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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怕一两件古朴冷冽的古董收藏,没有一副气吞山河架势的大幅字画,简简单单,唯一让陈二狗上心的是一只青瓷玉石鱼缸,饲养的也不是山水华门那种名贵鱼种,只是几尾小青鱼,游曳得肆意悠闲,像是周惊蛰魏冬虫这对母女的生活姿态,陈二狗坐在沙发上,询问道:“需要我去厨房帮忙吗?”
“一个大老爷们去厨房干什么?我爸就一辈子没进过厨房。君子远庖厨,懂不?”魏冬虫老气横秋道,一脸不以为然。
陈二狗觉得自己又不是君子,从小就习惯了和富贵一起帮娘切菜做饭,没这类忌讳,就去了厨房。结果就愣在门口,今天的周惊蛰也许是在家的缘故,装扮休闲许多,不再动辄便是爱马仕丝巾或者百达翡丽腕表,一头柔顺青丝木簪子盘起,上半身套着件略微宽松地紫色针织衫,下半身包裹在紧身牛仔裤里,美人就是美人,怎么出场都与众不同。尤其从陈二狗这个角度看,背对他地周惊蛰滚圆丰腴地臀部曲线一览无遗,惹人遐想。大腿呈现出一种健康地弹性美,小腿清瘦,连陈二狗这种乡下人都猜出周惊蛰练过芭蕾或者坚持瑜伽,她没有亲眼看到背后年轻男人肆无忌惮的放肆眼神,但嘴角却勾起一个妩媚天成的笑意。
“周姨,需要帮忙吗?”发乎情止于礼的陈二狗欣赏够了,便将男人看美女的心态狠狠压下,胯间地枪把也很有骨气地没有勃发,这才让陈二狗敢张口询问。
“浮生来了啊。你会做什么呢?”周惊蛰转头轻笑问道,似乎没拒绝陈二狗礼节性好意的意思。
“只要不是烧菜,给周姨打个下手都没问题。”陈二狗微笑道。
“这有一只朋友送来的甲鱼,说是山沟里抓上来的野生甲鱼,我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怎么个杀法,头疼到现在,浮生你有没有法子?”周惊蛰皱着眉头,手指了指水池网兜里的一只甲鱼。约莫两斤重。
“不难。”
陈二狗捋起袖子,伸手就去解开网兜,一看腹部,这鳖肚子黄色的很,道:“八成是野生的,野生甲鱼的胆很大,稍等剖开后一看就能确定是不是野生。”
“小心点。”
周惊蛰着提醒笑道,一脸笑意盎然,“我听说杀鳖需要用竹筷子把它头逗引出来。待它咬紧竹筷子再一刀钉死。我听着都怕,更不要说去做了。而且朋友说这办法经常不管用。要实在不行,今天就不做淮杞鳖甲汤了。”
“没那么复杂。陈二狗笑呵呵道,熟练拿过一把尖锐钢制菜刀,周惊蛰没有忽略他拿过刀一刹那的细节,只有一个经常下厨做菜或者像郭割虏那种视刀如命地人才有那种流畅感,低头做事的陈二狗没有注意到周惊蛰的恍惚失神,将微微挣扎地鳖翻个身放在砧板上,稍等片刻,那畜生便探出脑袋想要翻身,这一瞬间,手起刀落,鳖头便被陈二狗一刀剁下,看得周惊蛰匪夷所思,微微张嘴,煞是媚人,然后陈二狗庖丁解牛般把这只野生甲鱼给解剖了,手法圆滑,就像一门艺术,他小心翼翼将鳖胆挑出,道:“周姨,真是野生,如今很难吃到了。”
洗了洗手,陈二狗接下来就帮着周惊蛰做淮杞鳖甲汤,周惊蛰则伺候着金针菇炖小j,看得出来今天她做的大多数都是东北名菜,这让陈二狗很感动,在钟山高尔夫虽说方婕也时不时下厨做菜,但都是清一色扬州菜上海菜,由此可见周惊蛰在某些方面的确要比方婕更加细致入微,这恐怕也是她能成为魏端公女人的重要原因,陈二狗笑道:“这些菜冬虫吃得惯吗?”
“反正她挑食厉害,再怎么做一大桌子菜也只吃几口,你别管她。”周惊蛰笑道,弓着身子望着那锅炖菜,纤细手指捋了捋额头几丝凌乱的头发,别有韵味,风情流溢,由于弯曲着身躯,那令人血脉疯涨的曲线毕露,看得陈二狗惊心动魄,差点就忍不住要去拍一下周惊蛰的挺翘p股,陈圆殊也成熟诱人,但可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表现风姿。
魏冬虫生日没有请别人,所以到头来餐桌上只有母女两人对着一个狼吞虎咽的东北男人。
而这个男人也很不负众望地解决掉了大部分饭菜,魏冬虫今天胃口不错,破天荒吃了两白瓷碗米饭,周惊蛰就一直在给陈二狗夹菜,让他一刻不停歇,她还特地开了瓶葡萄酒,魏冬虫喝了一杯就晕晕乎乎,小脸红扑扑,周惊蛰只喝了一小杯,余下的就全交给陈二狗,似乎是认为这点酒根本不够陈二狗对付,周惊蛰又拿出一瓶,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魏冬虫再喝了半杯后就彻底倒了,被周惊蛰扶进房间睡觉。
饭桌只剩下喝完一杯接着一杯的陈二狗和眼神流媚的周惊蛰。
孤男寡女。
总有那么一点的旖旎意味。
陈二狗眯起眼睛,点了根烟,道:“周姨,要不你送我回去,酒后驾车不太妥当。”
周惊蛰犹豫了一下,似乎没预料到这个在魏家一直小心低头做人夹着尾巴做事的低调男人,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看似合理其实突兀荒唐的要求,她觉得今晚的预期效果已经达到,两人之间火候差不多可以点到为止,听到这个请求,周惊蛰望着那张越看越陌生的脸庞,最后不知怎么就将注意力停留在那只夹烟的手上,她在厨房就观察过,那是一双干净而修长地手,既不浑厚也不纤细,仿佛恰到好处的适中,鬼使神差,周惊蛰点了点头。
公寓12楼,周惊蛰率先进入不太宽敞的电梯,她对于男人垂涎她后背的视线从来就有一种敏锐直觉,这一次也不例外,但以往她极少像今天这般感受到侵略性,那是一种久违的体验,在她还是被好事者称为南京第一美人的岁月,也只有寥寥几人敢这么放肆,电梯门一掩上,周惊蛰心跳急剧加速。
“周惊蛰,我从夏河嘴里知道了一点你一定不想我知道,更不想让方婕知道的事情。”拇指食指夹烟的陈二狗丢掉烟头,直直望着周惊蛰,说了句暗藏玄机的话,这一次他并没有尊称周姨,而是直呼其名。
周惊蛰脸色大变,就在她心神失守地一刻,眼前地男人已经双手踏进两步,撑在电梯墙壁上,将她到一个狭窄角落,男性身体上的优势立即凸显出来,高挑却纤弱地周惊蛰缩在角落,紧紧咬着嘴唇,不敢置信,她表露出来的怯弱流露着天生的妩媚妖娆,就像一剂重量c药,引发了对面男人的连锁反应,对于一个刚刚熟悉了男女床第就禁欲半年、身体很正常、前不久还喝了两瓶酒的男性来说,她的退缩,是一根致命导火线。
陈二狗近乎野性粗鲁地抱住了周惊蛰充满女性圆润曲线的美妙身体,嘴巴不是亲吻而是啃着她的脸庞。
周惊蛰极力推拒着色胆包天的男人,头脑一阵空白,身体剧烈颤抖,不知道是久旷房事后身体本能的期待还是对一具陌生雄性躯干的恐惧,她的反抗效果甚微,反而激发了陈二狗的逆反心理,双手环住她的小蛮腰,他的动作虽然粗犷,却有着在女人身体上身经百战后摸索出来的熟门熟路,一只手按住周惊蛰足以将男人诱惑进地狱的丰满臀部,另一只手攀沿而上,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狂野,加上嘴上的侵犯,三管齐下,在狭小电梯中上演了一幕l的男女之事。
电梯到1楼,陈二狗伸出手按到顶楼,这个动作让周惊蛰脸色愈发恐慌,眼中泪水交织着复杂情愫,衬托得大美人愈发惹人怜爱,也更加催熟了陈二狗心中压抑太多太久的y暗心理,身体紧紧贴着周惊蛰玲珑有致的娇柔身躯,在她耳畔轻声道:“勾引我?大山里敢对我抛媚眼的畜生,最后都给我吃得骨头不剩。”
第二卷 第45章 交易,诱饵
周惊蛰突然不再抗拒,像一具死尸般任由陈二狗上下其手地亵渎,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她睁着眼睛,倔强地梨花带雨,似乎想要记住这个仿佛就着野鳖血一起吞下了熊心豹子胆的男人面目可憎的肮脏脸庞。
蓦然间,她倍加屈辱地看到这个男人眼中,除了一头雄性牲口在情欲关头迸发出来的正常欲火,还有一抹近乎嫖客看小姐的戏谑,周惊蛰火热的身躯一阵冰冷,深入骨髓,她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魏端公生前看待南京“一品j”或者扬州瘦马的时候也是这样似笑非笑的可恶神情,这样一来,周惊蛰原本想搬出魏端公来压陈二狗的念头让她自己一阵反胃,感到恶心。
而陈二狗虽然双手依然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上,眼神一点一点收敛,周惊蛰甚至能体会到他苦苦压抑的欲望,这太讲究克制力,电梯到了顶楼,陈二狗腾出一只手按到13楼,另一只手勾起周惊蛰的下巴,红着眼,重重吐着酒气道:“照理说我是魏爷一手栽培起来的后辈,得敬你三分,像对待方姨一般,可惜我书读得不多,温良恭俭让五个字也就明白恭俭两个,我总觉得一个人想得到别人的尊敬,得自己拿出足够的分量,我在农村小旮旯长大,尊老爱幼什么的都没学会,爬寡妇墙偷j摸狗的龌龊勾当倒是干过很多次,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我不是正人君子,你要让我这个真小人把你当魏家长辈看待,你得跟夏河划清界线,得收敛勾引我的心思,还得多一点替魏爷处理后事的心意,否则,与其让你给夏河乔六那类二杆子玩弄,还不如让我来清理门户,周惊蛰,听我这么解释。你满不满意?”
周惊蛰狠狠撇过头,咬着嘴唇,渗出触目惊心的血丝,不知道是陈二狗舌头的血y,还是她自己咬破了嘴唇,但有一点能确认。假如她现在有砍断陈二狗三条腿的本事,绝对不会只砍断两条。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侮辱,刻骨铭心。
“不服气?”
就在陈二狗恶向胆边生的关键时刻,叮一声,电梯显示有人要进来,就在周惊蛰已经吓到脸色发白的几秒钟内,陈二狗已经退后一步,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凌乱不堪地衣服整理齐正,最后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这个前一刻还粗犷如禽兽的男人甚至没有忘记帮她一缕青丝盘好,眼神温柔,这也许是这个怨念深重的农民内心不为人知的柔软细心。按了一下14楼,然后霍然转身,挡住了那个刚走进电梯的中年肥胖男人好奇视线,留给周惊蛰地是一道并不伟岸的背影,但就是这个背影将她挡在了一场风暴之外,令原本该被人用情色眼光看笑话甚至导致身败名裂的周惊蛰得以喘口气,犹如她家青瓷玉石鱼缸里的一尾青鱼,被陈二狗不解风情地甩出了鱼缸,最后在它几乎窒息的时候。偏偏他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放回了青瓷鱼缸。
女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后的周惊蛰怔怔望着陈二狗的后背,身处龙卷风风眼的她逐渐安静下来,沉淀地速度快到连她都感到惊讶,也许是因为过了那个男女之间牵个手就等于私定终身的稚嫩年纪,也许是见过了负心凉薄男人的人面兽心,总之当陈二狗护在她身前,她恨不起来。也许事后会恨到抽筋扒皮剐心挖肺,但起码现在周惊蛰觉得他跟她是同一条战线地男女,狗男女?真像一对被捉j在床的狗男女,周惊蛰发自肺腑地苦笑。
到了14楼,没有动静,到了13楼,陈二狗依旧走出去,也没有让周惊蛰离开,而是跟那个不停用余光试图窥视周惊蛰的胖子一起来到1楼。等胖子不甘心地离开。才重新按了一次13,电梯门掩上。陈二狗退到角落,道:“有没有摄像头?”
周惊蛰摇摇头,这栋公寓过道装设摄像头,电梯里并没有。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极其苛求细节。
偷情就得找这样地男人。
周惊蛰头脑中冒出一个让自己嘴角苦涩地自嘲笑意。哀莫大于心死。心如死水。抬起头正视与她对视地陈二狗。苦笑道:“出去走走。”
“你不怕?”陈二狗费解道。
“我相信你地控制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想摊开牌把话说清楚。否则你我差不多就是鱼死网破地下场。”周惊蛰云淡风轻道。很难想象她是在跟一个差点强行占有自己地男人对话。看来今天陈二狗癫狂了。她也差不多发疯了。
两个人默契地重新下楼。尽量不惹人注意地坐进奥迪a6。周惊蛰开车。陈二狗打开车窗坐在副驾驶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4分钟后周惊蛰把车停在一处山坡马路顶端。从这里可以俯瞰小半个南京。她走出车厢。靠着车门。望着南京璀璨夜景。陈二狗站在她身旁。一包烟已经抽去一半。
“一开始。我就很好奇魏端公那么骄傲地人怎么会看上你。我有研究过他让人查张家寨地风水地图。据郭割虏说你祖辈地y宅并不出色。而且一开始魏端公也没有对你表现出格外地青眼相加。他这个人有一个脾气。就是一样东西如果能一眼看上就非抓到手里。看不上地就弃之如敝屐。像我这种就是看上后又厌倦了地。”
周惊蛰跟陈二狗要了一根烟,一眼就看出不常抽烟,手法青涩,但也不是第一次抽,这个昔日大名鼎鼎的美女眼神迷离眺望远方道:“魏端公好大喜功,也习惯喜新厌旧,对女人更是视作充当花瓶的廉价玩物,他没有朋友,更没有兄弟,甚至到死都信不过最贴身的郭割虏,所以他逃亡青岛地时候身边没一个心腹,乔八指一找到他,下手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我都替他悲哀。打拼出大大的江山,枕头边就没一个信得过的人,到头来还得你一个外人来撑场子,陈浮生,这个反讽是不是很黑色,很冷色调?”
“魏爷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枭雄。不以成败论。”陈二狗皱眉道。
“是啊,谁不说九千岁魏端公是南京好大的一个牛人,白手起家,干过空手套白狼的资本运作,干过砍人手脚绑架妻女的壮举,也做过大把良为娼地好事,陈浮生,你是男人,看事情的角度跟我们女人不一样。在你看来他当然是一个飞扬跋扈地成功者,就是结局窝囊了点。”
周惊蛰瞥了眼不反驳地男人,那是一张夜幕中望去棱角异常分明的侧面。比起第一次在山水华门漫不经心地惊鸿一瞥,这个年轻男人蜕变了太多,判若两人,拔苗助长地幼苗大多夭折,但这一株似乎很滋润地茁壮成长了,奇了怪哉,周惊蛰猛然醒悟,叹息一声,道:“我终于知道魏端公会越看你越顺眼。因为你根本就是他年轻时候地翻版,寻常人,喝再多的酒,肚子里有再多花花肠子和豹子胆,也不敢对我做出那种下作事情。也许你不知道,方婕跟魏端公认识的第三面,就被灌酒骗上了床,论无耻y险,你还差他几分火候。”
“猛人。”陈二狗咧开嘴笑道。看周惊蛰因为太久没抽一口烟导致烟头熄灭,再帮她点上,周惊蛰也没有拒绝。
周惊蛰缓缓抽了口烟,沁入肺部,刺激性感觉很难受,但能提神,稳定情绪,她怕一个失控就做出不可收拾的举动,道:“魏端公身边没能站出来扛枪眼的心腹。郭割虏本来能算半个。但剁了乔八指不得不逃去云南避难,方婕那一头其实也有一两个能力上足够的角色。但既然郭割虏推荐了你,她也不好拒绝,再者她也不希望干干净净的自己涉足过深,这一滩浑水,魏端公都给淹死,她怕自己拖下水不够还连累方家,所以就顺水人情把你推上前台,可以说你的上位,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气呵成,缺一不可,今天白天董事局会议上你闹腾的事情也渐渐传开,说实话我挺佩服你,没深根基没大资本地就跟撂狠话耍狠招,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初生牛犊,还是头脑发热。”
“我有分寸。”陈二狗平淡道。
“你不怕乔六?”周惊蛰眯起眼睛道。
陈二狗沉默,只顾抽烟,他一点都不想跟她掏心掏肺,成大事者不谋于众,何况身边这个女人随时都有可能背后捅他一刀。在他心目中魏家主母,只有方婕一个,周惊蛰和季静都只能算作身份略微不同地美女,尤其是周惊蛰,就如他所说,与其让乔六那帮龟孙子糟蹋,还不如清清爽爽干净利落地断了她的绝路。
“你从夏河嘴里知道了什么?”周惊蛰试探问道。
陈二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谈判中把主动权时刻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且优势最大化,这是从方婕身上学来的技巧。为了捞取更大地利益筹码,就需要熬老汤一样把对方放进沸水煎熬,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豆腐要想嫩,就得熬到一个火候,这道理就被陈二狗用来在周惊蛰身上试验,现学现用,很实惠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不可以越雷池一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河水不犯井水,怎么样?”周惊蛰说出了自己的底线,绝对不能再退一步。
“接下来做什么我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陈二狗不等周惊蛰恼羞成怒,说了一句让她满腹怒气归为平静的话,“夏河不是一个好东西,你离他远点,与其跟伪君子与虎谋皮,还不如跟我这种真小人合伙做生意,你看方姨敬我一寸,我就敬她一尺,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夏河这些年做过哪些见不得人地事情,恐怕不需要我一件一件说出来膈应你,脏了大家耳朵,所以你想清楚,下一步棋再走错,我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
危言耸听还是吐露真情?
周惊蛰发现自己实在看不透这个做上了魏家心腹还只抽普通南京烟的男人。
陈二狗扯掉
领带,抛进车内,望着南京城市轮廓,道:“这是个好地方,以后我要常来。不痛快就吼几声。”
这也是周惊蛰第一次站在高处俯瞰一座城市,微风拂面,南京市一座被她给予太多期望和失望的城市,曾经有机会跟上海一个大纨绔走出去,但那一次被魏端公用铁腕留下,这一次不再年轻的她也想廉价地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被身旁的男人再次留下,手段很不光彩,却足够让她辗转反侧惊心动魄慢慢回味几年,周惊蛰的生命中,走过太多平庸的男人,都一一淡忘,最后记住地却肯定有不远处抽着烟眯着眼还微微弓着身子地青年,这让她想起一个年轻时候思考许久的话题,灰姑娘遇到王子。对于王子手中的钻戒犹豫着接不接受,然后碰上了拿刀相的劫匪,最后她不得不把身体交出去。周惊蛰苦笑,似乎自己总是扮演那个撞到南墙跌进棺材才后悔的角色。
“看情形,夏河有跟乔六联手地趋势。”陈二狗冷不丁冒出一句,懒洋洋靠在离周惊蛰不远的车盖上。
周惊蛰无动于衷。
“问一句,你跟夏河那一p股奶油的滚犊子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比我们在电梯里还要亲密?”陈二狗厚颜无耻问道。
“我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周惊蛰一脸怒容,对陈二狗没没造成多大实质性大杀伤力,却平添几分妩媚,大美人之所以叫大美人,而不是普通美女。就是因为她们素面清汤或者喜怒哀乐地时候都能够妩媚潋滟,让周围地雄性牲口忍不住春心荡漾。
“你不是?”陈二狗一脸无辜道,眼神怀疑,刻薄到了极点。
周惊蛰眼睛里隐约有泪水,在公寓中的屈辱和此刻y损到骨子地人身攻击叠加起来,却无法反击,竟然哽咽起来,越是弱势地泄露了内心的窝囊和羞愤,周惊蛰越痛恨自己地不争气和陈二狗的狠毒。哽咽越发凄凉,畸形的美艳,侧面看夜幕中曲线朦胧轮廓绝美地周惊蛰,就像一朵黑色罂粟花,以一种受伤深刻的姿态凄美绽放。
“不是就好。”
陈二狗轻轻一句,不痛不痒。可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没有修辞甚至没有太多语气升降的话语,却再次让周惊蛰止住了原本一发不可收拾的痛恨和抽泣,她听过听到泛滥恶心的情话,拿过拿到手软的情书鲜花。见过见到腻味麻木的炙热眼神和英俊脸庞。可在这个寂寞的黑夜,身边这个城府却细腻的男人慢悠悠一句话。就让她心中地愤懑烟消云散,等他递给她一根烟,却又拿回去,喃喃说:“女人抽烟不好,再好看也有风尘味,不适合你。”
这一刻,周惊蛰很没骨气地恨不起来,哭不出来。
陈二狗放开嗓子吼了几声,舒坦了才罢休,转头望向重新恢复平静的周惊蛰,道:“方姨给我的资源有限,有限的资源里我还不敢乱用,处处禁锢,施展不开,你要是有心,就跟我走一条路,你给我人脉和关系网,我给你安全,我保证有我一天,就不亏待你一分一毫。我今天是没地位,但这个狗娘养世界欠我的,我都会抢回来,你敢不敢赌一把?”
“你要包养我?”周惊蛰不屑道。
“原先没这个想法。”
陈二狗笑了笑,环胸望着周惊蛰,道:“被你这么一说,有这个打算。”
“等你有资本送我荣华富贵的一天再说,不过我提醒你,魏端公爬到这一天用了十来年,你现在的小打小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要想让我心甘情愿做金丝雀,陈浮生,你还嫩了点。”周惊蛰冷笑道。
“乔六会死,你想要的几处房产和25%的青禾股份,也都能拿到手,这份筹码重不重,够不够份量?”陈二狗笑眯眯道。
周惊蛰脸色y晴不定,凝视着陈二狗地脸庞,尤其是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却看不出真假。
陈二狗突然用身体把周惊蛰死死压到车门上,y沉笑道:“你需要一个年轻有潜力、有巨大上升空间的靠山,我需要一个让我发泄的女人,不谈感情,只谈上床,如何?”
“滚!”
周惊蛰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陈二狗抓住,她的手臂悬在空中,无助而心虚。
就在周惊蛰以为这个男人会再度兽性大发对她展开侵犯的时候,抬头却看到他眼睛望向她后方,动作轻柔,没有丝毫的粗野,只是轻轻环住她,半搂进怀里道:“抱歉让你做了诱饵,不过我刚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等过了今晚你再决定也不迟,南京桌面下的世界迟早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顺着陈二狗眼神望去的方向,掌声啪啪响起,一个y渗渗地尖锐嗓音在远处传来,“18禁春宫戏,精彩精彩,夜黑风高,不野战地确可惜,而且对象还是南京的大美人,哥们,没想到我们还是同道中人,你比我还抢先一步,我带了相机,你们慢慢来,回头我把方婕和季静拖上床地时候就看你们的动作片助兴。”
第二卷 第46章 玩刀的东北响马
话y森的男人三十来岁,如果说九千岁魏端公是大内总管级别的天字号太监,y柔属于绵里藏针,炉火纯青,那这个男人就是总管身边的掌案太监,道行浅了几分,但照样横行跋扈,男人模样普通,但衣着鲜艳妖娆,大红大绿,黑墨镜,白皮靴,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眼球。
男人身后跟着大概十个下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如出一辙的蛮横气焰,手里大多持有尖锐如猛兽獠牙的战刀,一种近似芬兰雪地骑兵的作战刀,犀利而且专业,齐刷刷十来人,十把刀,一路走来颇有气势,把周惊蛰吓得噤若寒蝉,面无血色,她当然认识为首的不速之客,乔八指的独子,乔六,这家伙在南京出了名的心理变态,据说跟女人上床的时候喜欢拿刀子玩花样,周惊蛰宁肯被身旁的陈浮生长期包养成金丝雀也不愿意跟乔六睡一个晚上。
陈二狗很镇静,起码看上去让周惊蛰有种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定力,她下意识贴近这个扮演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份的男人,虽然他嘴上说是将她当作了诱饵,但周惊蛰知道今晚如果不是她提议来这里摊牌,两人都不至于陷入绝境被这一伙人闭上绝路,周惊蛰做了三十来年信奉锱铢必较和不做出头鸟的聪明女人,但这一次却没有退缩,扯了扯陈二狗的衣袖,苦笑道:“陈浮生,你能跑就跑,我穿着高跟鞋,肯定跑不过他们,与其被这种渣滓糟践,还不如一死百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帮我照顾好冬虫。”
“不跑。”陈二狗摇头道。
“你傻啊,真以为这是英雄救美的时候?我不需要你救,你也救不了!”周惊蛰几乎哭出来,她最怕身旁的男人英雄主义泛滥。到时候就两人真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我既然放话敢包养你,自然就有觉悟碰到今天这种状况,我从没做英雄好汉的想法,但把女人抛下自己跑路,这真不是爷的风格。”陈二狗竟然还有心情捏了捏周惊蛰娇嫩脸蛋,山顶风大。脱下西装外套给她套上,解开衬衫两颗扣子,翻开后车盖,拎出两把刀,一长一短,长刀130厘米左右,异常锋利,短刀90厘米,相比锋芒长刀。根本就是一把开锋不够完整的钝刀,他走到心神大乱的大美女周惊蛰眼前,瞥了眼距离他们不过20来米的乔六一伙。咧嘴,笑容灿烂,道:“来,帮爷把烟拿出来,再给爷点上。只要爷不死,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动我包养的娘们。”
周惊蛰忍不住哭出声,又笑起来,像一个孩子咬着嘴巴凝视着一再颠覆她心中形象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地他此刻一手却是如此伟岸雄魁,她颤颤微微从陈二狗裤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轻轻放进自己嘴里,点燃后才放到陈二狗嘴巴上,不等她说什么,男人已经猛然转身,径直走向乔六。
“你也会玩刀?”乔六扬起手。止住了一行人前进步伐,饶有兴致地观察陈二狗,他自然认识这个魏家唯一能撑场面的牲口,来历不明,但做事情该的谨慎地方小心翼翼,该放肆的时候一点都不收敛,夏河贴身保镖现在还躺在医院,青禾实业高层都恨不得吃他的r,这些乔六都知道。所以才会一收到消息就亲自喊了四辆车11个人追踪过来。为的就是亲手玩残叫陈浮生地家伙,大半夜的跟单独把南京排的上名号的大美女周惊蛰拉出来鬼混。够气魄,有色胆,乔六甚至有些惋惜,如果不是不死不休的敌对面,他还真想跟这家伙称兄道弟。
“会玩一点。”
陈二狗也停下脚步,留给周惊蛰一个刺眼却心底温暖的狂妄背影,她甚至觉得这恐怕是这辈子看过最荡气回肠的画面,一个东北爷们,手持两把刀,叼着她吸过一口的廉价香烟,挡在她身前独自直面一群亡命之徒。
“会玩一点?”
乔六矫情地叹息。撇头打量了一下身后一群重金聘请地大西北悍匪。转头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注视陈二狗。道:“如果只是会玩一点。你今天百分之两百得躺进我后备箱。我这个人不喜欢枪。那东西太大大咧咧。在我眼中冷兵器里地刀才是王道。所以我请地人基本上都会玩几手好刀。这些汉子是我刚从陕西内蒙古那边挖来地刀匪。也可以称作砍手党。陈浮生。你是想一挑我们12号人?”
“你手里那玩意不错。”陈二狗似乎不急着冲锋陷阵。刀尖指了指乔六手里地一样精巧武器。刃面圆滑。刀尖上倾。刀身曲度极大。
“这叫剥皮刀。实战用不上。但处理后事最方便。我很喜欢拿这个伺候那些跟我不对眼地睁眼瞎。”
乔六一手玩着剥皮刀。另一只手从身边男人手中拿过一柄刀。他最大地乐趣就是炫耀自己千方百计收集甚至是自行设计地刀具。凝视着手中刀刃。近乎痴迷地自我陶醉道:“我地刀。大型猎刀地标准长度。大马士革钢材。圆弧研磨出来。你有没有看到它与众不同地蛤刃?它有平磨刀锋地坚固。又有凹磨地锐利。根本就是砍人地极致武器。加上独特地刨削刀尖。尖锐而窄。刺进r体最大地缺点就是刀尖太窄可能刺到骨头后刀尖便会断裂。但我特意没有加厚刀尖处。因为我觉得把刀尖留在身体是对敌人地最大尊重。陈浮生。你手里那两把刀。在我这种行家来看。根本就是粗制滥造。不值一提。”
“原来刀也有这么多讲究?”
陈二狗故作讶异。yy一笑。眯起眼睛道:“我原先还以为只要能捅死畜生。完事后能剥皮抽筋就算好刀。”
“不跟你废话,给我上。”乔六环视一周,y沉着脸吩咐。
陈二狗叼着烟撒脚狂奔,不退反进,第一个接触的是身材壮实的大汉,陈二狗左手稍短钝刀格挡,右手手腕一抖。手臂猛然拉开,锋芒无匹只求犀利的长刀斜向撩起,一个电光火石的擦肩而过,陈二狗长刀便在对手身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深刻血槽,第二个几乎是在始料不及地手足无措中被陈二狗短刀刺中,一击得手后的陈二狗并没有死缠不放。而是追向已经退到队伍最后的乔六,擒贼先擒王,这是最基本的道理,陈二狗没癫狂到要一个人鏖战11个悍匪,追击就得付出代价,陈二狗一开始就清楚,在他躲过两柄刀地劈砍后,长刀挑掉横刺而来的一柄y险撩刺,在周惊蛰捂住嘴巴的一秒钟。短刀收回挡在左肩,千钧一发地架住势大力沉的一刀,那一刀力道实在生猛。陈二狗与左肩平行的短刀被硬生生敲下去几公分,肩膀也被划出一道血痕,一咬牙,陈二狗身体右倾继续前冲,把这个人撞飞,想要拼死冲出去拿下乔六,却已经被包围起来,霎时间乱刀砍下,周惊蛰只看到男人两柄刀眼花缭乱。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对付包围他地六七个刀匪。
咔嚓。
就在周惊蛰以为陈二狗危在旦夕近乎濒临死地地刹那,这个看上去不算魁梧健硕的男人竟然一刀硬生生砍断一柄乔六引以为豪地精锐战刀,短刀趁势剁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再添哀嚎不止,也就两分钟的事情,已经被陈二狗放倒三个人,而他自己也身受3刀,最轻的是肩膀,最重的是后背。一张鲜血模糊的脸,一道倔强的背影,在这个空隙,他吼道:“c你大爷,王虎剩你他娘地再不赶到,我扒你的皮!”
几乎同时,一道刺眼灯光亮起,让一伙刀匪本能地后撤,护住一语不发脸色难看的乔六。
一辆车甩尾停下。轮胎跟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地声音。
嗖。
一根扎枪划破夜空。霸道至极凶悍无匹地将一个原本想要浑水摸鱼砍陈二狗一刀的刀匪穿了一个通透,一枪d穿。c入土地的扎枪尾巴摇晃不止,惊世骇俗的一击。一个儒雅斯文的男人在瞠目结舌中不急不缓走到场中,身后尾随着两个截然不同风貌的男人,他轻轻拔出尸体不远处的扎枪,扎枪尚且沾有温热血y,擦去血迹,他把扎枪抛给陈二狗,几乎同时,陈二狗也心有灵犀地将钝刀抛给他。
接过刀,他森冷瞥了眼乔六,缓缓道:“今天教教你们陈庆之是怎么玩刀的。”
白马探花陈庆之。
“等等。”
乔六出声,摘掉墨镜,看着惨不忍睹的战场,摇了摇头道:“陈浮生,别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王虎剩和王解放小跑到陈二狗附近,前者非但没痛心疾首,反而有些幸灾乐祸,道:“石青峰方面三辆车地人都在山下等着,随时可以上来。二狗,你牛烘烘啊,一个人挑10几号,手里有了刀就是不一样,得,以后喊你一票会玩刀的东北响马,这称呼气派,说出去长脸。”
陈二狗咬着牙撕裂衬衫,不理会没个正经的王虎剩,瞥了一眼乔六,陈庆之这个时候正望向他询问结果,陈二狗吐了一口水,干脆利落道:“砍死。”
“陈浮生,周惊蛰的女人魏冬虫在我手里!”乔六气急败坏吼道,“你敢撕破脸,我就让你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草你祖宗,老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我让你威胁!”
因为撕去衬衫牵扯到伤口,咬牙切齿的陈二狗朝陈庆之嚷道:“把喊话的渣滓给我活活砍死!”
乔六呆滞了,他大致猜得出来这个陈浮生给他下了个套,跟周惊蛰偷情是假,做饵是真,他甚至都没力气跳脚骂陈浮生y险,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其实不高明,但往往没有几个人肯真的不要命去单独涉险,要是不能拖下那关键几分钟,今晚地赢家还是他乔六,这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一点不讲道义地不顾身边人死活就来一手玉石俱焚,乔六心乱如麻,看到陈庆之几乎一刀一条胳膊,瞬间就砍翻四个人,乔六欲哭无泪。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人生最苦闷的事情莫过于此,他有太多的棋子和资源没有动用,就在y沟里翻了船。
他不想死。
乔六脑海里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魏家一个比一个有味道的女人可以不玩,陈浮生这个疯狂的y谋家可以不踩。甚至连死鬼老爹被郭割虏被大卸八块的深仇大恨也可以不报,但他得好好活下去,他才29岁,刀没有玩够,女人没有上够,酒没有喝够,怎么可以就不明不白死在这种荒郊野外。
扑通。
乔六跪下去,望向陈二狗,乞求道:“陈哥。只要你放我一马,今后在南京我就是你的马前卒。我对天发誓,我如果敢报复你。不得好死,跟魏端公一样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传宗接代。”
乱。
要到了预料中最好地结局,但过程乌烟瘴气,险象环生,一地胳膊甚至还有一具尸体,总之出现太多事先预料不及地纰漏和麻烦,这就是承受一身疼痛地陈二狗此刻内心最大感触,他不是一个挥霍主义者,他只是一个在张家寨养成了细节偏执狂脾性的投机者。掏出一根烟抽上,看着已经杀到乔六身旁地陈庆之,陈二狗犹豫了一下,喊道:“等一等。”
把王虎剩喊到身边,问道:“这些伤员怎么办,总不能一口气杀光就地掩埋吧?还有我这个伤也是问题,去哪家医院,会不会横生事端?石青峰几辆车的人知不知道这里地大致情况?”
王虎剩胸有成竹道:“都不成问题,只要你把乔六处置得当。一切都好说,那些刀匪都是乔六请来买凶的,一群找不到工作又不甘心回乡下受白眼而选择铤而走险的家伙,断条胳膊在他们那一行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事后给的钱足够,就能消灾,不过钱到底出多少,由谁来出,都得你c心。魏端公有两家私下关系很好的医院。出了放血的事情一般都会去那里。等下我让解放带你去包扎,山下那些家伙一点不知情。我只说来砍人,没说砍谁,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看你怎么收拾乔六,是杀是放,你一句话。”
周惊蛰咬着嘴唇来到陈二狗身后,本来想说魏冬虫的事情,可看到这个男人整个鲜血模糊、疤痕遒劲地后背,她瞪大眼睛,说不出话,她无法想象一个人类受过如此多重创后还能存活下来,她当然不理解陈二狗在大东北刮烟炮日子里的顽强,被畜生撕咬也好,靠一罐罐苦涩中药撑过18岁也罢,活下去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奇迹,只是个义务。
“放心,冬虫我一定帮你带回家。”陈二狗转身轻声道。
周惊蛰点点头。
不管这个男人如何亵渎侵犯侮辱过她,这都不妨碍她对他越来越不容质疑地信任,周惊蛰深知这份信任的来之不易,哪怕这个男人以后用卑劣的手段强行占有了她的身体,经过这一场刀对刀再赤l不过的血拼,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仍然深信不疑。
有陈庆之在,一伙刀匪哭爹喊娘,跟见着了阎王爷一样,几个手脚完整的早就主动丢掉战刀,陪乔六一起下跪求饶,还有人使劲磕头,骨气尊严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再重也重要不过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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