,百岁修龄。年长岁永,享寿无穷。宜其家室,富贵恩荣。阖第得此吉祥,感戴神灵。”
窗外的人读着满洲语的祝贺致辞,萨满在院中跳舞。房内胤祥和新娘坐在帐前,炕上放一张炕桌,炕桌上有一只用大红方漆盘盛放着的烤整羊,一位“全合人”喂他俩各吃一口烤羊r。这便是满族人婚礼特有的“阿查布密”,也就是汉语中的“合卺”。
我站在院内的一角,置身于这喜庆热闹之外,今天虽是吉日,但天空偏偏下着小雨,难道是老天怜悯我吗?
穿过庭院来到前堂,在席下落座,合桌的一些人里也只隆科多还熟悉些。捧起酒杯,点头示意了一下,笑着饮尽。
身后一片起哄声,我转身看去,见众阿哥簇拥着身着火红新郎服的胤祥出来敬酒。他一杯接着一杯的被灌着酒,又让我想起那天的百花山,他的笑,他的歌,他身子带给我的温暖。那些如今想来,虚幻的接近于梦境,仿佛真的不曾发生过。我嘲笑着自己的脆弱,今天的这一切早就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它来临的会是这样的快……
眼前落下一只酒碗,我抬头,是四阿哥,他挽着胤祥的手臂站在我面前。我看着胤祥因酒精而变得驼红的脸庞,还有那如同黑夜天幕上星辰般闪亮的眸子。轻笑着起身:“十三阿哥,大喜了!祝你和福晋早生贵子,恩爱白头。”说完,酒碗与他的碰了碰,酒入喉肠,原来一切可以这么简单。
今夜我喝的太多了,在后院吐了一阵后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前堂已经安静下来,我急忙赶着离开,快走了两步,头晕的厉害,我背靠着墙,稍稍歇了歇。身上已经湿透了,风吹得我簌簌发抖。我扶着墙继续向前走,前面一片灯光,我眯着眼睛看去,想着今儿个真是荒唐了,怎么走到新房来了?正想转身寻去前堂的路,不料身后人声想起:“夜,是你吗?”我身子一抖,赶紧靠紧墙壁,支撑着下滑的身体。“呵呵,刚刚喝醉了,找不着路了,我这就走!”我没有回头,向前挪了两步。
身后一片温热,胤祥紧紧地抱着我,脸埋进我的颈窝,他是从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的?我无奈的摇头,挣脱了他的怀抱,猛地一掐大腿,忍着痛,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四阿哥府,青蓝见了我的狼狈不由得惊呼:“啊!年侍卫,你怎么……”,我抬手阻止她下面的话,问道:“四爷呢?”
“四爷在书房已经歇下了。”我冲她点点头,向书房方向走去。
我推开门,反手将它关好,四阿哥只着中衣歪在床头百~万\小!说,见我进来,显然吓得不轻。
“你这是怎么了?”话中带着微怒。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极了屈死的水鬼,莫怪他吓着了。
“喝多了,没想着在雨里睡着了。”我呵呵的笑着,转身脱了衣服,找了块干布擦着头发。
“痴人!”四阿哥冷哼着,翻过身,面冲床里继续看他的书。“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身上的中衣也湿透了,我索性都脱了,只剩下小褂,手脚冻得冰凉,我抬头看见四阿哥床上还铺着被褥,没多想就爬上床,钻了进去。
四阿哥倏地坐了起来,伸出手来推我的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被褥里的热气使我缓过劲来,我像八爪鱼般地抱着四阿哥的身子,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热量。“别动,我好冷,你让我暖和暖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四阿哥停止了动作,任由我抱着。
“胤禛,我明天要走了,皇上让我做了杭州将军的参将。”
“唔。”我抬头看他,他依旧看着书。
“那几个侍卫,我帮你调教好了,不过只剩下25个了,其中有个叫哈尔萨的最为优秀些。”
“好。”我向他怀里靠了靠。
“胤禛,其实我最先喜欢的是你,但你心思太重,所以对你,我不敢放任感情。”
他放下书,揽臂圈着我。
“我这个人感情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口被胤祥悄悄捅了个d,于是那点少的可怜的感情就这么一点点地漏掉了。现在我想转过头来投在其他地方都不可能了。”我将手伸进他的衣内,却被他一把抓住,触到我手指的冰凉,迟疑的放开了手。
我接触到那片温热,他因此猛地一颤。
“胤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的?”我抚摸着他的胸膛,他的肌肤如婴儿般地嫩滑。顺着他的小腹,穿过裤腰的松紧,正准备向下探索,却被他制止了。“别闹!”我呵呵地笑着,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胤禛,我以前勾引过你,是怕以后你对我不利时,我可以用这种关系威胁你,胤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的。”我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肌r的紧绷,他伸手出触摸我的发丝。
“胤禛,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我拨弄着他手腕的佛珠。
“有一段日子了。”他淡淡地说到。
“你心中有业障吗?”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他低头看我,眼神中压抑着什么。我叹了口气,收回手抱紧了他。
“胤禛,总觉得你像我心底藏着的那个人,虽然性格不同,但你们有同样的味道,所以我才会这么容易亲近你。你我相处了这么多年,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放开了,而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呢?”
他紧紧地抱住我,下颚摩挲着我的头顶,那一夜,我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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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旧爱重逢(上)
早上起床时,四阿哥已经去了朝堂,留下些银子和一封给杭州将军的信。我将行李收拾妥当,带着博硕,骑马离开了京城。
我立在官道上,回首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门,转身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时间是条河,记忆沉淀于河床深处,三年的时间弹指而过,只是人变景依旧。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我招呼着眼前的邬思道,笑着说:“”龙井茶、虎跑水“是为杭州西湖双绝,邬先生在绍兴久居,我这个外乡人就不多做介绍了。”转身吩咐旁边的侍女上茶。
容貌秀丽的侍女高提水壶,让水直泻而下,接着利用手腕的力量,上下提拉注水,反复三次“这种泡法雅称凤凰三点头。三点头像是对客人鞠躬行礼,是对客人表示敬意,同时也表达了对茶的敬意。”清脆的嗓音响起。侍女微笑着向邬先生解释。看着碧绿的茶叶在水中上下翻飞、翩翩起舞的仙姿,真是说不出的雅意。
我笑着示意她退下,举杯闻了闻茶香,真是芳香怡人。“来来来,邬先生,可得好好尝尝,都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如今看来你我都是有福之人哪!”
这个邬思道算是个隐士,志比天高,心比海深,歧黄医术,易经八卦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我与他相识也算机缘巧合,其中还有个玄妙的故事,但这都是后话了,眼前这样一个人才,如不为胤禛所用,那可就大大的可惜了。
他看上去也就大我个三、五岁,却偏偏蓄了个山羊胡,倒是生了个仙风道骨的样子,莫怪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差点将他当神仙了。
此刻,他一边品茶一边含笑着看我,那一双可以d悉世事的眼睛,仿佛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我不示弱的回看向他。这几个月,我和他都在等,我想尽办法的劝他进京,他千方百计的拒绝。我俩就这样胶着着,看谁最终放弃。
叶姐姐,信!“伴着甜美的嗓音,一个娇俏的少女走上小楼,手里撰着两封信签,我伸手接过,较厚的那封是四阿哥的,我将它纳入衣襟内,打开另一封薄薄的信签,不意外的又是一捋莎草,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反手将它们散入风中。
这些年来,我与胤祥之间从未有过只字片语,往来信件中,我寄去的往往是秋日里梅岭一枚枫叶,或是断桥边初春的一朵小花,而他回信时,永远是一捋百花
山的莎草。我倚靠着栏杆,天上有些碎叶般云朵,太阳从云边s出光来,勾勒出一抹金边。
我看着天边的美景,想着来杭州一年后,四阿哥给我的信。原来,那日紫禁城宫门外我与胤祥分手后,他连夜跑去康熙面前,请求他指婚。结果便是那样,我这样一个不堪的身份,差点令他崩溃了,也不知康熙是怎么和他说的,想来他并不知道我早就知晓。看着那些莎草,这些年也难为他有那份心了。只是生活毕竟是生活,两个再相爱的人,一但分开后就会发现,这世上,其实谁离了谁都会慢慢习惯的。
我走到花架子旁,手指碰了碰那已然枯萎的月季,花瓣落了一地。“邬先生,你看,花都落了!”
“花落是为了花开!”我抬眼望向他,他依旧笑眯眯的靠着桌子品茶。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
床榻上纠缠着两条汗湿的身体,伴随着令人遐思的呻吟。我抚摸着他那光滑且满布肌r的胸膛、平滑结实的小腹,他热情而放肆地爱着我的身体:“……”他的声音因激情而变得沙哑低沉。我销魂地每根神经都亢奋地呐喊着。他双手捧起我的臀部,加重力道的一个纵身,我抵不住的轻喊出口,他疯狂地冲刺起来,汗水濡湿我的身体,直到最后的释放。
我赤l着起身,斜靠在床头,弯身从床下的衣物中摸索出四阿哥的信。博硕半趴在被褥中看我,黑色的眸子布满情欲和爱恋。“去,把药给我拿来。”我伸手摸了摸他完美的侧脸,看他敏捷的下床。这三年,他长得极好:黝黑的胸膛,岩石般坚硬的双臂、炙热而结实的双腿,加上粗犷英俊的脸庞,深邃炯炯的黑眸,全身散发一股难以掩抑的野性美,他本就有一半的维族血统,五官也比一般人更为立体些。所以博硕不论出现在哪里,都会轻易虏获女子们的芳心。我接过蜡丸,取出里面的药放入口中,苦味使我微微皱起眉头,他体贴的递来一杯温水,坐在床边,俯身吻我的耳后。我笑着推开了他,专心看着手中的信。另一只手不经意的抚着垂于胸前的碧玉扳指。
半晌,他见我微微露出笑意,转过脸用眼神询问着,我笑着说道:“收拾行李,我们准备回京述职!”
“哈哈哈,我说十三福晋,你们家十三爷的马术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到你这,就这般差劲了?看来是十三爷平时偷懒,回了府只想着往闺房里钻了!哈哈哈!”一个红衣戎装女子端坐于马上,撰着马鞭,放肆的笑着,身旁几个贵妇无不掩嘴偷笑,正中一个美貌少妇,脸色窘迫的在马背上左右摇晃着身子。
“吆!说曹c曹c就到了!十三弟,这边这边!”远处驰来几名英挺的戎装男子,当中的一位蓝盔蓝甲,衬着年轻的脸庞越发的英姿勃发。
“八嫂!”一抹勾魂的笑让旁边几个女子微微失了神。那马上刚刚被众人取笑的少妇,俏脸一红,赌气地一夹马腹,一溜小跑起来。
“叶阑,小心!”没等那男子张口,马儿已跑出好远。
“十三弟,看来叶阑的马术你可得好好的上上心哪!”八福晋笑着望向他,远处那摇晃的身影令胤祥蹙起眉头。
忽然,马儿发疯般的向前狂奔,这边的人群无不惊慌起来,胤祥纵马正要追赶,就见不远处驰来一白一黑两匹骏马,白色的马儿箭似的追赶那摇摇欲坠的身影,马上的人身着黑色铠甲,肩披红色的斗篷,衬着那火红色飞扬的发丝,像极了烈火中的战神。
不仅仅是胤祥,身边的八、十、十四阿哥连带着八福晋都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一把揽住十三福晋下坠的身子,置于自己的身前。紧接着,那黑马上壮硕的男子,扬起手中的套圈,将那疯马套住,勒马一个使劲,竟让那马躺倒在地上。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胤祥、八阿哥他们赶紧趋马向前驰去。
十三福晋惊魂未定的滑下马来,哭泣着冲向胤祥的怀中,胤祥扶住她,抬头望去,只见马上那人黑铠赤披,红色张扬的短发,额间系着一条金色丝带,左耳坠着一枚银环,右耳耳廓上三颗钻石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身后的黑马赶了上来,待看清人影时,人群里又发出一阵抽气声。
我微笑着看向惊呆了的胤祥,一扬手,高声说道:“博硕,给各位主子见礼!”说完我和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奴才年羹尧(博硕),给各位主子请安!”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营帐内,我抢了四阿哥平日里爱躺的软塌,眯着眼喝着手中的热茶。“啧,这茶不好,改明儿换我给你带回来的龙井。”我笑着看向他。
“我问你话呢。”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撩起我的短发。
“博硕弄的,用一种叫”海那“的花,说是维吾尔族妇女常用它来染头发和指甲。我让他弄了些过来,晒干研磨成粉末后,加某种中药水和了,涂抹在头发上,效果还不错。”我揪了一缕拿在眼前,沾沾自喜地看着。
“怎么又把头发剪短了?”他不满的看着我。
“南方,热!”我赖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
“上次让你找的人,怎么说了?”他站起身,走向桌子。
“不仅找到了,而且给你带回来了!”我看着他,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看到他脸上不可置信的狂喜,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说过的,我办的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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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旧爱重逢(下)
转身出了营帐,见博硕正被几个蒙古格格缠着,看着他一脸不耐烦但又不敢发作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来。博硕这小子天生的冷漠,这几年学什么都快,就是太狠、太毒。都说康熙朝不杀言官,但若牵扯到太子、索相这类的人物,皇上还是想息事宁人的好,但由于表面功夫做得太好,那些言官登鼻子上脸的时候,我这“赑屃”统领还是要出面清一清的。带着博硕出过几次任务,每次他都不留后患,一岁小娃也不放过,而且杀人手法连我都受不了,我曾给他铸过一副铁爪套,他带着那个杀人,直取心脏,捏爆后掷于所属者的脸上。想到着,身体一阵发寒,看不出那样俊美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一个嗜杀的灵魂,不过这其中还有一半我训练的功劳。
感到身后有人,转过身看去,竟是胤祥。三年不见,他健硕了,高大了,正如我当年所想,真的是抬头仰望了。
“我刚刚救了你福晋,你可怎么谢我?”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与他重逢后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句。
他眸光一沉,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你想要什么?”
我愣了,想要什么呢?能要什么呢?
他伸手来摸我的发丝,眼中滑过一丝惊艳。我昂首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原来,什么都没忘,忘不了,不想忘,不能忘……
“主子。”胤祥收回手和我一起望向刚刚脱身的博硕。
“奴才博硕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起吧。”
夕阳下两个同样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站立着,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带着深深地敌意,而我却很没种的溜进四阿哥营帐。
刚撩起帐帘,不料手被人一把抓住,回头一看,胤祥背对着我,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对面的博硕眼中怒云翻滚,死死盯住胤祥的手。他转过头来,对我露齿一笑:“夜,跟我去个好地方。”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走出好远,我刚想张口问他,就见他将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声清脆的哨音,一匹彪悍的枣红马飞奔而至。他托住我的腰,送我上马,自己跨坐于我的身后,一抖缰绳,马儿迎风狂奔起来。
风扬起沙尘,打在脸部的肌肤上,有些微痛。身后伸来一只强壮的手臂,将我纳入怀中,胤祥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揽住我,将脸埋进我的发丝。背后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感觉着他越收越紧臂膀给胸腹带来的疼痛,他在我耳边喘着气,灼热的气息烧痛着我耳畔的肌肤,我闭上眼,抬手勾下他的颈项,深深地吻住他的双唇……
胤祥炙热的舌头爱抚着我柔嫩的唇瓣,他用舌尖顶开我的贝齿探了进去,用热烫的舌头缠住我的,急切地攫取我深处的芬芳,我和他之间从未有过如此甜蜜而湿润的吻,我嘤咛出声,感受他胸部的肌r紧崩起来,背后下方隆起火热如钢铁般坚硬的异物。他颤抖着放开我的唇,贴在我耳后喃喃地说:“不可以,夜,不可以的!”声音嘶哑而压抑,含着万般的痛苦,我的心跟着揪痛起来。
我不想告诉他我是知晓这层关系的,因为我知道在他的心里,那条道德的门槛不是能轻易跨过去的,就算我说了又如何?看着眼前那缓缓近的群山,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后的胤祥一直沉默不语,行至山前,马儿又沿着山脚驰了数千米,我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山谷的狭缝口,我回过头看向胤祥,他冲我咧嘴一笑,纵马转了进去,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是一片开朗,山谷里长满了奇花异草,幽香弥漫,鸟语虫鸣,恰似人间仙境,中间一条蜿蜒的小溪,清澈见底,偶有鱼儿越出水面。我心底叹了声:好美!
“这是我前年来围场时发现的。”胤祥下了马,伸手过来接我,我向他挑了挑眉,感情把我当成他那娇滴滴的福晋了。想到这,心情不由得一阵恶劣,索性翻身从另一侧跳下马,走到溪边洗手。胤祥跟了过来,静静的立在一侧。
“很美的地方,还带谁来过吗?”我假装不经意的出口,心里却渴求着答案。
“没有!”他弯身坐了下来,带着笑意看我,“我去年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他们把围场翻遍了,也没找着我。”他低低地笑起来,我听了也跟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淘气的小鬼!”这些年他变了好多,原本柔嫩的脸蛋,如今变得棱角分明,再也没有当年的手感了。
他蜜色的眼睛黯了下来,痴痴的望着我。我避开他的目光,猛然跳了起来,使劲揉着自己凌乱的短发:“啊!累死了,累死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都没好好睡过觉!”转身看向他,见他有些发愣,便笑着指着他说:“过来躺下!”他听话的躺在草地上,眼中闪着疑惑。我大笑着爬向他身边:“肚子借一下!”说完枕着他的腹部,闭上了双眼。听见他胸腔里发出沉沉笑声。我挪了挪脑袋,挑剔的说:“太硬了!还是咱们杭州飘香楼姑娘的玉臂舒服!”
“难道你枕过?”他笑得越发大声起来。
“没枕过自然不会说!”我斜着眼睛看他,他笑着把我的头移到他的手臂上。
“玉臂没有,蛮臂一条,你就将就着吧!”我将脸埋近他的怀里,呵呵的笑着。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胤祥,而不是十三吗?”
“为什么?”他抚摸着我的发丝。
“我以前就觉得他们叫你十三爷,老十三的,听着别扭,后来到了南方才知道,原来”十三“是个骂人的词!”我抬头看他,见他皱眉,大笑着接着说:“南方人用”十三点“来形容那些傻里傻气或言行不合常理的人,有时也把”点“去掉,简称”十三“,所以现在听他们”老十三,老十三“的叫,我就别扭的不行,哈呵呵,哟,哈哈,不行了,想起来就要笑,内伤!内伤!哈哈……”
脸蛋被他的大手掐住,我疼得笑不出来,耳边响起胤祥忿忿的声音:“好啊,谁给了你的狗胆,敢消遣起爷们来了!”
“呵呵,不说了,睡觉!”我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满足的嗅着他的体味。假装打起鼾来。胤祥也安静下来,伸手搂住我,静静地陪我入睡……
再醒来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天边悬着一轮明月,我倏地坐了起来,胤祥也被我的举动惊醒。“天!什么时辰了?”我无奈的望着他,胤祥搔搔后脑勺,显然还没睡醒。我拍了拍他的脸颊,起身走到溪边洗脸。胤祥已经吹口哨唤了马儿过来,我俩相视着,不禁笑了出来,赶紧上马往营地赶去。
可以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营火了,胤祥的马速反倒慢了下来,他扳过我的身子,欲言又止,我看着他那月光下闪烁的眸子,等着他下面的话。过了许久,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夜……我……”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和他都向着声音方向望去,是博硕!夜幕下,黑色的斗篷、黑色的坐骑,衬着他宛如夜神。他的发丝和眉毛上还挂着夜间的霜露,难道,他一直在这里徘徊着等我吗?胤祥对博硕的出现也颇感惊讶,他置于我腰间的手臂始终没有放开,我们就这样三人两马回了营地,但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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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双人搏克(上)
“你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装扮!”康熙气愤的在我面前踱着方步。
我跪在那,无聊的抠着身下的地毯。
“上次,那几个言官的事,办的如何了?”他顺了顺气,端起茶碗坐了下来。
“回皇上的话,都办妥了!”
“恩!你这次回来可是为了老四的事啊?”
我一惊,心中感叹他耳目的厉害,想着这事如果藏着掖着反而坏事,不如直说。
“回皇上的话,这次带回的人是太子爷要的,四阿哥派人去杭州给奴才送了画像,反正横竖都是主子,奴才只是奉命办事罢了!”
“哼,荒唐!”他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赶紧压低身子。
“你先退下吧。”嗓音带着倦意。
“嗻!”
今儿个是蒙古的“搏克”大会,我拉了博硕去看热闹。所谓“搏克”就是汉语中的摔跤。满蒙勇士们上身穿牛皮或帆布制成的紧身短袖背心,上面钉有数行铜钉和银钉,背面有圆形眼镜或“吉祥”之类字样。蒙古语称昭达格。下身穿一条绣有各种动物和花卉图案的肥大套裤,用十五六尺长的白绸子和各色绸料做成,腰间系红、蓝、黄三色绸子做的短裙,蒙古语称希力布格,腰上还扎有花皮带,库掏钱面双膝部为绣有别致的图案。有孔雀羽形、火形等吉祥图案。脚登蒙古靴和马靴,头缠红、蓝、黄三色头巾,脖子上挂着五彩飘带。
我跟博硕打趣说,若是他这样穿了,一定英武不凡,非赖着他去报名不可,谁知那小子竟冷下脸不理我。我讨了没趣,一个人讪讪地挤在人群里看热闹,这几年看惯了江南的儒雅柔媚,偶尔感受一下北方汉子的粗犷豪放也不错。
赛场一角的高台上放着奖品,是一把精致的腰刀,镏金的外壳上镶着各色的宝石,刀柄上还嵌着一颗大东珠。我知道我老毛病又犯了,将手伸到身后去扯博硕的衣服。见他半天没反映,疑惑着转身看去,胤祥正笑嘻嘻的看我。我放下他的衣角,四下看了看,竟没了博硕的影子,我奇怪着有胤祥在时,那小子应该不会走太远才对,正想着,肩膀被人捏住,对上胤祥带着怒意的眸子。
“想要那刀?嗯!”我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说我这样上场,他们会不会哄我下台?”胤祥听了,止不住的大笑起来。随后放开我,回身丢给我一句“等着!”说着便走向那报名点。
我痴痴地看着他挺拔地背影,忽然台上一阵s乱,我转头望去,喝!台上的竟然是博硕,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这下麻烦了!
摔跤一上来就互相抓握,膝盖以上任何部位着地都为失败。摔跤人数是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二百五十六等双数,总数不能出现奇数。比赛实行单淘汰制,即每轮淘汰半数。此时的赛场上乌压压一片人影,博硕和胤祥都站在离我附近不远处,但好在各自都有对手,裁判一声令下,场上群殴似的角力起来。还没等我回神,那两个家伙已经结束战斗,各自闲闲地站着。好在安排对手是由栽判员负责的,不需征求摔跤手的意见。所以我在心中虔诚的祈祷着千万不要让他俩对上!!
几轮下来,人数明显少了下来,便开始一对一的较量,对手确定以后,双方高唱着挑战歌,以助声势,唱三遍后,摔跤手跳跃而出,做着雄鹰展翅的舞姿进入会场。这动作放在别人,我都止不住的想笑,但放在胤祥身上,却有说不出的豪气。我见他微微躬身,那高他一头的蒙古壮汉猛地扑向他,顷刻间,争斗相扑,盘旋相持,腿膝相击。这摔跤是以巧取胜,一跤定胜负,只要身体有一处着地就算输了。胤祥轻巧地几个闪避,对准那大汉腿弯关节处一脚,便轻易获胜,我兴奋地跟着人群欢呼起来。
接下来轮到博硕,老实说,他原先生下来就是贱奴,后又跟着我去了苏杭,如今这般场景他是第一次见的,所以他并不对歌,也不跳舞,只是酷酷地立在场地中央,冷冷地盯着眼前彪悍的对手,遇上博硕的对手可没有遇上胤祥的那般好运气,胤祥动武向来都是点到为止的,正想到这儿,便听到那蒙古选手的惨叫声,哎,不知是那根骨头断了。
随着比赛的进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最最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痞痞的胤祥vs冷冷的博硕,这是最后一场了,场外呼声震天,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想知道我教出的这两个好徒弟到底谁更厉害些,但他们俩谁受伤都是我不愿看到的,尤其是胤祥,想到博硕刚刚的那几场比赛,我的心就凉了半截。他们二人静静站立了一会儿,胤祥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然后开始脱衣服!!啊!他脱衣服干吗?博硕也开始脱起衣服,人群了起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顷刻,他俩就赤膊着上身,露出健美的胸膛。
摆好姿势后,博硕开始试探着伸出手去抓胤祥的手臂。但胤祥很快的翻转手臂反从上面抓住博硕的小臂。两个人结实的手臂不断的撞击拍打,发出“噼啪”的声音。双方不断变换步伐,试图找到对手的破绽,博硕相当好的防御了胤祥的几次进攻,赢得了众人的喝彩。接下来的攻防战变得刺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