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暄眉心一拧,双眸冷冷的盯着她,不冷不热的道:“等明天做了检查再说。()”
她身上多处被曹尚恩殴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在她口中只是一个轻微的淤青,万一她要是被曹尚恩打中要害,就不是单单身上起淤青的问题。
明天做检查,这么说他同意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院了!
韩筱瑜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也不忘了强调着:“那你一定要跟医生说,千万不要忘记了。”
“行了,快睡觉。”霍铭暄轻轻的阖上眼,不耐烦的应着,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着,勾起一抹的浅笑。
看见她笑,他也想笑。
韩筱瑜只顾着自己开心,完全没有发现霍铭暄的浅笑,见他已经闭目,眼皮缓缓的闭上,等待着睡意袭来。
韩筱瑜闭目许久,都不见周公的临幸,大眼珠子在她眼皮底下转来转去的,全当是在做眼保健操。
不知道为什么,和霍铭暄交谈后,她竟然失眠了,也许是因为她刚才睡过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被霍铭暄亲密的抱着才让她睡不着。
总之,她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微微的睁开眼,露出一条小细缝,偷偷的打量着霍铭暄,见他的眼珠子也在眼皮底下滚动了下,似乎他也还没有入眠,扯了扯嘴皮,百般无聊的问着:“霍铭暄,你睡觉会不会踢被子?”
“不会,但是你会。”霍铭暄依旧阖眼,沉沉的应着。
韩筱瑜蹙了蹙眉,轻声的反驳着:“你胡说,我睡觉明明很斯文的,我怎么可能会踢被子,说不定你才会踢被子呢。”
“……”霍铭暄薄唇紧抿着,他懒得跟她说一些废话,她踢被子的毛病,他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早已领教过,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踢被子,嘴里还不断的叨念着:“我不要盖被被。”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就知道你会踢被子。”韩筱瑜自言自语的说着,既然她今晚要失眠,那索性就刨根问底,反正他现在不也没睡着,说不定聊一聊,她还能找到睡眠呢。
“霍铭暄,你睡觉会不会磨牙呀?”听说晚上睡觉会磨牙的人,说明他肚子里有蛔虫。
“……”
“你睡觉会不会说梦话呀?”
“……”
“你有没有梦游症?”
“……”
韩筱瑜接连问了三个问题,没有一个回答,好歹哼一声,而他更吝啬的是,他半点表情都不给。
这次她非得撬开他的牙关,她就不信他不会再不回答她的问题。
“你睡觉会不会流口水?”韩筱瑜嘴角强忍着笑意,她就不信他还能继续淡定下去。
霍铭暄突然睁开眼睛,一双黑曜般的眸子染着一丝愠怒,冷冷的道:“韩筱瑜,你要是睡不着的话,我们可以做的别的事情。”
“什么?”韩筱瑜木讷的问着,大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欺压在身上,接着被他堵住了双唇。
这就是他口中的别的事情!!!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印在她的唇上,来回辗转着亲吻着,摄取她的芳香,轻而易举的撬开她的贝齿,灵巧的挑逗着她的舌尖,慢慢的,她最初的抗拒,渐渐的回应着他的吻。
霍铭暄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亲吻着,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着,惊扰了他们美好的一刻。
韩筱瑜立即推开霍铭暄,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跑到vip病房内的洗手间,顺手把门反锁上,背靠着洗手间的门,心有余悸的喘息着,她刚刚差一点,就沦陷进去……
霍铭暄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抓起床头柜上还在震动的手机,瞥了眼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后就接通起来,低吼着:“你是脑子生锈了还是脑子进水了,给我呆在g市,一辈子别再回来了!”
霍铭暄不等对方说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丢弃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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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霍铭暄挂断电话的刘彧衡一头雾水,他只是想问下筱瑜妹妹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了,更让他奇怪的是铭暄为什么这么生气,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铭暄还是第一次骂脏话,竟然还是对他,还让他一辈子不能回b市,那怎么行,g市太乏味了,要不是因为狗仔美女,他怎么可能会在g市呆这么久。
不过,铭暄刚刚的行为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难道我打扰了铭暄的好事?”刘彧衡暗自猜测着,喃喃自语着:“不会是跟我家筱瑜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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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内的韩筱瑜掏了掏耳朵,不可思议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刚霍铭暄讲粗话了,而且讲的还比她还要难听。
“坏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都讲粗话了,还不许我讲粗话!”韩筱瑜对着镜子吐槽着她的不满。
洗手间门外突然传来霍铭暄不悦的声音:“韩筱瑜,我限你三十秒,马上给我滚出来!”
“我要上厕所——”韩筱瑜咬着牙朝洗手间的门吼着。
她才不出去,今晚她就呆在洗手间,傻子都知道出去很危险。
刚才真的多亏了那名“雷锋”打的电话,不然的话,她真的稀里糊涂的被霍铭暄给吃了。
“你最好别耍花样。”霍铭暄的话里充斥着警告。
“……”韩筱瑜跺了跺脚,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提醒自己,又故意磨磨蹭蹭的将近十多分钟,才决定出去。
韩筱瑜轻轻的拉开洗手间的门,露出一小小的细缝,透过细缝慢慢的打开门,探出一个小脑袋,朝床的方向望去,床上竟然没人,难道他走了?
韩筱瑜放心大胆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朝床的位置走去,两手捏着被子,把乱糟糟的被子铺好,突然,一双温热有力的臂膀从她背后圈住了她的腰。
韩筱瑜身体一僵,脑子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有走。
霍铭暄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将她圈禁在怀里,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间,轻吻着她漂亮的锁骨,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
韩筱瑜伸手推开他的头,不让他继续吻下来,她怕她真的一点一滴的陷进去,到时候造成无可挽救的局面,缓缓的道:“那个……时间真的不早了,你还是回御景别墅吧!”
霍铭暄挑眉瞪着她,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要么躺在我怀里睡觉。”
韩筱瑜顿时感到无语,这是什么选择,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道:“我选第二个。”
霍铭暄满意的勾了勾唇,松开手圈禁她腰间的手,掀起被子率先躺下床,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等待着她乖乖的躺入他的怀里。
韩筱瑜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掀起被子在他身旁躺下,当她靠近他的时候,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显示着她的紧张……
霍铭暄望着她慌乱不安的脸庞回想着,刚才她铺被子的时候,就像一位妻子一样,在为丈夫铺床。
……
良久,怀里的女人突然间把盖住身上的被子踢掉,霍铭暄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而他却失眠了!
霍铭暄伸手拉起被她踢落的被子替她盖上,没盖一会儿,被子再次被她踢掉,如此来回的反复,一个踢被子,一个盖被子,最后气的霍铭暄直接把她不安分的脚圈住,才结束了她“斯文睡相”。
霍铭暄朝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拥着她入眠。
……
韩筱瑜一觉醒来的时候,昨晚抱着她睡觉的霍铭暄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睡过的痕迹。
要不是那个痕迹,她都不敢相信,她昨晚真的被霍铭暄抱着入睡,懒散的伸了个腰,起身下床朝窗户走去,轻轻的拉开窗帘。
推开窗户,迎面飘来一阵清香的空气,要说空气,清晨的空气是最好的,可是她确睡了个懒觉,早已错过呼吸最佳空气时间。
韩筱瑜懒洋洋的靠在窗前,望着楼底下的院子,身穿病号服的病人们在护士或者家属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散步着。
这时,病房门“吱——”一声就被打开。
只见孟婶提着饭盒推门走进来,关心的道:“筱瑜,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韩筱瑜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指着窗外的太阳,轻柔的道:“不早了孟婶,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孟婶把饭盒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语重心长的道:“你现在是病人,那不一样,快去洗漱一下,我给准备了早餐。”
韩筱瑜瞄了眼盒饭里飘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道:“暂时先不吃了,等下还要做检查呢。”
孟婶点了点头,道:“也是,那我就先放着,等你做完检查再说,幸好这个饭盒可以保温。”
“谢谢你,孟婶。”韩筱瑜突然鼻头感到酸酸的,从第一次认识孟婶到现在,孟婶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虽然是霍铭暄吩咐的,但是孟婶待她是真心好,这点她可以看出来,从她住院后,她就像一位母亲在照顾着生病的女儿。
孟婶微笑的道:“瞧你,就爱跟孟婶客气,快去洗漱吧。”
这孩子太感性了。
韩筱瑜洗漱完后,医生就来带她去做检查,没想到这一次带她去做检查的医生,竟然是上一次帮她处理烫伤的黎医生。
这一检查,韩筱瑜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检查,没想到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不该做的检查也做,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只是想看一下黎医生到底给她开了一些什么检查,而黎医生却把检查单全部收起来,一路上一直强调着这是霍总吩咐的。
她好歹也是个当事人,更是一个病人,不能什么事情都用霍铭暄来压她,她至少有权利看她今天到底在做什么检查,尤其是在抽血方面,她前后被抽走了大约有五六根采血管,到底是在做什么检查,需要抽走这么多血。
她不是在意她被抽走了那么多血,她偶尔也会去献血,所以今天抽的这点血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想搞清楚她今天到底在做什么检查,还有,霍铭暄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