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于菲听了这话简直惊呆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因为怕打扰到费凡和言舒雅查资料，景于菲已经戴上耳机，所以现在能听到这话的只有景于菲，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费凡要怎么起哄。
“需要……做到这么绝吗？”
如果男人做了绝精手术，那代表着他永远也生不了小孩。史密斯家里的长辈催他结婚就是想要逼他生小孩，结果史密斯亮出这一招，长辈自然偃旗息鼓。
“如果他没有这个魄力，我也不能放心把母亲交给他。”
景于菲弯了弯眼角，这个时候正好小四的电话进来了：“景总，离婚协议已经拿到手。”
这是个好消息，景于菲立刻转述给冷晟凛。
男人脸上并无多少情绪，可景于菲却知道他现在心情一定是很复杂的，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哪怕冷锋再混蛋他也不可能分毫没有感觉，而另一边他又觉得庆幸，庆幸母亲终于解脱了。
“恭喜。”景于菲对着冷晟凛说。
冷晟凛半晌也释怀一笑：“同喜。”
“这下史密斯也能展开名正言顺的追求了，”景于菲知道冷锋能签下协议势必有很多细节是她不知道的，可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过程都不重要了，只要结局是好的就行。“其实我挺期待看到那个画面。”
“看热闹不嫌事大。”男人简单评价，“好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先不跟你说？”
“好，那我先挂了。”
“不用挂。”
“嗯？”
“反正开着也没事。”其实是男人想她了，哪怕见不到本人，看到视频也好。
景于菲又怎么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她自己也一样，所以她也同意了：“那就开着吧。”
两人开着摄像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小四带着签好的文件来找景于菲。
“辛苦了，先喝口茶，你晚饭也没吃吧，我帮你叫了一份外卖，你先吃着。”景于菲十分体贴地开口。
和冷锋见面，怎么可能会有胃口吃东西。
小四也没有矫情，立刻道谢：“那感情好，我正好饿了。”
景于菲叫的外卖是从五星级酒店特意叫的，虽然用外卖盒打包送来的，可一点都没影响口味，小四吃的风生水起。
而在小四大快朵颐的时候，费凡难耐地吞了吞口水，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他也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会儿正是饿的时候。
“兄弟，你吃饭就吃饭，能不要发出声音吗？”
“你管我呢？”小四乐了，他进来之后就看到对方蔫头耷脑的样子，明白他是被教训过了，现在心里正幸灾乐祸呢。
景于菲把那份文件收好准备晚上带回去给婆婆，让她好好开心一下。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带了些笑意。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年轻人消化系统这么好的吗？
“我晚上根本没吃多少，都进了这个女人的肚子。”
言舒雅一晚上都在安静搜集资料，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却没想到还是不断被人到，便也抬头解释道：“我才没有。”
“行了，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再叫份外卖就好了。”
“不行。”电脑那头突然传来声音。
景于菲愣了一下，拔掉了耳机，冷晟凛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就要饿着他。”
费凡：“……什么仇什么怨。”
男人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景于菲的办公桌，那上面还摆着装粥的食盒。
费凡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没有见过这么睚眦必报的男人，这点小事也要报复回来。
就在费凡控诉无效想要闹一番的时候，言舒雅开口了。
“资料我都整理好发到你们的邮箱了。”
众人神情一凛，都严肃起来。
景于菲首先点开邮箱，另一头的冷晟凛也做了跟她一样的事情。
在看那些资料的半个小时之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小四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对，他放下筷子踱步走到了办公桌前，费凡也正坐在景于菲对面，他也正在电脑前浏览着言舒雅整理好的资料。
这些资料，可谓是触目惊心。
那里面内容虽然不多，可是所有照片放在一起让人特别震撼，这么多年来，黑鲨势力下有多少人受到迫害，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只怕那个数目早已经计算不清了。
“王洛新还防着我，这些资料也是我不小心在经纪人的邮箱里找到的。”
她的经纪人手段激烈，哪怕她答应要为王洛新所用也依然防着她，收取信息的邮箱跟她的工作邮箱自然也不是同一个，言舒雅为了这些资料，没少受苦。
而景于菲点开其中一份名单，发现受害者还不止言舒雅一个。
只怕那些不肯跟黑鲨合作的有权势的有钱人，都在一定程度上遭遇了黑手。景于菲还在名单上看到了周正的名字，只怕周正当初也不是自愿的，八成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被迫成为了黑鲨的棋子。
只是景于菲想不到，需要有多阴暗的手段，才能逼得那么一个人也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只怕周正遭遇到的事情，要比言舒雅还要让人痛苦百倍。
难怪他会说，有很多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些年来他们做过的恶心事简直罄竹难书。”言舒雅说这话的时候，目含热泪，语气是十足的痛恨。
景于菲回过神来，她和屏幕上的冷晟凛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澎湃的杀气。
“黑鲨这个犯罪团伙，势必要除。”
以前要对付黑鲨，或许只是为了出于自保，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冷晟凛要除去黑鲨，是为了要将这个毒瘤彻底拔除，以解救那些被逼迫的无辜群众和家庭。
这巨大的责任落在他的肩头，他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
小四看完之后眼中也冒出火光：“真的太恶心了，这种畜生为什么还能活得如此逍.遥。”
而费凡则心不在焉地看向言舒雅，不知为什么他心头很堵，有片刻甚至还想要把对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不急，我们一个一个来。”冷晟凛的声音冷淡，那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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