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 冰爱十年 > 正文 第 6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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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想知道,唐是怎么做的。他会放手?还是要永恒的拥有?

    睁大了眼睛盯住了依拉汗,他正微笑地看着我,“唐哥最终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到现在:天然就像我心里一直在爱的那个女人,她喜欢自由自在,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野性。天然不能死在我的手里,它只能活在我身边。”

    依拉汗的语气里有着深深地感动,“是男人就应该像这样,能舍能弃。后来唐哥放了天然,天然也懂灵性,自己飞上一处陡峭悬崖,孤单地去了。我们都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回来?究竟有没有可能活着?唐哥那些日子只要有时间,就会四处寻找。有很多陡峭的山崖根本人力难及,可他只要上得去,就一定会上。”

    他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唐,“唐哥那阵子真像丢了魂,整个人消沉了好多,有次我们晚上看着月亮喝酒,他忽然问我,”

    “为什么要放手?如果不放手,是不是还可以给它立座坟,想它了可以对着那坟冢说说话、喝喝酒,也好过这样让它孤单地飞了,连影子都再也看不见?”

    “那是我第一次听唐哥聊起你,他那时心痛得直哭,”依拉汗坦然地看一眼唐博丰,唐的视线低垂,不拦他,也不鼓励他继续。但故事说到这里,我显然是最愿意听到结尾的听众。

    “在他的心里,天然就是你。那年他先放了你,让你离开了,却成为他那时一生中最后悔的事。他想你,害怕时间长了把你的名字忘掉,于是就在各种心爱的东西上留你的名字。天然就是如此,他爱它入骨,睡觉都用它陪着。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犯同样心软的错误,但是对天然,他再一次放手,却再一次受伤、心痛。” txt上传分享

    五十七 狂浪何妨9

    唐博丰对往事似乎心有触动,松开我的手,拿起了酒杯,沉闷地仰脖一饮而尽。

    心里被莫名沉痛的感觉涌得满满,不由自主地伸手,将手软软地放回在他掌中。他轻轻扭头,对上我的双眸中暗含一丝惊喜。

    依拉汗不知对这幕是否看在眼里,突然改变的演讲风格,语调兴奋起来,极有渲染力。

    “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可是突然有一天,天然自己飞回来了!依旧勇猛异常,穿云破雾、神气非凡。见到唐哥,它是一瞬间就俯冲下来,特别温柔地落在他肩上。大伙儿全惊呆了,唐哥当时如果我没记错,是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对吧?”

    唐稍稍抿嘴,显然内心乐不可支,但因握着我的手,也没起意附和,只点点头,却含笑看着我。

    “唐哥就是那年决定去美国的,这是天然对他的启发。他一边想去美国,一边想去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唐哥不信佛,不信教,但他有信仰。他的直觉就是信仰。他说‘这是好兆头:天然会回来,冰然一定也会回来’!这是他离开新疆时的原话。”

    我的脸倏忽火热起来,接下来的故事,已不用依拉汗点拨。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他身边,虽然我们之间看上去有那么多障碍,但是仿佛面对这痴恋,任何事都是可以让步的,任何错都是能被原谅的。

    桌上唐的手机突然响。他放开我的手接起。

    “喂?志刚。”

    听到这名字,除我之外,全桌人一脸戒备之态,让我不由暗暗诧异。

    唐面容沉静听着话筒,简短答应几句,挂了电话。

    志林目光越过我,直直注视他的神色,“怎样?”

    “志刚安排克伊木去了玄凯,要我们过去。”

    真是训练有素,除了我和他,所有的男人都站了起来。

    他站起身,高高地弯腰下来看我,暗含笑意,“那天没跟你跳舞,你吃了一肚皮醋,今天我好好补偿……”

    我脸红地瞪他一眼,他已一把拉我起来。

    ……

    灯光暗影之下,唐轻轻拥着我起舞。花哨的伦巴、拉丁,说实话没怎么学,也不大会。他绝对有意彰显突出我,始终在舞场跟我不离不弃。

    耳闻我借烤鸭言志,他心头总有放不下的心思。揽我入怀,让我倚上他的肩膀,随着悠扬曼妙的乐曲轻轻摇摆身躯,他忽然在我耳畔开口,“有钱不好吗?做个有钱人你不开心?”

    知道那段话说得他心头不爽,心头陪了十二分的小心,闻见他嘴里淡淡的酒味,他今天喝得不少,还是少说话、别惹他为妙。

    他见我不答,显然真是有点醉了,即使没醉,也难得见我如此低眉顺眼,索性非要乘胜追击,步步近。

    “你看那边的吉他手,就是那天在地下通道和你相遇的小伙子,”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那个男孩子,哦,看来现在英雄有用武之地,在这里混得不错。他一曲终了,惹来大厅迎合般的一阵呼哨声。

    他伸脸过来,迫我收回目光,突然神情现出些微怒容。

    “什么有钱人的爱情,让你腻味了?!难道像他那样当初身无分文、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爱情就是人生美事?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么多年太锦衣玉食了,是不是忘了你的当初?”

    心弦一下子像弹簧般绷紧,敏感地抗拒立时通达全身,我瞬间暗火浅蕴,“当初怎么了?”

    他唇角现出可恨的逗弄笑意,“当初,会为了钱,你吃了怎样的苦?别说那些男人,都是你心甘情愿去投怀送抱的……”

    我怒从心起,今天是怀旧日还是怎地,好端端地为何揭我这个短?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很来气。

    “别把我的命运与你混为一谈!我从来从来就没有像你那么落魄过。”我咬牙切齿,重提旧伤,“至少我就没有做某某人狗的经历!”

    这句话说出口,我已经肠子都悔青了。他握着我的腰停住,周遭的音乐被我们充耳不闻。

    他面色遽然发紧,显然被我激怒气急,稳稳站着斜眼看我吐字y柔,“也是,现在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要是你还来玄凯坐台,有我帮忙,一定稳坐京城第一小姐交椅。”

    “非要旧事重提,有什么意思?!”我脸色气得煞白。

    他一手用力揽住我的腰,迫我贴近他胸前直到毫无缝隙,冷眉紧蹙,暗暗发狠道,“真没良心,追你这样的女人追了十年,还要被恶毒奚落。”

    “煮熟的鸭子费了,有人可能要发疯,活鸭子从眼前飞过,人们却可能无动于衷。”他冷冷的眼s来,“下次别再跟我含沙s影、冷嘲热讽提什么有钱人的爱情!”

    真是有点发酒疯的事态,他附在我耳边,狠狠坚决地说,“别管我有钱没钱,从现在起,你只能跟我有爱情!”

    五十八  覆水难收1

    五十八  覆水难收

    这舞真是没法跳下去了,我悻悻甩手就要离去,他却并不阻拦,跟在我身后回了包厢。

    长相暴戾、不堪入目的克伊木,怀抱一个长相漂亮清丽的女子,正在沙发坐着拼酒。

    志刚、志林和依拉汗都在,每人都有女人作陪,但隐隐地我总能感觉到一些古怪。这几个男人都不在状态,美女当前表现得并非那么心猿意马。

    倒是有几分正人君子的坦荡荡,难道是因为我在场,放不开?

    有些狐疑地在沙发上原位坐下,唐博丰也欺身过来,不过,我可不会搭理他。

    可他倒像没事人一样,一会张罗着要给我点歌,又命令志林拿点什么小吃过来,动作幅度很大,感觉整个包厢有他这种活动半径的人在,真是太显拥挤了。

    不过,他叫我唱歌,我不唱;叫我喝水,我不喝。横竖就是不怎么理他。他极像无事忙,还在使劲张罗。

    “志林,出去给你嫂子拿点冷饮,她火气重,怕热……”

    冷眼看他无事生非,也是一件乐事,志林真拿来了一盒冰激淋递我。

    我伸手接,他又一手夺过,口中喋喋不休,

    “太凉了,这里空调温度太低,”一边吩咐志林去调温度,又回头么斜眼看我,“还是别吃了,回头感冒……”

    我疑惑地盯着他——他是醉了吗?为何如此反常?

    记忆中那个池塘边同饮的夜晚,他的酒量绝不会这么浅,但是……目前的表现,也太让人不敢恭维了。

    “那个志刚,别只管你自己唱,给我和你嫂子点首情歌!”他又把矛头指向志刚。

    终于,那个和小姐卿卿我我的克伊木注意到了我们,一手推开了身边的女子,饱含兴趣的表情凑过来,“唐总真有意思,别人的老婆,拿来当自己的一样疼。”

    我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一下。此人不过今日与我有一面之交,为何,会如此知道我身后的底细?而在此说这么令我难堪的话,我又该怎么面对?

    但是,腰侧唐笼我腰的那只手,居然温暖地在那里抚摸了起来。触觉直通心灵,若我真与他心有灵犀,这举动是表明——有他在,没事。

    愕然地对上他一脸的不置可否和冷淡,这表里不一的状态让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见他浪荡至极的语调,“为人要有博爱之心,难道您不懂?我叫唐博丰,天下妻不分彼此,我喜欢别人老婆,有什么错吗?”

    什么跟什么嘛!这解释让我更难堪,几乎要摔下他虚伪的那只腰侧的手去。天下妻不分彼此,倒不如说我这种女人,人可尽夫……

    “哦?哈哈!”克伊木是个脸上有刀伤的男人,疯狂大笑之下那道疤禁不住也大力颤抖起来,很是骇人,他显然也是醉了,居然如此大放厥词,“唐总的品味和境界就是不一样!这种女人玩起来是不是更有味道啊?不过,这女人再好,毕竟到了三十也是豆腐渣,听说唐总这么痴情,真是难得!啊哈哈!啊哈哈!”

    看着那可恨的笑,我真是恨不能上前撕了他的脸去。这个精壮的狂小子,他凭什么对我这样?!

    他竟敢如此耻笑我!

    举起我面前的一杯酒,上前一步,就泼上他的脸去。

    他身旁的女子惊叫着躲开,酒水一滴不漏,从头至脑俱落在他脸上。

    那一刻没考虑后果,只觉得相当解气。不管有没有身后那个男人撑腰,他这么侮辱我就是不行,这是尊严的问题。

    但事情根本出乎我的意料,我环顾众人,除了克伊木本人怒目圆睁、愕然以对,其他人似乎都相当镇静,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举室震惊。

    薛志刚黑道之风顿现,上前已揪扯住其领口,迫他站起身,同时高声喝道,“克伊木!你他妈太狂了!你知不知道你惹到谁?!”

    唐博丰在我身侧站起身,气定神闲,却带了几分醉意,甚至作势晃晃欲倒,“克伊木,今儿依拉汗来,我挺高兴的,多喝了点,”他根本不正眼瞧克伊木,回头脸上画了无数的圈圈看我,“然然,你是不是真生气了?千万别呀,上次有人惹你,我差点活埋了他……”

    克伊木脸上又惊又惧,估计酒醒了一半,却喃喃着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打圆场。

    唐博丰已是一手扯过我去,拥我入怀,“这儿太乱,咱们回家,走,我带你回家……”

    完全一幅醉到行将不省人事的样子,我都要怀疑他的酒量究竟如何了。

    但已不容我思索,他已大力地扯开我去,大掌笼住我的右耳,让我慌乱难听。

    包厢的小姐都被轰出来,门在我们身后轻轻关上。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五十八 覆水难收2

    这是一出怎样的戏?我被他勾肩搭背,步履也愈发蹒跚,越走越没底。

    “你真的醉了?”我停住脚步,扭颈低头认真看他的表情,扑朔迷离的眼神配上摇摇欲坠的身躯,太像醉汉了。

    若我不曾知他酒量深浅,此时还真会笃信不疑。

    穿过音乐喧嚣的大厅走出门外,他眯着醉眼和我一同坐上等候的车。突然我原本握着他胳膊的手,被他反掌攫住。惊疑之下对上他遽然清亮的双眸,不由一愣。

    “你?——怎么回事?”

    车已绝尘而行,他轻启唇附在我耳边一句,“别问,先跟我回去。”

    响起了催眠般的轻音乐,如同车内车外完全是两个世界,而我们身处的,一定是乱世喧嚣中的清平世界……

    ……

    所有疑问他似乎都不愿解答,回到别墅对今晚的反常绝口不提。携我手落座小客厅,一路上我敛神静气也不能明察秋毫,现在只能通过言语旁敲侧击。

    他放我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打开酒柜取出一只水晶杯。

    我歪在白色扶手上,轻轻捋顺自己的卷发,心中思绪纷扰着,犹如发在不由自主地绕指而游。今晚的事情如云似雾,仿佛因我而起,我的角色亦为某种主谋。但偏偏,这里面也就是我清楚也只能装糊涂。

    乜斜眼看他打开一瓶冰酒,慢慢倒入酒杯,带着一丝气定神闲的微笑,在手中缓慢又稳定地旋转那醇香的y体。

    “还喝?原来没有醉啊。”我淡淡的若无其事的语气开口,思维其实异常警觉。

    冰酒的独特在于它的舒缓,饮时一定要细品慢饮,不能像其它酒那样一饮而尽。他闻言只凝神看杯中酒,非常优雅地醒酒,似乎为获得即将完美的感受,要让它更多地接触空气。

    不紧不慢的等待中忽然小抿一口,眼睛因开心的笑而拉得细长,盯住了我,“你说呢?”

    知他莫如我,他的表情转换在我面前,亦真亦切。

    “为什么装醉?”我定定看着他问,但心里也将他这深藏不露的举动目的猜中了十之。

    他煞有介事地俯下身来,眼神中倏忽的灼灼杀气渐渐烟逝,反而凝出了一层深沉之色。将酒杯按至我唇上,轻倾杯身,我不得不小抿一口。

    “老子曾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他收回杯站起,唇间现出清冽一笑,看着我表情冷静笃定至极。

    老子借此言寓意用兵,大意是:我不敢主动地进攻别人,而宁愿被动地防守;我不敢贸然前进一寸,而宁肯后让一尺。用兵大忌为轻易与人交锋,而两军力量对等之时往往是奋力抵御的一方获胜。他处处信封老庄之道,看来这次并无例外。他绝不做先动手的人,即使开战,也要让对方先不仁不义。

    我心上陡然豁朗,抬头盯着他的脸确认,“你是要和他们决断?”

    他放下杯,换了十分认真的表情,坐上我身旁的沙发扶手,扭身来紧紧揽住我的肩,“然然,我冥思苦想怎么也没料到,是你,恰恰给了我这个绝好的借口。”

    借口?

    是了,他要和乌卓彻底翻脸,解去过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恩怨情仇、如剥丝抽茧、当断难断。心下难言之隐更在——苦于没有借口。

    克伊木对我不敬实属无意,但被唐小题大做加以利用——只因:为我与乌卓反目,恰好成了其后强硬事件绝佳的导火索。对我知根知底的对方,显然也对我在唐氏集团中的地位心知肚明。薛志刚当下之急间怒问:“知不知道惹的是谁?”恰好成就了煽风点火。

    “我与他的仇,原本形如冰炭,”唐轻轻放开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色中原本的温柔与和颜在灯光背景下遽然y暗。

    语气突现y寒,捏住酒杯的手指突然加了力度,指上青筋暴起,“既往一切我本意不再追究,原本也可以相安无事,偏偏他又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今天,我一定会要这事情做个了断!”

    我是梅野,让大家久等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会持续更新,直到结尾。书包 网 。 想百~万\小!说来

    五十八 覆水难收3

    看上去他对某些事成竹在胸,竟然兴致颇佳,已近十一点也不放我独睡。但似乎不带我干点什么有趣的事又难尽地主之谊。关了我的电视,带我上山。

    半山腰间有一处浑然天成的洼地,却恰好因地制宜被用来做主人的游泳池。面积不大,只有体育馆半个室内泳池的大小,但因地处山间,其奢侈性不言而喻。池壁尽用灰白色花岗岩砌成,周围绿树环绕,池内碧波无澜。环围的暗夜灯火在周遭澄净的夜色下,只令人对流水的清凉惬意浮想联翩。

    即使不下水,在其上随意躺卧,似乎亦能感受人间天堂与大自然的浑然一体。仿佛置身此处,世间一切烦恼忧愁顿可全消。

    泳池入水口是绿草繁花丛中,一个石佛合起的双掌,泉水叮咚、清冽色彩让人心旷神怡。池边寥寥可数几张躺椅,入口处煞有介事地置备了一处小型吧台,辅一进入百灯齐放流光溢彩。我扭头看,原来曲丛生在。

    冲他微微一笑,他亦礼貌颔首,在吧台内按部就班、忙忙碌碌。

    我正环顾四周,唐过来,朝我身旁石椅一指。

    备好的泳装、浴巾,整齐码放。我慌忙摆手,“不了,我不会游。”

    他嘻嘻一笑,“放心,这整座山现在也没一个旁人敢来这里。”说话间已环住我的腰际,深深相拥。

    曲丛生准备了大盘的水果和酒,放在躺椅旁的石几上。我回过神来再定睛看泳池中央,唐博丰早已脱得精光,在池中游弋。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无所遮蔽的他,只让我感到耀眼夺目。他以这坦裎之躯对我,身旁站了个不相干的男人,终归令我有些赧颜。

    “廖小姐不下水吗?”身旁曲浅淡的语气问一句。

    “不了,”我扭头向他,他亦明察秋毫,我的红脸赤

    脖尽被他收于眼底。他忽然莞尔一笑,与平日那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刻板形象略有不同。

    “你们慢慢玩,我下山了。”说话间,他已转身离去。

    我侯在池边,翻着几上备好的杂志。现在针对有钱人的娱乐消遣,无非是引导时尚和奢侈两类。翻翻却看到一篇文章,如获至宝,向远远的他招手,要他来看。

    “看看这个:有无婚姻不是什么障碍,关键是两个人适合在一起生活。”

    看着我认真的语气,他的表情瞬间灰暗,仿佛大老远地过来,听到了什么噩耗。语气冷淡地开口,“说什么,听不懂。”

    我不理他,继续往下念,“你可能会谈很多次恋爱,也很爱现在的这个人,但不一定能够碰到一个真正适合跟你生活的人。婚姻是怎么回事?就是相互适应,个性强的人对方适应你,个性弱的人适应对方……

    他从水下一跃而起,抢了我的杂志去,早有预谋地,顺手牵羊,将我拉下水。我丝毫无法防备,一袭裙装在水中漂浮开来,如同一朵彩色睡莲在水中绚烂开放。

    “你,干嘛!”我满头满脸的水,落脚不稳,也气急败坏。

    他已上前封住我的唇,口齿间带着淡淡的酒气。灯光下亮闪着l露的肌r,强调了男女力量中不容小觑的悬殊。倚在他怀中,只凭借他的力量才能在深可及胸的水中稳住。

    不由自主地抬头,发出一声般的嘤咛。此刻头顶浩瀚夜幕之上,真的可见到漫天星斗。他拥我靠在池边,亦帮我水中。

    放手时对上我紧张又略微刺激的喘息,他忽然笑得可恨。

    面对我的瞪视,他的语气丝毫不怀好意,黝黑的眼珠在我眼前熠熠发光,语气近乎问,“想说什么?”

    我还没开口,他已抢先一步,“什么适合不适合?什么有无婚姻不是障碍?你非要这么含沙s影?”我万没料到他又开始认真,正要辨白什么,他已拥我更紧,“适合不适合,我说了算。有没有婚姻,”他看定了我,嘴角牵出一丝危险的笑容,接下来的话,湮没在无法克制的一个深吻里,“我很介意。”

    “傻然然,以后不许这么激我……”

    他倚池壁半躺,吹起长笛。墨黑的笛子在他纤长的指上轻握,那个手势真是很。这倒令我颇为意外。牧笛悠扬属于田园牧歌的氛围,难得他有如此闲情逸致。都市生活多年,这真是令我耳目一新的东西。

    无曲亦不成调,乐声倒是悠扬,虚无缥缈中有着淡淡的余音。空谷并无回声,环池的树亦成就了这个演奏者的私密。但于我而言这无异对牛吹笛。我上岸自保,披上浴巾,躺上长椅,这催眠曲让人渐渐有些瞌睡。他回头见我这样子很是好笑。

    “过两天,你去大连好不好?”他上来亦围上浴巾,坐在我旁边,湿湿的手抚弄着我的头发。

    “去做什么?”我闭着眼呓语,几欲入梦。

    他牵起我的手,凝神看我,“去散散心。”

    几乎是一瞬间惊起,我睁大了眼看他,“倒不如说你怕我无事生非?”

    他笑,凑近我的脸轻轻呼吸,嗅觉沉醉于那湿漉漉的发、周身包裹在毛巾里、飘摇而出的淡淡气味,“别多想,怕你没事做太闷。大连那边我们新成立了一家星野游艇俱乐部。正在筹备,我派曹介枫经手,你和她一起去,做个伴也不错。”

    “我不去。”我懒懒地、却是坚定地开口。

    我一定要让他做的事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离开,才不可能。三个字——不放心。再者也好奇,想看看他怎么把金盛这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搞定。

    吧台上他的手机响起,他走去接,低声说了几句,过来倚在我脸侧。

    “困了?”他好笑地看着我迷迷糊糊的样子,“走吧,下山去睡。” 。。

    五十八 覆水难收4

    山间寂静的夜,原本是静谧安详,但今晚,似乎空气里总漾着莫名诡异的氛围。

    回到别墅的客厅,发现灯火辉煌的内里已等候了十几人。厅外是大约七、八个着装随意的马仔,厅内是唐的几个亲兄热弟。志林领带低垂,薛志刚一脸戾气,依拉汗神色凝重,愈发显得黑脸颇有张飞风味。

    众人见我只是略微招呼,我身后的唐轻推我腰,回头只见他柔情一笑,“先去睡,我还有点事。”

    气氛凝结着莫名的紧张,但我终归不明就里。踩着拖鞋将木质楼梯踏得通通响,心知肚明他的目光一定尾随我完全消失。

    将自己摔在床上,烦躁不安地躺下,却总放不下那风声鹤唳的一幕。今晚一定有事。他们要动手,还是要出发?蹑手蹑脚地倚在门后,耐心听了一会,什么声响都没有。

    打开门走出去,走廊空荡荡的,寂静地可怕。不过这寂静我早已习惯,这里这时候要是能出现半个人影,倒是会引起我惊栗般的尖叫。偷偷伏在栏杆上往下看,奇怪?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大厅,现在已空无一人。

    有故事!竖起耳朵听了听,也没有汽车发动的声响。这么多人出动,车绝不会是一辆,他们一定没有离开阳明山。可是,人都去哪了?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哦。

    急急奔回卧室,拉开衣柜找了身黑色上衣、黑色长裤。末了还在镜前细观片刻,这行头很像夜行女侠,好酷!又将碍事的波浪卷发盘成圆髻,这副装扮才叫滴水不漏。

    踩了双轻便的宽带凉鞋,轻手轻脚地下楼。刚要迈出大门,听闻角落里一声清亮的咳嗽。循声一看,是曲丛生。

    居然戴了副眼睛,一副文邹邹斯文的样子,在读报纸。

    闪亮镜片反着光,掩不住玻璃后狡黠、探寻的目光,“廖小姐,这么晚不休息,还去哪儿?”

    掩耳盗铃的境界被打破,也没什么可伪装的了。我定定神索性老老实实回答,“他们人呢?我想看看他们做什么。”

    “我看您还是别去了。”他一脸笃定地走过来,摘了眼镜在手里,目光炯炯有神,“廖小姐不会喜欢他们做的事。”

    “那不一定。”我的语气倔强起来,“他们要做什么?”

    曲丛生定定地看我几秒,似乎在心里做了某种确认。自从我某一次跟他摊牌,不要他叫我什么‘太太’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正眼’看过我了。

    这次正眼看我,是打破我们之前的某种较量。他收回目光,折起手中的报纸,整齐地放在书报架上。

    “那好,我带您去。”他走在先,又回头像是叮嘱我一句,“如果你不喜欢,请不要让唐先生知道。他对你,交代过我。”

    细密的丛林深处,原来曲径通幽。向来对阳明山没有过研究,内里的一切都是唐带我去哪处我就去哪处,焉能知道里面有这许多机关?

    曲丛生步履稳健,一看就是有身手的人。他很像我曾知遇的健身教练,举手投足有着韵味与节奏。还号称是女侠,上山走了十几分钟便已气喘吁吁。他停下脚步等我,又慢悠悠地开口说,“快到了,记住,别发出声响。”

    再走几分钟,地势渐渐平缓开阔。突然见到一星半点的灯光闪烁,我急急收了脚步。曲丛生亦是回头看我。

    “就这里了。”

    我随他在灌木丛中藏身,面前两三排大树前,是将近十几个黑色人影。一盏幽暗的旧式马灯,根本无法驱尽周遭的黑暗与恐怖。

    有几个赤膊的人正挥汗如雨,一看便知是先前的马仔,正在用铁锨挖坑。这几排大树源自天成,偏偏树距中间有自然形成的平地,他们就地取材,原来——

    是在挖坑!

    突然心里象是明白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已看见:克伊木被脱得精光,赤条条的一条身子,跪在几个黑色身影腿下。

    被这诡秘气氛弄到心神紧张,偏偏身旁曲丛生开口说话,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一下。

    他在我身旁压低声音,“你到了,我该下山了。”

    “别!”我情急之下出声,幸好那边人做事全神贯注,未注意这边。我的目光几近哀求,“陪着我,好不好?”

    他行将站起的身,闻言后居然又半蹲下。

    我把淡淡的感激埋在心底。这恐怖的事实,让我心里升起愈发强烈的不安。这是一种真正的害怕,只因周遭的一切黑暗在蒙蔽心神、在渲染。人性的沉沦、灭失……

    我看到了唐博丰,他微微面对着我,正袖手站立在克伊木旁,神情倨傲,目光高高在上。是我从没见过的目光和表情,冷漠中透着仇恨,凌厉的眉眼在夜色中透着魔鬼般的肃杀之气。长鼻坚毅,如同心中所有下的嗜血决心,在下一刻都将付诸实行。 。 想百~万\小!说来

    五十八 覆水难收5

    “克伊木,还记得吗?7年前我一到新疆,在阿勒泰就遇见了你。这么多年你始终如影随形、y魂不散。无论我做什么,背后都少不了有你捅刀子,”唐的自嘲语气有几分戏弄之意,“结果今天,你倒先我而去了……”

    “废话少说!唐博丰!”克伊木行将就死,表情仿佛看上去还有几分英气,“当初没杀你小子,是我瞎了眼!明明有机会把你一块炸了!”

    他忽然现出诡异的恶毒笑容,“早知道你他妈有今天,当年应该把你和英格一家全杀了!”

    力道十足的一脚踢向克伊木的脊背,唐明显是动了怒、使了全力。这举动换来了克伊木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唐冷冷地盯着他那张已然扭曲的脸,铁青脸色的唇齿间透露着彻骨的仇恨。

    “我拜把的兄弟英格,一个响当当的哈萨克汉子!跟你无冤无仇,只因为跟汉人交好,乌卓带人血洗阿马河村庄,杀了英格全家,放火烧了另外三家的房子,男女老幼无一幸免,甚至是英格不到两岁的儿子都不放过!”

    “你们真是一群王八蛋!一群王八蛋!”刻骨的悲伤湮上他的脸,眼中仿佛有隐忍不出的泪,“克伊木!你知道吗?刚才我还没下决心真杀你!可你他妈的真让我忍不住!”

    “哥!”一旁的志林意识到了唐的情绪失控,上前出言,“别说那么多了!哥!埋了他!”

    “99年伊犁,乌卓趁火打劫,乌苏文化站的秘书,在伊犁街街口被人活活用刀捅死,又被扔进着火的房子里焚烧;一个叫哈伊娜的回族姑娘,在胜利路南端被暴徒后用石头、g棒活活打死;这些人都是我的亲朋,你们他妈的做事还有没有人性啊?!”

    “这就是你们安拉要你们做的事?一群王八蛋!我对你们的安拉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也觉得今天,你可以去见你的安拉了!”

    唐收回神,屈膝弯腰,低下头去看面如死灰的克伊木。倨傲的神情里忽然现出了几分落寞,语气中甚至不无伤感。

    “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把你埋了,根本不想等到这一天?”

    坑内跳上来两个小伙子,一边擦擦脸上的汗,一边对几个人点头,“好了。”

    克伊木眼见着面前景象,早已心胆俱裂,万万想不到一晚之间,已将命丧此处。也许同是恶人,这一幕他也没少见过,但也许正因如此,这个死到自己才会更显恐怖。

    “过沙漠,又是你背后放冷枪,杀我多少弟兄!我最不愿见流血,偏偏你让我手下多少人血流成河!”唐脸上渐显怒容,语气也变得愈发凌厉,“我做梦都想着让你流尽血,尝够苦头!”说话间,已一脚踢向克伊木的脸,后者连发几声剧烈咳嗽,喘息后吐出一口血。

    “唐博丰!”克伊木满口是血,口齿渐有不清,“你有种尽管杀我!不过我大哥死我一个,你们这群汉族猪!你们这里的人和你和田的老窝,死多少人,都不在我!”

    “放你娘的狗p!”薛志刚终于按捺不住,在那白l的身躯上拳脚相加,“身后事他妈的还用你管!”

    唐做个手势止住薛,又对着克伊木恶毒地开口,“不过,你还是得谢谢我:我没让你身首异处,让你完完整整地躺在这里,伴着我这座青山绿水,风景怡人的山,你真该感到幸运,”他的声音渐渐听去形同魔障,带着无限的y寒之气,神色突变,语气一凛,“为我所有死在你手下的弟兄,给我滚进去吧!”

    几乎是一脚之力,那净白的身躯已坠入大坑,消失不见。志林一挥手,旁边的马仔挥动铲子。尘土大有灭顶之势,克伊木濒临绝境,居然还喊得出来,“唐博丰!你他妈的走着瞧,我大哥不灭了你!你他妈不得好死!你试试敢再踏进新疆一步!”

    唐唇间现出冷漠一笑,“不用你c心!先想想你怎么少点痛苦!”

    薛志刚似仍不解气,抢过一马仔手中铁锨,金属器具粗暴撞上皮r,坑中人爆发出凄厉的声声惨叫。唐心中似有不忍,挥手制止了薛。

    “算了,由他去。”

    他如同放下心中沉沉心事,举步欲离开。志林身后叫他,“哥,跟他的那小子我放了,消息应该已经到了乌卓那里。”

    “那好,我等着。”

    他沉声吐出几个字,繁重的脚步向前。突然遇上面前一幕,疲惫的神色间现出一丝柔和的色彩,但只倏忽一秒,便象意识到什么似的,失望地沉寂下去。

    是我,出乎意料轻轻地,站在他的面前。

    所有人见到我,均是一愣。 txt上传分享

    五十八 覆水难收6

    心中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见到他脸上的疲惫神色后,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

    打抱不平尚需前因后果,而这个将死之人,说实话,我并无多少同情。相反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然如此,心底里依旧有丝沉重的意味,让原本轻松平淡下去的心绪波动起来。

    转身迈开步子走下去,下山总比上山快,身上淡淡的一层冷汗遇风变凉。步子越走越快,将曲丛生及一众人等远远抛在身后。淡淡涌起丝丝不好的预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真实的他,第一次亲眼见他杀人:暴戾而又血腥,决断而又残忍,与我熟悉的那个他有那么多的不同,如同尘封许久的皮影,淡淡地有着青涩的影子,慢慢的,丝丝苦味涌上心头。

    走近客厅,刚刚脱下那身足以煊赫的夜行服,换上睡裙。

    他已推门进来,暗淡的眼眸中失了某些赫赫的神采,见我静静立在床侧,竟然停步倚在门框,定定看着我,视我为洪水猛兽,似乎不敢走近。

    我亦看他,目光平静,无大爱大恨,大怒大惊,连我自己都暗暗震惊:我为何如此冷静?这场景,亦是他未料到的罢。

    沉默良久他终于走过来,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解了我的发髻,将头深埋入我散落的发间呼吸,强自压抑、无法放松的声音里饱含苦涩。

    “然然,是不是吓着你了,你跟我说话。”

    他放开我,认真审视我的表情,再次刻意地问,“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我不说话,只是一瞬间紧紧扣住他的腰,将自己紧紧贴在他的胸怀内,脸拼命地贴上他依旧火热的胸膛。是的,我不敢说,我真的在害怕。我害怕今天的他,也害怕今天的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博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突然现出了丝丝的慌乱,攫住他的胳膊,“我突然不知道你做的事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呆在你身边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反手急切地揽住我,语气里带着莫名慌乱,目光中带着惊疑,“你胡说什么?!你跟我,怎么会是错的。”

    “和你一样,我也不懂未来会有什么,”我呓语般地呢喃,“我害怕你,也害怕我自己。我们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我们究竟是怎样的人?那些平静的日子、美好的想法,仿佛都越来越远,都越来越不可能实现了……”

    他读懂了我眼里多愁善感的那缕悲伤,心疼地吻着我冰冷的额,“别瞎说,然然。”

    带着满心的珍惜,颤抖着开口,“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的未来有什么。相信我,然然,我不会带给你一丝罪恶。我会让你过得平静、平安……”

    仿佛他身上还有那丝血腥和残暴的气味,但是我居然没有一丝厌恶。我爱过这个人,付出很多很多,我有多少人生的秘密与他有关。是否爱情真的是人生的全部,我只想看到他的好,永远不去想他的黑暗与罪恶……

    1998年7月10日,新疆《伊犁晚报》的一则判决消息并未引起内地社会过多的关注:案犯乌卓…迈吉德和阿卜杜勒…艾哈德以‘危害国家基本利益’被判死刑。相当数量的新疆当地媒体对此只字未提。

    7月15日对以上两人执行枪决有一个重要的因由:分裂分子牵扯到了1998年震惊中外的伊犁事件,这一官方定性为打砸抢、s乱事件的暴力恐怖活动曾造成9人死亡,200多人受伤,死刑犯之一的乌卓…迈吉德被指认是此次恐怖活动的发动者。

    而此人,为乌卓…古拉桑之父。

    ——警方后来调查的结果表明,几个事件中的骨干分子从喀什、和田分别到达伊宁,他们走街串巷,神秘地说‘不要问我的地址,不要问我名字,我是安拉派来的。’那时他们就强制群众烧毁身份证、结婚证等,他们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穆斯林。’

    ——一对青年夫妇春节回家过年,在人民医院十字路口遇到了暴徒。那帮人揪住女的头发,她的胳臂完全反剪过来。他们在她脸上乱割乱划,连踢带踏,当时就被打死了,那个男的也被打得不像样子。

    暴力团伙中有成员曾在某地接受军事训练,窜回新疆,组织实施了一系列暴力恐怖活动。 在大多数新闻报道中,恐怖分子接受军事训练的地点都很模糊。

    同样的恐怖手段,在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