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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问的杨伟满头的青筋暴起,继而恼羞成怒,站起来推着小艾就往外赶:“小娃儿一边呆着看电视去!我告诉你,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却绝不能否认我的技术!”
“切!还技术呢!”小丫头撇撇嘴,却是抓住门框死活不肯走开,非要守在旁边等着看他的笑话:“我敢断定,你这辈子做出来的饭菜也就是在生与熟之间徘徊。偶尔成功一回,那也是因为运气好到爆棚。”
“那我们打个赌?”杨伟笑着。尽管小艾也是属于那种漂亮女孩的类型,不过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太熟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他以前一直都是把这个小丫头当做妹妹来看的,反正现在他那个一见漂亮女孩就起逆反心理的狗p毛病倒是没有发作,而且忍不住就想逗她一逗。
“好啊!要是你输了,你就把那些饭菜全吃了。要是我输了,那就我吃。”小丫头笑着,活像个小狐狸。
“行,就这么说了,谁输谁吃。嗳,不对!”杨伟停下手中的活,皱起眉头道:“不对!不管怎么说都好像是我吃亏。等于说好东西都是你吃,不好吃的就全留给我?便宜都给你占尽了!”
两人一边伴着嘴,一边说些闲话,聊些过去读大学的时候发生的趣事,毕业后各自的经历。原来,小艾之所以到他们镇上来,还真的就是想到他家看看。去年,小艾的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到了荆州,过年的时候,自然一家人都在这里了。然后小艾同学就想起了在这边还有个干哥哥呢,大清早的坐车从古城赶了过来。刚说想到街上买点礼物什么的,谁知这天下的事就真的是这么巧,两个人居然就碰到了。
“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我要不来荆州倒也算了,可如今既然来了,都不过来看看你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小艾说着,眼圈都红了。
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因为家里管教很严,小女孩又处在青春期,正是叛逆心理最严重的时间段。一入大学,没有了高中时期那种如山的学习压力,小艾同学便很快学会了喝酒。然后便是很狗血很老套的桥段,如同电影里演的一般,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小艾同学喝得路都走不稳了,被两个猥琐男给堵在了去学校的路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紧接着便是英雄出场,带着无边的霸气以及强横的武力,将小丫头从悬崖边拯救了回来。随后的故事便和电影有些出入了,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产生爱情之类的东西,反倒是以兄妹相称。
“呵呵……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杨伟打着岔,熟练地端起炒锅颠了一下,将里面的j蛋翻了个面,“丫头,把桌子收拾一下,开饭了!”
“噢!开饭了开饭了!小艾寻摸着一块抹布将小饭桌擦了一遍,把炒好的几盘菜端了上来,低头闻了一下,“真香!不过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些绝对不好吃。”
“哦?为什么这么说?”杨伟关掉沼气,将锅内的煎j蛋盛到盘子里。听的小丫头这么说,不由得就诧异了。
“要好吃的话,我都吃完了,那你还吃什么?”小艾笑着,拿碗盛了两碗饭,“吃吧!撑死你才好呢!”
杨伟却先不吃饭,起身到橱柜里掏出壶莲子酒来,一人倒了一杯,笑道:“有竹无酒,人生憾事!更何况今日贵客临门,若是不喝点小酒,怎能对得住你对得住我?来,喝酒!”一杯饮尽,这一刻,恍惚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无忧年代。曾几何时,他杨伟也有过那般的年少轻狂,醉酒当歌,可是如今,又变成了个什么模样?
“伟哥,你的理想是什么?”小艾脸上红扑扑的,带着撩人的醉意。拿起那个塑料酒壶,往杨伟的杯里倒满。
“理想?我的理想?”杨伟苦笑着,又喝了口酒,“我还有理想吗?我还能有理想吗?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科学家,可当我长大了,却突然发现原来做导弹的还赶不上卖茶叶蛋的。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到头来却是给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老板打工,到最后还被人给一脚踢出门去。我懂电子,却不懂人心,苦苦经营许久可是却偏偏守不住自己的女人。如果现在你非得要我说出个理想的话,那么——我的理想就是农妇,山泉,有点田。”
第二十四章酒醉的探戈
… 吃过饭,杨伟便将喝得醉醺醺爬都爬不动了的小丫头扶到房里休息,自己则歪歪扭扭地跨着自行车往街上跑了趟,寻那质量好网眼密网条紧的渔需网布买了个几百斤,叫人家店里按照百里教授说的标准加紧赶工。“只要做工好,速度快,工钱往上加一点那是没问题的。”杨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定金拍在电动缝纫机车上,转身就急匆匆又往家里赶。没办法,都到下午三四点了,他还得回去给人帮忙的做饭呢。
忙的p火烟起,赶急赶忙地刚把饭菜做好,帮忙的人就都下工回来了。本来今天也是不需要来的,不过听到杨伟说只是将那些栽果树的坑重新挪一下,劳动量并不大,工钱又是加了十块。有这等好事,一个个早早地在家吃过饭就来了。虽说冬天里日子过得快,可是一天干下来,到得现在肚子也是饿了。
一群人喝酒的喝酒,说话的说话,声音闹得很。小艾睡了一会,也不知是口渴还是因为堂屋里闹哄哄的一阵响给弄醒了之后,反正就是睡不着。一翻身爬起来,见床下有双拖鞋,套在脚上就往堂屋走,她先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堂屋的画桌上有一个大茶瓶。
一大群大老爷们儿正围着堂屋的八仙桌喝酒,七里八里地说着什么闲话。突然间看见一个漂亮姑娘娃从房里走出来站在门口,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有两个年纪大点懂礼行的就立即站了起来,让出位子:“来来来,一起吃。”
“不了,我刚吃过的。”小艾笑着,像个受了惊的兔子,提起画桌上的大茶瓶,飞也似的钻到房里去了。
“哈哈,伟伟,这个是你女朋友?”老邢拍拍坐在他旁边的杨伟的肩膀,笑道“怪不得要你这鬼杂种儿子去相亲都还不肯呢!原来是自己早就有准备了。嗯嗯,蛮好看的,小家伙眼光不错!”
杨伟扭动了一下身子,甩开老邢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摸摸有些发烫的脸,很是有些哭笑不得:“老邢!你这老家伙又在瞎嚼舌头根子!你怎么就晓得这个是我女朋友了?”
“不是?你家的亲戚我都基本上都认得,哪个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娃?”老邢就有点疑惑了,“不对啊,莫非是你舅爷那边的?”
“我说你这老邢都憨不憨死?!人年青娃脸皮子嫩,随随便便就肯跟你承认这事的啊?这回是给我们看到了,要不然,不到结婚你还想晓得他朋友长个么样子?”旁边一个帮工煞有介事地接口。
“哪里啊?”杨伟脸被说得通红,耳朵根子都在发烧:“真的是不骗你们,这是我大学时候的一个同学,在屋里不好玩,出去逛街的时候碰到的。再说了,她还是我干妹妹呢!怎么就能起这歪心思?”
马上就有人在旁边起哄了:“干妹妹啊!现在这世道都是哥哥妹妹的,先叫哥再叫妹,夜里一张床上睡。伟伟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越描越黑,杨伟索性就不争辩了,举起酒杯:“感谢你们今日还过来帮忙,我先喝一杯!”喝完将杯底朝众人亮了亮,表示自己一口清完了。
“呵呵……说起来我们还是要多谢你呢!”老邢是这些帮工里面的头,这些搭口话自然是由他来说的,“年前做了那么多天,今日过来又加了十块钱。现在像这种好事难得找啊!”
今天做完,杨伟农场里的准备工作就全部完成了。万事俱备,就只欠农大来人来种苗了。杨伟也是十分高兴,和这些人喝起酒来,那也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加上中午又和小艾一起喝了不少,p大点功夫就招架不住了。一杯酒还没喝完,人就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带翻了面前的几个碗碟。
一众人也就都没了吃饭的心思,赶紧将他扶了进去,在小艾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把外面的衣服脱掉,盖上被子,一窝蜂似的走了。至于今天的工钱,倒是谁也没提。都是乡里乡亲的,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还怕他杨伟给跑了?再说了,跑得了和尚他也跑不了庙啊,恁大一个农场在那摆着呢,人家都舍得拿大几万块钱出来搞这个东西,区区的几百块就给不了了?
“呵呵……小艾……”杨伟呵呵傻笑着,酒精的麻醉使得他现在头晕的厉害,胃里也是一阵翻涌。而眼前的小艾早就变成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俩……俩个……”
话没说明白,杨伟就感觉到自己的胃好像被人拿手给狠命捏了一把,死命的抽搐起来,哇的一下喉头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将头伸到床外面。黄绿色的秽物便从嘴里飙s而出,带着中人欲呕的酸腐气味,落入在旁边守着的小艾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抄起的小盆里,顺带溅了小丫头一满手。
“唔……”小艾看着盆里手里的这些东西,头皮就始阵阵发麻,喉咙里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赶紧拿出去倒掉涮洗干净了,又用洗衣粉将手上洗得干干净净。却不料刚回到房里,便看见地上又是好大一摊,就连被子上床单上也全给弄上了。
“啊!”小姑娘娃以前虽然也醉过酒,可那一向都是人家替她处理这些问题的,自己又几时弄过这些?一时间就慌了脚手,在房里转来转去绕着圈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忍不住就跺跺脚,啊啊地大叫两声,以缓解心中压力。
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起以前伟哥对自己的好,又想到中午自己喝醉了也是伟哥照顾的。小丫头一咬牙,到卫生间寻了条看起来干净一点的不知道是洗脸还是洗脚的毛巾,蘸水打湿绑在口鼻上,寻摸到笤帚灰箕,昂首挺胸便一头冲进了战场。所幸的是这伟哥先前就下过“几窝猪娃子”,肚里的存货可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人也老实下来沉沉睡去。再没发生让小艾心惊胆战的呕吐事件。
第二十五章冻死活该!
杨伟摆摆因为宿醉疼得就要炸开的脑袋,刚想翻身坐起来,就发现腿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了。挣扎着抬起头一看,却是小艾趴在床边把个脑袋伏在他腿上睡得正香。感觉到“枕头”好想要被人抢走了,小艾眼都没睁开一下,抬手就是在床上一拍,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坏家伙!别闹!”紧接着双手隔着被子紧抱着杨伟的那条腿,动了一下小脑袋,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又自睡去。
到了现在,杨伟也清醒了不少。看着小猫样睡着的的小丫头,不由得苦笑。又怕这小姑娘娃这么睡着着凉,加上自己着实是一泡n也憋得急,说不得就伸手在小艾的肩头推推:“小艾!小艾!快醒醒!”
“啊?!”小丫头受惊,猛地就跳了起来,“伟哥,你醒了?!”
从昨天吃过晚饭杨伟醉倒当场之后,小艾便一直忙活到了半夜。先是打扫卫生清理秽物,弄完后又跑到湾子里问人家村里的卫生院在那里,摸摸颠颠跑了好几里路买来几只解酒的葡萄糖,喂着脸色发白的杨伟喝下。接着又听到他喊口渴要喝水,而那个茶瓶里的一点开水又早就被自己喝掉了。慌脚急手只好打开沼气灶烧了壶开水,倒杯子里用嘴吹得温热了喂给他喝。脚不沾地的弄到半夜,好容易看着伟哥的样子好像是舒服了一点,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刚说坐下来歇一会呢,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呵呵,快到床上来睡吧,像这么趴着难受不说,别搞得自己冻死了!”杨伟笑着,在被窝里飞快地套好衣服,没办法,憋得就要受不了了,再拖得几下,怕是一泡n都要全揣在裤子里了。~~~~
“啊?我到床上睡?”小艾看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现在还是转钟三点不到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可是我到床上睡的话,你怎么办?”
“哈哈哈哈……小丫头心理很不纯洁哦!”杨伟哈哈大笑着,夺门而出直奔卫生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又从里面探出头来,说道:“快点睡吧!我就在堂屋里找两条板凳一拼就好了。”
听着卫生间里嘘的一阵水声,小艾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小声啐道:“你自己才不纯洁呢!流氓!”
这个时候男女作风都还很是保守,也许在大城市里面还能见到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拉手亲嘴儿,不过那也只是在大城市里,每个人都急急忙忙奔着自己的钱程,谁还管这在自己面前搂搂抱抱的两个是人还是狗?不过在农村,虽说现在改革开放了,思想也随着外来的冲击而慢慢改变,但是不管怎么说,民风还是比较淳朴而传统的的。别说是谈朋友的两个天雷勾地火一个按耐不住自己的热情奔放滚到一张床上去,,就连并肩走在一块也是要被村子里刚穿起实裆裤懵懵懂懂知道点男女间那点事的小p娃儿冲上来砸砖头的。
杨伟也是知道这一点,方才说要到堂屋里去睡板凳。先前自己醉酒迷迷瞪瞪不知日夜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醒了,要是还赖在房间里不走,那还不真的成了流氓了?就算小丫头嘴里不会说什么,自己这良心上也过不去。
将饭桌边的那四条长板凳拖过来,和着衣服躺了下去。虽然已经是正月了,早就立过春,白天又是大晴,不过到了夜间照样还是蛮冷的。道道不走从哪来的冷风一个劲地往脖子里裤管里灌进去,不一会的功夫,杨伟便感觉到全身上下除了胸口和胯间这两个地方还有一点的温热,其余的地都凉透了,双手双脚都好像成了别人的,没了一点感觉。人也蜷缩成了一团。
这该死的夜里实在是太冷了!有心想敲开房门拿床被子出来,又怕自己的干妹妹心里生出什么别的想法来。说不得就只好又爬起来,点燃根烟,活动活动手脚。
“伟哥,冷吧?”就在杨伟不停地跳大神增加热量的时候,却听到房门一声响,小艾从房里伸出个脑袋,一脸的幸灾乐祸,笑道:“叫你先前敢笑我!冻不死你!”
“呵呵,好妹妹,就让哥哥进去拿床被子好不好?”杨伟讨好的笑着,紧c着门缝就想往里面钻。
“不行!谁知道你这家伙心理纯不纯洁?要是进屋了占我便宜怎么办?这地方多的人都没一个,想喊都没别人听得到。”小丫头人小心眼也小,记着仇呢,捂住鼻子一把推开杨伟的脑袋,砰地一声就将房门给关了个严实,“冷的话你就围着桌子跑圈圈吧!不过声音小一点,别打扰我睡觉。”
杨伟现在就只能苦笑了,谁叫自己嘴巴臭的,这下报应来了吧?杨伟张了张嘴,哈出一口气,就感觉到一股子醉酒的酸腐气味夹杂着浓烈的烟臭从口里喷出来,还真臭!怪不得小姑娘娃立刻就把鼻子蒙着了呢!
刷了牙,杨伟便又一次站到了门口深情地召唤棉被:“小艾?丫头?艾琳!”
门又开了,小艾皱着眉头站在门口,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门又没锁,一推就进来了。你大半夜地鬼嚷鬼喊搞么事啊?”说完,扑哧一声便笑了起来。
“呵呵。”杨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道:“我就想拿床被子,没别的什么意思。”
“没别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小艾也笑了。看着正在翻箱倒柜的拿被褥的杨伟,头低了下来,小声地说道,声如蚊呐:“伟哥,外面冷,你就到房里睡吧。”
“啊?你说什么?”杨伟忙着将两床剥皮褥子从蛇皮袋里颠出来,一时没听得真切。不由得就回头问了一声。
这种话你叫人家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说的出第二遍?先前说那一句已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现在正在暗自害羞呢。听得杨伟这么说,不由得立刻就恼羞成怒了,推着杨伟就往外赶:“我说叫你快点出去!冻死你活该!”
呃……杨伟很没脸没皮地张口:“我要被子,我要收藏!还要推荐!”
第二十六章螃蟹与小龙虾
抱着被褥到了堂屋,舖弄好睡下时,都快四点了。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杨伟正睡得香呢,冷不防就听到耳朵边有人在不停大叫,脸上额头上也是一片冰凉。睁开眼一看,却是艾琳拿个还在往下滴着水的小手正在他眼前晃悠,嘴里叫着起床号。
杨伟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在被子上擦干脸上的水渍,笑骂道:“你这鬼丫头!现在才只有几点钟?这么早就起来,也不晓得多睡一下。”
“睡多了会胖的。”小艾撇撇嘴,一脸狡黠地笑着:“再说了,现在都点了,你这做东家的就是这么待客的呀?!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啊?都到这时候了?”杨伟吃了一惊,赶紧从“板凳床”上坐了起来,“小艾到旁边去,我要穿衣服了。”
“好像哪个还喜欢看你穿衣服一样。”小艾一脸的鄙夷,尖声尖气地将杨伟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还是不好意思看男人穿衣服的样子,躲到房间里去了。
慌脚慌手在电饭煲里c好饭,胡乱炒了几个菜,两个人将就着吃了点。杨伟又推出他那辆全身都响就铃铛不响的破凤凰,载着死活都要跟着他过去的小艾歪歪扭扭地到了隔壁村的肖家潭子。
他过来的目的就是联系海苗。这个海苗其实就是河蟹苗,因为觉得海里螃蟹多,所以洪湖人就习惯地称蟹为“海”,螃海,毛海都是说的河蟹这个东西。~~~~九五年过后,
在洪湖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喂起了河蟹,有人赚钱有人亏,而肖家潭子的肖四,连续几年都是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于是有人就上心了,都是一样的饲料,都是一样的养殖技术,为什么他肖四家的海子能够一个长到六七两,自己家的就最大的都不到半斤?通过分析,大家就得出了结论:原来,每到开年,这肖四会到江苏他姐家去一趟,回家的时候就顺路把海苗带回来,莫非这问题就出在海子苗身上?
有聪明人发现了这一点,肖四也不隐瞒,直接就承认了那海苗都是从他姐那进过来的,比家里这边到水产育苗所进来的海苗质量的确是好的多。抗病害能力强不说,生长速度也要快,最重要的还是它的性成熟时间要比本地海子要来的晚。
海子是节肢类动物,属甲壳纲。蜕壳数十次,才能从黄蟹姓发育成熟变成绿蟹停止生长。而肖四从江苏进来的海苗性成熟时间晚,也就是说它可以比本地蟹可以多生长一段时间才会变成绿蟹。所以一番得失考虑,周围搞螃蟹养殖的乡亲每到开年便会和肖四打好招呼,叫个面包车杀到他姐姐那边,选购海苗。而作为联系人的肖四呢,则可以从每人身上抽取五十元到一百元不等的信息费。
现在杨伟也想养螃蟹了,自然就打听过这方面的行情。他想的很好,两口鱼池,一口用来养殖黄鳝,黑鱼,革胡鲇之类的r食性鱼类,另外一口,便用来鱼虾蟹套养。本来他是还想养团鱼的,不过考虑到团鱼这东西虽然价格贵,但是必须要三年时间方能出成鱼,时间才,成本高,不是良方。至于牛蛙,他就准备先到农场旁边的南大河里育种,等明年再说。
肖四不在家,出门打牌去了。不过他老婆倒是挺热情,看着这如今在这周围十里八乡风头最劲的年轻人过来,端茶送水的忙不迭。听一位说明来意,肖四老婆就笑了:“小杨啊,这个事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其实你人到时候去不去江苏都没得关系,只要交了定金,说清楚规格数量,到时候自然就会给你搞过来的。你只要留个电话号码,海苗一到就可以通知你过来称重量了。”
“嗯,那个价钱呢?”杨伟问道,第一回搞这些东西,里面的门门道道都不清楚,自然就要问个明白。
“呵呵……价钱我现在还搞不清楚,不过他们肯定有跟着过去的,别个是什么价钱你就是个么价钱。最多多出点包车的车费嘛!”肖四老婆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放心,至于海苗的质量,老四进过来的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了,这海苗都是到屋里之后通知你们过来才开始分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能把差的给你?”
因为农场里离杨家湾还有近两里路,所以还没有装电话,杨伟便把他老爸家的电话号码了下来,说好要肖四老婆等到时候海苗一到肖家潭子就给他打电话,付了两千块钱押金,找张纸写好了规格数量交给肖四家的婆娘。
按照他询问湾子里专业养殖螃蟹的那些人所得出的结论,又结合年前在街上买来的那本《螃蟹养殖技术》上的知识,杨伟就决定了和周围人一样,从扣蟹养起。争取一年出成蟹。扣蟹顾名思义,就是所和扣子差不多大小。而他自己准备用来养海子的那口池塘,面积差不多有近三十亩。按每亩最多一千五百只规格在一钱到一钱半的标准来算的话,三十亩就要最少四五百斤的小扣蟹。
至于在海子池里套养小龙虾的种苗,那东西还需要种苗吗?春季里从河里往鱼塘抽上一池子水,到了初夏,用麻杆毛线做个钓竿,线头上栓个大黑蚯蚓,p大会功夫就可以钓一桶起来。在江汉平原上,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小龙虾举着一对大钳子在里面横冲直撞。因为没有天敌,繁殖力强,又有在堤坝上打d的毛病,曾被水产养殖户们视为鱼塘里的头号杀手,深恶痛绝。就有人说了,这玩意和当年的食人鱼一样,都是当年打仗的时候日本鬼子用飞机投下来的,准备用来祸害中国老百姓的。
然而一夜之间,这种厌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吃麻辣龙虾喝山水啤酒似乎突然间就成了朋友夜间聚会的首选,臭狗屎变成了黄金球,价钱上涨,小龙虾养殖自然也就开始升温。因为虾蟹生活习性相同,农村里通常都是虾蟹套养。夏天捞虾,深秋捡蟹,一口池塘,两样收入。
第二十七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 “没一点法律意识!”先前当着人家的面不好说,现在一离开肖家潭子,小艾就坐在自行车后架上开始歪嘴:“伟哥,你给那女人钱,就不怕到时候j飞蛋打一场空?连个收据都没有。”
小丫头一直都生活在城里,自然不知道农村人虽然爱钱但也取之有道的习俗,更不知道传统的农村人其实比起城市人来,脸面要看得更重要一些。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屈膝,不是万不得已,谁会为了你这两千块钱而把个多少年来积攒下来的信用一朝丢个干净?
杨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呵呵笑着,车龙头顺着公路拐了个弯,说道:“小小年纪,别把人心想得那么坏。我既然肯给钱,那就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哈!好像你比我还大好多一样?!”小艾在后面扰起了杨伟的胳肢窝,“你自己说,你比我大几岁?”
“三岁,不不不,是三天,三天!”杨伟实在是吃不住后面的s扰,笑道:“就算是三个小时,三分钟,我还是要比你大。”
两人说说闹闹回了农场,正准备烧火做饭呢,王金枝就过来了,眉里眼里都是笑,拉着小艾的手,就开始问东问西……她是昨晚碰到了帮工的老邢,说伟伟带了个漂亮姑娘娃回来。当时就准备过来看的,却被自家的老头子给一把拉住了,人家小年青谈朋友要的就是一个清静,好不容易找个机会黑灯瞎火地二人独处,卿卿我我互诉衷肠,你这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过去上眼药,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好容易等到了今天,杨伟他妈实在是在家坐不住了,大清早地又怕两人还没起床,就守在了往农场去的路边的杨老九家里看着那边的动静。~~~~
“还烧么子火哟!你们两个等一下到那边吃饭去。”王金枝抓住小艾的手不肯放,满脸的喜色浓得都化不开,转过头看着小儿子,笑骂道:“个苕娃儿,屋里来客了也不晓得过去说一声,搞得我们两个老的慌脚急手也都还没得个准备。”
杨伟自家人晓得自家事,两个老的唯一的心愿就是把他拉扯过来,心情都迫切到了说风就是雨的地步。眼下突然间见到小儿子带了个姑娘娃回来,第一反应自然便是喜出望外了。至于说两人是别的什么关系,王金枝根本就未作考虑。如果不是在谈朋友,哪个姑娘娃吃饱了撑着跑到你屋里来?待得问清楚姑娘家老屋是在黄石,王金枝在心里就觉得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大老远地跑过来,要说两人之间其实没什么关系,哪个会相信?
所以一路上拿着小艾的手,满面的春风,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就年轻了上十岁。在路上就不停地有人问了,王姐这姑娘娃是哪个啊?长得还真滴是蛮好看。王金枝就会大声回答这个是我家伟伟的女朋友,专门从外面过来玩的。农村里的八卦消息总是传的飞快,三人还没到家呢,整个湾子里就都晓得杨宝山家的小儿子谈了个黄石的朋友。
而在王金枝大声嚷嚷的时候,小艾却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偶尔有人和她打招呼说稀客,她也是只抬头笑笑,绝不多说一句话。而杨伟呢,现在就如同坐蜡。看着小艾不说话,他自己也就只好呵呵傻笑了。两个人的表现,落到旁人眼里,那便是年轻人害羞的表现。
吃饭的时候,哥嫂都来了,也是一脸的笑,就好像年前的那场闹剧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一家人在艾琳面前,那真的是叫一个和谐。菜很丰盛,按照农村招待宾客的席样,十二大碗,四炒六蒸两碗汤。
“琳琳,吃过饭你就和伟伟两个去看一下房子,需要怎么装修,还要加些么子东西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一下。”小家伙终于又带个姑娘娃到屋里来了!宝山今天很是高兴,就自然喝了不少,猴子p股般红着一张喝酒就上头的老脸,看着小艾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条件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以后就要看你们两个自己努力了。”
“爸!”杨伟叫道,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感觉到很是尴尬,歉意的看了看小艾,苦笑道:“爸爸,我们两个其实……“
话没说完,就被小艾抢了过去:“呵呵,这是肯定的了。不要你们说,伟哥自己心里也有数的,是吧,伟哥?“
“嗯嗯,有数有数。”杨伟苦着脸,听得这话,只好摆了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傻笑模样出来,“这些我自己心里都有数的,你们就不用这么c心了。”
“不c心?我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一块r,能不c心?等到你跟习娃子样成家了,我跟你爸爸两个才说是可以少c些心了。”王金枝听见这话就不喜欢,张嘴就是这么一句。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r,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从嗷嗷待哺的落地婴孩,到满头银发的白头老者,不管你是一贫如洗穷如乞丐,还是登侯拜相富可敌国,在父母面前,你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是要让他们有着c不完的心。
看着桌面上有些冷场,饭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杨华看了他婆娘一眼,使了个眼色。胡玉梅接得信号,笑道:“呵呵,琳琳吃饱了吧?走,姐姐带你出去走走。”说完,拉起刚放下碗筷的小艾,二人起身就出去了。
这个也是老传统,姑娘娃第一回到男方家里去,吃过饭便有男方的嫂嫂或是姐姐妹妹带她出去走一圈认认路,顺便旁敲侧击摸一下女娃子的内心想法。而女方若有什么想法甚至是要求之类不好和别人说的,这时就可以提出来了。因为旁边陪着的是个女性,自然也就不会觉得太难为情。
一家人就眼巴巴地等着她两个回来,想看看到底这姑娘娃究竟是怎么说的。杨伟也是一样,不过他关心的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会和他嫂子说些什么。
第二十八章拥抱
这一日,总算是把这害人的小妖精给送上了去荆州的班车看到挂着荆州沙市客运招牌的班车那一刹那,杨伟心中除了略微的感觉到有些不舍,想得最多的便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小艾总共在洪湖过了四天,从初九一直到十四早晨上车,都快有些不想走了。每天都赖着要跟p虫一般缀在杨伟后面,并且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奉命监督。缠得他那真叫一个苦不堪言。
那天也不知道她究竟和嫂子说了些什么,反正回来后两人都笑得跟花一样灿烂。而胡玉梅赶开杨伟后,和她男人还有公公婆婆小声地说了半天,然后一家人对小艾便愈显亲热。而小艾呢,也许是因为好玩,又或者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在对于自己是否真的是杨伟的女朋友这件事上总是岔开话题,不做任何正面回应,这让杨伟就算是想辩解都无从说起。
而现在,小丫头终于要走了。分别在即,杨伟反倒有些舍不得起来。用自行车驮着艾琳到了车站,不顾小丫头的拼命拦阻,执意买了一大袋的梨子,塞到她手里,笑道:“小艾,等到你下回过来,就可以吃到我自己农场里面的水果了。”
“伟哥……”小艾拎着袋子看着杨伟,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刚一开口便带上了哭腔,哽哽噎噎地说不下去。
“不哭,哭得多的人会长长鼻子的哦!”杨伟抬起手,想拍拍小姑娘娃的肩膀,觉得不太合适,只好又放了下来。
“好了好了,要开车了!”售票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荆州!荆州沙市啊!要上车的快点!”
“伟哥!”小艾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勇气,一把便将杨伟给紧紧抱住,“伟哥,我……”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突遭逆袭,杨伟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随着小丫头的这一抱猛地僵硬了起来,双手双脚也一一不听使唤,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尖利的一声流氓哨猛地在耳边响起,中间夹杂着售票员因为长时间叫唤而略微显得有些嘶哑的喊声:“荆州荆州!荆州沙市啊!要走的快点,马上开车了啊!”
小艾猛地回过神来,就仿佛刚才抱了个烧红的烙铁一般,飞快地松开手,满脸通红地跑到车上去了。只留下杨伟一个人在车旁发愣。汽车开始起步,杨伟方才如梦初醒。跟着开动的班车跑了两步,就看见小艾正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挥挥手,和干妹妹打招呼的同时,也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那点离别的伤感抛到脑后。
出了车站,杨伟便去了初九那天买渔需网布的那家店子。自从得了他那句“只要做工好速度快,价钱不是问题”,店老板当时就一家数口齐上阵,就连不到十岁的宝贝儿子也被拉了过来做杂工。到得杨伟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大半。杨伟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出现什么诸如跳线漏针之类的问题。经过一番友好协商,便把工价定在了两千。
说句老实话,按照杨伟当时给店老板的规格数量,两米宽四米长一米二高的网箱要做两百个,再加上一条上面缝了一条一尺来管尼龙膜的可以将一个面积为三十亩的鱼塘围起来的渔需网布围子,工价两千真的不算高。做这个网箱需要八道工序,一个老缝纫车工一天最多也就做个个,这样算下来一天累得要死还不到八十块钱。
“麻烦了啊!”杨伟跑到隔壁小卖部买了两包硬白沙,塞给店老板,笑道:“看样子这个学裁缝也不是个好路子。一天到黑坐着熬人的很,还搞不到么钱。”
“呵呵……没得办法啊!当初学了这个手艺,丢了也是可惜。跑到湖南那边做了几年衣服,实在是熬夜给熬辛苦了跑回来就开始卖这个渔需。后来一想吧,反正自己也会踩电机,干脆就顺带做点网箱了,多赚一点是一点嘛!”店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做生意的人经济头脑肯定是不缺的。给杨伟让了根烟,笑道:“说实话,这回给你做的东西我就只赚了个辛苦费,还不是想下回你要是买个么东西都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大家一齐动手,将做好的哪些网箱一个个叠好拿绳子捆起来。杨伟便跑到街上出十块钱叫了辆“麻木”,把这些开始往麻木里装。一百多个网箱堆起来体积也是不小,把个麻木车厢挤了个满满当当,到最后还是麻木司机想个办法将车厢内的两排坐垫给拿下来才全部放进去。
杨伟点了一千八出来,连带着上回付的两百块钱定金,拢共是两千元整。叫店老板把钱仔细查点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又说好剩下的网箱等到后天上午来拿。便骑着自行车跟着兔子般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来跳去的麻木后面回家去。
之所以要在后头吃灰,一方面是怕这麻木颠颠簸簸地把里面的网箱甩出来,当然,最主要得还是怕万一自己在前头狂奔,后面麻木却是掉头跑了,那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曾经就有过这样的例子,隔壁村的肖家潭子有个人在武汉汉正街做扁担,却把人家货老板的两大包三角短裤给挑回来了。倒不是说他存心想吃了人家的东西,而是他挑着货在后面肯定走得慢,那货老板又是个黄眼雀子,自顾自在前面走的飞快,生怕误了上摊的时辰。两道小巷子一穿过,这肖扁担就看不到他人影了。又不知道这货该送到哪个摊位上,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不见货老板过来寻,当下心一横直接就把这两件货挑到车站去了。后来他婆娘在镇上摆地摊十块钱五条,两大包三角裤足足卖了近半年时间。
这麻木司机倒是晓得去共大的路,径直就开到了小屋门口。掉个头,把车p股对着大门,两人便将这些东西搬下来放到堂屋里靠墙堆好。道声吃亏,送走麻木,杨伟将早就准备好的几个老鼠夹子从床底下寻摸出来,一一掰开放到网箱堆周围,。又从厨房的碗柜中寻了几颗花生米,用筷子夹着小心地将每个夹子的诱食台上放了一粒。弄好后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生怕这老鼠夹子反应不灵敏,打不到老鼠,忍不住就拿筷子轻轻地在一个诱食台上捅了一下,就听见啪地一声响,手中的筷子就被猛地弹起合拢的夹子给打成了两个半截。
终于可以肯定网箱这下子是不会被老鼠给祸害了,杨伟放心地锁上门。又跨着他的凤凰牌专车上街去也。现在上街,那是为了买竹子。池塘里面网箱养殖黄鳝,对各方面的要求都很严。水质,水草,苗种,饲料,这些都先不说,单说这作为承载整个箱体重量的竹子,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首先必须是第二年第三年的本地楠竹,当年生的太嫩,承重能力不够,而老竹太脆,韧性不够,易折断。然后就要选那刚好手腕粗细的,太细了承受不起,而太粗的话,那又是浪费。选好竹子,便要根据池塘的水深来确定它的长度了。一般来说,竹子c入水中,露出水面的高度最少要在一米五以上。
听到杨伟说要买两百口鳝鱼大箱的竹篙子,那个搞竹器加工的老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一口箱要八根,两百口就是一千六,再加上海子池周围一圈c围子所要的细竹g,零零碎碎算起来差不多五百二三十块钱。“给个整数,五百算了。”老头很是豪爽,手一挥,招呼几个徒弟拿起电锯就开始刺刺拉拉地锯竹子。
幸亏他这个是包送的,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这么一大堆弄回来呢!杨伟看着屋旁金字塔一般堆得老高的一大堆大小竹篙,心里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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