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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于泽是个省心的人。跟着我们的时候一点要求都没有,让他吃就吃,让他睡就睡,安安静静,不卑不亢却又乖巧得吓人。我怕他撑不住我们这一路的颠簸,在马车上按了个垫子,方便他趴着养伤。
他为什么还留在我大宋,为什么会沦落为奴,这些问题我没问,他也没说,就这样亮着天窗,谁也不捅破。
杜仲勋说,后面的路或有危险,并不适合带着于泽同行。我也同意,于是在下一个落脚的城镇来临前,我决定和于泽好好的谈了一谈。
于泽是个聪明人,我话也不用多说,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留在这里等我找人送他回魏国,或是留在这里等我的人接他回我大宋京城。
我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但这个一直沉默的魏国皇子,他的反应令我吃惊。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仰着头说:“我尊敬的陛下,如果您此去黑石是想找仲玥天的话,请让我来为您领路,仲玥天的族长拓拔桀是我的表亲,慧端皇后的事情,也请允许我为您尽一份力!”
皇后?
我眯着眼睛看他,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强按着不动声色:“六皇子,你在说什么笑话呢,我大宋朝人才济济,慧端皇后在后宫贤惠富足,何须你来尽一分心力?”
于泽低着头,站了起来,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在意,依旧谦卑的道:“若是如此,那就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着站起来道,“于泽是失势之人,魏国已经没有我立足之地,大宋皇宫亦非是我能高攀的金殿。陛下的恩惠于泽感怀在心,既然之后异路疏途,请容于泽就此拜别。”说完他就这样走了。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去的背影,思索了片刻高声道:“六皇子,你如今贸然一身能去那里?”
于泽背着我摆了摆手,远远的道:“天大地大,自有留人之处!”
在这种偏远的地界,一个大病初愈,无钱无物后背还印着一个奴隶印记的年轻男子,能有什么容身之处,我一个箭步上前,阻住他的去路。
他惊讶的抬头,眼里掠过一丝惊喜:“陛下!”
“我此番确实是有要事要去一趟仲玥天,六皇子此番若是有闲,助寡人一臂之力如何?”
“自当如此,只盼陛下不嫌于泽笨拙!”他弯腰鞠了一躬,眼里带着难掩的激动。
我不由得暗忖:难道于泽此番千里迢迢来黑石,也是同仲玥天有干系?
我托起他的手,温和的道:“出门在外,虚礼就免了,我们俩年纪相当,以后在人前直呼其名即可。”
于泽点头,退了一步又是一鞠:“是!”
我看着自己被晾在半空的手,讪讪的收回来。
“陛下有什么话要问的,外臣定然知无不言!”
这又成外臣了?
我暗里一笑:“那寡人就不客气了!”
…… ……
杜仲勋回来后,看着我们相谈甚欢,感到诧异,转头问我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瞒他,一五一十的把于泽和仲玥天的关系以及他对皇后行踪的了解都告诉了他。
杜仲勋听后,握紧手中长剑,忿道:“你是说,我师姐是被仲玥天的族长掳走的?”
“于泽说,是皇后自愿跟他走的!”
杜仲勋不信,我却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若非皇后与那人不是早已相熟,她的牧草又怎么会在两前之前就落户在黑石。以皇后的性子,若非甘愿,又有何人能无声无息的在满布暗卫和死士的保护下把她掳走。
杜仲勋嗤笑我,说:“掳走一人又有何难,我不也三番四次的掳走你?!”
我听了失笑,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这个人一向自负,除了小全张并未安排其他暗卫在侧,而你每次掳我不也都是在小全张不在的时候动手的吗?”
杜仲勋听了我的话,抿了抿唇,意有不忿:“我又知我赢不了那些暗卫?”
“一个,两个或十个,八个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若是成百,上千呢?”说到这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蚁多咬死象,等你摆平这些暗卫死士,我缓兵也来了。”
“你究竟在师姐身旁安排了多少人?”
我比了比指头:“林林种种各种相干人士约莫三四百吧!”
杜仲勋见鬼般的看着我,我得意洋洋的笑,继续黄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对皇后一直不薄的!”
我本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不知道是触到了杜仲勋那条神经,他突然涨红了脸,提着声音说:“你倘若真对师姐好,又怎么会把她送出皇宫,若真挂念着她,又怎会在她背后与人行苟且猥亵之事!”
突然被这么直白刻薄的话当头砸下,我倒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咂咂嘴,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我同严子墨他们之间的事儿,再胡闹,也轮不到一个小鬼来指手划脚。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冷了脸,杜仲勋也抿紧唇,就这样彼此对峙着。
“兔子已经烤好了,你们快过来!”良久,远处的于泽向我们招手。
我转身,先一步离去。留着杜仲勋一个人站在那里。
用餐时,依旧很沉默,于泽左右看了我们两眼,说了几个不咸不淡的冷笑话来缓和气氛都不见奏效,也就跟着闭嘴不再说话了。
饭饱酒足,我的气量也就跟着回来了。想说,我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破孩拗脾气也委实不像话了些,拿了几个饭后水果就过去找杜仲勋缓和气氛。谁知道,我一过去,杜仲勋就闪了,身影一晃就在丛里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泽跑过来问:“陛下,怎么啦?”
我本想说没什么,但偏头一想,又觉得似乎事情有异,便连忙把于泽塞回马车里,自己提着剑站在车下。
不一会儿,于泽也爬了出来,手里抓着把短刀,背靠着我站:“陛下,我来帮你!”
我偏头了他一眼,对于他那张依旧苍白无力的脸和笔直后背,不置可否。
预期的危险并没有来临,半个时辰后,杜仲勋回来了,我看着他长剑上滴着的血,皱了眉。
杜仲勋越过我,直接一把楸起于泽的衣领,杀气腾腾的说:“那些人是冲着你来?”
于泽眸底掠过一丝惊慌,然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是,他们是来追杀我的!”说着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仰着头道:“陛下请救我,我有用!”
我没回答他,只皱着眉头看他身后那怕微微晃动的树丛,杜仲勋也意识到了什么,提着剑站在我旁侧。
“我们应该不会被包围了吧?”我心存最后一丝跷幸的问。
杜仲勋瞥了我一眼,看来还未对我消气,我这么一问,他马上一锤打碎我的希望,答:“我们确实被团团包围了!”团团二字,他特别加重了语气。
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漏掉杜仲勋望向树林时,眼里的那丝轻蔑。
我抿唇一笑,看来这场杀戮,胜利女神站在我们这边。
周围的隐藏的杀气,随着我们的拔剑而不再加以掩饰。战场上,比起被动的防御我更喜欢主动攻击,他们不来,我们就去。
几回厮杀,地上布满了尸体。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晕开,鲜红的血染红了我的双眼。
杀戮的快意,在我的胸口不停的翻滚。
一个,两个,三个……在面前倒下去的人让我整个人兴奋不已。
“尚卿!”正杀得起劲,手里的剑砰的一下被打掉,我回首,见严子墨站在我面前,周围围满了护卫。
“你为何在……”我正要细问,却见严子墨神色凝重。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外围的打斗还在进行,杜仲勋和小全张以二敌十,虽占上风,动作却显有几分局促。
“留一活口!”胜负已分,最后两人倒地前,我忙喊。
杜仲勋和小全张显然是已经收力,但那两人还是倒了下去。
我快步走去,推开阻挡的护卫,翻过地上一人,发现那人满脸青紫,已咬毒自尽。
“是四川唐门的鹤紫红”严子墨在我旁侧蹲下,脸色不甚好看。
我一怔,目光绕着众人看了一圈后,落到于泽身上:“为何四川唐门的人要追杀你?”
于泽垂下眼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就把他留下来,反正第二批杀手也马上就要来的!”杜仲勋的声音在旁边凉凉的响起。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就没听说什么四川唐门!”于泽急了,瞪着杜仲勋喊。
“这就奇怪了!”我皱眉,转而又讶道:“这大名鼎鼎的四川唐门总不该是眼拙认错人吧?”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我干咳了两声,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大敌当前,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这个地方尸横遍野,也没法再继续呆下去了。
“是,主上英明!”众人这齐刷刷的一句应和,给足了我面子。
我喜滋滋的就上了车,完全把方才的抽风秀逗的样子丢到抓洼国去。
我与严子墨小全张同车而行,小全张一上车,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拉着我的衣摆:“皇上,您可让我们好找啊!”
我抽出袖子,小狗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喊了声“乖”,就转头过去同严子墨说话:“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在黑石汇合吗?”
“我听说这里有市集,便过来碰碰运气!”碰什么运气,严子墨摇头叹了一口气,口中之意不言而明。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知我者莫若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和谐!
…2010。12。28 晚
27
27、小别胜新婚(内见作者有话要说) 。。。
唐家的杀手没有追来,杜仲勋倒是和严子墨对上了,言行言行间,处处相阻。我自然知道杜仲勋恼怒严子墨什么,我原也赔着含蓄的劝过几次,但碰了一鼻灰后,也就由着他了。反正一个巴掌打不响,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杜仲勋处处刁难,严子墨倒稳如泰山,不但对杜仲勋没有半句丑话,还一直照顾有加。不管杜仲勋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很适当合宜的退让一步,有时候心情好还会仇将恩报,把圣人进行到底。这个人品高低一比,严子墨这个家伙让杜仲勋的原本就不太好的脾气,变得更加狂躁;让小全张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脸敬仰;也让一直左右不是人的我叹为观止。
装,严子墨这家伙,实在太会装了!
一次他又把自己的房子让给杜仲勋,我晚上去找他,忍不住就y阳怪气的丑了他两句:“大好人,你平日对我可没这么善解人意!”
严子墨正在案台上不知道写什么,听我这么一说,就放下了笔,笑咪咪的揶揄:“好大的醋味啊,不知道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去你的!”我一p股坐在他隔壁,也从袖子里拿出折子,就着灯火看。
“真吃醋了?”严子墨挨过来在我脖子里嗅了嗅,好似我真的打翻了醋坛一样。
“谁吃你家醋,我又不是女人家!!”我一膀子推开他,“走开,你挡住光了!”
“别看了,伤眼睛!”说着我手中折子一空,被严子墨丢到了案台上。
“你方才不也在写东西!”我凉凉的回了一句,伤眼睛什么的,纯粹是扯淡。
“陛下,您大半夜跑来臣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看折子吧!”说这话的时候,严子墨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襟内。
“自然不是!”我严肃的否认,但还是提了提臀,由着他拉下我的裤子。
“那是为何?”他冲着我笑,嘴角漾出一抹春色。
我心头一热,他已经弯腰跪下,把我胯下之物握在手心,低头在铃口处舔了一圈,慢慢的含入口腔里。
我一哆嗦,仰头粗喘了一口气,把手c进他的发髻里。
严子墨的技巧很妙,我被他侍弄得销魂蚀骨,连何时半仰在椅柄上都不知,稍稍回神时,严子墨已经勾了一抹香膏探入我的后t,浅浅一推,长指就顺势c了进去,我身体一紧,喉咙里哼了一声,严子墨的嘴巴又盖了下来,覆在上面深吮了弄套几下,我挺腰往后一仰,整个人像发水面包一样瘫软在椅子上,身体随着严子墨上下渐渐加快的速度,不停的颤抖,快感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几乎要把心脏炸开来,我粗喘着大气,频临崩溃之际,我猛的按住严子墨的脑袋,腰一挺,往里他喉咙里重重的一刺。
接着,就是一阵难以自抑的哆嗦。
片刻后,我才慢慢的平伏下来。
严子墨抽出手,抬起头,抿着唇看着我。他的眼睛红红的,眼里却都是笑。
我伸手把他唇角的白y抹掉,这种东西味道并不好,但是严子墨却经常都把它吞下去。
“你为何不吐出来?”我疑惑的问。
“皇上的龙津,难得一求,子墨怎能舍珍宝不拾!”他眨着眼睛笑。
“你就掰吧!”我笑着坐起,伸手去抚他隆起的下腰,好家伙,我还没碰,那东西便早已昂首弹跳出来。
严子墨弯腰,握着那处与我相碰。
炽热的体温传来,他咬着我的耳朵,哑声道:“皇上,臣忍不住了!”
“朕知道!”我站起来,贴着他厮磨,把气息吹入他的耳朵,意图把他推倒。
“谢谢皇上恩典!”严子墨一笑,身体突的一闪,竟然避过我的攻击,反手把我抱住,戏谑道,“皇上,您急什么啊!”。
我大感不妙,正要反抗,却已为时已晚,严子墨顺势的提起我一条腿,勾在他的手肘上,然后弯腰一挺,就这样把他那热乎乎的烙铁,顺溜溜的c了进来。
“嗯……”我身体一颤,顿时失去平衡,忙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怒道:“严子墨,你,你这家伙,呜……啊……”
他缓缓的动了起来,不快,但力度很够,我“呜呜啊啊”的被猛顶了几下,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和严子墨交欢,我总是拿不到主控权,不管最初我是在人上还是人下,最终趴在床上哀鸣的永远都是我。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努力改变这种状况,但每次的结果都是像是现在这样,颓然的趴在床上被c得满目金光。
“在想什么?”严子墨压在我身后,一边动,一边撩我的发。
“半个时辰了!”我揪着被子喘息,咬着牙齿颤声道。
“才半个时辰!”他愉悦的一笑,抽出来,在入口处停了一停,等我放松警戒了,再突地猛捅进来。
“呜……太深了,你这个……啊……禽,禽兽……嗯啊……”
“谢皇上谬赞……”
严子墨摆腰又是一阵狂捅,c在我身体里面的那根东西一点疲软的意思都没有,硬邦邦的咯得吓人。
“哼……啊……轻,轻一点……别,啊哈……”
浓烈的情欲味在屋里一层层的张开,r体拍击的声和潺潺的水声混杂在木床的摇晃声中。
严子墨动得很快,赤红的肌r上硬邦邦的,覆着一层汗,他在我耳边低吼,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狂暴的啃食着我的身体,身体一次次被贯穿,撕裂,肆狂的愉悦伴随痛楚被推上顶端,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在呻吟和喘息中,期期艾艾的求饶。
滚烫的热y溅湿了身下的床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阵怒吼,他终于瘫软在我身上,我仰着头喘气,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片刻后,严子墨抬起来,在我嘴巴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挺重的,我嘴唇都出了血,他越咬越起劲,慢慢的就又下到我脖子上,我以为他还要来,忙卵足了吃奶的力,把他推开:“别再闹了,我真不行了!”
严子墨低哑的笑,侧支着身体,春风得意的看我,手掌在我小腹上轻轻的点:“要喂饱你,可真不容易啊!”
“狗p,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个y贼!”我拍开他愈发不安分的手,恶狠狠的骂。
“冤枉啊,我很专一的,y也就y你一个!”说着他半眯起眼睛,风情万种的勾着我看。
我“嘎噔”的一下,心跳骤快,缓慢的咽了把口水,差点儿就被色诱了。
我一脚跩过去,无耻啊,无耻,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来勾引我!
我是真累了,自然没让他成事,但睡到半夜,还是半推半就的让他得逞了几回。
第二天,日上三杆,我才醒,趴在床上,痛得腰都直不起来。
严子墨说我扭到腰了,低眉顺耳的给我上药,并深刻的自我批评,眉眼里却半点反省和歉疚的意思都没有。
我趴在床上哀嚎,觉得自己真的是上贼床了。
28
28、世变 。。。
皇帝龙体欠佳,行程放缓。
我趴在床上无所事事,就问严子墨:“你昨天在给谁写信?”
“信是写给唐德的!”严子墨把盖在我腰上的热毛巾掀起,抹干上面的水迹。
“谁是唐德?”我纳闷,脑海里转了几转,依旧觉得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严子墨在我腰上倒了一点药油,顺着肌理慢慢的推揉,我哼了一声,舒畅得直叹息。
“唐德是四川唐门的门主!”
“啊咧?”四川唐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张着嘴看严子墨,好一会儿,才眨了把眼问他,“你怎么会认识四川唐门的人?”
严子墨挑了挑眉,又一个响雷炸下:“我师父曾师承诺唐门!”
我大讶:“你师傅不是号称再世华佗吗,怎么和唐门混一块了?”
“自古医毒一家亲,不通医毒,又如何救人!”严子墨摇头,似乎
对我提起的这个问题很失望。
我摸摸鼻子,脑袋一转,谄媚又讨喜的问:“那你也会用毒咯?”
严子墨笑而不语,手指在我腰侧轻轻一按,我一颤,被这阵忽然袭来的酸痛,击得直裂嘴。
“严子墨!”我扭头,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你可以更禽兽些!”
严子墨挑着剑眉,压下半身,极轻的在我耳垂上吹气:“君要臣禽兽,臣不敢不禽兽,只是皇上您如今龙体欠安,若再纵声情/色,实不为明君所为!”
严子墨轻声细语,明明是在颠倒是非,吃我软豆腐,却说得正气凛然,我人在砧板上,打不得又骂不过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咬着牙齿生闷气。
“唐门为何要追杀于泽?”其他的不用问,我现在也知道为何那些唐门杀手不再追来,但他们不敢动我们,并不代表事情解决了。
于泽究竟惹了什么事情,落得众叛亲离还被四川唐门追杀的地步?这个问题,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本能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魏皇死了!”严子墨突然说。
“啊?”我愕然的看他,有点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这是刚刚收到的密报!”说着严子墨把一封密封的信笺交给我。
我打开信笺,眉头皱了起来。
“是暗杀!”我把信交给严子墨,对这个消息感到很意外。
魏国皇帝—于立山崇尚武力,在位三十几年,东征西伐,一辈子都没放下过手中的刀。他不但蓄养了大量军队,本人更是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据说他六十岁大寿那年还能一个人撂倒两个年轻的大汉,威震全国。
于立山强悍好战,一直是我们大宋的心腹大患。我爹打小就拿他来鞭笞我,说我若不努力习武念书,以后他就会带着大军来犯我大宋,抢掠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国民……
这样的人,居然被暗杀了。
严子墨见我锁眉沉思,便把信笺折了起来,放在火盆里烧。
信笺烧成灰烬后,他说:“魏皇是死于唐门禁毒‘血饮’之下。‘血饮’是剧毒,凶性极大,发明之初便一直被封藏在本家,由门主亲自看管。可是就在两个月前,‘血饮’离奇失踪,唐门动用全族之力花了一个多月才抽丝剥茧一层一层的查到了于泽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魏皇是于泽杀的?”
“表面看,确实所有证据都直指着他,我想不用多久,魏国的杀手也会追上门来!”
“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我余惊未定的拍拍胸口,一脸庆幸的看着严子墨,动情的说:“辛苦你们来到早!”
严子墨不给面子的拆我的台:“你要真害怕,就不会把他带在身边。仲玥天又不会跑掉,你若无他想,也犯不着把这样一个满是疑点和危险的人放在身旁!”
“哎呀,被发现了,子墨你真是的是肚子里的蛔虫。”我摊了摊手,被后背的肌r拉着得撇嘴裂唇,马上招来严子墨,给我继续推揉推揉。
严子墨顺着骨头按了几下,我舒坦些了才问:“你怎么看于泽?”
“此人嘴甜,性滑,行事克制,忍耐!”
严子墨总结得挺准了。
我掰着手指,又补上两条:“忍辱负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严子墨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把我先前在山林和青楼看到的事情,巴拉巴拉的同他说一遍。严子墨越听越惊讶,最后,瞪着眼睛看我,半晌才认同道:“他确实是够忍辱负重的!”
我叹息了一句,转了个话题问:“魏国的新皇是谁?”
“二皇子,于梁!”
“于梁?”我嗤笑,“选一个莽夫即位,倒真像于立山会做的事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安置于泽?”
我咧嘴笑:“放在身边继续看着!”
“你就不怕他作乱?”严子墨也笑着说。
“他能做什么乱,这里都是我的人,他一天上几次茅厕我都知道!”我不以为然的说,这年头也不是人人都有杜仲勋那本事。
“自负!”严子墨摇头如是说。
我“嘻嘻”一笑,当他这是夸奖。
“啊,对了!”我一拍脑门,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唐门的那些杀手还跟着我们吗?”
“跟着呢,不过这次不是追杀而是保护,唐德让他们一直跟到我们,直到我们平安回京城!”
我听了“啧啧啧”的感叹:“子墨,你的后台好大呀!”
严子墨听了这话,突然眯着眼,盯着我看。
“干,干什么?”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最大的后台,不正是你吗?”良久,他才叹息的垂眉道。
我挠了挠脑袋,嘻嘻嘻的笑:“说得也是,说到后台,谁能硬得过皇帝!”
“唐德想要什么?等这事过了,我赏他。”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腰都没那么痛了。
“这事儿不急!”严子墨哑笑,对着我直摇头,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奈。
我觉得严子墨最近都这样,老是看着我,就莫名其妙的摇头叹气。
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就问他:“子墨,你最近究竟怎么啦,样子总怪怪的?”
“我那里怪?”他眯着眼睛,回问我。
“老是没精打采的,没事就跟老头似的在哪里叹气。”
“有吗?”严子墨不认。
“有啊!”我盯着他看,心里一沉,忙坐起来问,“莫不是千年冰莲的毒又犯了吧?”
“不是!”严子墨立即把我按回床上,沉着脸说:“你别乱动,若伤了筋骨,留下后患,就麻烦了!”
我一听,忙乖乖的趴好,再也不敢动了。
严子墨帮我重新敷好药,盖好被子才说“我没事,千年冰莲的毒只在极热和极寒的天气才会发作,平常时候并不会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算命的也说我不是短命相!”
“嗯……”我点点头,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你不信?”严子墨挑着眉头看我。
“信的!”我说,“好听的话我都信,不好听的,我都不信!”
“那你信什么?”严子墨眸光忽闪,抿着唇笑了。
“我信人定胜天!”
严子墨还在笑,似乎我这句话很对他的胃口,他看着我,目光温柔得都能捏出水来。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比方才还要怪,弄得我j皮疙瘩的都冒出来了,我拉着问:“你笑什么?”
他愣是不肯说,神秘兮兮的在我额上一吻,留着一句:“我信你!”就出去了。
闹得我满肚子疑问。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终于腰好了,能下床了,在地上还没跳腾几下。
小全张就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主子,不好了,杜少侠和严太医在外面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和谐弄得十分暴躁!
昨晚发的那章本来就是和谐过的,但是还是收了牌子,于是一直改,弄得凌晨一点多,把1800的字改成780,连拉手都没有了,管理员都还不让解锁,第二天九点和十点的时候,居然还多发了两张金光灿灿的牌子。
我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ps★:上一章的完整版链接,在27章的【作者有话要说】
2010。12。30 晚
29、捉鬼。。。
我赶出来的时候,外面胜负已分,严子墨支着剑,半跪在地上,唇上有血。
我眉头皱了起来,杜仲勋转头看着我,眼睛微微一动,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猛地揪起我的衣领。
“主子!”周围的护卫立即提剑围上。
“退下!”我手一抬,把他们喝退。
我瞳孔一收:“杜仲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还去不去救我师姐?”杜仲勋的火气很大,说话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
我被他揪得有些呼吸困难,喘了一口气,才声音嘶哑的继续说:“雨晴当然要去救,不然你以为我们一大伙人在这里做什么?”
杜仲勋眯着眼睛眼睛看我,再慢慢的把目光移到严子墨身上,低头,极古怪的一笑。
然后,他松开我,把腰上的短刀扯下来,丢回给我。
我稳稳的接住,再抬首,杜仲勋已经不见人影。
小全张过来问我:“主子,要不要找人跟去看看!”
我摇头:“不用了,他的轻功,你们十个人都追不上。”说完我就走到严子墨面前,低头问,“你还好吗?”
严子墨点点头,抹掉唇角的血迹,站了起来,朝着我安抚的一笑:“我没事,只是一点儿皮外伤。”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问小全张:“他们两个怎么会打起来的?”
小全张支支吾吾的,话说得不清不楚。
严子墨打断他,说:“事情是我挑起来的,他要找你,我没让他进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严子墨,又看了一眼周围都低垂着头的护卫,深知事情绝对没有严子墨说得那么简单。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责问这件事情的时候。
“探子都回来了吗?”我问小全张。
小全张忙点头,狗腿的跑得我跟前,低眉顺耳的赔笑道:“都回来了,正在二楼偏厅候着呢!”
“走吧!”说完,我转身向偏厅走去。
基于安全考量,这栋三层高的客栈,整栋都被我们包了下来,二楼是雅间,其间有几个隐秘偏厅,可供客人议事用。
小全张把我领到最里面的那间偏厅,一进去,里面的人就刷的一下全跪了下来。
那些扯着喉咙空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门面话,我没让他们干,招呼了他们起来,便端着茶杯听报告。
一人说:“炎阳太守带着一千快骑二千步兵已经在黑石开外二十里处扎营。”
一人说:“督府将军的五千精兵已经在路上,约莫再过两日就可以赶到黑石。”
另一人说:“皇后娘娘的隐卫联系上了,他们说,娘娘确实是被仲玥天的族长带走的。”
还有一人奉上通向仲玥天那个神秘之地的详细地图。
我翻着地图,转着手中的茶杯,觉得胸口的血在。
要开战了!
我指着负责带路的一人问:“从黑石到仲玥天,需时多久?”
那人恭敬道:“绕山路快则三日,走平道快则十日。”
我看着地图,在一处山腰上点了点:“传令下去,让炎阳太守和督府将军各拨一半兵力分别从平道入仲玥天,余下一半兵力留守黑石。”
众人领令,退下。屋里只余我和严子墨及小全张三人。
小全张过来问:“皇上,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走山路,午后便出发!”
“皇上,山路崎岖陡峭,不利于行……”小全张说着说着就把求助的目光转到严子墨身上。
严子墨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对小全张的投s过来救助目光,视而不见。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说着,他起身走了出去。
严子墨一走,小全张就噗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大腿,扯着哭腔,做垂死挣扎,“皇上,那个山路听说不但常有野兽出没,而且还经常闹鬼,咱们还是走大道吧!”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出来:“没事,这次我不用你打头阵,你躲我后面就成了!”
小全张怕鬼,刚进宫的时候还被老太监瞎扯的一个鬼故事,吓得n了半个月裤子。
“那不成,奴才发过毒誓的,不管遇到什么的事情,奴才都要视死如归,保护皇上的周全。”小全张抹了把眼泪,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摸样。
“好了,不闹了!”我笑了一阵,把桌上的地图折起来,交给小全张。
小全张接过来小心收好。
“对了,方才严太医为何会和杜仲勋打起来?”临出门前,我问。
小全张哆嗦了一下,刚刚收起的眼泪,又要掉了下来了:“奴才不敢说!”
“这有何不敢的,你说来听听!”我看着他那样子,声音顿了一顿,“朕恕你无罪!”
小全张咬着唇,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说!”我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全张整个人震了一震,瘪着嘴巴,牙一咬,巴拉巴拉的就把杜仲勋和严子墨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小全张说得小心翼翼。
我听了却津津有味,想不到杜仲勋骂起来人还挺有滋有味的,只是他似乎弄错了我和严子墨的关系
我把杜仲勋丢回来的刀抽出来看,刀刃平滑锋利,刀身厚实耐用,这并不只是一把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这样的好刀,杜仲勋不要,可惜了!
“皇上,这把刀,可要奴才一同收好?”小全张问。
“不必了,这把留在我身边吧!”我把随身短刀换下来,改挂上这把镶满宝石的短刀,顿时整个人都珠光宝气起来。
小全张从我手上接过一把外表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短刀,小心翼翼的收好。末了又问:“皇上,可要一把剑袋?”
我笑着解开短刀,颔首道:“当然!”
刀者,凶器也!出门在外的,还是不要那么招摇的好。
我们没有进黑石,一路向着北,绕过了沙丘后,我们来到延绵不断的高山之下。我不敢置信望着这些立于沙地上之上,葱葱郁郁的山峰,擦着眼睛问严子墨:“我不是眼花吧!”
严子墨笑着摇头道:“你没有眼花,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面对这样的奇景,他比我淡定多了。
山路非常陡峭难行,我一路东张西望,几次差点踩了个空,幸得周围武艺高强的人多,才将将让我捡回了命。小全张亦步亦趋的跟在我旁边,不时的大声提醒着前面有什么,但越往山里走,他叫嚷的声音就越小。
探子说,这山路时有鬼怪害人的流言,几乎没什么人敢走。
但我们这一大伙兜兜转转的走了两日,别说鬼怪,我们连大一点的野兽也没见着。这一路太过平静了,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翻开地图看了又看,楞是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严子墨来问我:“怎么了?”
我把自己的好奇说给他听,然后揶揄的说:“想着莫不是我身上皇威太甚,把那些妖魔鬼怪都吓退了?
严子墨听了,就很不给面子的起来,臭着我说:“你把唐门的杀手当成什么了?”
我一愣,忙拉着严子墨追问:“他们把那些鬼怪全毒死了?”
严子墨凑近几步,眯着眼睛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说:“你的样子看起来,怎么好像很失望?”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讪讪退了一步,才摆出一个笑脸来:“怎么会,寡人一身凛然正气,对于那些害人的鬼怪自是同仇敌忾,恨不得把它们剁成r酱!”
严子墨盯着我,又是一笑。
“唐门的毒很贵,唐德那家伙小气巴拉的,哪能给杀手配什么毒,顶多也就塞几包蒙汗药给他们用用。”
我眼睛眨了眨,看着严子墨,一个劲的笑。
这会儿轮到严子墨退后一步。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谄媚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子墨,我们去捉鬼吧!”
30、被调戏了!。。。
我说去捉鬼,其实我压根就不信这世间有鬼,人死身灭,魂归黄泉,那来的鬼怪害人。不过既然有人盛传,我又恰巧身在鬼地,不去见识一下那些传说中的鬼怪长什么样子,就太可惜了。
严子墨挡不住我的缠劲,一来二回的只好点头。小全张知道我的计划,在后面哆哆嗦嗦的挂着两行清泪,却死也要跟着去。
一行三人出了唐门杀手的保护圈,很快就在外围看到一群趴在地上不动的山禽野兽。我拎着一只受伤的兔子在一只熟睡的野豹前晃了几晃,野豹一点儿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些就是传闻中的害人鬼怪吗?”我看着严子墨笑。
严子墨耸耸肩,当做是应答了我。
“我们扛几只回去烤来吃吧!”虽无鬼怪,但兴致勃勃的逗弄了一下旁边其他鼾声四起的凶猛野兽,觉得眼前的情形亦是百年难得一见。
我玩得正起劲,小全张却白着脸说:“皇上,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我站了起来,发现严子墨已经拔剑挡在我面前。
我偏耳一听,远处周围极轻的响起一阵细碎的拍打声和婴儿啼哭声。
“有人来了?”我背靠着子墨,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心里咯噔的一下,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严子墨沉着声说:“没有人气也没有杀气,不太像!”
一句“没有人气”让站起前头的小全张,哆嗦了一下。
拍打声和啼哭声越来越近,渐渐的就好像在我们耳边呼叫,但周围依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真正的鬼怪来的!”我低笑,仰首道:“既然都来了,何必装神弄鬼,不如出来一见!”
我话音一起,拍打声和啼哭声立即尖锐起来,尾音一收,戛然而止。
周围又再宁静下来,除了飒飒的树叶摇摆声,什么都没有。
小全张拔剑退到我旁侧,神色肃穆。
“来了!”他说。
一阵风起,顿时树摇枝动。
“蝙蝠?”我望着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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