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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扩充兵额呀,这个事三殿下比咱们还着急呢。皇上那身子骨那样,到如今就三殿下一个嫡亲的女儿却不赶着立太女,这不说明问题吗?幸亏宰相大人的势力在那儿,皇上才没立了四殿下;您再看看,大殿下手里那么些兵,四殿下的娘家姨那里也不少,就算三殿下打定主意让她们先斗个两败俱伤,她手里要没足够的筹码到时候能不能收拾残局不就难说了?”
城守大人恍然大悟,越发觉得这个女儿真是个宝啊,这么一环套一环的主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可要照你这么说,三殿下能不能坐上凰位还不一定呢,那咱们要是万一跟错了主子……?”城守大人越说声音越小,觉得这么多年抱的这个粗腿有可能变成了一跟棕羊毛,这可真是,要赔大发了。
二小姐看着她母亲觉得好笑,母亲大人还真是个武将啊,什么事一要动脑子准犯糊涂。
“母亲何必担那个心啊?当初要不是三殿下您能不能做上这个位子?就上来了您能做稳吗?所以咱们效忠三殿下是不错的。可是您现在辖下只有两万八千多兵,要是扩充到五万,您想想,三殿下不尽力可能吗?将来您手里有了这些兵谁不得拢着您啊?真有点儿什么咱们跟三殿下的关系您要不认谁又能怎么着啊?到真要争天下的时候您保谁不就是谁的属下啊?您想想,您瞧三殿下提了多少门人,您就孩儿这么一个嫡亲女儿都没给提拔提拔,别人不也得琢磨琢磨三殿下能真是您的主子吗?”
“噢,”城守大人先是一呆,继而对这女儿说不出的得意:“怪不得三殿下提了那么些回,你非说无意仕途要留在这儿替殿下出力呢,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呀。哈哈哈,将来光耀门楣封侯封爵可就着落在你身上啦。”
挽山凝宵和几个军官仔细分析了形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都认为对方不会在城里动手,不然不会让她们顺利装车;正好刚到鹤鸣三个来月的花蝴蝶送来情报,说城守家的一个师爷昨天早晨匆匆出城,当天挺晚才回来;几个人算了算,那么长时间能跑的路程也就那么远,她联络的必然是凤栖的某人,那是不是说双方要联合行动呢?她们打算派多少兵?在什么时候交锋?
几个人研究着凤栖和戎须的地图,这是泰玛和沙曼的部队从成立之初就开始慢慢侦察出来的,为此侦察兵们把这两个地方都一寸一寸量了一遍。
挽杉在地图上指给他们看:“我们的运输队伍前两次都走的这条线,你们看,擦过薛氏的边儿,转到戎须,在这个地方渡河,回到鸿蒙;前两次她们也都派人跟踪了,我们都是到老林子这里就露面把她们吓回去的;我想她们要埋伏我们肯定就在凤栖地界里,不然到了这里就是薛氏的地方了,她们未必愿意把好处分给薛氏。”
凝宵说:“咱们肯定得换个地方,走最近的路。要是往戎须就有蜜提娅能接应咱们,要是直c回宁诺,泰玛从望月堡接应咱们也方便。”
“但是那样的话恐怕就会把宁诺暴露了。”凝宵的副团长捻玉提醒。
陈曦在收拢戎须之前曾经召开了所有大队长以上军官会议,包括主管民生的行政官员。陈曦说就目前蒙泽那里的情况看,下一次的进攻有可能会延后,因为蒙泽也在致力于发展壮大自我;那么宁诺的任务就是要在这段相对平稳的时间里最大限度地巩固自己的力量。毫无疑问要想战胜蒙泽必须统一茨夏,但是统一的脚步必须放缓放稳,要吞并一个消化一个,决不能因为吞并过快拖垮宁诺刚有起色的经济;因此这一年只拿下戎须,并且在那之后,还要让戎须不被暴露。
挽杉想了想,宁诺这次罄尽所有买粮食,才不是大人说的要吃点儿好吃的呢,大人是没办法了;要是这批粮食有个闪失,宁诺戎须就得有几个月青黄不接,所以目下怎么把粮食安全地运回去才是最要紧的;戎须的人都被蜜提娅收拢的差不多了,走那里暴露的可能性小的多;再说了就是暴露了,论打仗谁能跟咱们大人打?不是找死么?
“无妨,咱们还是走戎须,咱们收拢的戎须人现在都集中在塔瓦河和天湖沿岸,其它地方几乎没人,就是有点儿,真遇上打仗也得跑;再说咱们通过凤栖快说也要七八天,她们在哪儿截咱们都有时间,不会等到咱们到了戎须再动手;当下要紧的是怎么走才能让她们料不到,咱们越接近戎须就离大人近了一分。这事得赶紧定下来好给大人送个信儿。咱们大人带着两万人端了蒙泽十几万那,满世界都算上,有能顶咱们大人一个手指头的么?大人只要带了人来,那边儿多少人咱都不怕。”
这么一说,众人也有了信心,很快决定,走最快的路,直c戎须,马上派了人返回鸿蒙报信。
武威堡的地址选在从前那蒙泽大营向西约一百公里处,北边不到十公里就是横断江,向南直达戎须的牧场。
当日追击蒙泽的时候陈曦就觉得蒙泽草原比起茨夏来说实在是又平坦又肥沃,还有那么大片大片的亚热带森林,说不定里边有多少紫檀黑檀黄梨木呢,那别说弄个桌子,就是鞋柜都可以弄个紫檀的,虽说她目前连拖鞋都算上就三双。
这么大片土地要能归了宁诺可就美了。
如今鲁那来了七万多人口,囚犯团又转正了三万来人,挑拣着年轻的给各团补充些新兵,再抽调些老兵来当下级军官,组建两个枪兵团,一个替换岚烟管理囚犯,一个和岚烟的团一起驻扎这个虎威堡。旱季既然不能耕种,就烧砖盖房子吧,一边建造堡垒一边建造居民点。陈曦还跟冯宁宁讨论着是不是可以挖一条灌溉渠,引横断江的水来,那么即使不能耕种,干旱季节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移民到什么地方干什么活鲁那人都没意见,就提了一个请求,请求在他们那里也建个诫碑广场,也立上诫碑,大人也给他们宣讲一回教义。
这要求十分正当,在戎须奔波多日整肃民生的陈曦只好把一众事物交代给蜜提娅和协同她的柔荻,临时放下征服者的角色赶到武威堡改扮神职。
幸亏来了趟武威,陈曦才发现移民里还好几百十来岁小孩子呢。这肯定不成,就这里目前这个生活条件小孩子肯定熬不了。
演讲完毕她召集新建的第五团团长碧琮和鲁那第二战士团长岚烟以及移民的带队第二长老喻书开个小会:“几个事,必须马上办,云飏记录。第一,所有有小孩,就以十二岁为限,有小孩的移民马上安排人手送到鸿蒙去,让明枫跟苏叶商量着安置,碧琮等下你就先派人去通知他们做接收的准备;学校那边也要通知到,先让他们休息几天就去上学;喻书你这里的移民要按照军队编制从新调整,不然太乱,没个指挥调度这么大工地容易出事;你们那个作息时间也得调整,别太死板了,早晨早点儿起晚上晚点儿睡,中午所有人都休息,那么热还干容易出问题;岚烟这个移民编制的事你帮喻书办,另外,云飏你通知冯宁宁……”
她还没说完,就见一骑飞奔而来,未到跟前那骑士已经跃下马背,又急跑着:“报告大人,情报部紧急公文。”
陈曦早迎着她过来,拆了信一看又惊又怒,那王八蛋果然背信弃义了,算算时间,押粮今晨已经出发了,凝宵那个团危险了。
镇静镇静镇静镇静,那么多人看着呢,千万不能慌。她命令自己。
“云飏继续记录:让冯宁宁派一个二十人的医疗队来虎威,同时扩大医疗队编制;命令金塔的捕捞队调些有经验的人来,这里临着横断江,要大力发展捕捞业以补充r类供应的不足。喻书你去忙吧。”
“碧琮立刻叫十名传令兵来等我命令,叫你的侍卫立刻从你的团里调二十一匹马给我,帮我预备二十一人三天份干粮,每人三百枝箭;缔斯做好出发准备;奥丝茵拿地图来。”
姐姐………我看到你的意见了;在前面有一章回答了你的问题的;可能你没注意。其实多多读者有留言觉得那个观点不正确;最早有happyking还有胖胖;我知道恐怕我那观点太过偏颇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修改;所以才会说所有有待商榷的观点都属于陈曦;明显的推卸责任么……有砖是最正常不过的,其实也是编故事的人欢迎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挑拣的是买家么,你认真看了,希望我写的好才会给我砖的是不是?不然才不会费神搭理我呢。不过就是我最近忙的要命,更新我是尽力的,就是实在不能一一答复留言了,等忙过这段就回复。再次感谢。
第章
侦察的结果让大公爵非常满意,马贼正在鹤鸣城外休息,并没有更多的接应队伍。既然马贼连押送带赶车的确实不超过七千人,那她们老巢算起来能打的也就三千多人了。凤栖族十三年不曾打仗,连人带牲口都养的膘肥体壮,杀那七千马贼自然不在话下。
“可也别轻敌,毕竟马贼都是悍匪。”大公爵慢条斯理地揉搓着手里的冰石镂空冷香球,慢条斯理地叮嘱着第二第三两位长老:“咱们的人多年没打过,恐怕经验战力上都有不足。马贼既然有七千人,那咱们就稳妥些,算着五个打一个吧,就去上四万;那边她们老窝里还有三千人还有奴隶,咱们还是五打一,算上要管理那些奴隶还得把东西都运回来,咱们还是去上四万,就这一次解决了吧。”
“那我们都带说少人去?”还是性急二长老先开口,三长老也紧盯着大公爵。
两边都是肥差,一边儿马上就是价值几十万的物资粮草,另一边则是潜财富无穷大的水晶琉璃矿,哪个都舍不下,两位长老犯了难。
呵呵,大公爵心里暗乐,就让你们为难就对了。
“我琢磨着你们二位也是多年没配合过了,干脆就各自出一半人马,先去杀那粮队,反正也得杀完了才能知道她们老窝;劫完了粮再一块去端她们老窝。缴获嘛,就大家均分吧。”
能吃独食当然好,不过就眼下来看,也只能这么均分了。
剩下的就是在哪儿打劫,怎么个劫法儿。虽说南边给了马贼们以往的押粮路线,可大公爵才不会全信呢。
太阳升起来老高,挽杉带着几个侍卫慢腾腾晃到前面,以更慢的速度吃了早饭,才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条斯理把行李装上马背,向城门口一路晃过去。
她们的身影才一消失,贵人酒店立刻跑出两条身影,跳上马背,一个远远跟着挽杉一个飞奔着报告大公爵。
但运粮队消失了,一直盯着运粮队的一小队人早晨起来半晌没见那扎营的树林里有动静,冲进去一看那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细细找寻半晌连个车辙也没有,急报大公爵。
几百辆牛车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半夜走了,跟着城里出来那几个人就能追上;然后发现,那几个人也不见了。
挽杉并没走的太远,出城不远她们干掉了跟踪者,转道凤栖城,很快在一个小水塘附近杀了傍水而居的一户人,躲进那家窝棚藏匿起来,预备傍晚的时候奔赴集合地。她们的任务和另外三十侦骑一样,要提前赶到三天后集结的山谷,在据守的山坡上挖陷阱。
几个侍卫淡了那么些天,今日便赶紧杀羊煮r,尚未烂透茨闻就捞出来大啃,一边还嘟囔“我瞧凤栖人是比咱们过的舒服,要不是大神派了咱们大人来,咱这会儿不也跟戎须一样惨?瞧瞧她们?还这么些牲口呢。”
“那是,蒙泽来了都是咱们前面玩命,南边东西到了她们干拿,能不好么?”
挽杉却不啃r,只找了个母羊挤了奶喝。几个侍卫看着惊异,就问:“长官可是不舒服么?怎么不吃r?”
挽杉放下竹筒:“你们说说,大人教给咱们的东西跟教给鲁那人的一样,怎么咱们就想不出这主意?就是大人说的,吃素食聪明!往后还真不能总惦记r了。”
一个侍卫立时停了咀嚼:“说的是啊,大人讲的时候就觉得听着带劲了,到用的时候一点儿想不起来。”
沫西抹了把油乎乎的嘴:“我是改不了了,明儿回去我就娶个鲁那人,养上几个聪明孩子是正经。”
另一个接嘴:“想的美,没见鲁那人多好看么?人家还识文断字的,能要你么?真是的,早知道我也去授种去呀,怎么从来就没挑上我呢?”
鲁那人这会儿可没她们这份儿闲心,他们正躲在一片森林里养精蓄锐,等待天黑。
与此同时,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陈曦终于赶到了蜜提娅的大营,命令蜜提娅立刻率全团接应,同时调沙曼渡河来接管戎须;调泰玛调也去接应。
陈曦还是不踏实,可再跑别说人了,马都受不了。她交代一句,给我们预备五天的干粮和水,太阳落山叫醒我们,我们睡会儿。倒在蜜提娅的帐篷里人事不醒的睡着了。
第四天黎明,运粮队终于遇到了到达了预定的地点。凤栖的人马昨天夜里就发现了他们,要不是黑灯瞎火的早就打了,现在正远远地追上来。这地方东边临着山崖,先他们两天到此的挽杉和侦骑们在通往南方和北方的两个方向挖了无数陷马坑,布了障碍,害的牛车都得绕了个圈子才进得山崖下,然后就在山崖下把大车集中起来围城防护,牛都被卸下来,p股上绑上枯草树枝。
士兵还在周围架设障碍物,凤栖的人马已经到了,还在千米之外就开始加速冲击过来。
凤栖人的前队奔驰过来,很快冲入陷马地区,那些坑不过一个蹄子大小,只不过深而多,密密麻麻遍部着,奔马急驰中,一个一个纷纷跪到,将马上的骑手甩出去;茨闻带着的二十人是陈曦专门从马刀队调来,每次挽杉到南方购粮都跟着保护的;此时由她带领着挑选出来的五百人抢出来专门斩杀落马者。
陈曦的搏杀是跟军队里的高手学来,一点儿花架子没有,招招都是毙命的本事,她一点儿不保留都教给了士兵,茨闻带领的二十名侍卫又是从马刀队选出来的,此时杀那些倒地的凤栖人只如砍瓜切菜。
凤栖人虽然也生活在艰难困苦的茨夏,到底十几年不曾战斗,又从来不曾有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追击时只惦记着那大车大车的粮食物资,生怕落在别人后面分的少了,奋勇向前没有防备,以为可以冲到跟前一剑砍下,正全神贯注盯着对面的粮队急驰,忽然被以极高的速度抛出去,狠狠地砸在干硬的地面上,乍然惊变之下又不知如何应变,顿时乱成一锅粥,不少人当时就受了伤,未伤的也给摔蒙了,很多人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被对方冲上来的士兵斩杀;后面人眼看着前面的同伴纷纷栽倒,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及停下,不断继续跌下来,侥幸未摔的则眼看着自己的战马践踏着同伴,再被倒地的战马或自己人拌倒,随后还是被斩杀;更远些的人慌忙之中摘了弓放箭,却又怕误伤自己人,直愣在那里进退两难;后面看不见的人尚急着前来,拥拥挤挤着扎成了一团。
“仰角,雨s!十发。”凝宵在后面带着鲁那战士s杀凤栖人后队,一边不住叹息:他们一直把马贼作为防卫对象了,每人只有一百枝箭,他怎么也不敢全用了。
箭雨自天而降,凤栖人越发乱了手脚,有四散着逃命的有急着拨马后退的,还有些个不要命的狠人让开同伴向前冲,誓要斩对面的马贼于刀下。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了,凝宵再次下令雨s;嗷嗷叫着兴奋而来的凤栖人很是惊慌失措了一阵子,才在几个头领的大声呵斥下后队变前队撤退,但已经在运粮队南西两面已经丢下了一地尸体和几百匹受伤的战马。
“清漪,清漪呢?”挽杉兴奋地叫着。
“这儿呢,咱们的军师在这儿呢。”凝宵几个人把个瘦瘦的大男孩推出来,都兴奋的不得了。
不待挽杉说话,茨闻拎着刀几个大步跨过来,伸出一张满是鲜血的大手就要拍清漪肩膀,挽杉一把拉住:“你看你个凶神似的,别把清漪吓着。”
茨闻手停在半空,才看见自己那一手血,忙背到身后:“别怕别怕,没事,清漪你可真不得了,大人教了那么些东西,都在我脑子里糊成一团了,怎么你就能都记得那么清楚还知道怎么用啊?亏的你来了。”
“可不是?不然咱们出来半天就得让她们撵上。清漪你说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清漪看看凝宵:“咱们,能不能先把伤马收拢过来?还有,把她们身上的箭和武器也都收拢来……咱们的箭不够用。”
这说太对了,凝宵忙指挥着一部分人休息,另一部分收拢箭枝。不想清漪又弱弱的来一句:“要能把她们的尸体般到西面就好了,那边没陷马坑。”
“嘿,好主意!”茨闻赞。
第章
第二次的进攻隔了好久,却是先后从西面而来。原来真照清漪猜测的那样,这么长时间是兜圈子去了。
凤栖的队伍这一次没有冲,只控着马小跑着,缓缓靠前;正试探着前进,一队骑士自北兜个圈子全力奔来,带起滚滚烟尘,看起来不有千军万马?凤栖人慌忙转向,一部分打算加速迎敌,但对方自一个极缓的小坡冲下,己方向上迎敌,距离太短位置又低,
一时间不能提速;另一部分却打算着跑,慌手忙脚间就跟自己人冲撞起来;正乱呢,那马队已经冲入凤栖人阵中。当先那女子身材高过普通男子,魁梧的不象话,胯下马也同样是高的不象话。那女子左手一柄雪亮的弯刀,右手执盾控着缰绳,领先后面几个马身,箭一般s到凤栖队列里,手起刀落,带起阵阵血雾。
妈呀,怪不得能在蒙泽地界混呢,谁能接她一招啊,蒙泽跟她碰照面恐怕也得跑啊。
凤栖人惊恐之下很快就被这马队杀透,那领头的女子兜个圈子转身又杀回来。
二长老急怒之下很是杀了几个想跑的,大喊着:“她们只有几十个人,杀过去,杀一个赏十只羊!”
那一队骑士正是茨闻带领着仅有的不到五十名骑兵,其中几匹马后面栓了树枝,这个却是凝宵的主意,也是源自陈曦讲过的惑敌术。
茨闻又一次透阵而出,在马上听得二长老的吼叫,一拨马头就朝她杀去。清漪说了,要能杀了对方的首领就胜了一半了,这叫擒贼先擒王。
二长老见那凶煞朝自己来了,顾不得再督战,一边喊着卫兵,一边拨马就走。她那几个卫兵到是好样儿的,抢出来护在她前面。左右皆有人向她冲,几只刀剑齐向她砍,茨闻左冲右杀不知道斩下了多少脑袋,身上的麻布衣服都给血浸的透湿,却见那凤栖首领已经跑的远了。
再一次透阵而出,茨闻身后已经少了几人。
她使劲呼一口气,继续前冲,打算拉开距离再次折返,就听军号响起,让她收兵;身后凤栖人的队伍里又是一片惨叫;凝宵那里又是雨s了。
“嘿,要照这么个打法,凤栖人来多少都能给她灭喽。”茨闻心里稳笃笃的,带着点儿遗憾,向北撤退。
正午十分,战斗又一次止歇;宁诺损失了十二个女兵,其余骑兵除了茨闻各个带伤。鲁那战士中箭者也有百多人,但杀敌两千多,士气依然高昂,只茨闻一个不痛快,她没杀成那个首领,刀上还砍豁了一个口子。
女兵们宰了一匹断了双腿的马,片薄了摊在大石头上,撒上盐粒,不一会儿就熟了,别提多嫩多香了。烤完了一定要让鲁那人也吃点儿,虽然说吃素聪明,可吃r还强身呢,吃吧吃吧,反正还那么多伤马呢。
那么腥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鲁那人不吃。
吃吧,吃r有力气,等下凤栖人来了好跟她们打。
正午,陈曦带着她的二十名亲卫再次奔波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赶上了蜜提娅的大队人马,好几个亲卫都累得下不得马,陈曦自己也靠着马背站了会儿才能把腿伸直。
蜜提娅见她到来赶紧跑过来:“大人,马匹实在不行了,我们休息会儿躲过最热的这阵子就出发。”
陈曦点点头,她没力气说话,她又困又渴又饿,更要紧的,她心里极度不安,她们已经过了一个预定的接应点,没接到人;不知道他们的那办法是不是管用了,就是有用她们距离下一个接应点还要至少十几个小时才能赶到。陈曦祈祷,在天诸神佛诸菩萨并基督安拉各位,请保佑他们平安吧,你们让我干什么我都认了。
正午,泰玛的队伍也停下来。干旱季节,正午的太阳简直能把人都烤熟了,她这队伍急行军近二十小时,晕到的已经不少了,无论如何不能再赶。
日头偏西,两位长老终于等来了她们的步兵,四万人汇齐,拿命开道,哼,看看那些马贼还能有多少本事。
太阳快要下山,终于不那么晒了,凤栖四万人从三面包围,步兵在前,骑兵在后。这次三长老也急了:“都打起精神来,别那么孬种!我告诉你们,不说那几百车东西,里面还好多美人呢,她乃乃的,东西见者有份,美人谁捉住归谁!”
青黄不接的时候有几百车粮草可分,还有美人?新到的人马极度亢奋,一路鼓噪着奔来,灼热的天气都挡不住她们的兴奋,大队人马过处,烟尘四扬。
竟然又来了这么多?而且她们嗷嗷叫着什么?
待他们听得对面一两句,凤栖女人的喊叫比跟蒙泽打仗还让那些男人害怕,但也让他们豁出去了,与其受辱不如战死。
茨闻吼:“她妈的乱叫什么?有本事滚过来,姑乃乃劈死你们!”
凝宵也喊:“兄弟们拿出勇气来,大神在天上看着我们呢;神使大人也很快就要到了。一二大队刀阵随我向前,三四大队目标正西,准备s击,捻玉指挥。”
清漪抖着嗓子:“不怕她们,我们还有火牛没用呢,不怕,不怕。”
挽杉听那孩子边说边抖,知道他是给自己壮胆儿那。她心里叹息,唉,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啊,怎么让好些没鳞片的男人来了啊。
却听沫西嚷嚷:“我靠,我说,动脑子咱们女人可都输了,动手咱们可得找补回来,要不等会儿可没脸见咱们大人了。”
对面那凤栖头领又在喊:“南边停下,看着别让他们跑了;北边西边进攻,注意脚底下!”
乌鸦鸦的敌人停在陷坑外面,那坑人踩进去也是伤;那么暂时南北两面还安全,因为那坑的边缘已经在弓箭s程之外。
仅余的四十几个女兵上马等待时机;赶车的女人们普遍年纪都朝过了三十五岁,不能当兵,可也都是跟蒙泽打过杖的;这会儿看着不行,干脆也都拎着家伙来吧。她们跟着挽杉排在刀阵两侧。
刀阵向前,凤栖人乱糟糟的队伍不自觉地停了一下,对面那些马贼,那些男人,那些墨绿头发的不是鲁那人吗?怎么有的没鳞片啊?那些男人确实好看,可他们竟然举着长刀,哪儿有男人上战场的?还这么……
刀阵继续前进,间隔一人,前后一臂,那些本该懦弱顺从的男人,整肃凛然向她们杀近,哈哈,美人就是美人,摆个阵势都好看。
“哈哈,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呢,冲上去抓啊!”
“哈哈,美人,那刀那么沉姐姐替你拎吧。”
更多的污言秽语出口。
对着一群正在发情期般的雌性;鲁那人确实有点儿肝儿颤;但是他们不能退,更不能落在她们手里,他们只能向前。
凝宵喊:“镇定,狭路相逢,勇者胜!”
那刀阵整齐地声音吼:“狭路相逢,勇者胜!”
凤栖人大乐:“哈哈,美人都吓坏了,直喊呢,别怕呀等会儿姐姐疼你们。”她们兴奋,开心,向着美人奔跑起来。
预定的号音传来,刀阵迅速分向两侧,四十几匹马加速……
战马冲入凤栖人乱烘烘的队伍,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女人们不再兴奋,急切间举刀格挡,然而步兵对骑兵先天弱势,而她们连步兵都算不上,不过是一群拿着武器的牧民;凤栖人的队伍炸裂,四散,转身跑向骑兵……
正是时候,刀阵迅速前扑掩杀。
“骑兵!骑兵上去!步卒向前,小心点儿没事。”北边的三长老眼见那几十匹马是从西边出来的,她的手下已经遇到陷坑,看来只有西边没坑;此刻见对方追杀着二长老的手下,离那涯下越来越远,忙指挥骑兵兜上去捡便宜。
鲁那人或许力量差点儿,可他们很多是跟蒙泽打过仗的,又被狠狠地训练了好几个月,跟在被茨闻她们冲乱了的凤栖人后面真是拣了个大便宜,一路追杀下来少遇抵抗,倒把前头的害怕都散了。女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追着杀吗?
军号再响,茨闻带着骑兵折返,凝宵带着刀兵后退;三长老带了本部从北向西兜了圈子追来。
越来越近了,凤栖女人们追赶着鲁那人,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活该二长老倒霉,让她老想抢先占便宜,最后到把便宜留给我了!三长老开心。
越来越近了,她们都能看清楚那些男子们飞扬的长发了。哈哈,还跑呢,就你们那袍子能跑多快?
箭雨从天而降,无遮无拦,无处躲藏;利刃刺入r体扑扑的声音,伤者的惨叫,战马的嘶嚎代替了兴奋的嗷嗷声;死的没了感觉,伤的痛骂不已,他妈的,马贼太狡猾了!三长老吃惊,这到底是不是马贼呀?南边的军队有没这么厉害呀?
茨闻下马直奔清漪:“清漪呀,你可真是厉害呀,照这么再打两天都不怕!”
清漪却发愁,北边的敌人慢慢靠近,西面南面再次围上来,他们却没多少箭了。
火牛呢,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那都是宁诺的财富啊,宁诺现在还这么穷……
鲁那人不敢s尽弓箭,三个大队结成刀阵,面对三个方向,一个大队休息并做预备队;凤栖已经死了四千多人怎么也不肯放弃即将到嘴的肥r,且对手明显比她们少那么多呢。
这一次的战斗持续到了天将入夜,凤栖人向前冲的时候先还叫着污言秽语,很快就变成了惨嚎;待到尸横遍野,肢残血溅,她们终于相信,对面那些标致的男人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是马贼;他们杀人不眨眼,自己人倒地也不眨眼,完全没知觉一样只是一个劲儿地挥着刀,一起一落,只有挥砍,没有搁挡;他们前赴后继,一个人刚倒下去后面的人马上补进来,照旧挥刀,至死不退,甚至死的时候还带着微笑;
还有那些女人,那些疲惫苍老的赶车女人,她们竭尽全力要保护那些男人,她们冲杀在前,她们受了重伤也不后退,她们倒在血污泥泞的土地上依然死死拖倒敌人,要掐死她们;那失去了手臂的女人甚至扑上去用牙齿咬住敌人的喉咙。
运粮队自前一天半夜出发,一夜一天不曾真正地休息,已是筋疲力尽;支撑他们的力量一是宁死也不受辱,另一个则是信仰。
神使在为英灵广场纪念碑奠基的时候说,死生乃人之大事,而匹夫亦有重于社稷;人之一死,或重如拔天之山或轻如漂鸿之羽;英烈为人类生存舍命,其身躯或会化为尘埃,其灵魂必将归于神之国度并得永生。
他们出发不到四天,神使大人无论如何赶不到了;那些拼了性命要保护他们的女人们都倒下去了,他们的身边不断有兄弟倒下去,肢体甩出去;鲜血飞溅着;如果不能杀退凤栖人或许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他们也是为人类舍命的,他们的灵魂也归于神之国度了,或者就在那悬崖之上,那如血的残阳的余晖里看着他们,陪着他们;他们挥刀,砍杀,死战不退;兄弟,你已得了永生吗?我将跟从你来;
惨烈的搏杀,声嘶力竭哀号回响兰色夜空下,不断冲击着凤栖人的心灵,对面那一群生死不顾的男人让她们发自内心深处觉得无力和恐惧;他们怎么能不在乎生死呢?他们的脸庞看起来还那么年轻,他们的长发黑鸦鸦舞动着那么秀美,他们怎么不爱惜生命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那即使分到手里也不会很多的粮食,为了那冷酷杀戮着的美人,不值得,更别提下一息就可能送命,什么粮食美人不全替别人挣呢么?
既然怕死,便开始退缩,总希望躲到某个替死鬼后面去。凤栖人渐渐你推我搡着向后退;三长老叹气,今天恐怕拿不下来了;不过照往常看,这帮马贼会不会连夜开拔呢?要是那样就好了,他们就没了有利地形了;即使他们不开拔,明天再战也是可以啊,说到底,今天二长老的人比自己这里死的多了去了,明天自己人先上正好捡便宜。
二长老不愿意,可三长老的北边已经撤退了,马贼都在跟她的人玩命那,不成,这么着干完了 她也拿一份,可力气都我出,人都死我的呀。
二长老不情不愿,咬牙切齿恨恨地撤退了,都闹不清是恨马贼多还是恨三长老多。
第章
山崖下,一群人苦撑着不倒,直到凤栖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茨闻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复又趴下;凝宵摇摇晃晃着跪倒,用力翻过茨闻;茨闻带了十个女兵跟他守西边,拼死保护着他,女兵死了七个,茨闻也受了好几处伤。
凝宵咬牙,他连他妻子的身体都不好意思看;可现在他没办法。他拿过刀来割了袍子,撕开茨闻的衣服,艰难地给她裹紧腹部,再扎紧大腿;他拖着伤腿转身爬过去给另一个伤员包扎。
清漪泪流满面去扶挽杉:“长官您坐下吧,医生快来呀!”
漫长的搏杀中挽杉一直站在他右边,一有危险就护住他,最危险的时候竟然伸了胳膊替他挡,她一只左臂几乎被砍断了,血如泉涌,汨汨地不停。
挽杉慢慢转头,凶恶的一张脸上露出个笑:“傻孩子,别哭,我没事。”她伸了右手似乎要拍拍他,然后仰天倒下。清漪用力接她,挽杉太沉,他抱着她一p股坐在被鲜血浸染的泥泞不堪的土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一场杀戮,女战士们包括挽杉茨闻再内只活下十一个人;九百来名赶车的女人还剩下不到三百;鲁那战士死伤两千余人,活下来的人人挂彩;在他们的南西北三面,凤栖人丢下近万具尸体;可他们没有一点儿胜利的喜悦。
放眼望去,宁诺的女人们跟他们的兄弟倒在一起;他们依据盟约并肩战斗了近百年,可从没象这次这样,他们不光是身体在并肩战斗,他们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那些多少代目不识丁的宁诺女人,那些粗鲁不堪的宁诺女人,那些连给他们授种都必须先好好清洁几天的宁诺女人啊,那些可能是他们母亲,姨母,姐妹的宁诺女人,就算表达她们的善意的时候也是粗鲁的;她们会伸出大手拍他们的肩膀,没轻没重的象要把他们直拍到地里去;她们把烤好的r递过来非要他们吃;她们战斗的时候竭尽全力想要保护他们,就连那些不是战士的赶车女人也在他们身边奋力砍杀,竭力要冲在他们前面;为了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她们倒下去也会死死地抱住敌人,她们甚至用牙齿战斗;
鲁那人就是鲁那人,即使他们的血y不再纯粹,即使他们必须通过那些粗鲁的女人传宗接代;他们记录每一个授种的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只是单纯地为了避免l伦;他们从不认为自己跟宁诺人有什么关系,可是你听,那替他们挨刀的赶车女人说,没什么,说不定你是我儿子,要不也可能是我外甥,我跟我姐姐都去你们那里授过种呢。
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他们源自同一个祖先,他们信仰同一个神,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们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战马在星夜里急驰,喷着热气,汗水湿透了她的裤子,身后不断传来扑通扑通的落马声,陈曦只能对身旁紧随着她的蜜提娅下令:“全军休息三刻钟,随后赶来。缔斯,我们换马。”
蜜提娅没的选择,她的团里好些马已经累倒了,骑士们太累了,经常有困的掉下去的,已经减员上百个;她不能拦着她的大人,大人的眼神让她失去了阻拦的勇气;一刻钟,就一刻钟,大人,我们一定跟上你。
二十一个人塞了两把炒米,灌了几口水,换了马上路。
清漪凌晨换的岗,他困的睁不开眼睛,只得不停地掐自己的胳膊。
时间最好能停下来,等救兵到了再重新走。
凝宵说大人必定星夜来援,估计也会调泰玛和蜜提娅;这里距泰玛最近,可惜她是步兵,最快也要到晚上了;蜜提娅,昼夜不停,大概也要傍晚;能战的只有轻伤员,大概两千人左右;明天先放一部分火牛吧,然后用弓箭,收缴了上万枝箭,大概能顶一阵子,坚持到中午大概还有把握,能不能坚持到傍晚就只能看天意了;可惜骑兵是再没有了,茨闻几个一直昏迷着。
他学的东西还是太少了,要是能跟大人多学点儿就好了,就能有更多办法了。
清漪看着那一片狼籍,南北两边的坑昨天帮了他们大忙,西边是不是也挖啊?那样虽然离开的时候会很麻烦,但是必定能给他们争取到不少时间,也许大人能提前到呢……清漪昏沉沉想着,是不是叫醒凝宵长官跟他说说?可凝宵长官伤了脸,不能讲话……
恍惚有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星夜的寂静,清漪跳起来:“敌人来了!”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期盼了无数次的身影急促的向这里奔来。
星光如霜似水,漫漫地映着那一片未曾掩埋的断肢残躯,那紫黑色血腥四溢的土地,那些倒卧了一地的士兵;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着陈曦的心,痛的尖锐难当,痛的呼吸艰涩;她大睁着眼睛看那崖下,那么多大车排列着,四周是衣衫褴褛的士兵或坐或卧,几个身影正摇晃着起来,身上脸上,混杂着泥土和血迹,都在无声地述说曾经有过的惨烈。
老天保佑,他们还活着;陈曦终于可以放心地顺畅些呼吸了,立刻觉得浑身僵硬疼痛;缔斯几个也放了松;马奔到崖下,侍卫们晃悠着几乎是摔下马背,立刻松了缰绳入了梦。
陈曦艰难地滑下马,想靠着马背喘口气;一个身影撞进她怀里放声大哭,她一个趔趄,本能地搂住那人,幸亏战马壮实的身体挡住了,不然她非坐地下不可。
那人伏在她怀里紧抓着她的衣服,哭的声噎气咽,象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母亲;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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